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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张以昂难以言喻的心疼，我不知道张以昂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四年来，他难道一直都是这样过的，那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无比的心疼，看着这样的张以昂，根本就吃不下一点东西。
如果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张以昂的，我一定会死死的守在张以昂的身边的。
只是我不知道，所以我离开了，等到现在回来，我后悔莫及。
“他怎么会欠你那么多的钱？”我看着男人说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借钱做什么么？”
“我本来是应该告诉你的，不过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张以昂为什么会跟我借钱。”男人说道，“那个时候他好像很缺钱，卖了自己所有的房产，跟公司，所有的家当都卖了，据说他要做什么大事。不过没有人看见他有没有做什么大事，等到后来有人再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看了一眼张以昂，男人不知道，张以昂恐怕也说不出来，没有人知道。
很像知道张以昂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张以昂现在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情况。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张以昂接下来的日子变的好过一些，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这是多么可怕的日子。
我难以想象，在我过的那样好的时候，张以昂却是在过那样悲惨的日子，比一个乞丐还要悲惨的日子。
男人说：“祝你们好运，我这人一直都是很正派的，我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如果需要有什么帮忙的，可以打我的电话，当然，我帮忙都是需要钱的，我只做生意。”
“我想我不会打你的电话的。”我看着男人，对这个男人真的是避之不及。
“不要说的那么早，那么的肯定，或许你会需要打我的电话的。”男人说，“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然后从中牟利。”我替男人说完了下半句话。
男人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说道，“如果不牟利的话，我就活不下去了。”
第五章：酒吧
再次见到洪姐，洪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四年前的那个样子，穿着火辣辣的裙子，有着火辣辣的身材，打扮的很妖艳。
看见我的时候洪姐明显怔了一下，从头到脚打量了几眼之后说道：“让我想想，你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你，四年前那个么，那个一直要把江米带走的那个，啊，对了，你叫张子扬！”
“是我。”我苦笑了一下，我说，“你说的对，迫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回到了这边。”
“这就是命！”洪姐笑着说道，“随便玩儿吧，自己人全部免费！”
说话之间，洪姐同男人朝着里面走去。
我跟张以昂站在这看起来乌烟瘴气，非常的淫、乱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张以昂显的非常的紧张，他好像非常的害怕，靠在我的身边，张以昂说：“我怕，我不喜欢这里。”
如今的张以昂就仿佛是一个孩子，他害怕的时候会抓着我的手，他低着头紧张的绞着我的衣服。
“不怕，有我在。”我伸手轻轻的揉了一下张以昂的头发，安慰他。
“恩……”张以昂微微的点了点头。
剪掉了头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的张以昂，其实看不出来已经疯了，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干净利落，只是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张以昂了。
他不会一句话就说的我难以应对，他也不会冷冷的看着我，也不会温柔的跟我说话了，现在的他，永远都只是一副惧怕的样子，惧怕任何的东西，任何的人，任何的事。
周围的一切四年来似乎都没有变过，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地方沉沦着。
我一向都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但是我还是到了这个地方。
张以昂一个劲儿的说着自己的不喜欢，可我又何曾喜欢呢，在这之前张以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欠下那么多的债，为什么曾经那样洒脱的一个人，现在就变成如此一个对什么都畏惧的人？
我想不明白，我怎么都不明白。
我想我应该查清楚的张以昂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
看见江米的时候，我真的不确定那是江米，我从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自从林岚死了之后江米就非常的堕落，一直在这个地方，但是我看见了他。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穿的非常潮流的紧身白色薄背心跟紧身裤的男生从外面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瓶啤酒，一边走，一边踉跄着说着什么，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在转过头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他怔了一怔，而我同时也怔了一怔，尽管那穿着打扮不是江米的风格，那张脸也在四年里变的成熟了不少，但是还能看得出来，他是江米。
只是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看着我的眼神也是非常的复杂的。
