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莲陨的双眼满是绝望。
绝望,有他得知陶凌死去时的绝望么?!既然诸书敢让他的世界崩塌,他便能叫诸书生不如死。
“早些做决定。”
安排完莲陨,诸月重新回到房中——陶凌的屋子,这已经变成了诸月休息的地方了。
诸书既然敢对陶凌下手,便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诸月默默心口,没有任何感觉——那是痛到极致后的麻木——陶凌死了。
诸月也死了。
现今活着的诸月不过是行尸走肉,唯一驱使他继续走下去的,便是一个念头:杀了诸书。
杀了诸书!
作者有话要说:神啊!我虐点也太低了吧!!!
、恶人自有恶人磨
诸书还来不及为陶凌和莲陨失踪的事忧心——他有更大的麻烦——诸月寻了个事儿将他的一个谋士处斩了。
处斩?!更多的怕是不过做给他看的,狠狠地在众人面前给了他一记耳光。
诸书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他早上被皇帝急匆匆召进宫里,那天他们二人便跑了,等他回到那处小屋,才发觉看守的下人全部被割了喉,扔在院子后头。除了诸月的人,他再也想不出还嫩有谁会做到这个地步!
诸书带着一堆糟心事儿回了王府,更让他烦心的还有他的夫人——方丽。
对于方丽最近的无理取闹,他向来是视而不见——反正在府内的时间不长,就是回了王府,他更经常地是呆在莲陨住过的屋子里,门一关,外头闹得如何便不关他的事儿了。
不过今儿个方丽真将诸书闹烦了。
诸书回到王府里,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诸书还在惊诧今日竟这么安静,下一刻便让方丽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丽砸了莲陨的屋子。
“你在干什么?!”诸书急匆匆地赶到莲陨的屋子,方丽正在砸东西。
放在地上的青瓷花瓶对她来说的确是偏重了。方丽费力地举起它,向后踉跄了一步,站稳了,用力地往地上摔。摔完了,抬起头扬着下巴,有些不屑,“这戏子已经走了,留着这屋子做什么?!看着便心烦!”
“本王现在住在这儿!”
“还敢问五皇子,您每日晚上不住在自己的房间,来这儿作甚?!”
诸书看着她盛气凌人地模样,一下怒火攻心,上前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便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莫忘了这是哪儿!容得你这么放肆?!”
方丽被他打得有些懵,反应过来后,是愤怒又难堪,哭叫着:“你竟敢打我!竟敢打我!我爹爹——”
“你再多话,信不信明日——不,今儿,今儿个我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诸书的眼中满是火气,“来人,把这疯女人给本王拖下去!”
周围的下人头埋得更低,不敢再看,一时间房中除了方丽的哭闹声便再无其他动静。
“都聋了是不是?!”诸书怒喝道,“不把她给本王拖下去,本王便叫人割了你们的耳朵,让你们真的聋一次!”
这话一下,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便立马上前,按住了方丽,方丽不停挣扎哭叫,哪有平日的高贵模样?诸书听得心烦,又挥了挥手,“她若是再这么叫着,便拔了她的舌头,看她还能不能叫得出来。”
方丽这时才觉出几分恐惧,当下闭了嘴,却还是流着泪呜咽着。
诸书在房中扫视了一圈,许多精致的小玩意儿都让方丽毁了,那些全是他从各处搜罗来讨好莲陨用的,有不少莲陨还是很中意。看了一圈,诸书恶意的目光又停在方丽的身上,那如蛇蝎一般的目光刺得方丽浑身一颤——她的嘴里被一下人塞了块布巾,喊不出话来——眼泪流的越发厉害了。
“我险些儿忘了呢。”诸书缓缓地笑起来,“你们几个,这女人便打赏给你们了,平日里也多辛苦,这便算是留些儿福利。”
压着方丽的几个健壮大汉的脸色有些犹豫,可眼中流出的更多的是猥琐的色,意。方丽剧烈挣扎起来,双眼瞪大,眼珠子像是要掉下来一般,呼吸也变得急促。可她不过一个女子,平日又是经常只呆在王府,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三四个干粗活的中年男人。
“拖下去,再喊上几个兄弟。”诸书像是得了什么有趣的奖赏,满足地看着方丽的目光从哀求变得绝望——他最喜欢这种眼神了。
几个男人嘿嘿地笑起来,应下后拖着方丽便往柴房去了。
方丽是大家闺秀,模样长得也是漂亮。几个下人平日里只敢瞧上一眼,连句话都说不上。她又素来心气高,对他们总是指责打骂,现下这么个夫人落到他们手中,任自己欺凌,平日里受过她辱骂的下人们纷纷过来看好戏。
方丽很害怕,她瞪着眼睛哀求地看着周围的人,不断地流泪,柴房里少说也有十来个人,好几个在一旁兴冲冲的,剩下的一些全是来看热闹的,就差端着茶磕上瓜子了。
黝黑的皮肤、猥琐的眼神、身上酸臭的汗味、张开嘴时一阵恶臭,全部扑面而来,当衣物被撕碎时,耳边传来好些吱喳地讨论声音,方丽闭上了眼,她恨不得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听着柴房远远传来的声响,诸书有些无趣地翻着手里的书。换了个手托住下巴,他不知道那些个粗野莽夫怎么会对那么个女人感兴趣,他只觉着方丽实在可憎,无论是哪一点都不能和莲陨相提并论——说道莲陨,诸书又开始心痒了,他派人去打听过了,莲陨现在的确是在平凉王府中,诸书实在想不出如何将他接来。
一个婢女抖着身子送了杯茶进来,不敢看他,放下后便小心翼翼地打算退出去了。
诸书忽然喊住她,吓得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是怕极了诸书,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长相老实的人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连自己的夫人都能下毒手,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嘿,怕什么,本王又不吃人。”诸书声音中多了几丝厌倦,“你去柴房喊他们小声些,吵着本王了。
“……“跪着的婢女不敢置信地抬了头看他。
“怎么?还不快去!“
诸书声音中掺了几分冷意,吓得她立刻回了神,虽是不忍,但总归还是保住自己性命最为重要不是?
