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昂说:“既然你喜欢让暗蓝给我治疗,那就让暗蓝给我治疗吧,不过我说句我一直都没有说的话,她给我治疗的时候,我只感觉我睡了一觉,甚至于都没有做梦,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效果,反倒是好像把她给吓到了。”
“我不能铤而走险,先试试吧。”我说,“我想如果是你以为的张子扬的话,应该也会顾虑万全吧?”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张以昂说,“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不希望我受伤,就像你现在这样,他总是会想很多很多。”
“所以你可以认为我是你的子扬么?”我说。
“不知道。”张以昂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着天,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说话,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我总觉得有些累,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张以昂说:“子扬,你什么时候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在心里说,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请你也不要离开我。
许久之后,张以昂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我知道罗定不是我的子扬,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上有很多跟我的子扬相似的地方,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让你受伤了,我对不起。”
“既然如此,你现在跟我道歉也是没有用的。”我说,“我已经受伤了。不过你道歉,我确实也好受了很多。”
“呵呵,好受就好,我不希望你不好受。”张以昂说,“你对我真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都不觉得你是我的子扬。我心目中的子扬。”
“也许你把你心目中的子扬想的太好了。”我说,“而我越变越坏了,所以离你心目中的人越来越远了。”
“大概吧。”张以昂抬头看着天,许久许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罗定带着一队旅游团过来的时候,看见门口的张以昂,跟张以昂打了一声招呼,张以昂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罗定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以昂怎么了?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想明白了,知道你不是子扬了。”我说。
“明白了?那就好。”罗定说,“那相信你是张子扬了么?”
“大概是有待考证吧。”我说,“不管怎么样,昨天的事情还是谢谢你,一般人还真不会这样的大度,会陪着张以昂,什么都不说的。”
“不用客气。”罗定说,“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
“招呼一下客人吧,我的这帮子客人们都说要来这边买点东西,我想你这里的东西他们应该会喜欢的。”罗定挥挥手说道,“我跟以昂说几句话。”
我看了一眼张以昂,没有反对,让罗定跟张以昂去说话,我自己则是走进铺子里面招呼进来的客人们。
铺子里的客人们开始看东西,我给他们编故事,我发现我开始越来越游刃有余了,编故事,越来越厉害了。
人总是这样,一件事情做的久了,不管是不是违心的,都会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非常的得心应手。
有很多人被我忽悠了,然后买了很多的东西,当然我尽量卖给他们的都是真品,也是差不多价位的,否则我还真的觉得自己跟自己的良心上会过不去的,我当然不是一个什么善良的人,但我也不是一个绝对的坏人。做了亏心事请,总归有点心里上不舒服的。
罗定带着一大帮的旅游团走了,我看着这些走远的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张以昂没有再装他的小孩,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张以昂虽然很沉默,但是不会再像一个孩子一样躲在我的身后,很多的时候,他会帮忙看着铺子,就好像是原来的张以昂会做的事情那样。
我问他是否记得张婷,那个他的姐姐,我的母亲。
张以昂说,他其实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不过他知道,我绝对不是他的儿子,他印象中,看见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一岁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张婷交给他的,但是绝对不是他的儿子。
我想张婷说的基本上就没有错了,果然我不是张以昂的儿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了,不论如何,张以昂就算是不是我的父亲,也始终都是在惦记着我的,我知道张以昂还是爱我的。
几天过后,我又带着张以昂去了一趟暗蓝的诊所,张以昂看见暗蓝的时候跟暗蓝打了一声招呼,结果把暗蓝给吓了一跳。
暗蓝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他哪根筋抽了?”
“没有抽,只不过放弃了他原来的伪装而已。”我说。
“所以他……一直都是装的?那失忆症呢?”暗蓝问道。
“如果是装的,我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所以你说我能是装出来的么?”张以昂直截了当的说道,说的让我吓了一跳。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张以昂,回到原来的样子的张以昂,总有一些地方表现的比较欠揍,说话太过于直白,太过于自负了。
“原来以前的张以昂很欠揍。”暗蓝说,“不过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OK,脑子清醒就更好了,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么?”
“只记得子扬。”张以昂说。
“OK,看来你们真是父子情深,不过你不认识现在的张子扬么?”暗蓝说,“这样真好,还能说上几句话,我说你之前装个什么劲儿呢?戴个面具生活很好玩么,你还是喜欢做疯子傻子?”
