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哋,我是回来向你道歉的。”贺哲男从流理台前转过身,“以前是我不对。不管什么问题,至少都要去面对去解决,而不知一走了之妄图不了了之。”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至少我不用担心你连一起吃午饭的权利都不给我了。”
“佛家也说顿悟,我这不是中午还没想通吗?再说我中午也真的有约。”
“和沈之橙?”
“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的是你究竟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恋爱呢还是认真到要结婚?”
“我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在恋爱。”贺哲男递给他一杯咖啡,“我一向偏爱个性外向活泼有点天真的人。无关外貌身份,那种由内而外的幸福感太吸引人。我无可救药地喜欢这种幸福充溢的感觉,和她在一起,好像什么艰难险阻都可以冲的过去。”
“Terrence,我很高兴终于听到你在以结婚为前提恋爱。目标通往婚姻的爱情更容易单纯,通往欲望的更就比较混沌。这句话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可你总也不听。”
“听起来这句话只是个引子,下面一定有我不想听的话。为什么爹哋,我和Catherine结婚不是很门当户对吗?”
“Terrence,婚姻是终身大事,你是我儿子。在关乎你一辈子幸福的问题上我只愿意也只可能以一个父亲的立场来考虑。”
“我知道。”贺哲男亲昵地挽住贺峰的肩膀,“我只会为爱而结婚,就和爹哋你一样。”
“但是我必须同时也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如果我有像沈之橙那样性格的妹妹,我可能不会同意她嫁给你。”
“为什么?”
“沈柏棠没有孩子,沈之橙是唯一的继承人,但是她现在担不起夏越,你也同样担不起。”
“爹哋你不会帮我吗?”
“那样沈柏棠就会担心夏越不再姓沈,而改姓贺了。”
贺哲男先是皱了皱眉没,随即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轻松笑道:“这个问题沈柏棠会解决好的,再说你儿子我现在只是单相思而已。”
贺峰送了口气,斜睨着儿子道:“只是单相思就敢和我说的好像明天就要订婚一样?”
“因为只要是我决定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就像新加坡王夫人赌权的生意。不管爹哋你是要给宋世万面子还是要给高长胜面子,都不关我事。好了,明天我还有事先回去睡觉了。”
“等等。“贺峰叫住他。
贺哲男叹气回头,“爹哋不要说了,就像你不会改主意一样,我也绝对不会改主意的。”
“我没指望能说服你。“贺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想你记住,如果你犯了错,我惩罚你,是以天堃主席的立场;你出了事,我会保护你,是以父亲的立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天堃好。”
“我爱你,儿子。”
“Jessica,我刚才按照你说的方式和Terrence说话了。他僵硬的表情和瞠大的眼睛真的很爱。原来和儿子说我爱你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劳,所以我接受教训第一时间和你说谢谢……”
Terrence这孩子还是那么感情用事啊,和雅思通过电话的贺峰稍微轻松了一些,看着天外深黛色的夜,自语道:“看来明天还是要约见高长胜了。”
新篇章
星期六早上八点;香港这个习惯了晏睡迟起的城市还在晨眠。叮铃铃的电话声惊醒了双人床上的一对交颈鸳鸯。
高长胜撑起一只眼皮拿起手机;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一个骨碌坐起来;“好的;我一个小时内到。”
“谁啊?”雅言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Sylvia,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继续睡吧。”高长胜一边套裤子一边说。
“有没有搞错,周六早上?”
“事急从权嘛,中午回来一起吃午餐?”高长胜在雅言面颊上亲了一口出门了。
失去了一半温度的床又大又空;雅言在上面滚过来滚过去,终于认命地爬了起来。
“现在是九点整,如果现在开始准备的话;不知道到12点能不能做出一顿饭呢?”雅言站在高长胜家设备齐全的厨房里犹豫了足足十分钟;还是下不定决心。
“算了;为了我们的胃着想,还是去收拾东西好了,至少上次我已经成功收拾出了一间办公室。”
“天啊,单身男人的卧室究竟能有多脏?” 雅言很有自知之明地把高长胜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其他地方还好都有清扫阿姨张罗,只有卧室是要了卿命了,一想到自己昨晚曾在这里翻云覆雨,雅言就恨不得拿消毒水把全身刷一遍。
搜罗出的两大袋垃圾和以前高长胜来不及扔的那袋一起刚被扔进了垃圾桶,座机就想起了蜂鸣声。
“咦,有个未接来电。”扔完垃圾的雅言随手按了留言键,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嗨,Calvin,是我,Stephy。怎么一个多月了都不来找我,不是想单方面断绝关系吧。真讨厌,人家和Fitti打赌看谁和你交往能超过一个月的,害人家输了一万块钱。你什么时候在家我好去把那件蕾丝内衣拿回来啊,那可是我专门从法国淘到的,听到联系我哦,就这样。”
……
播完留言的电话已经是一阵阵忙音,水龙头里的水还在哗哗流着,雅言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的勒痕,还好还没开始洗,再脏也不过一次。
第二次出门把那袋垃圾拎回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仔细翻检,不出所料地找到了两个胸罩并一个内裤,PS:胸罩还不是一个尺码。
这是属于叫Stephy的还是Fitti的,亦或者是莉娜?贝蒂?说不定高长胜自己都不记得了吧。你或者她,对他而言有什么区别?不能怪他,他只是太爱自己了。
等雅言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已经停在了“食来运转”门外。下车推门,上午十点四十分,整个食铺都是空荡荡的。找到后厨,终于发现了小妹,她正在看师傅给一个竖起来的整个西瓜挖瓤。
“小妹。”
“大姐?”雅思回眸一笑,“怎么有空吃饭?不是说有情饮水饱吗?”
