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坐在同一桌的北静王世子看着贾琳眼睛发亮;像是很想和他结交似的。原著中的北静王世子想来的确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一样的人物,从他纡尊降贵来参加秦可卿的葬礼可以看出——如果其中不涉及到什么政治斗争的话——他是能够放得□份和旁人相交的。而贾琳生得好,又有才名,难怪一般人都想要和秦恕交好,水溶却偏偏像是看重了贾琳似的。
倒是秦恕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若有似无将贾琳挡了起来。他手长,偶尔还会帮贾琳夹点菜。他这动作做得很是自然,旁人中倒是有觉得忠瑞王世子果然看重他“媳妇”的,除此之外,倒不觉得太过失礼。
其实,自成亲那一日起,从秦恕选择西屋开始,大家都明白,这位世子对他的“世子妃”是极为看重的——当然也有那等猥琐的人,心中暗笑这世子看似阳刚,却没想到却是好那口的人——再加上,有道是莫欺少年穷,贾琳的天资摆在那里,你若是有心去观察他的优点,他还是十分够看的,因此贾琳如今在外交际的时候,人们或多或少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而这在秦恕看来却是不够的。秦恕只是实诚,他并非真正不通俗事,因此,他很清楚,在贾琳没有真正位极人臣之前,无论他多有才华,多有手段,旁人只会将他看做是秦恕的附属。若有一日,他们二人的身份都能够刻在杏林胡同那座宅子的门匾上,这才真正向世人彰显了他们的平等身份。
因此,秦恕很愿意在外人面前给贾琳做脸,且他仔细注意了其中的分寸,不会叫旁人以为贾琳是仗势欺人、恃宠而骄。
正吃着,皇孙那桌却出了动静。好像是四皇子的嫡子水悕说了什么,三皇子的嫡子脸色瞬间转白,看样子是在言语上被欺负了,连眼眶都红了,真是好不可怜。水恒作为三皇子的长子,虽是庶子,但这个时候自己弟弟被欺负了,自然也站了出来,想为自己的弟弟打抱不平。
本来,这事儿若是有个人去打个圆场,倒也能遮掩过去,这种中秋家宴还是不要闹出事情的好。只是,底下两个小的皇孙直接大声哭了出来。因为是家宴,这里与皇上后妃那边不过只隔了帘子,本来是寓意一家和美的,如今闹出事情来,那边却也瞒不过去。很快就连皇上都被惊动了。
这些年,三皇子府和四皇子府的关系已经很僵硬。即使皇孙们年纪不大,但彼此之前的气氛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等皇上招了去问话,水恒虽是庶子,年纪却最长,再加上水惞红了眼眶,水悕仿佛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底下两个还在哭,自然是水恒来回话。
“回皇上,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位弟弟不过是在闹着玩呢,只是声音高了些,才惹得最小的两位弟弟哭闹了起来。真要论起来,该是水恒的不是了,水恒年长些,没有照顾好弟弟们。”水恒一派恭谨地答道。他这话看似把事儿撇清了,也没有说出另两个皇孙的坏话来,甚至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可是在家宴上闹着玩,还吓着了弟弟,这也不是什么好话,也能给水惞、水悕扣个不懂事的帽子。而水恒此时在一边剖白心意,显得他懂孝悌、明事理。
三皇子妃日子过得不易,脾性也弱一些,倒是把自己嫡出的儿子也教得和个兔子似的。但水悕是四皇子府上唯一一根独苗苗,那可是极千宠百爱于一身的,就是生来体弱,但该学的功课也没有太过赖下,因此立刻明白了水恒话中的挑拨之意。且,水惞和水悕虽然是同年所生,水悕的月份却更大一点,前太子地位尴尬,这么一来,水悕可以说是剩下这些皇孙中的嫡长孙,如今被一个庶出的欺负到头上来了,水悕气得发抖。他正要辩驳,一口气却没有提起来,就这么晕了过去。
好了,现在是真的出事了。
喊人的喊人,请太医的请太医。刘贵妃用帕子捂了嘴,微微一笑,这下好了,纵然四皇子妃又怀上了,可到底是男是女能否站住还不晓得,水悕却是众目睽睽之下晕过去的。她只要再推波助澜一番,皇上和宗室心里自然膈应。绝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呢。
不过,当下还是要把三皇子府的几个孩子给摘出来,不能叫他们背负了气晕堂兄弟的名声。少不得,反过来要咬水悕一口的,最好叫人觉得他心胸狭隘才好呢。
太医还未来,水悕却不敢轻易挪动,而陈德妃整个人都哭得快晕过去了,难得她还哭得梨花带雨,样子十分楚楚可怜。
皇子那一桌,三皇子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四皇子却也是气红了脸。但四皇子不是女人,他也知道这种时候真闹起来在宗室面前丢了面子,即使四皇子府是苦主,少不得皇帝心里也不会舒服。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贾琳趁人不注意,悄声对秦恕说了几个字。秦恕看了贾琳一眼,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前面,隔着帘子向皇上行礼,道:“臣应恕有办法暂缓水悕殿下的症状。”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一下子,陈德妃的哭声都小了好些。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恕身上,都不知道他为何要蹚这浑水。水悕有心疾,若是细心养着,平日里只要不跑跑跳跳那都是好的,可是一旦发作,那就是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如今太医还没有到,但因为太医以前有话,所以水悕那边没有人敢挪动,就任由他躺在地上……看他的脸色都已经转青了。这若是救好了自然有赏,但是若没有救好呢……众人的目光转了一圈,隐晦地落在了忠瑞王身上。
