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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异世当爸爸》
1命该如此
“申琏,你命中无子。”
“申琏,你命中注定无妻无子,孤老一世,一生无所相伴。”
“申琏……”
“申琏,我说了那么多你听了没有?!!!”
终于爆发了。正往大门上刷糨糊的申琏薄薄的唇边忍不住挽起一抹苦笑,看向旁边那张牙舞爪的人。“卦师,你说的我都听到了……”而且听过很多遍。这点申琏默默在心底加上。“但是——我命中无子,也劳不着你老挂在嘴上吧?”
他命中无子这件事,是从逢着卦师起,见他一次,听他提一次。从入堂来算起,已经是听了十七个年头了。
呃,即使他真如那卦象所说的命该孤寡一生,那也劳不着这么反反复复的提吧?毕竟,没有儿子,也不是什么招天打雷劈、活该人道毁灭的绝大错误。
不过,天天听人这么念叨下去,恐怕总有一日他自己也会崩溃得以为自己大逆不道,早该自觉化做花肥,为世界绿化做贡献,以此赎罪。
“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半点反应?”卦师气得几近跳了起来,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开窍!他都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次了。
“反应?我该有什么反应?是哭天抢地、痛诉自己平生罪孽,还是求佛拜神、让他们大发慈悲的给我个——姑且称之为儿子的包袱?”申琏觉得挺好笑的,狭长的眉目间溢出一丝克制不住的笑意,淡得看不出的嘲讽一掠而过。
如此笑来,清朗的五官更是显得俊美无比,无论是十七还是三十七一样魅力无阻。看得卦师一怔,随即不衅的嗤了一声。他笑得显然更是欢畅。“况且,我现在有不是很想成家……”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将近不惑之年,可越是如此,他申琏越是对那些男欢女爱、结婚生子兴趣淡薄。
这些年,见得多了,看得也开了,命中无妻无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
实在不行,一人终老,貌似也不差。
反正都是这么过,一个人是过日子,多了儿子妻子家庭,难道就不是过了么?不都差不多。
“好,好,你倒是看破红尘了啊……”嘴角抽搐着卦师拧起一张,四方四正,白纸黑字的写着——
本人申琏,男性,年方三十七,单身,炎堂集团董事秘书。工作稳定,有房有车,薪金优渥。性格温和,相貌端正,无任何不良嗜好。求一子,有意者敬请联系XXXXXXXXXXXXXXX,地址:炎堂集团。(可到大厅出咨询详细情形。)
把那纸上的内容逐个念了一遍,末了卦师还煞有介事的添了一句。“……申琏,你确定你不是在写征婚广告?”
“怎么可能……”申琏失笑,将卦师手中的纸接过,贴在了大门上,完事,拍拍手往大堂里走。边走边解释。“我这不是眼看着炎堂要后继无人么?——说到底还不是你害的——这才想着收养个义子,日后好接管炎堂……我年纪也大了,总不能看着炎堂的生意败在我放手后吧!”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个人交给自己的东西。
炎堂是那个象是弟弟,又或更多一点别的的宁舒留下唯一的东西,他定会护着,就象当初护着宁舒那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使宁舒最后始终是早他一步去了,即使宁舒走得那般决绝不留半点眷念。
昏黄的阳光透过大堂的四面装上的玻璃,照了进来,很不刺眼,但是总让人想哭,就象是缅怀一般。
有些东西,即使时过境迁失了当初的色泽,却依然是让人舍不得丢弃,舍不得放手,舍不得,舍而不得。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挂着这些,申琏你也忒小鸡肚肠了点……”跟在后边的卦师忍不住嘀嘀咕咕的抱怨。申琏刚回过神来就听了个全,面上笑容越发灿烂。
干脆收拢脚步,转身。卦师一个没注意,直接撞上不动如山的一堵肉墙。
“你才知道我心眼小么?”申琏笑得撕裂天边乌云一般的灿烂,光辉万丈。“——说实话,卦师,当初宁舒他们死时,我刚知道是你纵容的那会子,我恨不能一点一点的生剥了你的皮——当然,如果我不知道你说的轮回是真的,不知道其实是他自己期望的话。”
卦师遍体生寒。
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人说得到做得到,虽然申琏面目温文,但是炎堂的哪任老大不是手里沾满的血的,即使申琏从没自己动手要过人命,但申琏却是炎堂历任老大中最可怕的。
炎堂,东方黑道统军级别的黑帮。而这黑道龙头的上两任老大却都是他申琏或教或扶植起来的。
面善心恶,面目温和有礼,内心狠毒之至,申琏的性子认识他这么多年怕是再清楚不过了。
卦师迥异于旁人的紫色瞳眸闪了一下。
即使只是个人,但是却能让他感到恐惧。申琏果真小看不得,不过……
“我兜了,我只是改了他的命,改成他希望的那般……”
情愿抛弃游离于轮回之外的权利,只为和另一个人纠缠不休,永生永世。
这是宁舒自己所选的,怪不得他……
不过,这炎堂的人,似乎的都有趣得紧呢。
能让他惊讶的凡人,这里似乎特别的多。
面前这申琏不又是一个?
