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过大将军的命!”韦镒说,那个将军据说是皇子。
“这个不算,其他,对打仗有用的。”永铭叹息,那是对湘额娘的交代。
“你给大家煮了不少饭?还白挑了很多水!”韦镒望着月继续。
“还有呢?”除了被罚,难到就没别的?永铭眉打结,想到福恒说他的话,他堂堂一个亲王、朝廷重臣,被骂得像只过街老鼠……似乎真有点名至实归。
“一个小兵,还能做什么?我们连战场都没上过,前一年就忙着逃命,这两年就忙着打杂!没劲,还以为能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呢!”韦镒郁闷,丝毫没注意到永铭沮丧的语气。
永铭也不语,觉得是自己害了韦镒,如果他走了,韦镒就可以一展所长了——韦镒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永铭正想安慰韦镒几句,忽见那边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上面的,看见阿九了吗?”
韦镒探头说:“刚走,今儿他说不当班,估计去睡觉了!”
“看见他,给他说,大帅找他呢!走那边,看看去!”然后声音远去。
“你敢躲着大帅?”韦镒皱眉。看那群人的样子,感觉不是阿九又干了坏事,被四处缉拿,想必是什么急事。
“他不能杀我!”永铭静静地说,他现在心乱的很,不想见福恒,是无心之话也好,毕竟说的都是事实。
紫荆瞪圆了眼,不解地看着永铭。
韦镒不语,他一直觉得每次明明是杀头的罪,都能逢凶化吉,不过是阿九在床上躺几天,就说明阿九来头不小,更别说夜不归宿,身上还常带着香味,种种迹象证明阿九不是和福大将军有什么,就是出身高贵。
“我可能快要回京了!”回京的折子已经拟好送走了。
永铭如今最舍不得的就是韦镒和紫荆,还有这无忧无虑当祸害的日子。
“回家好啊!就是不舍的你!”紫荆又开始抹泪。
“瞧你那点出息!”韦镒斜眼紫荆,对永铭说:“回京就做个好官吧!打仗这么久,百姓苦啊!是你,一定行的!在这里虚度光阴,和我们一处鬼混可惜了!”
紫荆止住泪问:“阿九,回京要做官?”
永铭点头,想还是什么都瞒不住韦镒:“恩,我会努力做个好官的,来这些年,不能没什么收获啊!”不去钩心斗角了,是该真正切实地为国出力了。
“大帅找你,你不回去,真不怕?”紫荆小心的问,看着找人的火把消失在那头。
“现在回去,和一会儿回去,责罚是一样的,不如晚点回去,他没空责罚我!”永铭望着月亮,突然害怕面对福恒,大概是心里已经决定放手,怕自己舍不下。
韦镒笑:“你对咱们大帅挺了解的。”
永铭笑:“我这是被收拾出经验了!韦镒,你说对于军人而言,过命的兄弟之情与相恋之情谁更重要?”
韦镒笑:“过命的兄弟之情!对于我这些行兵打仗的人来说,兄弟之情胜过夫妻之情、甚至手足、儿女私情。你想啊,吃住一起,还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患过难,过命的兄弟,什么能比得上啊!”
永铭眼黯然:“即使相守十几年,青梅竹马胜过夫妻的感情也一样?”
韦镒想了想:“也许不同,但这与生死一线,还是不能比,你想,夫妻即使几十年难道朝夕不离?但营里的兄弟,特别我们这种一个帐里一个铺上的兄弟,将来再一起浴血奋战,刀里来血里去,就这生死相付,就不可比!”
永铭低头不语。
“这么问这个?”韦镒好奇,他们三个算是患难兄弟,但也算不得过命的交情。
永铭笑:“一个人问我,我答不上来,就问你们?”
韦镒侧目:“女人?”
永铭闷,信口胡诌:“不过是我一个妹妹,不知道选谁,让我帮她拿主意!”
“几个选择?说来听听,我帮你姐妹分析分析!”韦镒八卦的心立刻闪烁。
紫荆忙说:“韦大哥,你有柳姑娘了,可别打人家姐妹的主意!”虽然那个柳姑娘是敌是友不确定。
永铭笑:“她也没细说!”忙着要逃,他才不想也不习惯与人分享心事。
韦镒拉住要脱逃的永铭:“你出去,大帅指不定就在大帐里,说说,好兄弟,我真的能帮你忙!”他可是看过很多爱情类书籍,以前专门帮战友出谋划策,兼八卦的。
永铭头大,他不过是信口胡诌,那里就有选择了。
“快快……”韦镒的八卦之心日涨,很久、很久没爱情的八卦让他的另一个专长得以发挥了,没办法,紫荆和阿九两个小和尚,生了张好脸皮,愣是没什么八卦让他抓抓,止痒。
永铭硬着头皮,搜肠刮肚,能想得男子除了福恒就是程潜,当然还有他八哥,女的倒是有不少。
“快快……”韦镒催,紫荆跟着催。
“两个……都是将门出身,也都是青梅竹马,生得都好,都是人中龙凤……”
“等等……你妹妹是不是貌若天仙啊!”韦镒忙问,这么条件好的男人,听起来像小说故事。
“和我很像!”永铭实在也不知道怎么说。
“哦!”韦镒和紫荆点头,还可以,想想阿九兴许门第也高,必然是门当户对,“继续。”
“说不下去了!”永铭实在不知道怎么比,他又不是女人。
“别啊,我们才有兴趣,你这样吊着,我们今晚甭睡了!”韦镒忙说。
永铭皱眉,继续编:“我妹妹最喜欢的那个嘛其实生得最好、本事也强些,但是很霸道,不讲道理,而且他心里排第一位的是过命的兄弟,而不是我妹妹。”说起来就郁闷,永铭的脸忍不住就难看。
韦镒点头:“其实也不错,第二个呢。”
永铭想了想,第二个只有程潜了:“第二个,比我妹妹年纪大几岁,很温柔。笑起来花开似的,很傻,即使委屈自己也不会让我妹妹为难……”
“阿……阿九!”韦镒吞吞口水,小心的问:“你不会喜欢这第二个的吧?”
