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皇甫征建议道:“几个大老爷们,闷在屋内喝酒一点儿不尽兴,今儿个是花朝节,听说这河边一带十分热闹,刚好我在那备好一艘画舫,我们也应个景去画舫上玩一玩,你们看如何。”
皇甫征不着痕迹的对着皇甫轩暗暗使眼色,皇甫轩向来宠爱皇甫征,自然不会落他的意,给他添堵,而且早就私下商量好了今日是来将林玄玉灌醉的,让这厮好得逞,免的他天天在自己耳边唠叨,抱怨天抱怨地的,皇甫轩大手一挥,不容任何人拒绝,一行人去了河边画舫上继续高谈阔论,把臂言欢。
林玄玉眯着狭长的凤眸,暗中悄悄的在皇甫征胳膊上揪了一把,拧了一个圈,说道:“混蛋,你也该适可而止吧,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皇甫征今日是铁了心欲成美事,见林玄玉微微露出几分醉意,却依然保持几分清醒,谗着脸勾了勾唇角说道:“我只是建议而已,最后下决定可是老哥,我们这些人也不好意思拒绝是吧。”
沈天佑看着喝的正酣的几人,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额角,悄悄的退出船舱,负手而立在船头的甲板上,微凉的晚风拂面而来,酒意也随之散去了几分,饶有兴味看着河上缓缓漂起的千姿百态的河灯,它们沿流而下,光映粼流。
权不过是女儿家喜欢折腾这些玩意,沈天佑看了一会,正兴意阑珊,欲转回船舱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声:“妹妹,小心。”
沈天佑凝神细听,这声音颇为耳熟,来不及细想,提气,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衣袜翻飞,猎猎作响,从水面划过,几个眨眼便消失在湖面上。
这厢黛玉同沈妍带着几个丫鬟,人手一盏精致小巧的河灯,在纸条上写好了愿望,将纸条放进花灯中,在河边的浅滩边,轻轻的将河灯放入水中,黛玉目视着渐渐漂向远方的河灯,站起身来,谁知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趔趄之下,险些跌进河中。
沈妍和一群丫头吓的花容失色,急切的呼叫起来,沈妍急忙起身伸手去拉黛玉,几个丫头忙扔掉手中的河灯,七手八脚的去拉黛玉的衣裙,千军一发之际,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宛似足不点地面,电光火石之间,从天而将,一手横在黛玉的腰际,一手搭在黛玉的玉臂上。
沈妍错愕的看着自家弟弟横空冒出,来了个英雄救美,见黛玉没事,用手捶了捶胸,长舒了口气,从沈妍的角度看过去,恰似黛玉被沈天佑揽在怀中,沈妍忍不住腹诽:“这臭小子,平日看着跟个锯嘴的闷葫芦似的,整日冷着一张臭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两似的,关键时刻还是懂得点怜香惜玉的么,真没枉费自己和娘的一番心血。”
沈妍轻轻的咳嗽了声,提醒着自家弟弟,该放手了,这要抱到什么时候啊,没看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黛玉脸上已是娇艳欲滴,面红耳赤,没了方才惊魂未定的苍白之色。
回过神来的沈天佑心中咒骂自己太过孟浪,怎么能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人家一个姑娘目不转睛的看着,还忘记了松手,沈天佑连忙将黛玉松开,沈妍搀扶好黛玉,黛玉脸色如胭脂般,将脸埋进沈妍怀中,沈妍拍着黛玉的后背安慰道:“还好是虚惊一场,没事了。”
黛玉一张俏脸满是红霞,心中狂跳,又恼又羞又怒,暗暗推了把沈妍,丢下一句:“多谢公子相救。”疾步带着几个丫鬟向岸边的亭阁走去。
沈妍故意落在后面喊了句:“臭小子,娘和伯母都在岸边的亭子里呢,你要不要一起去问个好啊。”
沈天佑目光灼灼目视那抹窈窕婀娜,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橘粉色身影消失在眼前,脑海中不断萦绕那犹如仙乐娇柔婉转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将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放到鼻端,深深嗅了口上面那抹残留的幽香,脑海中满是,方才那惊鸿一瞥,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犹似谪仙般秉绝代姿容。
沈妍瞧着沈天佑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暗笑道:“凭你这个臭小子眼光再高,这回总算是栽了进去。”就连自己走到他身边,都不知晓。
沈妍推了一把沈天佑,笑道:“臭小子,发什么呆呢,人早走远了。”
沈天佑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讪讪的说道:“咦姐姐,你不是同林姑娘一道走了么?”
