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凡这里打工了。
裁好了宽一米二、高两米的画布后,钟亦凡让江溪帮他一起把剩下的一大卷重新卷好抬回乱得跟储藏室似的房间里放下。
隔行如隔山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了,其实江溪主修环境艺术设计,说起来也算有一定的美术基础了,不过关于油画方面的真没怎么接触过,不帮倒忙就好不错了。看钟亦凡给画布又是刷胶又是打磨那通忙,才知道原来画前的准备工作还真是不少。其实从帮忙把画布绷到内框上后,他这个业余模特兼不合格助手基本就像监工一样看着钟亦凡干活,没什么他能插上手的。
油画底料要刷几层,等它自然干透需要些时间。今天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时天早都黑了,钟亦凡看了一眼腕表,都快九点了。
“都这么晚啦?”爱人作陪,干活不累,钟亦凡一直边忙着边跟江溪聊天,竟然都没注意到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不要紧,反正我是算时薪的。”江溪跟他开玩笑。
“今天好像是我干得比较多吧?想拿时薪得补偿我的损失,我可不是那种冤大头随便给人宰的雇主。”钟亦凡偏过头,戳了戳自己的左脸:“亲一下算你补足偷懒的差额。”
被逗得忍俊不禁,江溪摆摆手示意自己妥协了:“行了行了,今天算我当义工陪男朋友总可以了吧?”
“那怎么好意思,我这个人占人便宜会良心不安的,要不……”钟亦凡索吻失败,带着点阴谋的坏笑一把拉过了江溪:“我把你的时薪折算成男朋友特权找给你啊!”
看钟亦凡嘟着嘴过来,就知道他所谓的男朋友“特权”不过是由索吻变献吻而已。江溪笑着歪头用脸颊去接,结果被钟亦凡拨转过头吻在了唇上。
号称做义工陪男朋友的江溪享受了一顿男友请的大餐后,被带去酒店开了房。
依然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相互用手慰藉了彼此一番后,江溪先男朋友一步睡着了。
钟亦凡循例打开笔记本看了眼他握有的那支长线股的走势。做长线只要多关注一下基本面、业绩面及成长性就差不多了,相对来说比较省心,不像早几年炒短线时要时刻关注国家政策等消息,脑子里老得绷着根弦。
床上,大概心情甜蜜,江溪的睡容格外安详。钟亦凡关机上床后没急着睡,先是屈肘撑在旁边的枕头上看着,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江溪那浓密铺开呈扇形的长睫毛,小刷子一样刷得他心里痒痒的。
抛去欲念,钟亦凡是单纯从美学的角度来欣赏的,这样的江溪让他越看就越想画下来。
回身将空调的温度调高,钟亦凡一点一点把江溪身上的被子往下拽,直到全部都给移开了。
从来睡觉顶多只穿条内裤的人今晚因为被用手服务过,此刻处于全身上下一根布丝都没有的裸睡状态,着实很方便人欣赏。
想到要画,心情立刻按捺不住了。钟亦凡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跟衣服扔在一起的包里找出速写本,飞快地画了起来。
时间有限,即使把空调调高,他也不可能让江溪一直那样晾着,速战速决先画了幅速写。
江溪对此浑然不觉,他正在不和谐梦境中跟钟亦凡共赴巫山。随意地翻了个身,下面的小兄弟像雨后拼命拔节的竹笋般,没一会儿就威风凛凛了。钟亦凡在抬头看一眼和低头落笔间有个短暂的时间差,待看到江溪那长势惊人的竹笋后,惊得嘴都闭不上了。
刷地翻过一页,就着江溪刚翻身换了的姿势又是一张速写。
“唔……”喉头溢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呻吟,江溪在将醒未醒的临界点上。
其实眼睛都已经微微睁开一些了,可睡意又很汹涌,最重要的是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紧紧攥住了蓬勃的欲|望,他不清楚快意的来源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被温暖润湿的环境包围住那里,连袋囊都有被精心的服务着,江溪只能顺应本能加快了呼吸的频率。
将枪膛里的散弹全部射出后,江溪终于被那种只有男人才能体会的“爽”逼得彻底清醒了过来,然后他看到了钟亦凡从他小腹上抬起头来,宠溺一笑。
脸刷地红成了关公,还是一个没出息到快要被感动逼红眼眶的关公。
江溪死都不敢想象,钟亦凡会愿意用嘴帮他做,而且还是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主动去做。
飞快地抽出之前放在床头的纸巾,江溪递给钟亦凡让他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
“舒服么?”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沙哑的蛊惑,钟亦凡抬眼看过去,目光幽深。
没有回答,江溪只用行动回应,坐起来企图推到刚为他服务过的人。
“这种事不需要等价交换的。”制止了江溪的动作,钟亦凡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想要你舒服,是我想,明白么?”