永铭挑眉:“你怎么说?”瞪圆了眼,难道这才是真心?
韦镒笑;“你说他,笑得花开似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你妹妹呢!”
紫荆附和地对着永铭点头:“是的,你说前面那个,脸老长,恨之入骨的样儿。”
第三十章:韦镒的判断下
永铭愣了:“你们说我……喜欢第二个?”程潜?
“对!”韦镒和紫荆点头,然后问:“阿九,你……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永铭回神,白了二人一眼,掩饰心虚:“胡说什么啊?让你帮我妹妹,你们居然说我!不说了!趁机奚落我呢!”
“没有,我真想了!”韦镒笑说,他可是很认真的思考兼嫉妒了,想想长得像阿九,拿得多漂亮啊,而且还有那么优秀的男人追,绝对是倾国佳人啊。
永铭斜眼过去,看着韦大哥有几分真诚。
韦镒立刻摆出自己的分析架势:“我们家乡流行一句话说‘嫁给最爱你的是幸福;嫁给你最爱的是辛苦’。”
永铭和紫荆皱眉:“什么意思?”
韦镒笑趴在草垛上支撑着身体说:“就是说,女孩子嫁给最爱你的那个人呢,那个人一定很宠你,事事依你、为你着想,所以是幸福;相反,如果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呢,就得你自己处处迁就他,讨他喜欢,让他高兴,很辛苦,还不一定的好!”
永铭垂眼——程潜对他的却是处处谦让,自己从来不知道他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福恒……从来都是横着走得!
“聪明人,要选对自己好的,至于模样什么的都是浮云,哪有谁不会人老珠黄的?而且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嘛,温柔的男人肯定比霸道的好!阿九,说实话,站在军人的角度,我会说嫁给第一个,那是真军人,但是如果是我妹妹,我会说嫁给第二个,那个才是能过一生的人。”
韦镒说得口沫横飞,一副剜心掏肺的架势,一腔的想当然。
紫荆听得连连点头。
永铭垂着眼,反复琢磨韦镒那句“那个才是能过一生的人”——程潜?那么委屈自己的一个人……永铭觉得愧疚,是他永铭负了他……不禁又想到了那份信,想到了那年的元宵节,那一席话……
身边紫荆琢磨了半天问:“那么娶媳妇呢?哪种好?”
韦镒正想慷慨陈词,却见永铭在发呆,不觉纳闷,推了推:“想什么呢?”
永铭望着月亮说:“在想,负了最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很罪过?”
“有人喜欢你?”韦镒好吃惊,永铭瞪眼,他永铭在他们眼里难道真是过街老鼠?
“你也有人喜欢啊?”紫荆说得更过分。
“你们——”永铭气得坐起来辩白:“我怎么也是玉树临风、德才兼备,而且贵为……”
话未说完,只听下面一个很动听的声音在问:“阿九,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大帅找你!”
永铭无语,只见韦镒和紫荆脸上不仅写着像吗?而且还直剌剌地写着“你真傻”!
无奈,从草垛上滑下来,永铭也觉得自己真傻。
永铭抵达福恒大帐外时,侍卫说:“大帅正和永贝勒、成参将在大帐里议事。”
胸前回到一个兵字的永铭侍立在帐外,越来越怀念在京城被人朝拜的滋味,不懂为什么七哥为什么至今还不给他正名,但他恶名昭住的……正名,影响也恶劣。
“谁在外面?”里面传来福恒的询问。
“回大帅,小兵阿九在帐外等传!”
时间顿了一下,然后听见福恒说:“带进来,在一边等着!”
另一个声音说:“这样妥当?”是成森的声音,就说他的左眼都黑了。
七哥的声音传来:“让他听听吧!闲着也是淘气!”永铭的脸更沮丧,淘气?他七哥好抬举他!
里面打起帘子,永铭很可怜的被放在了帐帘处站岗,只见军中几员重要将领都在地图边筹谋,独独缺了他怡亲王,明明他不被七哥收拾成这样,福恒的位置就该是他永铭的。
虎落平阳……
“你怎么不请安?”成森抬头很疑惑,素来尊卑最讲究的福恒为何放他进来,而这小兵一进来大剌剌,安也不请。
成森话一出,其余几个老将忙咳嗽掩饰过去,永铭脸抽,心想要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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