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马车在醉香楼门前停下,三人下了马车,驭夫驾着马车到一旁候着去了。
直到上了醉香楼,于梦还在问:“大兄,为何到这里来?”
“今日阿昭做东,请我们到醉香楼吃饭。”于绽笑着回头说道。
于昭笑了笑说:“我们三兄妹从未单独一道用过饭,今日是难得的好机会。”
说话间三人已经上了二楼包间。
小二询问了几个人想吃点什么,于昭尽挑没吃过的好货点。那些普通的平日里也吃过,多花点银子吃些自己没吃过的东西,这才叫做吃大餐。
点完了菜,于昭看着大兄问:“听说书院举办诗词大赛,大兄被邀请当评?”
于绽笑着说道:“都是先生跟院长看得起。”
于梦瞪大了双眼盯着于绽,惊讶问道:“大兄真的当评?”
于绽没说话,倒是于昭回头看着她说道:“这等事情还有假不成。”
“不得了,听说皇上亲自主持当评,若大兄也被选当评的话,岂不是有机会接近皇上?”于梦夸张地瞪着大眼看于绽。
于绽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望着于梦说:“说句难听的,当今皇上不过昏庸之辈,接近了又有何意义?”
“大兄!”于昭几乎是突然的,在于绽话音一落之后,马上压低了声音抢着话说:“这种话大兄怎可随便乱说,便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于绽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想,仲嫣之事还是影响了自己啊!平常这种话,是打死了也往肚子里咽,今日竟然在醉香楼这种耳目众多的地方随口道出,所幸阿昭是聪慧的,若被旁的有心人听了去,当真是灭族之罪。
“大兄失言了。”说罢,于绽抬头看着于昭说:“话说回来,阿昭才华出众,若诗词大赛当日能吟得好诗好词一首,只怕才女的头衔是跑不掉了。”
于昭扬唇笑了笑,说道:“大兄可别给阿昭添乱,皇上即如大兄所说,那阿昭岂不是陷自己于万难。”
“阿昭聪慧,若得皇上所赐才女的头衔,此生定能许得好人家。”于绽说罢,喝了口茶水,看向于梦。“阿梦,你也一样。”
于梦一直看着于昭,一直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只觉得他们两个完全忘记还有自己的存在。这会儿于绽突然提了提自己的名字,她笑了笑,双眼滴溜溜一转。“大兄放心,阿梦回去之后定勤加用功。”
说是勤加用功,但是于梦这会儿的心思却是,若让于昭得到在由皇上所授的才女头衔,那自己以后再于府的日子岂不是再不好过?
微微眯了眼,看着于绽说:“大兄到时可得把心往阿梦这儿偏一偏。”
“阿梦若做得好诗词,大兄又岂能不护短!”于绽说罢,冲于昭笑了笑。
在于梦看来,于绽这话明明就是对于昭说的!再看向于昭时,眼里蒙上一层灰暗的浑浊不清的光。
小二很快上菜,于昭看着这些自己平时都吃不到的东西,想着这些东西的天价,心里暗暗吃疼。不过想想,只要于绽开心了,这点子花费也不算什么,况且自己也不是经常过这种奢靡生活,偶尔破费还是能接受的。
一想到用钱时的捉襟见肘,于昭心里那个赚钱的计划又开始运转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生病
离开醉香楼回到梨香园时,早已过了午休时分。
回到厢房坐在书案前,于昭盯着诗经上的诗发了一会儿呆,才提起毛笔准备写时,突然想到。自己绣的这些手帕多是景物花草这些事物,而今自己在行知学院里学习,若是能把学习到的诗句绣到自己所绣的手帕上,估计能成为自己的特色。
而且,自己的绣制品一定要有一个固定标志,这样能更好的抵制山寨。
一想到此,于昭便开始行动,当下拿起诗经走到绣架前,看着那条自己绣了一半的手帕,选了一首应景的诗,先描了一遍之后,再开始慢慢绣。
边绣边想,下次一定要先选了诗,然后再从诗里面找东西出来绣,这样一来,诗经这么多首诗,她能绣出很多种不同花样的手帕。
目前只是她亲自试水,若是这些绣制品面世之后反响不错的话,她便有资金请些专业的绣娘来帮忙刺绣。只有搞大生产,才是真正的赚钱。
只是…中间必定要有个忠心之人帮自己跑腿才行啊。若是没有,自己计划得再周全,绣得再出色,都只能留在家里那口箱子里给自己看。
边绣边想之间,接近了黄昏,再看时手帕上已经多了几行诗。字迹娟秀,配上旁边秀丽的风景,竟是一副完美的山水画。
看着这一副出自自己双手的山水画手帕,于昭有那么一瞬间呆愣。然后是自嘲的傻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灵手巧了?
手帕是绣好了,但是始终少了点什么,于昭想了想,绝对是少了那个标志。
拿着绣好的手帕,于昭直愣了好一阵儿,果儿过来叫她吃晚饭,她这才回过神来。吃晚饭时,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苗氏,便问果儿:“婆婆怎么还没来?”
