右盼的对他吼了一句:“对不起我昨晚不该乱发脾气!”然后就窜的比兔子还快。到了上朝那会儿,双目红肿的商角徵低着头湿着眼角拉住他的衣摆低声的说:“小……殿下,对不起……”害的朝堂上众位亲王大人们,以为商大将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被太子殿下逮到了正打悲情牌求饶呢!
诡异的事情持续了好几天,商角徵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在私底下,都规规矩矩的叫他“殿下”,也不再没大没小的和他们勾肩搭背,吓坏了的桃如李忙问封寒壁对他做了什么,封寒壁额角青筋突出,只能冷冷地对商角徵说:“在我的地盘你若再敢叫我殿下,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商角徵眼睛一红(感动的),哽咽着说:“我知道!小寒~对不起!”封寒壁桃如李扶额叹气。而钟若水,毕恭毕敬的态度、媲美五星级酒店服务员的殷勤服务,让太子宫里的众人提心吊胆了好多天。林公公惊恐的猜想,别是宫里头多的下人们都整腻了,现在把主意打到太子爷头上了吧?!可是六天过去了,钟若水除了关心封寒壁的日常生活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他们的太子殿下,什么动静也没有。封寒壁也觉得钟若水改变太大,商角徵他能理解,可是这小家伙凑什么热闹啊?所以他忍不住问钟若水:“你,是不是病了?”纯粹只是想尽好自己本分的钟若水忍了很久了没忍住,把手上的抹布狠狠拍到他脸上去,吼了一句“爷不伺候了!”扬长而去……
“啊……”钟若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美目含泪的继续看着封寒壁。暗暗观察他的封寒壁心中一动,想了想道:“困了就去睡吧。”
钟若水一怔,急忙说:“没关系我不困,我想等你一起睡!”钟若水说这话可是没存什么其他的心思,真的只是很单纯的想等封寒壁一起睡。就像大学那会儿,同宿舍的几个人约好晚上熄了灯开卧谈会,也会等等迟到的人不是?钟若水只是很单纯的想,既然决定要好好了解自己的大老板了,那就得找个时间好好了解了解。男人嘛,能聊天的时间就是在酒桌上或者在宿舍的床上啊!据观察封寒壁好像不喜欢喝酒,那就只有在床上了!他们两可是做了一个多月的室友呢!反正据他长时间的观察,那什么“如花美眷”的院子只是个摆设,封寒壁压根没去过几次,也不怕和他秉烛夜谈会破坏它的“性福”生活。
封寒壁显然没有那么单纯的思想,虽然自那次呕吐事件之后(详见本文第四章~)就没有对他动过心思,即便天天睡在一张床上重要的是钟若水那张毫无特点的脸激不起他的“性趣”。啊,至于为什么能容忍钟若水进入他的私人领地还让他占了半张床,其实封寒壁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是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听到了睡梦中那人的一句:“为什么不要我?”,声音脆弱的,让人心疼……
封寒壁眯着眼睛打量着钟若水,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他,难道有什么企图?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慢慢道:“那,就休息吧。”
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张红楠木雕花大床,还是那两个背对着背的人。
封寒壁拉着钟若水上了床,谁知那个邀他一起睡的人,马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背对着他躺下。一头雾水的封寒壁也如往日那般躺下,静静的等待着钟若水的下一步动作。正等的昏昏欲睡之际,感觉背后被人轻轻戳了两下,然后是很轻很轻的一声:“喂……”封寒壁马上清醒过来,眼里带着笑意,轻声应道:“怎么了?”
“你转过来,难道你的老师没教你背对着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钟若水不满的猛戳封寒壁的脊梁骨。
“……”封寒壁默然地转身面对着他,静静的看着钟若水。
“呃,干嘛这样瞪着我!想吓死我呀!”钟若水不满的说。
封寒壁耸耸肩道:“那请问钟大少爷,本王该怎么做才能使您满意?”
“嗯……您还是随意吧……”
“怎么,你吵醒我,就只是想对着我的脸睡?”封寒壁难得的说了一句不正经的话。钟若水白了他一眼,“什么龌龊思想啊,爷可不是你那‘如花美眷’里的那些花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聊?聊什么?”封寒壁明显一愣,聊天?
“对啊,就是随便聊聊。”钟若水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说。封寒壁一顿,原来是想套他的话,他倒要看看他能问出什么。稍稍靠近了钟若水,沉着声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呃,”钟若水被他的举动吓得往后仰了仰,“就,就说说你这么酷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见封寒壁疑惑的看着他,又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你没看见太子宫里的人都很怕你吗?只要你出现的地方,方圆三里之内都没人敢大声喧哗,连呼吸都比平时轻了点……”
封寒壁眼里寒光一闪,吓得钟若水捂住嘴巴。“你也怕我?”封寒壁斜着眼问他。“……是。”钟若水老老实实的回答。“还真看不出来啊。”封寒壁凉凉的说,好像从遇到他开始,就完全没有把他当成是太子看待吧?
