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玉听了心陡然一沉,照这个情形下去,上皇的不下一年,便会魂归故土 ,殡天而去。林玄玉回到家中与贾敏、林如海说了此事。
林如海一手敲击着桌子边缘,双眸深邃,沉声道:“原本想多留小玉儿几年,怕是不成了。”
贾敏脸色凝重说道:“元春这孩子八成是疯魔了。”
林玄玉呷了口香茶,抚摩着自己的下巴带着玩味的笑意:“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在自寻死路,真真怨不得人。”
林如海敲了一下林玄玉的脑袋,笑道:“胡说八道,这叫天意难违。”
贾敏责备的看了一眼林如海,替林玄玉揉着脑袋:“儿子,明年还得参加春闱呢,好不容易身体养好了点,你没轻没重的打下去,去去,找沈家的商量婚事去,别在这边碍眼。”
林如海瞧着拧着眉头的林玄玉,心中腹诽:“我打的很轻啊,这小子八成在装可怜。如今自己在家越来越没地位了。”
林玄玉对着林如海眨了眨眼睛:“爹爹还不快去找沈太爷、沈伯父商量小玉儿的婚姻大事。”
林如海起身,一甩衣袖,伸手准备再敲他一下,余光瞥见黛玉带着丫头走了过来,改作在他脑袋了揉了几下,暗地里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黛玉走了进来不解的问道:“爹爹,走的为何如此匆忙?”
贾敏唤来黛玉坐她身边,揽入怀中,笑道:“去给我们家小玉儿商量婚期,可不是件大喜事么?”
黛玉脸上顿时爬满红晕,嗔了一眼贾敏,轻声道:“娘,女儿不嫁,在家多陪爹爹娘几年呢。”
林玄玉看着娇羞满面的黛玉,笑着说道:“那哪里成,你未来的夫婿听到妹妹这话,只怕急的哭起来了。”
黛玉脸上鲜红欲滴,啐了一口,拉着贾敏的衣袖,娇声道:“娘,你看哥哥,又浑说,娘你好歹管管哥哥,他就知道欺负我。”
贾敏佯装怒道:“还不过来给你妹妹赔不是,仔细我打你。”
林玄玉站起身,对着黛玉深深一揖:“妹妹大人大量,是哥哥不好,哥哥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只是天佑那小子真的很着急,成天偷偷问我婚期订在哪一天。”
黛玉又羞又闹,在林玄玉身上猛捶了几下,啐了口:“他敢”
林玄玉眉开眼笑说道:“瞧,瞧,女生外向,都没嫁呢,就管道起来了。”
黛玉听的又急又气,提着裙子,追着林玄玉,林玄玉掀起帘子,蹦跳出去,笑道:“妹妹,大家闺秀的形象没了。”
黛玉满面通红靠在门边,嘘嘘喘着气,贾敏看着兄妹两人玩闹笑了出声,黛玉偏着头抱怨着说道“娘,哥哥太皮了。”
贾敏婆娑着黛玉的头发,笑道:“是该紧紧他的皮了,光知道欺负我们小玉儿。”
林玄玉从贾敏屋内出来,转眼间又变成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跟在贾敏、黛玉面前判若两人,嘴角微微扬起,去了沈天佑家。
直至晚间父子两人才回来,转告贾敏,黛玉的婚期定在明年的春后。
转眼年下在迩,林府众人着治办年事,拟请吃年酒得单子,备年礼。一边得准备黛玉大婚的嫁妆。阖府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转眼便到了腊月,各色齐备,府中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
初一那日阖府男女、小厮、丫鬟,亦按差役上、中、下行礼毕。然后散了押岁钱并荷包金银锞等物。摆上合欢宴,献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毕,阖府过了个喜气洋洋的新年,一连忙了七八天,贾敏、林如海、林玄玉连日被人请去吃年酒,不能胜记。早又元宵将近。
却说荣府那边,也是诸多繁忙,省亲园内工程俱已告竣,忙着题匾额对联,稍稍改动不满之处。
一时贾蔷已从姑苏采买了十二个女孩子、并聘了教习以及行头等事来了,被安置在空了下来的梨香院中。
又有林之孝来回:“采访聘买得十二个小尼姑、小道姑,都到了。连新做的二十分道袍也有了。
一时有人回,工程上等着糊东西的纱绫,请凤姐去开库;又有人来回,请凤姐收金银器皿。王夫人并上房丫鬟等皆不得空儿。
荣府日日忙乱,直到十月里才全备了。
贾政又请贾母到园中,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些微不合之处,才敢题本。
老圣人御笔一挥将元春的省亲日子,定玉于明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日。贾府奉了此旨,一发日夜不闲,连年也不能好生过了。
却说宝玉得知湘云、宝钗被送进南安郡王府,怅然如有所失,郁郁寡欢,忧伤不已,贾母唯恐拘狠了他,常命人带他到新园子里来玩耍。贾政知晓后,劝了几句,不大合礼仪,被贾母训斥了几句,不敢再提,就此作罢。
经过大抄检后的荣、宁二府,表面看上去倒比前段时日严整多了,独三春姊妹心中各有心思,颇为不满,自不必叙说。
林玄玉得知荣府省亲在即,莞尔一笑,不置一词,只托了黛玉婚事在即,府中忙乱,不便前来祝贺,贾母得到回信贺礼后,气了好几日。
无独有偶,游外做生意的的薛蟠带着家人,赶往京中与家人团聚,经过一间酒楼,心中想着多日赶路,不如略歇上一会,喝会小酒。
薛蟠唤了小厮,点了些小菜,叫了壶酒,倒了一杯,端起喝了一口,拿眼瞄四下的人,见有颜色好些的,便不住拿眼睛猛瞅人家。
忽闻隔壁一桌人在谈论贾家,薛蟠侧耳倾听。
“哟,你们知道吗?贾家如今可是富贵的冒油了,听说她们家娘娘省亲的事已经敲定了。”
“正是这个话,听说定在开春后的十五上元佳节。”
“这是多么体面的尊荣的喜事啊,眼下贾家倒比前段时间有脸面多了。”
“嘿嘿,谁说不是呢,都丢了那么个脸面,如今倒也长起了风头。哎,借着人家女儿卖血卖肉,赚来的钱,听说都贴到园子中去了。”
“嘘,小声点,不要脑袋了,这种肮脏的事情也只有贾家这种黑了心肠的人能做的出来。”
小厮上完菜后,搓着手,插言道:“各位大爷,说的可是京中的贾家,听说那贾家不仅出了位娘娘,还出了两位风流妩媚的小娼妇。”
几位正喝酒议论的客人,摇了摇脑袋,闷头喝酒。
小厮不得意,跑到另一桌和客人唠起嗑来。
薛蟠本听的洋洋得意,忽然隔壁一桌客人压低嗓音,交头接耳,也没听全,便换来那聊的热火朝天的小厮。
小厮点头哈腰的跑来过来,薛蟠丢了几百钱小厮,问道:“刚才议论的贾家,可是京中的?”
