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樊原自杀了!幸好将军先有准备,才没让他成功。”
但见吴风一路赶来通报,近了才发现一旁站立的男子,急忙要下跪行礼,却叫宫熙花伸手阻了去。“事情紧急,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走,去看看。”沈延风对上宫熙花的眼神,俩人心中一切了然。他先一步向牢营而去,身后的临水紧紧跟着。
吴风心中焦急,自然也随沈延风疾步而去。只有宫熙花淡然的站在原地,许久才淡淡唤了声:“西。”
一道黑影倏地出现在宫熙花身前,随后恭敬的跪侯在他身前,静默的一语不发。
“差不多,是时候回京了,就这几日。”宫熙花闭了闭双目,接着缓缓睁开:“京里的安排可以开始动作了。”说完,也不待驱人离开,便想刚才沈延风一行人的方向走去。
那黑影俯身接命,随后再次静静的消失在黑夜中。
来到营牢之中,一股压抑之感迎面而来。虽则是在军营之中,但审问人的地方不管古今中外,在哪个地方,都相差不多。
临水跟在沈延风身后,距离了半个身子。他的目光一进营牢便落于那被几名士兵围拢的男子身上。意外的,他并没有太多的外伤,只是身形看上去格外狼狈。
低头一咧嘴角,露出个奇怪的表情暗叹:果然是沈延风的作风,连得审问犯人还那么斯文。
“樊原。”沈延风看着昔日的爱将,如今变得这般模样,心中就有说不出的痛。“既然认罪了,为何还寻短见?你既知今日何必当初,想要以死抵罪,却也并非你说了便能算的。”
武将之人,当战死沙场,忠守家国。如今樊原的举动,不过是让自己蒙羞,让他人不齿。他必然是知道,才会想到自杀一路吧。
临水无奈的晃了晃头,蹲坐在角落默默的看着情况的发展。只见那樊原不知是无法开口抑或是不想开口,那杂乱的头发下,他只是紧闭着双眼,面容有些痛苦与扭曲。
“吴风,让弟兄们出去吧。张瑞,你和他留下。”沈延风迅速的下了命令,一行人立马执行。最后那营牢中除了临水和沈延风,剩下的只有张瑞和另一名面容陌生的小兵。
临水看着沈延风默默的静立在那儿,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淡淡开口:“跟着本将那么久,你的为人本将还是知道的。”
就这么轻缓的一句话,令得那樊原猛地抬头,那乱发下的面容隐约可见激动之色。但片刻,便被强行压下,徒留冷漠。
“还是不愿跟我坦诚吗?可即便如此,我却也容不得那人。”
咦?临水奇怪,沈延风现在说的又是哪出?转着眼珠想了想,难道……
“既然沈将军不说,那便由本殿来说。樊原,顶罪固然是你的决定,可抓住那细作之人却是我们必然为之之事。”
临水倏地回头,便见那一袭白衣的面具男子恬然的从帐外掀帘入内。
他话中的意思是——樊原并非真正的奸细?这是怎么回事?但临水心底的吃惊并不大,他早觉得事情有古怪,如今不过是应证了自己的感觉罢了。
“殿下。”一行人恭敬的行礼,而临水无意间的一瞥,便也了然这真正的细作会是哪个。
呵呵,不愧是沈延风和宫熙花,这俩只狐狸看来是早就串通好的了。临水自发的挪了挪位置,以备不时之需。
宫熙花挥了挥手,免了众人的礼。接着在沈延风身侧站定。他看着樊原,突然面露笑意:“不过是个情字,值得樊副将落魄至此吗?”
便是这一句,让樊原彻底失了冷静。他猛地抬头,干裂的唇微微颤抖着,开合了许久,才勉强迸出一句:“我认为值。”
“痴情种啊。”宫熙花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么现在,樊副将是否还坚持说自己是那名细作呢?”
是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之前沈延风的话,他不搭理,那还好说。宫熙花进营时的那一句,他不搭理,那也实属正常。可现在回了宫熙花这一句,不就证明樊原他真的不是细作,而只是冒名顶替吗?
宫熙花果然是宫熙花……
“我!”樊原也自知失言,只能咬紧了牙,闭目一言不发。
“你虽不是细作,可企图刺杀本殿,一样是死路一条。还是说,你就想这么背负着这些罪名,被天下人耻笑?你可曾想过你的家人?可曾想过你的行为会为他们带来怎样的痛苦?”宫熙花话锋一转,冷冽之气便顿时蔓延:“天下自私者何甚,却不料出自沈家军。那么沈将军,本殿即是连你一并判了,也不、为、过。”
沈延风面不改色,只是倏地单膝跪地,垂头不发一言。
“将军……”倒是一旁的张瑞面露紧张之情,和那小兵跟着沈延风一并跪了下去。
“本是我一人之事,何必牵扯到将军。将军为人,大家心底清楚。是我个人之失,与将军无关!”那头的樊原激动起来,挣着被缚的双手,死瞪着宫熙花。
“上梁不正下梁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樊原,连坐之罪你可曾听得?”宫熙花嘴角微挑,一抹冷凝的笑挂在脸上。“别说今日你尚在人世,即便你以死谢罪,也改不了本殿的决定!”