“这是在做什么?”雅言勾了勾嘴角。
“哦,在做孔府名菜‘一卵孵双凤’,就是把一整个西瓜顶部开盖去瓤然后把两只雏鸡放进去,再加上干贝、口蘑烹制,口味清鲜,趣味盎然。一会出锅请你吃。”
“这么小的西瓜怎么放得下两只鸡?”雅言吃惊地问。
“手段高的话就可以放下。”
“是啊,手段高的话别说是两只鸡,就是双手抛接七八只盘子又有什么不可以?”雅思喃喃地道。
“大姐你说什么?”雅思没听清楚。
“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反正每段关系最后都孤独……”雅言的手机适时地哼唱起来。
“喂,我回家了。家里出了一点急事……又没嫁给你管这么宽干什么?……那就这样,以后再说吧,挂了。”
“高长胜?”雅思指了指手机。
雅言点点头。
“你俩又怎么了?”雅思头疼地把雅言拉近一个空包厢。
“我今天听到他一个电话留言……”雅思面无表情地把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
“等等,你是说那些内衣是高长胜自己收拾的,你只是发现了而已?”雅思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那又怎么样?至少说明了他私生活有多糜烂。”
“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感情上谁心里都不舒服。但换个方面想,至少他和你在一起后就和之前那些女人断了关系,而且他肯收拾起来说明还是在乎你想法的。”
“说的轻巧,要是换做贺峰身上你还能这么理智分析?”
“贺峰也是或多或少而已。至少高长胜没有对她们上过心。贺峰……上个月在布吉岛我才敢肯定他只爱我。”
“小妹,对不起,我无心的。”雅思想起贺峰和虞苇庭“人人都知道他们有什么,但人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关系,歉疚地道。
“没什么,一来计较那些你来不及参与的过去没什么意义,二来就算是现在时难道你就不战而退了吗?情场如战场啊!千万别像刚才那样什么都憋在心里让他猜。冤家冤家,冤家之间是说不清楚的,说清楚了就不是冤家了。男人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怨毒,委屈自己的女人很容易有怨毒。明明白白发泄出来,告诉他你很不高兴,没人会知道你有多伤心,除非他知道你有多在乎。”
“Sylvia,Sylvia。”雅言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把高长胜鹦鹉般聒噪的呼唤全抛在身后。
“好像有人今天心情不太好啊?”高长胜没骨头似的弯腰趴在桌子上。
“随你怎么说,我现在很忙。”雅言连一个眼风都懒得给他。
“没什么事吧?”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吗?”
高长胜一把揽过她脖子,“没事的话一起吃午饭,周六你还欠我一顿呢。”
雅言一把推开他的手,“什么公事要吃饭谈?”
“私事。”
“你的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小妹有约。”
高长胜把鼻子凑到她脸上,“别玩了,你这样我很困扰的。”
“玩?”雅言大怒一把扼住他咽喉向后推,“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都来来玩。可以,反正我玩得起。”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法官判刑也要有个罪名啊,你真误会我了。”
“误会?别用这么重的字眼,真以为拍拖一阵子就要过一辈子?那你高长胜下面的九九八十一辈子都被预定出去了。”
“哦,原来是吃醋了啊!”高长胜坏笑着看着雅言跳动着火焰的眼睛,忍不住忍不住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啪!”雅言反应过来,立刻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很响亮的耳光。
“如果你打一巴掌就能让你忘记我以前的一段经历的话,我坐在这任你打。来,我给你数数,还有八十下。”高长胜光棍地仰起脸。
“你!”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高长胜欣赏着她浓烈分明的容色,脱口赞道,“你果然还是温柔点更好看——”
“高长胜,你去死去死去死!”
“哈哈哈,他真这么说?”雅思笑得前仰后合。
“喂,我都被欺负得这么惨了,你还笑,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啊?”雅言扑上来打她。
“大姐,男人多少都有点闷骚的,当你发现他在你面前不只是闷而且还骚的时候,说明他把你当自己人了。”
“是不是连你也感染了他的毛病来欺负我?”
“不是不是。”雅思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