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半分的道:“那等兄弟伤好了,我请客……哈哈……”
“不过话又说回来……宣城方圆近百里已有四五年没有出现过任何叛逆贼子了……更别说强盗,打劫之类了……这事到也稀奇……”越晨扶着宣景皓进了城门。耳尖的他留意着身后的谈话。
进了城门,宣景皓道:“你们关系很好呀……”
“平日里,大家都很照顾。关系不错。”越晨回答的极其简单。
宣景皓回首望了望,依然瞧见那些守卫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言我一言的闹着。
越晨道:“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或许是突然见我带了个朋友觉得稀奇吧。”
“你平时都没有什么朋友吗?”宣景皓问道。
越晨道:“除了一同值班站岗的兄弟,没什么朋友。”
“好了,就送到这吧。”宣景皓道。
越晨点了点头,目送宣景皓离开。
宣景皓刚走两步,又回头道:“再过几个月便是秋猎的时间。到时候我找个理由将你调到我身边吧!”
越晨沉默着,宣景皓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第十六章:上官凝
宣景皓回宫之时已是正午时分,不出他所料的是,在他的寝宫外确实已经侯满人。
而且,远远望去,正有一个穿着雍容的女子急冲冲的向宣景皓寝宫赶来。
宣景皓忍着痛,悄悄地从窗而入,不过最值得骄傲的事,宣景皓有一个很得力的手下,若不是他拦住外面大臣,自己不在宫中的事恐怕已经曝光了。
宣景皓看了一眼轻轻合上窗的小太监,暗道:这家伙的易容术又高了许多。
恰在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已响起,陪着敲门声一并传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女子好像叫的不耐烦了,用劲一推。宣景皓的手刚好触碰到门扉,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整个人往后颠倒一番,撞在了圆桌上。并带动了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印了些血迹在桌沿。
宣景皓扶着腰站起来,那小太监急忙跑近,扶起受伤的宣景皓道:“陛下没事吧。”
宣景皓罢了罢手。怒眼看向忽然闯进的成轩,道:“如此匆忙找朕何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皇家颜面丢的个尽。”
成轩尴尬的愣在一旁,紧随在成轩身侧的宫女轻轻的扯了扯成轩的衣角。成轩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皇上饶命,臣妾是着急了些。可皇上不早朝,又直至午时还未起,臣妾也着实是担心死了。”
宣景皓忍着痛罢了罢手,道“朕昨夜没睡好,都先下去吧。”
宣景皓转身走向帘子后面,成轩清晰的瞧见那溢出来的血渍,急忙道:“皇上受伤了……可是臣妾撞伤了皇上!”成轩急急忙忙说罢便要喧太医。
宣景皓罢手道:“不碍事,只是擦破了皮。轩皇妃也被吓坏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成轩应道,在宫女的搀扶下退出了寝宫。宣景皓又给了那小太监一个眼神。那小太监在成轩出去后也尾随着去了。紧合上了门,不知道对那些官员说了什么,宣景皓只知道,那些官员都各回各家了。
那太监在帘子外端正的站着,冷静道:“昨日暗杀陛下的人都已解决……只是那个用剑的人跑了。”
“阿凝,你父母可好。”宣景皓并没有担心这个问题。
“都很好,母亲的眼睛也比往日清明了些,父亲的腿脚也方便了许多,家姐嫁作城东阮老爷家做了个姨太太,阮老爷今年35,也不算年老,对家姐也很好。”那小太监一一说道,阿凝?!脑海里回荡着这一声轻唤,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了。二十年前父亲上官英云被陷贪污救灾款,被判了全家流放,在流放途中,上官英云饱受欺负,因长期赶路中途不得休息又遭受毒打的缘故导致半身瘫痪,他的母亲也因此而哭的坏了双眼。
宣景皓至懂事开始,便已仔细小心的观察着朝中人员变向与朝外各种大小事,便找了个合适的法子将此事告知了皇帝,免了上官家的刑,并让其在京中安老。上官全家亦是将宣景皓当做神一般的供起。
那一年,上官凝十二岁,宣景皓十六岁,这一年,宣景皓已有了参政的权力。他将上官凝调到自己的身边,并暗中培养,将其培养成了宣国上下最得力的杀手。不仅仅如此,宣景皓还请了全国上下最好的名医来教上官凝医术,还请了已经隐居的墨先生来教上官凝的易容术。
从此,上官凝便成了宣景皓最得力的助手,亦是宣景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宣景皓几乎是将所有的事都交于上官凝来打理。
他如此信任上官凝最主要的愿意不仅仅是因为上官家对他的感激,而是上官凝对他的心。
宣景皓褪下了衣,背对着上官凝道:“替朕将伤口包扎好,外面若有人问起就说朕被撞伤了,这两日静养,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是”上官凝回答的极其简单,包扎伤口的动作亦是极其熟悉。
“那个逃掉的人是什么身份?”宣景皓问道。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属于任何人。”上官凝应道。
“哦?”宣景皓疑惑了一霎,道“那他为何而杀我?”
