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休得无礼!”神婆双手一扬,几道灰色的亮光就向他打了过来,高长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大黄却发出了一声闷响,就连坐在林帛旁边的头狼,都难受地趴在了地上。这是怎么回事?高长皱眉。转身去查看大黄的情况,确定他除了不能动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法师,法师,我要把这个小人儿献给邪神!”就在这个时候,吴忠义从旁边跳了出来,扯着林帛跪倒在法师的坐台前。林帛张嘴就在拉住自己的那条手臂上啃了一口,长期咀嚼生肉的牙齿十分锋利,一下就咬得吴忠义鲜血淋漓,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痛苦似地,用双手死死按住林帛,不让他继续乱动。
“念在你对邪神的一片忠心,又照料过他们的饮食,这个小人儿,就算是你家的吧。”法师抬手一挥,示意他退到一边:“此次祭典,可还有祭品供上?”
“法……法师,这是我家的……小人儿。”这时候,一个约莫四十五六的瘦小男人拉着一个大约三岁左右的孩子,跪倒在了那个神婆跟前。
“好……”那神婆一句好没说完,就突然睁大了眼睛,震怒道:“你让他喝了净神水?”
“是,是因为,上次他生病……”男人结结巴巴,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一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邪神不要你这种不忠不诚的仆人,你走吧。”法师一抬手,平台两边就走出几个身体强壮的男人,拉着那个矮小的男人下了祭台,那个男人拼命挣扎。
“法师!法师!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我都已经供了两个小人儿了啊!实在不行,我再拱两个,怎么样?要不然,让我从头拱起也行啊……”
那个男人被拖走了,村里似乎没有适龄的小人儿了,据说小人儿要养到三周岁以上才能有资格供奉给邪神,这个神婆来这个村子的时日有限,暂时还给不出那么多三岁以上的小人儿。
“来啊!上神盦!”法师扬声一喝,那几个男人又抬了一个黑漆漆的陶罐上来,看大小,应该是他们惯用来放置小人儿的。法师见了那个陶罐以后笑了笑,双眼扫过高长身边的大黄和头狼:“不,一个不够,再去抬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过来。”
“怎么,我们一行四个,你一下子就想装走三个?”高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有意见?”这老神婆真是半点都不把高长放在眼里。
“现在问我的意见,会不会有点晚了?”高长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直直地指着她:“别搞小动作,我的枪法可是准得很呢,怎么样?吃了不少小孩吧,有没有练成铜皮铁骨?”
“你胆敢在邪神面前对我不敬!”那神婆怒道,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年轻人身上,竟然还能有枪,而且就他刚刚射向自己的眼神来判断,似乎还不是凡胎,这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不叫你那位敬爱的邪神出来帮忙?”高长扯着嘴角笑了。“我这一枪过去,就能正中你的眉心,不晓得你这老巫婆会不会点其他的邪术,为了安全起见,到时候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放在大锅里头煮,一直煮到皮肉都化成汤水,你说这主意怎么样?”
“你杀了我,迟早会受到邪神的报复的!”
“你那位邪神性格还真特别,在祭台上对他不敬都不吭声,以后还能为了你这个婆娘找我的麻烦?”这丫嘴皮子真硬,高长怕她再蛊惑下去,旁边的村民都要站出来了,于是决定下一剂猛料。“说说吧,到底是小人儿,还是小孩?”
“小人儿又怎么样?小孩又怎么样?”那神婆出乎高长的意料,竟然给了这么一个回答,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村民顿时就骚动了。
“砰!”高长一枪打在那神婆的右肩上,那神婆企图引起骚动转移他的注意力,暗地里右手的手指动了几下,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高长自然不能给她这种机会,一枪就把她的手筋都给打断了:“都说让你别乱动了,怎么样,挨枪子好玩吗?”
“你!你胆敢!”这神婆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一时昏了头,又企图以自己施咒的速度挑战高长开枪的速度,然后又是“砰”地一声响,左手的手筋也被打断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一会儿就送你上路了,在这之前,你要是配合一点,老老实实把自己犯的罪都招了的话,我就让你死得容易一点,怎么样?”