微微了下唇角,卦师刚刚暗淡下去的紫眸再度焕发出褶褶光彩。
没办法,似乎他就是爱上了那篡改命运来的奇妙快感。
“申琏,你命中无子也不是绝对的哦……我有办法能改去你的命,你要不要……试一下?”
呵呵,天命,再神圣,不也被玩弄于我的掌心?
2得之我幸
“命中无子,申琏你要不要我帮你改变这天命?”
有些事,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
那天,卦师这么说,他鬼迷心窍的动了心。现在想想,其实一生孤独未必是怎么可怕了来着,但是当有希望放在面前时。有些坚持,就显得莫名其妙了。
如顺从天命所言的一生孤单。
其实说到底就是他怕了,他怕孤独,怕一个人孤苦一辈子,即使装的那么不在乎,但从一开始听到“命中无子”的命格时,他就怕了,不然怎么会抓着一些事舍不得放手?如宁舒……
其实,篡改天命来得很容易。
卦师谈笑间,就讲了个透彻。天命,天命终归是些死物,还不是被神通广大如卦师这等的异人,控于指掌间?
“申琏,你命中无子,这点的确我改不了,但是——如果不是'申琏'那你命中可就不一定无子了……”
的确。
如果他不是'申琏'了,那这'命中无子'的命,又与他何干?
宽广的汉白玉铺筑的池子,明明清澈见底,却总有踏不着池底的错觉。池水是微微漾起一圈圈涟漪的清碧色液体,冒着暖气,象是活水,却找不到进水口,仿佛是凭空而生的一般。这池子是建在个极其空旷的大堂里的,站在池中环顾四周的话,远远的看得到装饰的精彩非凡的墙——这里是宫殿。
天顶镂空了个圆圆的天窗,白昼的光华似乎自此被吸纳了进来,把整个殿堂照得亮堂堂的,丝毫看不出这里是个除了天窗别无一处能透气的密封仓。
大殿里空无一人。
确实空无一人,因为这里连人界都不是,有的自然也不会是人。
殿外,天朗气清,花木满廊。只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使得气氛奇妙的紧张起来。有面貌妖娆姣好的婢女,来去匆匆,有如拂风。在这鸡蛋壳似的殿门口,隔个一时半会的探看一道。
隔了大半个花庭——或者说用人界的一道山脉来作量词更好——另一仙气缥缈的云中城里,清冷的寒玉殿上,有人——或说人形的龙,挽袖,抬笔,画毕。
“还没好么?都进了化形殿好一阵子了,圣莲他好歹也是朕的儿子,居然……”
坐一旁的华衣妇人听不下去了,砰的盖上茶碗。“你少说两句!莲儿身子弱,你又不是才知道——只不过是化形耗得久点,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固执,莲儿怎会落下病根?”说罢,眼泪似乎就要夺眶而出,惹得那行姿不凡的中年一阵好哄。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莲儿……
“你确定?”
申琏看着面前只剩下一道虚影的人,面容清丽,只是一双青色眸子和一头青丝,明显标示着他的非人类,申琏清楚知道面前的他是什么,就象申琏清楚卦师本质的绝对非人类一般。
看他柔弱的边垂泪,边细细碎碎的低声答道。“我自然是确定,反正非青为我逆天生子,弄得魂飞魄散了……我,我一人,怎能独活……这具身体,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卖卦师一个人情,送你好了……”
申琏嘴角抽搐了一下。
天,这篡改天命未免也来得太顺当了吧。
但是不得不加一条的是,这龙族的皇长子——圣莲,确实是个好说话的人啊。他原本只是想要个儿子,现在不仅儿子,连圣莲的老子怕是都一并接收了。
虚空中一阵扭曲,卦师那穿着宽敞斗篷,故作神秘的身姿立马出现在了碧波池上。
“你们还在哈拉什么啊!再等等龙妃都要亲自来的,快点,快点,不就是换个身体么?值得这么麻烦半天吗?”
卦师大大咧咧的,朝虚空中一抓,那原本还连在池底龙身里的圣莲,瞬间被揪出了本体,哭哭啼啼的吊在半空中,朝着卦师抱怨。“……你,你说好了,要帮我把非青的灵魂拼回来的,我,我把龙身都给你了,你可不能食言……”
“知道,知道。”不耐烦的应着,卦师看了一眼还呆楞着望着他们的申琏,没好气的吼:“申琏,你还看什么!快进去啊。”说罢,一爪毫不温柔的拍来。
申琏感觉到自己象个球似的被弹了出去。
远远的听得正在离开的卦师叨念。“……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忙么?我这逆改天命的业务是很火的……免费服务,还要浪费我那么多精神……”
果然是上贼船了。
晕晕糊糊中,申琏想。
十日后。
“哗啦~”
池中碧水,应声自中间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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