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瞧瞧这骂人的话,真的能把柳寡妇骂的血溅三尺不可。
“小骚狐狸,你就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货色,我呸,你他妈的洞,不知道被多少人插过了!还敢和老娘来斗!我告诉你,你一定不是老娘的对手!你那狐媚子这辈子休想生出孩子来!”柳寡妇也不是吓大的,骂人的话那是俗气当中秘练出来的“精华”。
绿珠本就忌讳自己风尘女子的身份,如今被柳寡妇如此贬低的骂着,心中很不好受,于是把家里的碗盘子摔了个粉碎。
“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就看上了陈大郎这样的没用男人,娶了个二手货还当成宝,也不瞧瞧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婆婆啊,这柳氏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绿珠见陈云梅搀扶着徐氏出来晒太阳,立即叽里呱啦的骂道。
徐氏皱了皱眉,心中更是又气又怒。她这不是老来苦吗?本来还以为自己是陈将军的母亲,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偏偏山穷水尽的时候,还遇到了不成器的大儿子,纳妾就纳妾吧,却娶了一个窑子里出来的窑姐儿,这让徐氏的老脸都丢尽了。
呸!两个都是水性杨花的狗东西!
宁氏见柳寡妇和绿珠对骂,心中偷着乐,就昨儿个,因为柳寡妇和绿珠吵架,到了晚上还不消停,陈大郎一晚上可是歇在她宁氏的屋子里的,于是她宁氏成了三姨太。
不过她发现自己有了一点儿好处,因为陈大郎说两个孩子不能辱没了,等小石头大一点,就把小石头送到私塾里去学习。
香草就跟着她学做针线活,说什么让她好好教香草,到时候找一户好人家把香草嫁了。
宁氏春风得意的神色自然让另外两只骚鸡气得要死。
“这都被休了,还那么不要脸子爬上相公的床……啧啧啧……”柳寡妇一看到宁氏心情好,就忍不住酸上几句,她因为有了身子,这XXOO的房事自然不能瞎搞了。
“原来这世界上,不要脸的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呢!婆婆啊,你也不用冲着我们瞪眼睛了,要怪就怪你那败家子的儿子,我听说他现在和村长的二姨太勾搭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绿珠想起前次自己去镇上,瞧见村长家的二姨太和陈大郎在一起亲昵的说话呢。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我娘如今不好说话,你们都是我大哥的女人,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陈云梅见娘徐氏气得嗷嗷直叫,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痛苦样子,心中不忍,于是训斥道。
“你不过是我们的小姑子,你有何资格来训斥我等?”柳寡妇冷冷一笑,这个小姑子,她看着就不顺眼,老是和宁氏那个下堂的女人亲近,是以,她就见不得陈云梅好。
陈云梅被柳寡妇这句话气得哭了出来。
阿杏发现现在陈家太乱了,她如果贸然去把东西给小姑姑,她们肯定会抢走的,算了,她还是赶紧回到村口去和婶婶想办法吧。
不过,张阿绣也没有好办法,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带着阿杏坐着马车回去了醉雅饭馆。
……
且说陈云栀拜托婆婆苏氏为自己妹妹寻个婆家之后,苏氏想着自己是该看在儿媳妇陈云栀的面子上,还是去托许媒婆给寻户妥当的人家配了那陈云梅吧,小姑娘在那么个家庭里过的也太苦了点儿。
可是许媒婆寻的一些人家初始答应了的,说会找时间相看相看女方的,可他们在仔细一打听才发现女方的家人里有人是犯了死罪的,还有不成器的兄长和嫂子们,紧接着,一个个的都反悔了。
许媒婆很无奈,特地去桃树村和苏氏通了气,“苏大妹子,真是不好意思,你大儿子那小姨子的婚事,我可没有好主意,你另外想辙吧。”许媒婆说完叹了口气。
“老姐姐,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大儿子那姨子长的很标致的,怎么会一家都不愿意呢?”苏氏觉得奇怪。
“苏大妹子,这就该怪你了,当初你怎么不告诉我实情呢,女方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实情,人男方不会自己去打听吗?行了,到底不是你的亲闺女,你瞎担心做什么?人家亲娘不还在吗?”许媒婆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你说的对,这婚事还得看各人的缘法,见了,这事儿虽然没办成,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跑腿儿,这是给你的吃酒钱。往后我家其他两个儿子的婚事可就拜托你了。”苏氏惯会做人,把陈云栀给她的十文钱,拿出了三文钱给许媒婆做吃酒钱。
“苏大妹子,你最是通透了,行了,往后有适龄的好姑娘,我会替你家留意的。”说完,许媒婆收了银钱,高高兴兴的扭着水桶腰走了。
许媒婆才走出去,就和陈云栀碰见了,许是她心情好,主动和陈云栀说了两句话。