我们两个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隔开了这许多时空，我们仿佛同时的脱离了这个世界，就这样的看着对方。
周围的音乐声渐渐的消失了，周围攒动的人影也渐渐的消失了，我所能看见的，只是那个站在门口的江米，而他所能看见的只是我。
有人在江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张以昂在我的身边说了句什么，然后我们都回过了神来。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张以昂在我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过一会儿。”我说着，看向江米，江米已经不见了，刚才看到的那一瞬间，就好像只是看见了一个鬼影子，一切就仿佛是幻觉一般。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或许是我看错了，四年了，我很少跟江米联系，我也不知道江米还在不在这里。
我想我是希望我看见的不是江米的，我并不希望在这里，再见到江米，不是不想看见江米，而是不想看见他四年来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尽管我想我或许也要沦陷在这里了，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他也过同样的生活。
江米之于我而言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我想因为他经历的事情比较少，而他也是我那些朋友中屈指可数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鬼魅的朋友。这样单纯的人，我只希望，他过的好。
“张子扬？”一个颤抖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然后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面，我怔住了，收回望向门口是那飘渺的眼神，往边上看去，江米，货真价实的江米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古怪，我想或许是介于兴奋，不解之间的。
“子扬，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口气很是兴奋，只不过听起来不是以前那种天生的活泼。江米的视线在我的身上转了三圈去之后，又看向了我身边的张以昂，然后皱起了眉说道，“那是张以昂？”
我点了点头，看着江米，江米的脸上化了妆，他的眼线画的有些浓，看起来非常的清楚，即便是以前穿着女装的时候他都不是那种会化妆的人，但是现在，他穿着男装居然还化妆，这让我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让我知道，江米已经深深的沦陷在这个圈子里面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江米叹了一声气。
江米起先是笑着说道：“你们父子两怎么找乐子找到这个地方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什么时候找到张以昂的？”
“刚回国，刚找到。”我说。
江米看着我的神色越发的古怪了起来，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江米的脸色也渐渐的沉了下来，他看着我狐疑的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他的视线又看向了张以昂，张以昂使劲的躲在我的背后，江米发现了张以昂的奇怪之处。
“他怎么了？”江米问道。
“失忆，或许还疯了。”我淡淡的说道，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怎么回事？“江米吃惊的说道，“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的，你不像是会来找我的人，还带着张以昂来。”
“确实不是来找你的。”我苦笑着说道，“昨天刚找到张以昂的，张以昂变成了一个疯乞丐，还欠下了一大笔的钱，债主抓到了我们，所以……”
“所以把你们卖来这里了！”江米看着我，眼神像是在询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确切的来说不是我们，而是我。我怎么可能会让张以昂受这样的苦呢……”
“你当初是那样的反对我在这个地方，但是你现在看起来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江米说，“你甚至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你为什么不跑？”
“跑不掉的。”我说，“我已经认命了。”
有时候冷静下来想想就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那个男人的势力很大，想要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也看见了张以昂亲手写的字据了。
洪姐跟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来是已经谈妥了。
江米看向洪姐的方向吃了一惊说道：“你说张以昂欠钱的是刀哥？”
“他是刀哥？”我摇摇头，“不知道他叫什么，是他了。”
“该死的，怪不得你会那样说，还好你没有逃跑，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当初有一个我们一同工作的人跟他借钱了，后来还不上钱……刀哥直接将他的一只手给剁了抵债。你说一个人切了一只手还能做什么，但是刀哥不会考虑这个，这是他帮里的规矩，所以……还好你没走。”江米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不要反抗他。”
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还是这样的人物，不过也许我该庆幸的，幸好我出现了，所以张以昂才避免了丢一只手的可能。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我还是懂的。
“先顺着他的意思吧，你欠了他多少钱？”江米紧张的说道。
“三百万。”我说，“压根筹不到那么多的钱。”
其实我更不想做的是，不想再跟身边的人借钱，我知道，如果我说我要三百万，孙泽，江禁，沈颜这些人二话不说，就算是让自己的公司倒闭都会给我这些钱的，但是我知道，拿到了这些钱又怎么样，我避免沦陷到这种地方了，我可以跟张以昂好好过日子了？
不可能的，我借了他们的还是要还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