小厮谄媚着说道:“哟,大爷您是刚到本地啊,京中最近可是发生了好多大事啊。那贾府出了个宝姑娘和云姑娘,啧啧,那叫一个浪如水啊,吸引的达官贵人,上赶着舔脚趾呢。”
薛蟠一听,血气上涌,登时大怒,一把抓起小厮的衣领,破口大骂:“他妈的,你混说什么呢?放你娘的屁。”
小厮见薛蟠陡然更了眼色,嘻嘻笑着说道“大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听说如今被卖到南安王府,做了优伶,还经常做堂会呢,大爷如果感兴趣的,小的可以帮你引路牵线。”
薛蟠双目赤红,好似要将面前的小厮生吞活剥似的,一把抓起酒桌上的海碗,大爷拿碗就对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小厮的脑袋一下子就冒了血了,躺在地下,挣扎起来骂道:“格老子的,老子说的是实话,关你哪门子的闲事,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便上来,要打薛蟠,薛蟠气的七窍生烟,红了眼睛,拿着海碗,对着他的脑袋一阵猛瞧猛打,脚直朝着他的肚子下死劲的揣,没一会儿功夫,那小厮便直躺的横在地上,冒着血花。
酒楼里见发生了命案,纷纷逃窜,也有人偷偷的报官去了。
薛蟠一脚从小厮的尸体上踏过,叫上家奴,扬长而去,直奔荣国府,一路不断听的这样的流言蜚语。
薛蟠心急如焚火冒三丈的赶到荣国府,荣国府的仆从见是薛家人,贼眉兮兮的咬耳朵,赶忙将大门,角门都关了。
任薛蟠如何敲打猛扑,任是没半个人给他开门,只有一个稍微年纪大点的仆人,隔着门缝对着薛蟠说道:“大爷,您也别再闹了,如今京中哪个见到薛家人不躲躲藏藏的,生怕惹上半点关系,落得坏名声,大爷您还是赶快赶回家去吧,别再这边为难小的了。”
薛蟠在门前大骂了阵,眼眶通红,一阵风似的赶去京中的房舍。
82完结
林府中杂事不断;黛玉大婚日子已敲定;诸多事情繁忙。林玄玉得知薛蟠在外闹出人命公案;回到京中大骂贾府,还未踏进家门,便被暗中伺机而动的官兵秘密逮捕起来。
如今的顺天府尹不再是昔日的贾雨村;而是接连升官的刘墉刘大人;这一日刘墉打发了刘安前来林府。
林玄玉意态闲闲的吹散茶盏中的热气;颇有兴趣问道:“哦;全部招供了”
刘安笑着说道:“回大爷的话;不仅供认不讳自己无辜伤及他人性命;就连前几年的案子也一并交代清楚,且将宁荣二府、王家近年做的不轨之事交代的是一五一十。”
林玄玉心中好笑;几家开始内讧了,自相残杀,薛蟠却成为几家走向灭亡的导火索。林玄玉沉思片刻,含笑说道:“如此甚好,让你们大爷务必看管好此人,暗中差人将薛蟠入狱的事情,转告给关押在刑部重房的甄家。”
送走刘安后,林玄玉便去了贾敏处商量黛玉及笄以及大婚之事。
转眼间贾府终于盼来元春省亲,很是热闹奢华壮观,浩浩荡荡的队伍排出几条街去。
贾府忙着接待元春,陪着游园,,大开筵宴,贾母等在下相陪,尤氏、李纨、凤姐等捧羹把盏。
自由一番壮丽,宏伟磅礴壮观的令人赞叹艳羡的场面。
林府中众人喜笑盈腮的过着元宵佳节。
元春省亲回宫,见上皇谢恩,回奏归省之事,上皇甚跃,发内帑彩缎金银等物以赐贾政及各椒房等员。
贾荣宁二府中连日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了两三天方完。凤姐儿事多任重,别人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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