“你!”樊原痛苦之极,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有一点是他的坚持,绝对要保住那心中之人,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可此刻,樊原却不禁双目赤红,面容痛苦地流下泪来。
“别再逼他了!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便是那细作!”一道清亮却坚定的声音自营中响起,引得几人纷纷露出各异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很恍惚,昨天辅导员来消息说要交实习报告,我那时候并没太大压力。结果第二条消息说先交实习报告大纲,这星期内!!!于是,我懵了,谁告诉我,实习报告还怎么出大纲?????我彻底晕倒!
PS:我暂时每章字数都必然在三千字一上,或者有时会破四千,可绝对不会少。所以凡是看见我不到的,就说明我……半更了……下次肯定是要补全的,各位留意啊留意~!
3。24 要知道,和宫熙花斗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临水,你可要记好了。
第十四回 求情
临水的眼底掩不住的惊讶,说话之人不是其他,正是自己心中有数的那位小兵。只是原本以为那小兵不会那么快坦诚,不料他却意外招迅速。
“胡说八道!分明我是细作,与你一个小兵何干!”樊原有片刻错楞,接着面容激动的反驳。可饶是他如此激进,不过更增添了众人心中的肯定而已。
“樊原,住嘴!”此一时,沈延风从地上站起的第一句话,便是饱含威仪的怒叱。接着向宫熙花一揖,恭敬道:“还请三皇子将樊原交由臣来发落。樊原虽则意图刺伤殿下,但他跟随臣南征北讨多年,臣恳请殿下从轻发落。正如殿下所言,樊原乃我沈家军出士,他的错便也是我沈延风的错。臣请一并代罚。”
“将军……”樊原被沈延风的一席话说的双目圆睁,流泪不止。他早该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必然会牵连将军,他们的将军本就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啊。
一旁的张瑞听闻亦是不禁红了眼,却是那小兵,除了满脸愧疚,不时的看向樊原,别无其他。
“沈将军,本殿即便是常年游走在外,但本质还是个皇子。他意图刺杀本殿,罪已当诛,你可知道?”宫熙花的声音疏离淡漠,然而却不减威严。
“臣自然知道。”
“哼。既然知道还跟本殿求情,沈将军,你不觉得你太过自大了吗?你这是不是在逼本殿动不得他!”宫熙花的语气一变,凌厉的眼神跟着扫向沈延风。
沈延风抿了抿唇,依然弯着腰垂首道:“可殿下明知事有隐情,何况樊原已说,当日行刺并未存心想至殿下死地。他算准了临水在场,便是想让我等及时赶到而已。”
换句话说,樊原会行刺杀之事,完全就是自投罗网的另一种表现。临水听得沈延风一说,再细细回想一下,便不难看出。
“你说得如此之多,不过就是要我放他一条生路。你吃准了我宫熙花来此只与数名随从,便如此胆大包天了是吗?沈将军,你未免太瞧清我宫熙花了。”宫熙花怒极反笑,然而却无人看清那面具下真正的表情。
临水在旁看着俩人对峙,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和皇子扛上本就不是明智之举,他本就道沈延风待属下极好,为人也是没啥脾气,温温吞吞的性子。可这件事上,虽然樊原的性命可能丢了,也甚为可惜。但的确是沈延风的不对。怎么说,刺杀皇室,不管对方是公主皇子还是太后皇帝老子,都是个死罪吧!
现在沈延风这么做,不正是落人口实,给人把柄吗?什么蛮横无理,什么藐视皇家,什么嚣张跋扈的……
“臣绝无此意,臣只是不想我沈将军少得一员猛将,也不希望殿下有此损失。”
临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细细的打量起沈延风,但见他低垂的头,双眼微闭,薄唇紧抿,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喔?本殿的损失吗……”宫熙花瞥了眼依然弯腰垂揖站在那里的沈延风,半响轻笑起来:“既然是本殿的损失,自然是越小越好。此事说大亦大,说小也可化小。只要在此的弟兄自己把住口风,本殿的侍卫们自是不敢声张。”
“臣,谢殿下。”
“诶,将军快起,以后便还要劳烦将军的鼎力支持了。”宫熙花扶着沈延风的双臂,没让对方作势跪下。此时他脸上哪还见先前的咄咄逼人之势,已然是往日一派温文尔雅。
“那这名细作,一并交与将军处理吧。只是本殿有一事想要提醒将军。将军如此大仁大义,却多次被人出卖险些丧命。将军即便再有心,也不可轻饶此等卑鄙小人。正所谓姑息养奸必自毙,我想将军是明白的。”宫熙花说完这话,便将视线转向那名小兵。他嘴角微挑,踱步走到那小兵身前。
“你并非是地宫国人吧?北陵的士兵混入此营中,没有熟人安排,真是难上加难。”宫熙花看似询问,实在便是在陈述。
“我……”
“到底是谁派你前来?本殿倒是很好奇啊。”宫熙花轻柔的问话却让那小兵颤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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