“那少年不仅仅会用剑,而且……”上官凝顿了顿,宣景皓的伤口已包扎好。
上官凝将手中银针放置宣景皓掌心,“这是哪少年发出来的。”上官凝说罢已拔出腰间软件,将剑身横在身前,宣景皓盯着剑身上那一点划痕看了良久,道“他的功夫确实不错,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可以从你的剑下逃脱,更何况要在你的软剑上留下这般痕迹,更是难上加难。”
上官凝收起了剑,“若非他有意留我一命,我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哦?”宣景皓愣了愣,“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要杀我的理由!”
上官凝道:“他确实无意要杀陛下,若他是有意,陛下怕是也无法再见至今日太阳。”
“这个少年去了何处?”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道:“是向雾之林方向去的,那人速度极快,我追不上。”
“就连你也追不上?”宣景皓皱着眉头。想及昨夜,越晨的剑架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越晨是那么容易的就将他打到,那个被越晨很容易打到的人,却连上官凝也追不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昨夜他忽然出现的目的又是为何?
上官凝道:“与他交战,他不用任何动作,只需轻轻一动便可避开几丈之远,甚至是退到一里之外。这样的人物很可怕!”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昨夜没人进过房间吧。”
“没有。”
“关于宰相的账簿你将它归还回去,关于宰相,就先留着,毕竟国家还需要他。”宣景皓冷道。
上官凝道,“是”然后内力凝聚掌心,五指一张一握,那被丢在床下的盒子已被上官凝握在手中。
宣景皓又道:“阻止成轩与魏国联盟,必要之时可以杀了成轩。”
“是”
“还有……”宣景皓顿了顿,“还有……闲暇之时多回家探探,若是缺什么,尽管开口。”
“谢陛下。”上官凝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宣景皓微微一笑,他知道,他又将上官凝的心收拢了些,又或者说,他已将上官凝的心紧紧地抓在了掌心,就算他松手,那颗心也会紧紧地黏在掌心不会掉落或者逃走。
、第十七章:推测(上)
上官凝的离开没有半丝的拖泥带水,更别说在门口停留了,只是对守门的宫人交代道:“陛下需要静养,今日不见任何人。”
上官凝的声音不算严厉,但却让人害怕。
宣景皓还仔细的打量着掌心的银针,越晨的脸也随之浮现在掌心。“这人是谁?”宣景皓喃喃问道,他实在想不出是谁。唯一可以猜测的是,这个人一定与越晨有关,若想调查这人的身份便得从越晨下手。
可宣景皓可以确定的还有,越晨一定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虽然他用的是与越晨相似的银针。而越晨从小便在自己身边长大。除了自己,越晨唯一认识的人便也只有那群守城的侍卫了。
宣景皓将银针放入盛满茶的茶杯中。看着银针瞬间融化,连杯中茶水也都随之蒸发。这就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药,这种毒药宣景皓也只是听闻过,并未见过,而且这种毒药并没有名字。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种毒早在千年前就已消失于人间,关于它的传说无数,具体何是真,无人得知。
它的可怕之处便在于,它无色无味,当它刺入体内时也不会有任何一点疼痛之感。唯一有的便是在毒性发作的时候全身会像被蚂蚁叮咬一般的疼。但那阵疼痛的时间也很短,短到超过了眨眼的时间。
“晨儿……”宣景皓叹息一声。翻阅着奏章。看着一本又一本写着相似内容的奏章,宣景皓皱了皱眉头,对外唤道:“来人!”
一个宫人小心的推门而入,但那宫人只是站在离门口不远处,远远道:“陛下有何吩咐?”
“摆驾静轩宫。”宣景皓道。
“是。”
那宫人对外吆喝道“皇上摆驾静轩宫!”
宣景皓罢手道:“不用了,就你陪朕一同前去好了。不必惊扰旁人,何况午时轩皇妃也被吓坏了,别惊扰了她。”
“是”
宣景皓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榄子。”
“小榄子,朕记住了,走吧。”宣景皓放下手中奏章,穿过花径小道,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静轩宫。
静轩宫是离宣景皓寝宫最远的地方,亦是离冷宫最近的地方。当初成轩也因为寝宫的事与宣景皓闹过,宣景皓却道:“静轩宫够宁静,很适合养胎,等诞下皇子后你便可搬回皇后寝宫。”
成轩不言,她很清楚,很清楚宣景皓不爱自己。她也知道,宣景皓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自己。在皇帝遗体运回京的那日她就知道了。
那日,先帝的遗体刚运回京都。因为父亲的缘故她得以进宫,那次进宫她化妆成小太监。为的就是借机见见自己的未婚夫,她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皇帝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对她说,你是未来的皇后。你是与众不同的女子,也是这个世上最高贵最重要的女子。
她听着那话很高兴,可当她见着宣景皓时,她才发现,自己将会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女子。因为她的夫君不是个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