果儿有些吱唔地说道:“姑娘,苗婆婆她…生病了。”
于昭拿起的筷子一僵,连忙抬头问:“婆婆生病了?”
“是的…”果儿低着头不敢看人,显然是心虚。
“婆婆什么时候生病的?你们怎么没人跟我说?”是了,昨天晚上婆婆就没来跟自己吃饭,春儿说婆婆下午吃得迟,所以没什么胃口吃,看来事实真相并不如春儿所说的那样。
也不管果儿还没回答,于昭直接站了起来朝门口急急走去,来到苗氏厢房门口便隐隐闻到一阵中草药味。她只觉得心口一滞,有种难言的心痛。
“婆婆。”推开房门,一阵比在门口浓厚的中草药味传来,她连忙快步走到床边。
苗氏躺在床上,微微弓起身子看着趴在床边的于昭,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昭儿别哭。”
于昭怎能不哭,只两天未曾见婆婆,她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圈。双眼眼窝深陷了下去,头上白发似乎比之前更多,人也苍老了许多。
“呜呜,婆婆,您生病了怎的让丫头们瞒着我。”于昭趴在苗氏身上,难过得直吸鼻子。
苗氏哄着于昭说:“昭儿乖,婆婆只是少许风寒,没什么大碍。”
风寒!还说没什么大碍。这个时代对于生病这种事情她清楚得很,若是身上哪儿破皮出血什么的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感染风寒,那是随时都能致命的大病。
“婆婆……”于昭回头看向跟了进来的果儿跟春儿,问道:“可有请了大夫来看?”
春儿低着头,果儿吱唔了一阵才说:“苗婆婆说不用请大夫,就到府里的药房拿了几服药熬了服下。”
“什么!”于昭怒道:“婆婆都病成这样了,怎能不请大夫来看!”
说罢,回头看着果儿说道:“果儿,快去请大夫来。”
果儿站在原地没动,抬眼看着于昭说道:“姑娘……这时候大夫不能入后院呢…”
是啊,现在天都黑了,除非大夫是给老夫人或者是于府内的嫡系看病,要不然是不能进入于府后院给各院偏房看病的。
于昭一愣,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去东贤园找大公子,把这边情况跟他说一下,让他想办法帮忙请大夫来给婆婆看一下病。”
于昭话才落,果儿欠了欠身,应声出了房门。
于昭陪在苗氏身边,端茶倒水等着大夫的到来。本来以为至少得个把时辰大夫才会来,没想到半个时辰左右大夫便到了,看来下面的人是得了于绽的急令。
大夫给苗氏看了之后,拉着于昭到一旁低声说道:“老太这病拖时间长了,估计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于昭心里一惊,双手紧紧握起,颤抖着双唇问大夫。
大夫摆摆手,说道:“姑娘别误会,老太这病拖了几天,烙下病根,只怕以后会留下痨病。”
“痨病?”这个名字听着挺熟悉,但是于昭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有劳大夫细说。”
“老太受了风寒,身体情况下降,有咳嗽迹象,如今用药风寒是能治愈,但是咳嗽…却很难根治,加上老太年岁已大,若老夫猜得没错老太余生定痨病缠身。”大夫轻抚着他那稀疏的胡须,缓缓把苗氏的病情跟于昭说来。
于昭听得仔仔细细,以至于理解大夫所说的痨病便是她所熟知的肺痨时,整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大、大夫,当真无药可医么?”
大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只能给老太开些缓解痨病的药服下,能减少老太的痛苦。”
于昭沉默了良久,直到大夫写好药方交到她手里,她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声:“谢谢大夫。”
然后,她走到苗氏床前,看着苗氏因为累及而沉沉睡去时也不停轻咳的脸,满心愧疚。
果儿送大夫出府,春儿拿着大夫开的药方到府里药房取药,于昭便一直陪着苗氏。
直至深夜,于昭亲手喂苗氏喝了药后,才离开。
站在院子里,几分暖春时略带寒冷的风吹过,她仰头看了看天上那轮弯弯的月亮。苗氏为了不耽误自己读书而故意瞒着她生病的事情,她无比惭愧,平日里对苗氏的关怀实在太少,至少与苗氏对自己的关怀相比之下显得太微不足道。
长夜漫漫,她该如何入眠?
正文 第六十七章请帖
第二天,于昭跟书院请假在院子里照顾苗氏,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是确如大夫所说那般,患上了咳嗽症。
第一天咳嗽还好,只是轻微的咳两下,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之后,风寒是好了但是咳嗽却时不时来那么一下。连着咳个不停,就算是年轻小伙子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个老太婆!
每次一看到苗氏咳得喘不上气儿涨红着脸,她心里就特别特别内疚。
苗氏为了不耽误于昭上学堂,在她面前时硬是撑着像没事人一样,还安慰于昭说她这个病是烙下了病根了,总不能让于昭一直都陪在身边伺候着。
最后,在果儿跟春儿竹儿几个的再三保证会看好苗氏的情况下,于昭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在家照顾了苗氏几天,回到书院时钟灵拉着于昭问了好多东西,直到于昭明明白白说了是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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