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我好想你。”他在吉野的耳边轻轻说着。
真广的气息拂过吉野的耳垂,迅速地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红色。心底那份久违的酥麻感也如约而至,吉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底隐藏许久的那层水雾终于无声地扑簌而下,一点点浸湿了真广的衣衫。他也终于慢慢攀附上真广的背,紧紧抱住那人——他终于不再倔强,他终于承认他也想着真广。在这一个月里的每一天。
真广感受到肩膀那一块似乎隐约间湿透,他心底一颤,推开怀里的吉野,却看见吉野因他的忽然推开而狼狈转头来不及掩饰的脸——交错的泪痕,通红的眼睛,受伤的表情。他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吉野——平日的泷川吉野都是淡淡地笑着的,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惧怕,今天居然为了他的回来。。。而流泪?
真广的心蓦地就疼了起来:啊,泷川吉野,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该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手紧紧扣住吉野的下巴,他以强硬的姿态逼迫吉野向他靠近。他微微抬起那人的下巴,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唇覆上吉野看似饱满的唇瓣。真广一手扣住吉野下巴不让他脱离,另一手强势地将他揽在怀里。真广辗转地亲吻着、吮吸着吉野的唇瓣,不知餍足地所求着更多,他的牙齿狠狠咬破吉野的唇,带出一丝丝的血迹。然而这血腥味更加刺激了他,他更为用力地拥紧了怀中那人,像是要将那人狠狠捏碎来填饱自己饥渴的心——那么饥渴那么饥渴,这种渴望似乎只有通过怀中那人才能释放出来。
吉野吃痛忍不住微微张开嘴,真广的舌就顺势滑了进去,挑逗着他的舌一起舞蹈。真广的舌尖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寸,带动着他全身的神经都开始颤栗,他情不自禁地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略带清甜的声音很快就传达至真广的耳朵。很显然,这难耐的□声明显刺激了不破真广,他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他的双手紧紧束缚住吉野,他的身子微微倾斜,他迫使吉野处于略略失重状态以便能勾住他的脖子——他们贴得更紧了,就像要融为一体。
吉野的美味让他禁不住索求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人全身瘫软只能趴在他身上无力喘息任他摆弄,他才不情不愿放开了吉野——可是为什么该死的身体的躁动越来越大!真广的眼里燃烧起难耐的火焰,衬得他的眸子越发地红艳起来,灼灼地似乎要燃烧掉他的一切理智——
可是该死的他却不知道如何摆脱这种躁动!
真广不耐地眯了眯略略有些失神的眼睛,强压下心底莫名的那些情绪。好久,眼底终于恢复清明,他才睁开眼来。手却再次抚上吉野有点哭花的脸——虽然现在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红色的胭脂。他的指腹轻轻抹去那些交错的痕迹,一遍又一遍,直至确认吉野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泪痕。他的手指停留在吉野的唇上——那里竟被他吻得红肿起来,情难自禁下咬破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轻轻抹去那些血液,他含住手指。唔,吉野那家伙的血竟然带点微微的甜!愉悦的表情坦诚地浮现在脸上,他终于开口,声音却不自觉透出沙哑,暗示着刚才的疯狂不是错觉:“呐、吉野,不许再哭了。”
“刚刚是沙子迷了眼。”话刚冲出口,吉野便忍不住想无力地扶额。这种言情女主角的话真的出自他的口吗?他能不能收回来?!他无力地喘息了两口气,终于将罪因归结于真广对他的突然袭击——不破真广倒是越来越爱占他的便宜了啊,难道真广的霸道等级越来越高了?那人在这一个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吉野很明显忽视了接吻对好朋友而言是不正常的这一事实。
“哈哈哈!”不破真广先是愣了一下——显然他是没想到吉野会说出这种理由——然后就忍不住捧腹大笑出来。哎哟,吉野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玩了?“我说吉野——,才一个月不见你就变成女人了吗?”他放肆地上下打量着泷川吉野,带着探究和调笑的眼神让吉野顿时恼羞成怒。
这个人,恶劣的本质怎么就一点没变!吉野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将心底所有的情感压下去,面上泛出一丝惯常的浅笑。他开口:“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变成女人了我们就做不成兄弟了啊,这真是让你为难了啊——”
话音未落,他便听到真广仍旧止不住笑意地随口便应道:“一点都不为难!做不成兄弟做夫妻!吉野要是变成了女人我就娶你——”说到这,真广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生硬地截住了话头。两人都没有再发话。
激越的海涛不知何时变得平和起来,浅浅涌过来像是情人的低语。他们愣在爱花的墓碑旁边,轻柔的微风拂过两人的额发,掩去两人眼底的复杂情绪。风中恍若还残留着真广的余音,萦萦不绝于耳——
吉野要是变成了女人我就娶你。
17第十六幕
“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吉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雕塑,栩栩如生地层叠着堆在路旁——不,他们不是雕塑,他们分明是人类,固化成黑色雕塑的人类!他蹲下身来在那些人□的皮肤上摸了一摸,竟是冰冷冰冷的金属!
