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离和他们一起回到顾西释家里,总有些忐忑,觉得顾扬铭不是很欢迎他似的,不过也对,以他和顾西释的关系,顾扬铭有些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顾西释总是在他身边,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太紧张。
顾西释从背包里拿出回来之前购买的水果,糕点,干果,点心,还有一盒瑶柱,说:“爷爷,这些都是带给你吃的,还有这件大衣,前几天出去看见打折,当即就买回来给你了,看,爷爷穿起来像年轻时一样帅气。”顾西释拿出一件黑色的长大衣,披在他身上,柔软舒适,顾西释知道如果他不说是打折才买下的,爷爷一定会怪他花钱大手大脚。
顾扬铭只是微笑着淡漠的看着,顾西释把大衣披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有一种儒雅的书卷气,虽然心里高兴,嘴上还是淡淡的说:“夏天都快到了,还买大衣给我,叫我能穿几次出去?”
顾西释看见他喜欢,笑道:“什么时候穿都没关系啊,让久叔他们知道爷爷有一件大衣宝贝就好。”顾西释知道爷爷最爱在久叔他们面前炫耀了,为了给樊离增添一点希望指数,说:“爷爷,其实这件大衣是樊离挑选了给你的。”
樊离想对顾西释瞪眼睛,其实大衣是网购的,顾西释告诉樊离,想买件大衣给他爷爷,让樊离帮他找找看,樊离就发了网址和至少五六件大衣的图片过去给他,他回来时,快递就把这件大衣送到他们手上了,这样也算是他挑选的吗?他是初选,顾西释才是最好敲定的人,好吧,樊离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顾扬铭的脸色已经好看很多,环视他们一眼,看见樊离很安静的坐在一边沙发上,两个儿子也是很乖巧的趴在他身上,像两只慵懒可爱的金色小猫,就说:“我都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刚吃了午饭就去和久叔他们打牌,你们在车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吧,要不我去看看能弄什么给你们吃。”
其实他不知道,小包子“很乖巧”的趴在樊离身上,是因为他们刚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长途车,此刻正感到晕眩呢。
顾西释打开那些干果点心,说:“爷爷不要去弄,我们吃点心就可以。”拿了饮料给樊离,说:“坐过来吃吧。”
樊离给小包子喝了饮料,问:“你们还头晕吗?”
小包子无力的点头,樊离只好喂他们吃巧克力蛋糕,说:“吃一块蛋糕就不会太头晕了。”
顾西释扳开一只蜜柚,撕开了果皮给他们吃,又扳开一片给顾扬铭,说:“爷爷,你也吃吧。”
顾扬铭接过蜜柚,忽又对樊离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樊离一怔,说他年轻可以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说他不够成熟,不够世故,一个是说他很任性,不知所谓,无论是哪个意思,都不是什么好话。
顾西释看出樊离的尴尬,笑道:“爷爷,你是说我老了麽?”
顾扬铭闷哼一声,拿起桌上一盒核桃,葡萄干,说:“我拿过去给久叔他们吃。”
看着顾扬铭走出去,樊离眼神有些黯然,说:“你爷爷好像不怎么喜欢看见我们。”
顾西释坐过去握着他的手,说:“不要想太多,爷爷是这样的,他有时也会发我的脾气,等他和你们接触久了,也会喜欢你们的,相信我。”
难道大美人的任性,就是遗传自他爷爷?
小包子喝了饮料,吃了蛋糕和花生,已经好了许多,这会也鲜活起来,打量着四周,说:“顾叔叔,晚上我们睡哪里?”
顾西释会心的笑起来,说:“爷爷睡一间房,还是两间房,你们想睡哪间都可以。”
樊珞扬起小脸问:“我们可不可以和爸爸一起睡?我有点不习惯。”
“……”顾西释感到很头疼。
樊离想着顾西释的爷爷还不能接受他,在他接受之前,还是和小包子一起睡吧,就说:“好,宝贝儿,今晚爸爸带你们睡觉。”
这下换成顾西释的脸色不好看,樊离拉着他的手,甜甜的笑道:“等他们习惯了再说,好不好?”
顾西释很无奈,对小包子又爱又“恨”,每次他回来,他们都要和他抢樊离,苍天啊,这就是没有婚姻的不幸麽?一定要赶快结婚,大美人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于是大美人诞着脸对小包子说:“你们觉得这里环境好不好啊?这是很不错的地方哦,你们会很快习惯的,对不对?”
樊璐最先明白他的意思,说:“地方是还不错,不过对我们还是比较陌生,所以,习惯是需要时间的,顾叔叔你要多多带我们出去玩。”
顾西释揉着他的头,如果他们一直都“不习惯”,他是不是就不能抱着樊离睡了?心想着等他和他们的爸爸结婚了,小家伙休想再来和他抢。
等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顾扬铭才回来,扫视他们一眼,脱下大衣放在一边,最后目光落在樊离身上,说:“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樊离还没答应,顾西释连忙叫道:“爷爷,樊离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还有些疲惫呢,爷爷明天再找他谈行吗?”
