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奂晨这种随时都能勃起的状态,对司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他提心吊胆颇不自在,却很少拒绝他的求欢。
既然在充分了解他这些「缺点」的基础上接受了这个人,那就没有必要再故作矜持。只是因为性格内敛又缺乏经验,在性爱过程中,尽管祁奂晨努力引导调教,司俊还是做不到主动迎合,但不管他想玩什麽花招、摆怎样的姿势,司俊都以极大的耐心配合了。
唯一一次中途喊停,就是在遛狗的时候,祁奂晨突然兽性大发,将他推进了草丛里。
半米多长的杂草完全遮住了两个人纠缠的身影,在宽阔的天空下野合,使祁奂晨更加兴奋,也让司俊更加敏感和紧张,一直紧紧抱着祁奂晨的肩膀。
正面体位抽插了一阵子,祁奂晨抬起司俊的一条腿,将他摆出侧背的姿势继续顶弄。
情动之时,司俊紧紧握住祁奂晨在他胸口摸索的手,溢出微弱的呻吟声,同时也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
然而出现在视线里的,除了枯黄的杂草,还有无声无息蛰伏在草丛中的狼犬。那双金棕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两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惊骇之下,司俊一脚将祁奂晨踹飞,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就逃回了祁家。
可说也奇怪,经过那次之後,他百般讨好也不肯正眼看他的Ares,对他的态度居然缓和了不少。虽然称不上友善,还是爱理不理的,但敌意的确有所减退,祁奂晨不在的时候,司俊单独去遛狗,套牵引绳时它也配合了。
按照祁奂晨的话就是,Ares终於正确的认识到了司俊的身分,待他的态度是主人伴侣的最低标准……虽然目前还是最低标准,但只要趋势是朝好的方向发展,标准可以慢慢提高嘛!
这天傍晚,司俊牵着Ares来到小区最角落,一个四下无人的空地,第一次在户外解开牵引绳,晃了晃橙色的飞盘,高高的抛了出去。
Ares轻蔑的看他一眼,兴致缺缺的拿爪子刨土。
司俊只能苦笑着一路小跑,将飞盘捡回来,蹲在Ares面前,左摇摇右晃晃,在终於引起了它一点注意之後,再一次抛出去。
这次Ares终於有了点反应,仰头看着飞盘落地,然後漫步溜达到飞盘落下的位置,拿爪子扒拉着,叼了起来。
司俊大喜,连忙拍手:「Ares,送回来!」
Ares磨磨蹭蹭的往回走了两步,耳朵突然竖了起来,然後扭头一路飞奔。
司俊怕他吓到居民,赶紧在後面追,一路就追到了小区的入口处。就见Ares正和从一台高档房车上下来的祁奂晨撒欢,叼着飞盘不断拱他的手,显然它不是对飞盘游戏没兴趣,而是对陪它玩的人没兴趣。
站在一边的高菲儿也饶有兴趣的想摸摸Ares,结果被它龇着牙发出低沈警告的样子吓得赶紧缩回手。
「它好凶啊……」高菲儿娇笑道:「你怎麽养了一条土狗,打算养肥了吃肉吗?」
换做平时,谁敢说这样的话,祁奂晨恐怕就命令Ares去吃那人的肉了,可现在……他根本没注意女人在说什麽,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不远处的司俊身上。高菲儿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这块她垂涎三尺却没吃到的腱子肉,笑得更妩媚了,眨了眨眼算是打招呼,又亲了亲祁奂晨的脸颊,上车远去。
祁奂晨慢吞吞的走到司俊面前,表情居然有些尴尬。
司俊扬手接过Ares嘴里的飞盘,分明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了类似「同情」和「看好戏」的神情。转身往回走,祁奂晨连忙跟了上去。
他轻声唤着:「表弟……」
司俊直接问:「她缠着你?」
「不是……」祁奂晨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决定从头说起:「上次,高菲儿突然离开,是因为她母亲感觉心脏不舒服,我刚刚陪高菲儿去医院探望她母亲。」
司俊皱起眉:「她母亲住院和你有什麽关系?」
「关系可大了……」祁奂晨伸手拉住司俊的手,用力握了握,轻声道:「前几天,我和祁山海说,把卡巴莱交给你管理就可以,我想去山海集团的贸易公司学习,结果被拒绝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麽吗?」
闻言,司俊停住脚步,侧身看着他。
祁奂晨的表情忿然:「最近祁子嘉又吞并了不少小帮派,虽然都是小鱼小虾,但积少成多,他俨然已经是道上排得上号的人物了……卡巴莱在你我的经营下,虽然业绩上升,但显然不如祁子嘉的作为更令祁山海满意。」
的确,祁山海野心不止於此,有能力打天下的祁子嘉,和能够守家业的祁奂晨,他心往哪里偏还是未知数。
「表弟,你去了一趟西南,应该看出来祁山海想干什麽吧?高家靠什麽这样嚣张,你也知道吧?」祁奂晨仰起头,毫不避讳道:「只要搭上高菲儿,我手中的筹码就增加了不止一倍!」
「你想……贩毒?」司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
在卡巴莱,每次处理客人吸毒过量闹事的时候,祁奂晨的眼神都无比轻蔑,还严格禁止小姐和少爷们陪客人吸毒,司俊以为他是反对毒品交易的!