诸书想将莲陨接回来。若是将莲陨接回来,他又实在不喜欢方丽,方丽自然是留不得的;可另一方面,他终于又得了个新玩具,也是舍不得一下丢弃,倒是有些为难。
想了好一会儿,诸书叹了口气,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如何将莲陨夺回来才是。
他可想不到,他苦思冥想了多日无果,莲陨反而自己找上来了。
“五皇子在么?“莲陨的衣裳有些破旧,像是跑得急,脚上的鞋子也掉了一只。
守着大门的护卫自然是认得莲陨的,立即将他带进去。
莲陨在大堂刚坐下,诸书便冲了出来,一把将他抱住。莲陨的身上有些湿漉漉的,像是泡了水,还在不断地哆嗦。“怎么回事?!”诸书的脸色很难看,捧着莲陨的脸仔细瞧,他的脸色惨白,嘴唇也一直在抖。
“王爷。王爷要杀我……我逃了出来……”莲陨浑身放松下来,歪在诸书的怀里。
诸书急匆匆地吩咐人去打了热水准备沐浴,又去喊了太医,“他想杀你?!”
“陶凌死了。”莲陨抓着诸书肩膀的手指猛地缩紧,声音哽咽,“陶凌死了,王爷觉着是我害了他……我怎么会害陶凌呢?!他救过我,我,我——”
“莲陨,慢点儿说。”诸书将他打横抱起,安抚似的亲吻他的额头,莲陨微红的眼眶瞧得他心疼。
“王爷拿我出气,今儿个叫人把我按在水里,我不得已装死,他看着我没动静了才让人将我捞起来,丢在后门的角落,我就逃出来了。”莲陨抹了抹眼泪,声音低沉,还是有些后怕,“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在京城也不认识其他人,就想着能不能来五皇子这里,暂时躲一下——我不会连累你的!若是王爷发现了,你便把我交出去好了!”莲陨的声音一下子拔高,眼里还有几分惊恐。
“说什么昏话!”莲陨是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可惜他实在不喜欢他说的,“你就安心地留在我这儿,就是诸月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想杀你?呵,笑话!有我在谁敢动你分毫!”
莲陨低了头没说话。
“还在怕?”诸书的脚往后一勾,将门带上。房中放了一个浴桶,里头已经放满了水。
诸书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只当他还在害怕,自顾自给他脱了衣服——更像是得了便宜——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莲陨的背上好几道鞭印,虽然结了痂,但看着也是触目惊心。诸书错愕地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莲陨低着头,握住他捏成拳的手。诸书这才反应过来,阴沉着脸将他抱进浴桶,小心地不去碰他的伤口。
莲陨抓着他的手腕,犹豫了一会儿,“你——你也进来吧。”
莲陨的要求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脱了衣裳便下水,抱着莲陨,将下巴抵在他肩上,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抱我。”好半晌,莲陨轻声道,见诸书没有反应,声音染了几分哭腔,“诸书,抱我。”
“你的伤……”诸书有些担心。
却不想莲陨猛地扑上来,紧紧搂着他开始不规矩了。
诸书也不再拒绝,进入的时候莲陨不再忍着,眼泪不断地从眼中流出,竟是绝望。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诸书,诸书。”
诸书按着他的腰,只低声道:“我在。”
却看不到在他低头时,莲陨闭着眼动了动唇,那口型分明是“诸书,原谅我。”
、我们的爱情
冯可君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周仲是在他五岁的时候。他们都是孤儿,在街上乞讨为生。
乞儿,还是两个年幼的乞儿。
周仲大他三岁,为什么认识的,或许是因为太久了,冯可君已经记不清了,但他一直记得那是五岁时的一个下午。
也许命运总是如此,在一个午后的邂逅,却注定要牵绊一生。
从那时起,冯可君便一直跟着周仲,讨来的食物对半分,但到底是冯可君占得便宜多些——周仲经常偷偷将自己讨来的馒头撕开,放进可君的破碗中。
这个哥哥便是他的世界。
那时候年幼的心里只有这个信念。
两人的命运彻底发生改变,是一个雨天——
连日的大雨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