陈云栀微笑着点点头,走了进去,却看见婆婆在院子里对着玉米棒子发呆。
“婆婆,我回来了。”陈云栀把锄头从肩膀上拿下来,摆放在墙角,自己去井口吊了桶井水洗洗手。
“云栀,你过来,我有话儿和你说。”苏氏皱了皱眉,她还真没有想到,将军的妹妹还没有人要?真是奇怪。
“婆婆,你说吧。”陈云栀走进厨房端了一碗地瓜粥走了出来,一边吃,一边问道。
“你那妹子的事情有点儿难度——”苏氏欲言又止。
“怎么了?”陈云栀抬头看她,问道。
“你有瞧见刚才许媒婆来我们家了吧?”苏氏又问。
“嗯,我瞧见她似乎心情不错。”陈云栀点点头。
“你那妹子的事情,她说不太好办,主要是被你那二哥给拖累了。”苏氏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换做自己,自己肯定也不会答应自己儿子去娶一个杀人犯的妹妹的。
“婆婆,让你为难了,我知道了,我会再想办法的。我娘如今身体不好,云梅如今也只能依靠我了,她的亲事也只能我来操心了。”陈云栀停下进粥的动作,说道。
苏氏动了动嘴皮子,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然后低头去剥玉米棒子了。
陈云栀心中焦急,云梅的年岁在大上去,这亲事还是早定的好。
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没有旁的法子,后来想起了远在京城的三哥,于是她去镇上花钱找了写了一封家书,托去京城的人送了过去。
半月后,清晨,京城将军府锦华苑,廊前躺椅上歪靠着一个身着绯色衣裙的少妇,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猫,眼眸半掩,庭前桃花飞舞,粉色的花瓣落了满地。边上身为将军府当家主母安氏的大丫鬟紫玉笔直而站,叙述着这几日府上近况。
“大夫人,姑苏老家那边来的家书。”紫玉想起今儿早上有人捎来的书信。
“哦?怎么?相公那边的亲戚又不安分了吗?”安素素皱了皱眉。
“不清楚。”紫玉摇摇头。
“将军人呢?”安素素问道。
“将军这几日一直宿在九姨娘的百合院里。”紫玉见安素素问起,咬了咬唇说道。
“又是那个贱人!哼!不就是窑子里出来的小蹄子吗?”安素素气死了,她把张阿绣那个正室斗的和离,如今还有窑子里出来的雪牡丹和自己争宠,心中气愤。
“这样吧,你把老爷老家那边的家书去给老爷瞧瞧。”安素素唇角冷勾说道。
“大夫人,现在去九姨娘房里不太好吧。”紫玉心道,这万一瞧见不该看到的,那可怎么办呢,老爷会不会将她杖毙了?
“有什么不好的!本夫人叫你去,你就去!”安素素心道自己还没有爬到正妻的位置呢,这么久了,肚子里还没有一点儿消息,加上雪牡丹是个清倌儿,这老爷一直呆在她的房里,没准儿将军府先出了庶长子呢?
万一母凭子贵,被雪牡丹拔了头筹,庶长子变成了嫡长子,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是……是的……夫人,奴婢马上去办。”紫玉担心安素素冲着自己发脾气,赶紧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了。
“嗯,这才对吗!”安素素抚着白猫的毛发,笑的一脸阴毒。
紫玉拿着陈云栀派人捎带的家书去了九姨娘的百合院,那个时候,陈三郎正和雪牡丹在玩最古老的运动呢。
“紫玉姑娘,我家九姨娘正好伺候老爷,老爷这会子怕是没空见你的。”门口守门的王婆子趾高气昂的说道,王婆子虽说只是个守门的,可是她因为来了百合院,而现今百合院的主子雪牡丹是老爷的爱妾,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不少下人还来巴结呢,想要来百合院当差呢。
“王妈妈,这是老爷老家寄来的家书,如果有什么紧急大事耽搁了,你可担待的起?譬如老夫人的健康问题!嗯?”紫玉是安素素的陪房大丫头,这面上的气势还是很威严的。
老夫人难道要死了?王婆子猜测,心道,自己真是倒霉,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去禀报。
“还请紫玉姑娘稍等,老婆子我去禀报一下。”王婆子没法子只好去禀报了。
陈三郎一听老家来的家书,马上从雪牡丹的肚皮上爬下来,匆忙的穿了裤子,唤人把紫玉给喊了进来。
紫玉一进房间,就嗅到浓郁的熏香,鼻子皱了皱,朝着陈三郎福了福身后,把手里头的家书递了过去。
没曾想,陈三郎是个武将,识不了几个大字,于是就让雪牡丹展开书信念上了。
雪牡丹虽说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可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写的一手好字,更别提有个好相貌和高超的闺房之术了,每每都能让陈三郎欲仙欲死的。是以,陈三郎所有的妾室里,他最是疼爱雪牡丹。
雪牡丹一听老爷让自己念家书,心中得瑟,白了一眼紫玉,心道,安信侯府的千金又能如何,老爷还不是让自己给念家书了。
等雪牡丹抑扬顿挫的念完,陈三郎开始思索,陈二郎杀风流娘子,这事情怎么听那么古怪呢,还和自己的下堂妻有关,如今还害的最小的妹妹谈不拢一门亲事,心中郁闷。
“老爷,不如把小姑接到京城来吧,京城里就算给人当房小妾也比乡下嫁个庄稼汉强啊。”雪牡丹见陈三郎发愁,于是语笑嫣然的献计道。
“不行,我那妹妹自小在乡间长大,那性子也不适合来京城嫁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