“他们都得了黑铁病。”真广走到他身边,解释道,他的语气平静而淡漠——他已经见惯了生命因着这可怖的黑铁病而大批大批的离去,“你在病发最严重的时候呆在了我身边,所以没事。”还好,他赶得及,在这个小城最严重的时候找到了吉野。真广看着表情恢复如初的吉野,面上闪过一丝庆幸。不过吉野这家伙,还真的如爱花所说的,遇到什么情况都能面不改色呢!包括眼前这匪夷所思的黑铁病——想当初自己初次见到的时候可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的,包括刚刚的那句玩笑话——,真广想到这,眼神不禁暗了暗。该死的吉野在最初的惊诧之后,竟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走吧”,就当先走出了墓地——那人竟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话!这不禁使他更为在意起来,反复咀嚼着自己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心底竟也升腾起一股渴望来,渴望吉野当真是女的,渴望自己当真能够娶那人!
真广暴躁地揉了揉头发——该死的!该死的!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魔障了!不然怎会生出如此可怖的心思来!
“黑铁病是什么?”吉野将视线投掷到马路的尽头,除了黑色还是黑色。这一路走来,他看到无数人横七竖八地就倒在那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陌生的熟悉的。。。他们的表情就凝固在上一秒,仿佛只是静止了时间一样。整个小城荒无人烟,净剩下这些金属化的死人!
啊,这个世界已然脱节!
真广听到他的问话,微微侧了侧脸,问他:“你相信魔法吗?”
“我信。”吉野毫不犹豫地说。他亲眼看见爱花酱冰冷的遗体,他亲眼看见真广行云流水踏浪而来,他亲眼看见眼前这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黑色金属。。。在这个脱节的世界里,在这些被诅咒的因果里,他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呢!——或者说自从爱花酱死后,他就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理了,他已然成为不合理的最虔诚的信徒!
“那么话题就容易进展多了。在一个月前,我收到了这个魔偶,从中我和自称锁部公主的女人联系上了。我和她做了一场交易。”真广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黑色魔偶,随意地拨弄了几下,便听得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不破真广!不要乱动,这魔偶可没有你的身体那么结实!”
这东西能通话!想是真广说的魔法吧,只是这女人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呢,吉野瞥了一眼魔偶,又冷冷瞪了一眼真广——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他也迷糊起来,只是这迷糊在脑子中逗留片刻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出脑外——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随即他又捕捉到真广话语里的重点:“交易?”吉野的头微微晕眩起来,他隐隐有些知道真广口中的交易是什么了。
真广接收到吉野那冷冷的一瞪之后,不自觉摸了摸鼻子,脸上也尴尬起来,而且心底不知为何竟升起一种被妻子撞着外遇对象的那种感觉。啧,最近果然是被这一系列事件给搅得连脑袋也不正常了!他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句,又低声咒骂了一句锁部叶风,然后才开口解释:“是的,我帮那女人从孤岛脱困,她帮我寻找到杀害爱花的凶手。这是我们联系的工具。就这么简单。”他指了指魔偶。
就这么简单?!吉野瞥了一眼神情淡漠的真广,发觉自己的嘴角微微带出一点苦涩。这场交易,是来自恶魔的盛宴呵!看看,看看这世界,早已被诅咒早已无法得脱!别人躲还来不及,不破真广你却拼命想要卷入其中!
真广见吉野没有发话,先入为主以为他不懂,便自顾自地解释了下去:“那公主自称是始之树的代言人,维护世界的正义和理。那颗树有个拼命阻碍它维护正义的敌人叫绝园之树。锁部一族叛变他们的公主决心复活绝园之树毁灭地球,并设计使这个女人最终困在孤岛无法使用魔法。哦,魔法是需要文明做贡品的。黑铁病就是绝园之树复活带来的严重后果之一。”随即他又指了指周围的高科技产品,补充道:“这些都是文明的产物,文明越高级,所能用的魔法等级也越高。”
吉野点点头,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所有的情节,总算是对事情的大概有了一个印象。他也算是卷入了事件正当总吧。没办法呢,不能任由某个笨蛋一头脑热地往前冲,万一被那女人骗了可怎么办——他打死也不会承认其实真广的智商比他高,这些小伎俩是骗不倒真广的。只是,需要文明做贡品的始之树怎么显得那么可疑?维护地球和吞噬文明?吉野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只是那灵感一闪便逝,再也找不到踪影。他甩了甩头,决心不再思索这些。
他们沿着宽阔的马路一直往前走,终于抵达了路的尽头。这条路直通大海,他们站在岸边,感受着海风冷冷地吹起他们的发梢,带着严冬的凌烈寒意。猝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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