“你要杀我?”那神婆突然笑了,自信满满地说:“你要是杀了我,这一整个村子都得给我陪葬。”
“她说什么?陪葬是什么意思……”刚刚被高长的两枪震慑住的村民,又开始骚动了起来。
“说吧,你在净神水里动了什么手脚?”既然要说,那就都摊开了说吧,这一整个村子的人既然都得死,那好歹让他们死得明白。
“净神水?啊哈哈哈哈哈……”神婆放声大笑:“那水喝起来十分甘甜吧?可不是吗,用三到六岁的幼童提炼出来的神来之水,只要加几滴到泉水之中,喝起来就绝对是又清新又甘甜,这些村民好像都很喜欢呢。”
“喝了就喝了吧,不知者不罪。”喝这净神水的不仅是村里的大人,连许多小孩都喝了,如果他们还有命长大的话,记忆中的那一碗碗净神水,无疑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
“然后我还顺便在水里施了几个咒。”神婆洋洋得意地说。
“说吧,别卖关子了。”高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垃圾的脑袋打成马蜂窝了。
“他们以后谁也离不了这水,没有我的净神水,呵呵,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神婆环顾着平台上的村民,似乎就像在看一群蝼蚁一般。“杀了我,就等于把他们也杀死了,你看,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不!不要杀了她!”人群里响起了懦弱的哀嚎。
“不然让她活下去怎么样?”高长说:“让她和你们一起都活下去,像猪一样生下孩子,养到三岁以后就送个她剥皮拆骨,然后你们大家就跟着也分一杯羹,喝点净神水……”
“砰!”高长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女人一头撞在了神婆的木台之下,用力之大,把自己的脖子都撞折了,再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就像连锁反应一样,不断有人撞在法师四周的柱子上,撞得她的坐台摇摇欲坠,木质的平台上,鲜血不断蔓延,沿着木板的缝隙缓缓流动,还有一些顺着缝隙流到平台之下,一滴一滴,渗进泥土之中。
“啊!”有人拿着木棍向高长冲了过来,高长伸手一抓,就扯着木棍把人甩在了地板上。
“求你了!别杀她!我老婆,我儿子,统统都会跟着死的……”男人翻了个身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给高长磕着响头。
“就算我不杀她,你的老婆儿子也活不成。”高长平静地告诉他残酷的事实:“知道这神婆为什么不让你们给那些小人儿喂净神水吗?”
“为……为什么?”男人怔住了。
“因为那是毒药,不仅吃了以后就断不了,还会把人吃坏。”看到这神婆刚刚质问那个奉上贡品的男人,高长大概也可以把这中间的问题猜得□不离十了。“我说得对不对,法师大人?”
“……”坐在台子上的老女人呲牙咧嘴,恨不得把高长生吞活剥。
“好吧,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说出这净神水有什么毒,我就干脆点,一枪送你上路,你要是实在不肯说的话,我只好先把你的脚趾头一节一节打碎,然后慢慢往上,一直伺候你变成一堆渣滓,再让你断气。”高长说完,又跟她确认了一下:“你该不会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吧?”
“此毒无解。”那神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多久会死?”高长又问。
“长的七八年,短的三五年。”
“那好吧,你可以死了。”高长干脆地对准她的眉心开了一枪,做人要讲诚信,而且老实说,他根本没半点兴趣折磨这么一个东西,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
高长的枪声刚过,就有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飞身上了木台,用一把菜刀三两下把那神婆的脑袋躲了下来,丢到祭祀的木台之下,喊道:“快把锅烧上。”
众人往台下一看,只见一群年轻人架锅的架锅,拾柴的拾柴,顷刻间点起了火堆,把那神婆的脑袋放在锅里跟刚刚没用完的净神水一起煮,看那架势,不把骨头煮烂,他们都不会罢休。
“别愣着了,都散了吧。”那神婆死了之后,大黄和头狼也都恢复了过来,高长抱起受惊的林帛,带头往台下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还有那些‘小人儿’,不是都还没喝过‘净神水’吗,能活多久,就养他们多久吧,运气好的话,血脉还能延续下去。”
原以为可以就这样下山了,却又被人拦了下来,是一个刚刚帮着那群人拾柴的少年,长得瘦骨嶙峋的,可能还不到十三岁,他拉住高长的衣服,一脸哀求地说:“大侠,你帮我们把吴忠义也杀了吧!”
差点把那货给忘记了,高长闪身从一边的暗处揪出个人:“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见到这人,旁边很多人都变了脸色,看来这家伙也没少干坏事。
“客、客人,我冤枉啊!我都是被逼的!”吴忠义摊在地上,哀声求饶道。
“都当走狗了,还有什么冤不冤枉的,怎么,难道只准你干坏事,不准别人向你讨债?”高长把林帛放在头狼背上,从旁边的柴火堆里捡了一根长度适中的木棍。
“胁、胁从不问!你不能这么做!”
“胁从?”高长嗤笑?有些人就是搞笑,做坏事就做坏事了吧,还非得说自己是被逼的,这种人高长这两辈子加起来实在是见过不少,说什么生活所迫啊,说什么社会现实啊,搞得自己多无奈似地。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找借口能顶什么用?实在懒得跟他废话,一棍子甩下去,顿时脑浆飞溅。
“下回再碰上这种人,就照我这样,一棍子下去,就啥都解决了,别总是等着别人帮你们除害,大侠可不是常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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