“我也想要你舒服……”
“对我来说,现在最舒服的事,就是可以抱着你睡到自然醒。”胁迫性地拉着江溪躺好,钟亦凡有着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原来,心里有了一个可以去在乎,可以去想要放下一切对他好的人,竟然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一直没睡么?刚才在干什么?”相偎着躺在一起,江溪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依旧还是心跳加速,他只能用交谈去转移自己放在刚才那件事情上的注意力。
“哦,没什么,看看今天的收盘价。”
“有没有考虑过买M台酒股份?长线持有。”刚巧钟亦凡说到了这个话题,江溪就想起了上次听说他炒股后就惦记着的这件事。
对于股票的事江溪不是很懂,不过上辈子身边也有些小大小闹买着玩的朋友,赚得少的也给自己赚了辆车。当时一起吃饭在酒桌上看着价格飙升得吓人的M台酒,大家就开玩笑说如果早个十年买点现在就不开这上完各种手续不到八万块钱的车了。
“嗯?你对这个也有兴趣?”钟亦凡偏头看过来。
“不大懂,但如果有钱的话,我会买一些。”
“你这么看好这支股?理由呢?”
理由就是见证了它是怎么暴涨的,而且还送股分红。不过这话要怎么说呢?说出来只怕会被当成疯子吧。
江溪被问得就剩下了两个字:“直觉。”
定定地看了江溪半天,钟亦凡突然噗嗤一乐:“好吧,我相信你的直觉。”
下床把笔记本又抱上来,钟亦凡开始动手开始查信息。
“这支股是去年八月二十七号上市的,发行价是每股三十一块三毛九,首日开盘价三十四块五毛一……”一边重复着一些对江溪来说意义不大的数字,钟亦凡一边快速地换算着什么,最后冷不丁地一抬头:“你想买多少?”
“啊?”江溪一下没听懂:“我哪有钱买?”
“先买一万股吧!”钟亦凡自己替江溪做了主,钱他来付,股票算江溪买的,他来帮忙操作。“你抽个时间我陪你去证劵公司开户。”
“等等!”开玩笑呢!一万股要几十万的本金,虽然这是稳赚的,但江溪只是想利用上辈子的经验帮钟亦凡指条轻松点的财路,自己可没想要他的钱。
“赔了算我的,赚了算你的。”钟亦凡自信得一笑:“不是信不着我吧?”
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江溪忽而又转了念头……
“有纸笔吗?”稍一迟疑,江溪改了主意。
钟亦凡疑惑地翻出包里的记事簿,上面插着笔,一起递给了江溪。
刷刷在纸上留下几行苍劲有力的行书体,江溪的字一直都是那么漂亮。
“借条?”
钟亦凡拿过来就想给撕了,不过被江溪一把给按住了。
“如果不是算你借我的,那这个户我就不去开了。”他已经在借鸡下蛋了,不能以后连鸡都不还给人家,而且日后蛋的价值本就会比这只鸡的价值高出许多了。
这些钱可能钟亦凡并不在乎,但在将来变成七位数的时候,刨去本金剩下还是大头,足可以让辛劳了一辈子的父母安度晚年了。不为自己,也要为父母着想一下,这是他重生后的优势,如果明知道稳赚的机会都不利用的话也确实太可惜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知道江溪有他自己的倔强,钟亦凡不再跟他争了,反正他这辈子是不打算跟江溪分什么彼此的。在他心里,江溪给他的那些东西,价值远远不是钱可以衡量的,崭新的人生,是无法估价的。
这件事一提上日程就没有拖,钟亦凡很快陪江溪去证劵行办好了开户手续,办理这些他轻车熟路,江溪好福气的做起了甩手掌柜。
虽然要握长线,段时间内还看不出什么,但这也是江溪第一次尝到重生的好处。当然还是要托福钟亦凡,否则他再知道稳赚,没有本金也是白扯。
江溪忙着课余时间恶补一些炒股知识时,钟亦凡正在对着他的人体速写创作一幅美男卧睡图的大型油画。
当然这件事是秘密的,这一个多月里钟亦凡不只瞒着岳岩他们,甚至连江溪本人也给瞒住了。
画作接近尾声时,钟亦凡去给他的画量身订制了一个高档外框。框做好后画作已经全部完成,装裱起来再看,他自己都要被这副真人等身大小的油画感动了。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欣赏过这副作品,但不知是不是画的时候融入的个人感情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钟亦凡觉得这是他学画以来最棒的一幅写实派作品。
或许让他感动的不仅是画作本身,更是画里面的人。
钟亦凡决定,这副画送给江溪,作为他十八岁的礼物。
当然说是礼物,其实并不能真的送给江溪拿回去。毕竟这么大的油画不可能让江溪挂在宿舍,更不可能摆在江家客厅天天让江爸江妈观摩。
最后钟亦凡雇了辆搬家公司的车,把画拉回了自己的家,暂时挂在了三楼他那间浅原野绿的卧室里。
万事具备,只等江溪生日了。
34、第三四章 生日前夕
十一月十一星期一光棍节,江溪生日到来的前一周,钟亦凡意外接到童乐的电话,说要跟他单独谈谈。
对于童乐,钟亦凡的印象一般,谈不到喜欢也不至于讨厌,故而对他突然一本正经地约自己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