樊离虽然觉得有点突兀,但他想对顾扬铭第一次提出的话也要拂逆,一定会在他心里大打折扣,站起来说:“我没关系的,我跟你去。”
顾扬铭才满意的点头,说:“你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爷爷也一样是个任性的人,对手指。。
57、爷爷很任性
樊离让小包子坐在顾西释身旁,他跟着顾扬铭走进里面,樊璐在后面叫道:“爸爸,你去哪里,我们也要去。”
顾西释抱紧他们,樊离也回过头对他们说:“爸爸很快回来,你们先和顾叔叔玩一会。”
顾扬铭唰一声关上木门,阻隔了他们,但是,樊离已经看见,顾西释看他的眼神里对他充满了信心。
虽然里面的灯光如同白昼一般光亮,樊离依然觉得头顶像有一座小山压着,有点喘不过气来,让他单独面对爷爷,怎么能没有压力啊?
这只是走廊,顾扬铭带着他走进他的卧室,又碰一声关上房门,他这么谨慎,应该是为了防止顾西释听见他们说什么而进来阻止,其实里面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使他不锁房门,顾西释在外面根本没有办法听见他们说什么。
樊离屏声静气的,搓着双手都不知道摆哪里合适,静静的望着顾扬铭。
顾扬铭蓦然回过头,说:“你说吧,为什么会选择和西释在一起?”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近乎肃穆,樊离都不敢正视他,仿佛他有一句说错了,将被判死罪。
樊离刚想回答,顾扬铭又抢先说:“你别告诉我是因为爱,我知道这个理由对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很奢侈,除了这个理由,我都可以接受。”
他这不是一棒子把很多人的嘴巴都给堵上了麽?樊离在脑海里思索着,可除了这个理由,他还有别的理由吗?
好吧,樊离确实没有第二个理由了,为什么顾扬铭偏偏不肯接受这个理由?是想逼樊离承认自己对顾西释的是除了爱以外的感情麽?其实,也就是他还不肯接受樊离爱顾西释,也就是说,他接受不了顾西释爱樊离这个事实,他不让樊离说这个理由,就是逼他选择别的理由,那么,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有借口推翻。
任性啊,祖孙两果然都是一样任性。
顾扬铭看见樊离半天没有回答,吊起眼皮看着他,说:“你回答不上来了麽,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西释到底是什么感情吧?”
“不,我爱他!”樊离终于大声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真的爱他,他也爱我,这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理由。”
顾扬铭浑浊的双眼看着他,说:“你好像忘了,我说过这个理由我不会接受,你这么年轻,不会比我还健忘吧。”
“可是,我就只有这一个理由。”樊离斩钉截铁的说:“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们相交也不是太久,但是那种心里只想着对方,只依恋对方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我们相处以来,虽然没有每天都对他说爱,但是,他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已经离不开他。也许,在你看来很难接受我们在一起,因为没有办法给你们传宗接代,但顾西释一直把我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我儿子也将他当成自己的另外一个爸爸一样亲热,我不敢要你老人家也这样想,不过,对于后代,我们真的没有太多的执拗。”
“这番话是西释教你说的?”顾扬铭感到非常意外,他说的和顾西释之前电话里对他说的几乎如出一辙,他都怀疑,是不是他们曾经通过气?
“没有啊,他都不知道你会找我,怎么会教我说这番话?”想起顾西释也许也说过这样一番话,樊离心里就甜滋滋的,也许他们真的心有灵犀?说:“他没有对我说过,他只对我说,你会接受我们的,也许他的自信是因为他相信我们都有同样的感觉吧。”
樊离说的太诚挚,顾扬铭没有办法不相信他,但依然说:“别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接受你们,我最不能接受的不是你的性别,而是,你能给西释什么。你能为他做到什么?他需要一个生活中的好爱人,照顾他,支持他,理解他,而你只是需要他,需要西释的人多了去,我不会因为你们一句爱,就让你们在一起。”
他能给顾西释什么?顾西释什么也不缺,要说他有什么匮缺的,也只有一样了。
“是,我没有能力给他什么,但是照顾他,支持他,理解他,这些我都能做到,顾西释他什么也不缺,唯一缺的是带给他快乐的人,我能给他的,只有快乐。我需要他是没错,但我不会带给他麻烦,我也知道,他同样需要我,离不开我。”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的,你以为没有你,西释就会怎么样?别太天真了。”顾扬铭睥睨道。
“是,没有我他不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还在,他都一定会选择和我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樊离也毫不示弱的说。
顾扬铭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说:“你凭什么有信心?”
樊离抿唇淡然一笑,说:“就凭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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