忠瑞王水泽老神在在地转着手中的酒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个。
皇后对于七皇子和秦恕之间的关系,是知道一些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唱黑脸。而刘贵妃还指望着能通过元春这条路和忠瑞王搭上关系,毕竟如今贾府和贾琳的关系听说改善了不少呢,所以她也不会去唱这个黑脸。反而是陈德妃,这关系到她嫡亲孙子的安危,有心想要阻了秦恕的自荐,可宣正帝稍稍犹豫了下却是应了。在宣正帝心中,秦恕可不是一个爱信口开河的人呢。
心脏病的急救常识,贾琳曾经教过秦恕。倒不是贾琳有先见之明,知道中秋家宴上有这么一遭,而是,他前些日子在空闲的时候,把很多急救方法都教给过秦恕。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掌握诀窍之后,做起来并不难,更何况贾琳在教秦恕的时候,还让他在自己身上做过,帮他纠正过姿势——好吧,没错,贾琳最开始其实只是想骗个吻而已。所以说,读书人都是蔫儿坏的,做什么都有堂皇冠冕的理由。
只是,这落在别人眼中都有些那什么了,大庭广众之下又是摸胸口,又是亲嘴儿的……一些年纪大的已经忍不住用袖子遮了脸了。就连四皇子都顾不上失仪,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时想到忠瑞王世子可是娶了个男媳妇,一时又想到这不会是看重他儿子了吧,禽兽,他儿子才九岁!
这要不是顾忌着宣正帝还没有开口,四皇子都想把秦恕给丢出去了,尤其三皇子还恰好轻笑了一声,落在四皇子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了。
陈德妃还在哭,一时是“我可怜的悕儿啊”,一时是“这成何体统啊”……扰得人心烦。
就在四皇子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水悕终于悠悠转醒。秦恕这才放开他,朝后退了一步,向宣正帝跪拜磕头,道:“臣御前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太医这才姗姗来迟,就好像某些警匪片中的警察一样。既然水悕醒了,喘过气来了,自然也能被挪动了,立刻就有宫人把水悕扶去了后殿。待太医诊脉施针开方子之后,自然又有宫人向皇上汇到,水悕殿下只需静养,但无生命之忧。
所以说,忠瑞王世子刚才所做的那些奇怪的有失体统的动作真的有效?一时大家都好奇了起来。宣正帝也是有好奇心的,再加上孙子没事了,他心情也转好了些,见秦恕还跪在那里,便问:“你方才使的那是什么法子,说给朕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后悔给皇孙取名的时候按照心字辈排行了,因为真的挑不出什么好字眼来。
这就是写大纲的时候只取主要人物的姓名,然后次要人物用XX和OO代替的结果。
我明日回家,所以到年后都不会有回复留言的了,但是希望你们不要抛弃我。O(∩_∩)O~
预祝大家新年快乐,合家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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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雷霆夜深。
、第五十七章
“回禀皇上;那按压胸部的手法名为胸外按压;而那口对口吹气之法名为人工呼吸,对于救治因为心疾突发而昏厥的人有一定效果。且人工呼吸还能用于救治溺水暂时昏厥假死之人。”秦恕低着头,避免了直视圣颜;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他的声音也很平静无波。
说完这话;秦恕顿了顿;又说:“此法乃是臣之良人从古籍上获知,他已经悉数整理成册,原本想在圣上寿宴时献上,只是今日事况紧急……”
良人这一词原本也是用在夫妻之间的,因为不辨性别,可以用于妻子称呼丈夫;也可以用于丈夫称呼妻子,在某种程度上显得双方很平等。但到了某任前朝,因着儒教盛行,礼教越来越严,对女子的约束也越多,男女的地位已经不再平等,这个喻示平等的词就逐渐被舍弃了。
等到了大晋朝因为南风普遍,又多出入嫁、并娶之礼,良人这个词语就逐渐用在并娶的男人和男人之间了。
虽然隔着帘子,但贾琳也能听到秦恕的话,他低下头,心里有些诧异,因为他的确教过秦恕这些急救术,可是什么整理成书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呢。看样子,秦恕这个老实人也会瞒着他筹谋什么。几乎是在一瞬间,贾琳就明白了秦恕是在给他讨好处。
这些急救之术在现代人看来不算什么稀奇的,可是在这个感冒发烧都有可能死人的年代,能想出这些,却是极其难得的了。
宣正帝子嗣不丰,他的儿子们子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