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至今依然是五谷不分。
当年,主父阿门说要回乡下耕地种田的时候,他是非常震惊的。小学中学那些优异成绩就不说了,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念的是电子信息工程,主父阿门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一的,体育方面也是运动会的主力军,除了人的皮肤黑了点——孔妹力没见过有人能像他那样黑得魅力四射,还有人木头疙瘩了点——递过情书的妹子们的痛苦孔妹力也懂,孔妹力的人生中没见过比主父阿门更优秀的男人。
这样一个男人随便做点什么不好?多的是有前途的工作等着主父阿门,偏偏这个木头疙瘩真的跟木头什么的纠缠不清了,用家里的钱炒了三年股,赚够了资本之后立马就一头扎进瓜果蔬菜里去了,今年刚好是第二个年头,鸡鸭猪都养起来了。
孔妹力真的不甘心,他看上的男人本来值得更好的发展,他恨铁不成钢。有人说他管太宽,闹得最厉害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的共同朋友大部分都站到了主父阿门那边,孔妹力承认,对方的人际关系打得比他这个口没遮拦的二货好,但是……他就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主父阿门从认识的最初到现在都惯着他,惯着他撒野,惯着他发飙,但想做的事坚定得连老天爷都挪不动哪怕一寸。
反正耗着耗着,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和好了,朋友们都不是计较的人,一切不着痕迹地恢复了正常。
然后他脑抽地辞了工作,跑去了私人健身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很佩服主父阿门对自己理想的坚持,所以顺着自己的心意,也做了自己最感兴趣的工作。
果然,他家黑萌萌是最好最牛逼的。
孔妹力的鼻子喷了几道气,扩胸的动作做得份外到位。
这堂课就这么在孔妹力愉快的心情中结束了,音乐刚按停,练习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台下的妹子们轰地一下炸开了锅。孔妹力循声转头,脑袋里也轰一下炸了。
他(看上)的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衬衫西裤,一副精英模样地斜靠着门框,捧着超大一束玫瑰花正对着他微笑。衬衫衣袖挽到了手肘,领带垮垮的松着,结实的肌肉被衣料勾勒出性感的线条。
孔妹力是不知道妹子们怎么想法,反正他是……
“教练!你、你流血了!”
“教练冷静啊!不能在教室发情啊!”
“那个狂野男是谁,连教练都扛不住?”
……
孔妹力脑袋里嗡嗡嗡地飞了三只小蜜蜂,回过神来的时候主父阿门已经近在咫尺了,他头一晕,腥甜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流得更欢快了。主父阿门左右张望了一下,放下玫瑰花和西装外套,轻轻捏住孔妹力的鼻尖,问台下,“请问,你们谁有纸巾?”
什么叫号召力?不到五秒,十几包大小各异香味不同的小包纸巾簇拥到了主父阿门的面前,他礼貌地笑了笑,道了谢,挑了两包没香味的。
孔妹力彻底死机了,任由主父阿门帮他清理鼻子里的血。血慢慢止住,孔妹力脸红了个透,“昨晚巧克力吃多了。”
群众纷纷表示,我们懂的。
孔妹力侧脸一瞪,“你们不是赶着回家做饭出去约会什么的吗,还想留下来给我加工资?”
妹子们熟悉这位教练的性格,嬉笑着逗着趣,陆续离开了。
主父阿门无奈地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啊……”
“怎、怎么!我这是好意放她们早走。”
“你一定忘了今晚要去吃土墩儿的喜酒吧?”
孔妹力一愣,还真忘了。
“那你这束玫瑰……”心跳如擂。
“哦,这个啊,”主父阿门检查了一下,确认他不再流血了,重新捧起玫瑰花就往外走,“土墩儿说要给老婆一个惊喜,这小子,这九十九朵花中间还藏着一条钻石项链。”
孔妹力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啥滋味,“土墩儿会是个好丈夫吧。”
“那是,”主父阿门回头,“怎么了?流这么点血就虚了?走吧,还得给你重新置办一身,时间有点赶。”
“哦。”
换上和主父阿门款式近似的一套衣服,孔妹力却没觉得有多高兴,他蔫蔫地靠在车窗上,数陆续出现在天空上的星子,偶尔又几颗疑似流星的光点划过,他都没什么反应,要是往常,肯定要借故蹭到主父阿门身边嚷嚷的。
主父阿门在半路停了车,进了药店,回来的时候扔给他一盒阿胶口服液,“他们推荐的,这个补血管够。”
“泥煤的管够!”孔妹力把抠出一支插了管子叼在嘴里,把盒子扔回去,吸着药液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这是女人喝的,蠢货。”
女人进补的东西果然不能乱喝,孔妹力有点发热,干脆把车窗全开了,托着腮继续数星子,又有几颗流行落了下来,心想,怕是啥流星雨吧,练习室那些个小妹子肯定要乐坏了。
主父阿门一手打着方向盘,慢慢转入停车场,一手提着衣领把孔妹力按回了座位,“坐好,老师没教你坐车不能把头伸出去吗。”
“就你婆妈,这不到停车场了啊。”
“没下车都不能把脑袋送出去。”
两人拌着嘴一直到坐上电梯,孔妹力顺手给主父阿门整了整领带,又接着拌嘴。到了二楼,电梯门一开,喜庆的红色铺天盖地的,几乎让主父阿门怀里那一大束玫瑰都失了色。
小名土墩儿的帅哥不知道打哪儿蹦了出来,一把扯过主父阿门就跑,孔妹力笑着追上去,边追边闹,“这男人我罩的你都敢抢啊!”天知道他多想直接吼,放开我家男人!可惜他的胆子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跑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头一大群男人忙得热火朝天,土墩儿把玫瑰花藏好,长吁了一口气,伸长了手拍主父阿门的肩膀,“谢了啊。”
主父阿门笑着说:“一辈子两兄弟,客气什么。”
孔妹力凑近那群汗流浃背的男人,问:“你们忙什么呢?”