“我没有装疯卖傻,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张以昂淡淡的说道,随后转身就进了暗蓝的隔间里面。
我跟暗蓝走在后面,暗蓝耸耸肩膀说道,“你的父亲真的很难搞,我难以理解,你居然会喜欢那样变态的人。”
“喜欢就是喜欢了,还管什么样的么?”我说。
“说的也是。我也很变态,非要喜欢苏小爱那个有妇之夫。”暗蓝道。
“她们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么?”我问道。
“你怎么不问我过的怎么样呢,存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他们去海南玩儿去了,把老娘一个人撇在了这里,他妈的一个屁都没有放,等我知道的时候,人他妈的都已经不见了。”暗蓝愤懑的说道,“就算不把我当回事儿,失踪之前好歹也知会一声么,还害我担心,要死不活的,你居然还跟我提她们。”
“抱歉,我不知道这个情况。”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确实也没有收到她们出去玩的消息,只是提到了就问了一下。”
“下次记得先关心我再问她们两混蛋的情况。”暗蓝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失误,直接撞在了枪口上面,好在暗蓝并没有跟我发火。
张以昂说:“你们磨叽什么呢,女人,你确定你能治好我么?”
“我不确定,但是没看见老娘在免费的给你尝试么?不治好你,我不收钱,成不成?”暗蓝没好气的说道。
“错了,如果不能治好的话,你得早说,否则不是浪费了我们的宝贵的时间么?”
“浪费你的时间,难道不是浪费我的时间,你的时间就宝贵了,我他妈的时间就不宝贵了?”暗蓝瞪着张以昂说道。
“那就是浪费我们三的宝贵时间,所以你确定你能治疗么?”张以昂坚持不懈的问道。
我觉得这个问题绝对能够把暗蓝给惹毛。
结果暗蓝真的恼怒的一巴掌扇在了张以昂的脑袋顶上,恼火的说道:“你他妈的废话怎么这么多,我收回,你会说话了很好那句话,你继续装你的白痴吧。难以忍受!”
“你才傻子。”张以昂道,“问一下是否能治好,难道不应该么,我不相信,所有来你这里治病的人,不会问你这个问题,如果不会问你这个问题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过来。”
“会问,但是不是跟你这样说话的,你还真是不会说话。”暗蓝说,“闭上你的眼睛,闭上你的嘴。”
张以昂看着暗蓝皱了皱眉头,本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很快还是闭上了嘴巴。
我看着张以昂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的张以昂,倒是跟以前的张以昂有些相似,不过话比以前多了,还真会挑刺激人的话儿说,而且一点也不紧张会不会把人给弄伤心了。
暗蓝给张以昂给做催眠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次跟以往一样,对张以昂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的脸上云淡风轻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而反倒是暗蓝满头大汗的。
暗蓝醒来之后依然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暗蓝说,她还是没有找到张以昂变成这样的原因,也没有办法找到张以昂的记忆,甚至于连记忆残骸都没有,就好像是张以昂整个人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一样。
暗蓝说,感觉张以昂的灵魂破碎不全,就好像是三魂七魄,都不全了一样。
第四十一章:再遇唐云
暗蓝的治疗终究没有什么效果,张以昂嗤之以鼻的说了几句暗蓝没用。
我听的有些不大好受,张以昂总是这样,口气不是很好,容易伤到人,他的劣根性很难改,因为当年他总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
但是暗蓝终究一直都是在努力的帮助我们,我总觉得对暗蓝有些歉疚,等到张以昂走了出去之后,我跟暗蓝道了歉。
原以为暗蓝可能会很生气,但是暗蓝并没有生气,甚至于都没有恼火,反倒是同情的看着张以昂说道,“这样性子的人,失去记忆了一定不好受,算我原谅他了。张子扬,每个周末都过来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好,谢谢你。”我说。
暗蓝点了点头,然后送我们出去了。
我没有带张以昂直接回C城去,而是带着张以昂去江米的住处看了看江米。
门口,我看见唐云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站了很久了,应该是在等江米给他开门,但是江米并没有开门。
江米或许还在因为那件事情生气,我知道,他一直很在意她的那个晴姐。
看见我跟张以昂的时候,唐云朝着我们苦笑了一下,指着门说道:“他还是不肯见我,纵然我每天都过来找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说上一句话,那件事情真的不是他的错,虽然我不想跟晴离婚,但是总归是要离婚的。就像晴说的,不管江米有没有出现,我们之间会出现问题,那是或迟或早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江米应该也明白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