“我那是敢跟恶势力抗争!”钟若水抗议,看封寒壁一脸的不可置否,想想自己还真没把他当成是什么太子对待过,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和这里所有的人一样,都是平等的个体,不存在什么尊卑之分,加上封寒壁从来都没有说过他这样有什么不妥,自己就更加没有自觉。钟若水心虚,嘟囔道:“那怎么不见你治我,还不是你自己惯的……”封寒壁一愣,还真是,他惯的啊!商角徵和桃如李从小陪伴他一起长大,陪他经历过许多痛苦失意的日子,在最黑暗最危险的时候,都是他们两个陪着他一起撑过去的。所以无论他们两个做了多么不可原谅和出格的事,他都能容忍甚至不择手段的去保护他们。可是,钟若水这个人,确实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或许,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吧,只把他当成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那,以后我是不是该拾起身为主子的威仪,公事公办?”封寒壁不想去深究自己心里的感觉,似笑非笑的问。
“呃,您还是继续惯着我吧!”钟若水毫不犹豫的说。“你还真是个活宝……”封寒壁无奈的笑着说。
“诶,你应该多笑笑,成天绷着一张脸你不累啊?而且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比你这张冰山脸有亲和力多了!”钟若水一脸肯定的说。
“冰山?你觉得我很冷吗?”封寒壁挑着眉问,钟若水使劲点头。“习惯了……”封寒壁无所谓的说,从小太傅教导他,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不可喜形于色,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更不可以有弱点。慢慢的,他连怎么笑都不记得了。“这怎么习惯的了!”钟若水不可思议的说,“这是不对的,你知道吗?你是人,不是冰冰冷冷的死物或者永远只有一个表情的石刻木雕,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大哭大笑大悲大喜大怒,欢喜愉悦高兴生气悲伤痛苦,如果你连这些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封寒壁怔怔的看着钟若水,这样的自己,是不对的?“就算是得道高僧,也不可能完全断掉自己的七情六欲,更何况你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人,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这是上天赋予我们的权利。而你对谁都冷着一张脸,谁都怕你,就算将来你是个成功的帝王,也只是个失败的人。”钟若水认真的说,眼神真挚,“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累吗?”
封寒壁一震,累吗?累,可是这么多年来有谁关心过他累不累?就连至亲的父皇没有问过,所有人包括桃如李商角徵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不会累的……今晚,钟若水却问了。
封寒壁稳住心神,避开他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淡淡道:“你呢?离开了虞地这么久,想家吗?”钟若水一愣,下意识的说:“想……”
“有想过要回去吗?”封寒壁问,心里苦笑,他是在逃避钟若水的问题,才把话题扯开的。“想回去啊,可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回不去了。”钟若水很自然的被他岔开话题,心绪被拉回了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地方。封寒壁淡淡的说:“我可以放你回去看一看。”
“就算你愿意放我回去,我也回不去了。”钟若水微微嘟着嘴,神情哀伤。封寒壁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过来,虞国已灭,淳于府都不知道在不在了,他还能回哪里去?“那,就试着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封寒壁轻声道。
“呵呵,其实你很体贴的,如果平时不要老摆着一张冷脸,你一定能迷死很多男男女女。”钟若水微微眯着眼睛,语气轻柔,他开始困了。
“包括你吗?”封寒壁看钟若水开始困得直揉眼睛,轻声笑着问。“我讨厌同性恋……”钟若水迷迷糊糊的呢喃,“断袖的人最坏了,都是他们,害死了我……”声音渐渐没下去,最后没了声,钟若水轻轻打起了呼噜。封寒壁失笑,忍不住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尖,还说要聊天呢,什么话都没套到自己就先睡了。这个淳于琉,究竟是什么人呢?他真的猜不透。没错,封寒壁从来没有相信过钟若水说的话,最后莫欢莫笑得到的情报确定了淳于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叫钟若水的书童,得到淳于琉的画像也确定了那个自称是钟若水的人,就是淳于琉本人。可是,他的性格,跟情报的结果一点都不符,现在的淳于琉和以前的淳于琉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人就算在怎么隐藏,平时的一些习惯根本改不了。可是,他从淳于府抓回来好几个下人,命令他们暗中观察钟若水一段时间。最后都说,要不是那张脸真的一模一样,他们几乎以为眼前的淳于琉和以前的淳于琉是两个人。
观察着钟若水那张纯真睡脸的封寒壁,眼神慢慢变得冰冷。你究竟是什么人?
投毒?!
“世子,您在挖什么啊?不如让奴婢帮您挖?”蔷儿学着钟若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我就是心里有点郁闷,刨土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