土墩儿咳了一声,解释道:“接新娘的时候我们使了诈,伴娘们火大了说不作数,现在占着一个包厢,还给我们出了一份儿题,答不出来不让领人。”
“怎么个使诈法?”
“……我们派了最瘦的兄弟,钻房间另一边的天窗进去,直接绑架新娘。”
据孔妹力所知,那群伴娘可都不是吃素的,他想象了一下新娘门前的叫嚣对阵和房间另一边攀山涉水的暗度陈仓,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上气,直接把主父阿门当成了靠背,笑了个畅快的。
土墩儿被笑得脸都红了,直嚷嚷主父阿门管管他家的人。主父阿门耸肩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笑够了,孔妹力又凑近了堆,“要我帮忙咩。”语气要多欠揍就多欠揍。
一男抬头见着他,眼神一亮,抓着他的手就激动了,“孔妹力,快借点妹子的力量给我们!”
孔妹力是真心想帮忙的,听他这么一说,手一抽脚一踹,“滚!”
他的名字就是雷点之一,除了主父阿门,别人一踩一个准儿。当年他家不负责任的爹娘为了求一个女儿,硬是在他的名字里加了个“妹”,而后想想,又觉着这样不够爷们,于是再加了个“力”字,得了,孔妹力就一辈子“没力”了。
土墩儿是有点黑白两道关系的家伙,伴郎里凶狠的男人也不少,甚至直接就有人是混道上的,但这一刻全都被一群小姑娘的题目给难住了,抓耳挠腮恨不得掏枪给那几张薄薄的纸来上几枪。
孔妹力袖手旁观了一会儿,还是敌不过良心犯懒,还是跑过去帮忙了。
第一题就是,“媳妇枕你手臂不舒服,怎么办。”他回头对主父阿门钩钩手指。
主父阿门也凑过去,蹲了下来,“我说你们这么蹲着不累?没力怎么了?”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恨恨地咬牙切齿,“这是惩罚,一定得蹲……草!”
孔妹力又憋了憋笑,凑近主父阿门耳边问:“你觉得答案是哪个?”
主父阿门探头看那些写好的答案,也忍俊不禁了:
「不舒服就别枕呗。」
「把手剁了!一条手臂算什么!爷连左腿都被砍了还……」后半截似乎是被人为强行抹消了,可能含有过于血腥的描述。
「送个镶钻石的枕头?」
「那我枕媳妇手臂好了。」
……
“笑毛啊,你也来个答案啊。”一个大叔嚷道。
孔妹力说:“你们要真拿这些答案过去,今儿的喜酒怕是吃不上了。”
赶在这群大老粗发火前又说:“正解是,把你们的胸大肌贡献出去,宽阔平坦又结实,不舒服不收货。”
一群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闹开了锅,“擦!你小子不愧是高材生!”“太他妈高招了!”
孔妹力都不好意思跟他们说——百度在手,天下我有,上面有的是答案好么。
主父阿门把他拉起来,送过来一张凳子,“要蹲的是他们,你坐着行了。”
孔妹力把凳子拖到靠窗的位置,一边跟主父阿门欣赏夜色,一边抽空帮那群道上的百度或者发短信咨询练习室的那些妹子。
“黑萌萌,你有没有见到刚才的流星?”好几颗流星又划过了黑沉沉的夜幕。孔妹力从最初的惊艳到现在,已经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嗯。”主父阿门应道,“我下午在农场也见到了。”
孔妹力手一紧,回头仰头,“下午也看得到?”
主父阿门点头,“只看到一颗,可能是因为太亮了,四点多的阳光也不会很猛烈。”
孔妹力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手机开了个新网页,搜索流星雨。没有官方发布的流星雨预测,平时要是预测到流星雨,各大网站都肯定会报道的,这次一个都没有,反而是很多小论坛多了很多关于流星的帖子。他留意了一下论坛的属性和地址,似乎全国各地都有反馈。有人甚至说自家附近的哪里砸下来了一颗小陨石,很小很小,但也毁了半个公园什么的。
孔妹力第一反应就是登录聊天室,耳边的喧闹仿佛都消失了,他有点心惊胆颤地看着聊天室的页面出现在手机上,一条血红加粗的大号聊天记录正在刷屏:
世界末日,来了。
第3章第3草
土墩儿的喜酒吃得很晚,孔妹力可等不了那么久,吃得差不多,众人开始吹水消食的时候他就拉着主父阿门溜了。
主父阿门没喝酒,可以自己开车,把孔妹力送回家之后,就打算直接回农场。
“你不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