祁奂晨皱着眉,有些无奈道:「我也不想的,可是现在不是我说了算……我保证自己不会吸毒!」
「可是高菲儿──她是个疯子,她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拖下水!」
揉了揉司俊紧绷的脸颊,祁奂晨笑着安抚道:「放心,那个婆娘虽然疯,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应付得了。只是你离她远一点,我看她对你还是色心不死!」
司俊抿了抿嘴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祁奂晨是什麽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典型的下半身支配脑细胞,他接受这个人那一天,就没奢望他会为自己放弃游戏人间。
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他似以往一般风流的准备,可是这风流的对象不该是高菲儿。
这样的情况下,吃醋变成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唯一担心的是……高菲儿会不会再次给祁奂晨吸毒!
可是祁奂晨的目标如此明确,司俊根本没法阻拦,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有能力让祁奂晨高枕无忧,不用以身犯险!
既然开诚布公了,祁奂晨和高菲儿在一起也不再瞒着司俊。虽然他们并不像一般情侣那样每天约会,只是偶尔出去,可这偶尔,已经让司俊备受煎熬,不管是在卡巴莱还是在祁家都魂不守舍。幸好祁奂晨每次回来,神智都是清醒的。
祁奂晨当然知道司俊在担心什麽,抱着他亲亲热热的撒娇:「放心,我又不是傻瓜,她给我吃什麽我就吃什麽?祁家是不如高家,但也不算软柿子,她不敢随便捏的!」
的确,上次若不是为了给司俊解围,祁奂晨实在是没有必要喝那杯酒。对象换成是祁奂晨,高菲儿也不敢随便下药。
可是不管祁奂晨怎麽拍胸脯保证,司俊还是没有办法放下一点心。以前是祁奂晨整天缠着司俊,赖在他房里不走,现在换成司俊天天主动到祁奂晨卧室里过夜。
他一晚见不到祁奂晨,就没办法入睡,勉强迷糊一阵子,也都会被梦中祁奂晨让毒品控制的样子吓醒。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的认识到,祁奂晨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祁奂晨这种迂回拉拢的方式,很快引起了祁山海的注意。
他专程到卡巴莱,像是视察一样的从一楼到九楼走了一圈,然後当着所有管事的面,毫不吝惜赞美之词的将祁奂晨狠狠的夸奖了一番。
回到办公室,只有祁家父子和司俊的情况下,祁山海开口道:「安排个时间,我和高家人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高菲儿的母亲最近身体很不好,虽然没有严重到马上就要动手术的地步,但心脏的毛病,往往是一个不注意就会突然猝死。这样的情况下,这位高家掌门人不禁担心女儿尚年轻,如果她真的有什麽三长两短,高菲儿会无法服众,於是急於为女儿树立威信,快捷方式便是和其它的家族建立同盟。
饭局很快敲定在元旦的前一周,地点定在S市最豪华的酒店。两边都说是家宴,可是从排场上看,也可以说是订婚宴和结盟宴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饭局当天上午,祁山海带着他最近很宠爱的一个情妇去临近的海滩钓鱼,回程的路上竟遭遇了连环车祸。
防弹车没能阻挡住严重超载的大卡车的撞击,车身完全被挤压成了一块铁饼,祁山海和他的情妇,以及车上两个心腹都当场死亡。
一切来得那样突然,祁奂晨正在试衣服的时候,接到了报丧的电话,整个人呆住了,是司俊一颗一颗的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脱下了白色的燕尾服,换上了黑色的西装。结盟宴取消,几天後,在同样的地方,举行了祁山海的丧宴。
司俊拎着保温盒走进灵堂,将米饭和几个素菜放在休息室的餐桌上。
「该吃饭了!」
祁奂晨拿铁钳拨弄着火盆,表情恹恹道:「烧了一天的纸钱,闻到油烟味就恶心,不想吃。」
「都是素菜,没有油烟味。」司俊硬是将他拽起来,有些羞窘的说:「我做的,快去尝尝。」
闻言,祁奂晨的眼睛一亮,大步走进了休息室,捧着碗,每样菜都夹来尝了尝。
司俊坐在他对面,有些紧张的问:「怎麽样?」
祁奂晨细细咀嚼,咽下後咂吧着嘴道:「嗯……和你舅妈的手艺差不多。」
司俊顿时泄气了,蔫蔫道:「好吧,我们家遗传都不会做菜……我妈手艺也不怎麽样。」
「这麽说,我应该试试学烧菜,我妈手艺特别好,也许遗传给我了也不一定。」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但祁奂晨却胃口大开,吃得起劲,还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自己母亲当年的事迹。
「据我妈说,她当初从乡下来城里,本来没想下海的,是去饭店厨房当学徒。怎奈天生丽质难自弃,走到哪都引起血雨腥风,最後只得顺应天意去做舞女,就当造福广大男性同胞了。」
饭吃光了,司俊又从保温盒里盛了一碗出来递给他。
祁奂晨嚼着米粒,啧啧道:「我妈蒸饭也是一绝,米香四溢,有嚼劲又不硬……她啊,要是不进城在乡下待着,肯定是最出色的家庭主妇,但也是村子里最三八、最爱议论东家长西家短、最能惹祸的长舌妇女。」
「哪有这样说自己母亲的!」
「我说的是事实嘛!她看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