沈妍疑惑的看一眼沈天佑,围着沈天佑转了几个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怎么就认准方才那是林妹妹而不是别人,难道你这臭小子背着我和娘偷看过林妹妹不成。”
沈妍见沈天佑一向冷峻不禁的脸庞上难得有一丝红晕,也不再逗弄他,笑道:“伯母让我过来好好谢谢弟弟,让你过去叙话呢。”
沈妍见沈天佑踌躇楞神,便猜道他是怕唐突了妹妹,绕到他后面,一面推着他,一面说着:“你又不是大姑娘,害什么臊啊,再说了林妹妹受了惊,已在回别苑的途中了。”
皇甫征揽着林玄玉的肩膀,眺望着对岸,皇甫征嘴角微微弯起笑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两人倒用不着你们家人去撮合,天佑那小子倒是得天独厚,来了幕英雄救美,咋们妹妹正少女怀春的时候,怕是已经芳心暗许了吧。”
林玄玉斜睨了一眼胡说八道的皇甫征,心中腹诽:“什么叫少女怀春,妹妹才多大,天佑那家伙也太不厚道,竟然明晃晃的抱着妹妹,虽说是救了妹妹,免了妹妹落水的无妄之灾,却也是万分讨厌的,和身边这位一样,自家的妹妹何时成了他的妹妹。”
皇甫征一挑眉,邪邪的笑道:“好事成双,今儿个咋们妹妹生日,我也有份大礼要松给她。”
林玄玉狐疑的看了一眼皇甫征,皇甫征抬头看了看天空,打了个响指,只见两岸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光雪浪忽然间花影缤纷,处处灯光相映,空中也是火树银花百里开,璀璨辉煌至极,满目皆是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端是星桥夜度,火树宵开,灯月光交射的美景,空中的绚烂烟花,组合排成一行大字,“妹妹生辰快乐”端是醒目。
林玄玉莫名有些感动,这厮到底是何时计划好这一切的呢,到底费劲了多少心思,暗地里谋划这些替妹妹庆祝生日呢。
皇甫征挑起林玄玉的下颌,慢条斯理的婆娑着,柔情万分的说道:“感动的话,以身相许如何,我早说过了,咋们妹妹过生日怎可如此寒酸呢,等我们大婚的时候,我会让全天下人一起燃放烟花,庆祝我们喜结连理。”
林玄玉拍开皇甫征的手笑道:“败家子。”
船舱里的皇甫轩携着水溶走出船舱,看着纷纷灿烂如星陨的烟花,凑到水溶耳边嘀咕道:“这小九家败的够可以啊。”
水溶温润的脸上含着笑,撕扯着皇甫轩的脸颊笑道:“你们兄弟两人只会这一手,都是败家子。”
皇甫轩任着水溶撕扯也不移动分毫,还主动将脸凑过去几分,说道:“等天下真真安定的时候,我定会让全天下百姓一起放烟花,庆祝我们大婚。”
林玄玉听着后面的咕咕唧唧声,心中腹诽:“不愧是兄弟两人,都喜欢搞的天下人皆知。”心中却也是十分欣喜。
林家别苑中,满院子奴仆随从皆抬头仰望天空,发出惊呼声,秋枫和雪雁搀扶着黛玉,目视着渲染得如白昼般的美丽的夜空以及那几个醒目异常的大字。
入夜时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急速的奔驰在官道上,皇甫轩挑着水溶的下颌,轻啄了口那红润的双唇笑道:“今夜小九总算心满愿足了,美人在怀,总算没空再折腾我了。溶儿你放心,那封妃的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水溶啐了一口,推搡了一把皇甫轩:“封妃是你们皇家的事,与我何干,我才懒得和你置喙呢。”
皇甫轩顺势将水溶压倒轻笑道:“死鸭子嘴硬,吃醋了还不承认。”
水溶见被他戳穿了心思,脸上发窘,翻了个身,两人位置瞬间颠倒过来,凶狠的说道:“谁像你那么小气,为了几个不起眼的礼物就胡乱生气,发火,折腾人,我可是一向大度的很,哪里会和一般你见识。”
马车渐行渐远,车内的声音也愈来愈小,消失在夜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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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云春封妃
出了三月;北方的天气渐渐变暖了。 。'远远望去;河边、山边的杨柳泛起淡淡的绿;犹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纱幔。
一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
忽有门吏前来报道:“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特来降旨。”
唬的贾赦贾政一干人不知何事;人心惶惶不安;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王夫人和薛姨妈对视一眼;垂下眼睑,敛下眸子中的得意之色;抬头面上依旧是焦急之色。
王夫人余光瞥过贾母身边的空位及三春边上的空位,心中冷哼了一声:“哥哥来信说,大姑娘的好事近了果然不假,亏的那狐媚子有自知之明,两家势力悬殊,没脸上门沾光,假意托辞搬家后,劳累家上感染了风寒,不便前来,只打发了人送来了厚礼。”
都太监夏秉忠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奉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
贾母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面上虽有焦炙之色,心内却十分笃定,定是大姑娘的事成了,贾母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王夫人和薛姨妈,心中暗道:“眼皮子浅的东西,打量着老婆子我不知道府中最如水流出去的银钱。”
贾母暗暗斜了一眼身边的空位,眸中神色暗沉了几分,掠过一丝不悦,暗自思忖:“大姑娘眼下定是成了宫中的贵人,光耀门楣,日后,两个玉儿的婚事自然是水到渠成,林哥儿和姑老爷同在朝为官,尤其是林哥儿正得圣眷,在圣上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对贾家来说是一笔不可缺少的助力,算得上一门靠山,和大姑娘双双扶持着贾家,日后何愁沐皇恩,荣宠不断。”
贾母心神不定的暗暗忖度着,元丫头到底会被钦封为何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