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夏侯昱对这个无缘无故就帮上自己的重霄,有一种本能的打压情绪存在,看不得他好,特别是在申琏面前,看不得他出风头!
“没—没有……我没有……”重霄手足无措,特别委屈,为什么沈兄他儿子对我格外凶?
但是重霄没想到的是,他这话在两个少年一打照面便立刻缠上了他的时刻,格外没说服力。
“好了,重弟,你不是说我们要到这来歇息么?”申琏笑得温和如风。
但越是如此,越叫重霄心慌,特别是他还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娇媚的少年时。
“好了……重弟,你要不进去,我就先进去了。你……我和昱儿就不叨扰了。”申琏笑意盈盈的看着那窘的手忙脚乱的重霄心情格外舒畅,原来欺负老实人是这么愉快的事啊,难怪昱儿老是刻意和重霄抬杠。
摆了摆手,向重霄笑一下,申琏整了神色,拉起夏侯昱抬步往那扑来阵阵香风的门口走去,值得重霄如此坚持来的,这秦楼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吧……
那让他申琏看看,这里究竟有何不凡。
“沈兄……”看得申琏一步便走了进去,重霄急了,甩开那两个缠上他的妖艳少年,追着申琏进了去,恰好看到申琏被几个来寻欢的客人拦了住。火气轰的一下就燃起了,重霄捏紧了拳头就要上去动手。
正好此时,一个亭亭身影从二楼的梯上步下。
“——小霄,你来这就是给我找事的么?”
正主来了。申琏笑着抬头看去,一个面目约是二十几的女子,手搭着扶手站在梯上,穿着朱红黑蝶纹的华丽长女衫,底下露出一小截深青色的裙裾,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少妇打扮,也不象是青楼老鸨该有的艳丽装扮,而多了一分沉淀下来的贵胄气度。
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她同样含笑看了申琏一眼,然后目光转了开去,直指那紧张得手足都不知该怎么摆怎么放的重霄。“——小霄,你到你姐我这来,就是为了动手打我的客人么?”
“不、不,不是……”重霄难有的面有惧色,把看热闹的申琏和夏侯昱都吓了一跳。
“哎……可是客人都被你吓到了~”那女子身后,转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俊秀少年,一左一右,都穿着浅碧色的单薄衣裳,别说举动,就是说话的口气和说的话都一样,象是同一个人一样。这话,就是他们一起说的。“重公子,是不是特别讨厌这里?”一看就是落井下石的笑容,同时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底下厅堂里的客人沸腾了,跟着起哄,大嚷嚷着:“青涟、碧漪下来教训教训这小子!”当然都只是笑闹,毕竟有眼睛的都看清了,重霄和秦楼当家关系不一般。
“重……秦姐!”重霄的俊朗的五官皱了起来。
“好,好,我不玩就是,小霄把你朋友带上来吧。”女子嘴角含笑,唤了那叫青涟的少年下来迎他们,自己则是一个转身,和那叫碧漪的少年,先行穿过二楼的横廊去远了。
叫青涟的少年,笑嘻嘻的看了申琏一眼,“几位公子请。”重音放在了公子上。申琏但笑不语,对他说的完全不以为意,看得青涟自讨无趣,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带路不再说什么了。
倒是那重霄,尴尴尬尬的凑了过来,在夏侯昱的怒视下,对着那正摸着莫忘的申琏,很是不好意思的道。“沈兄……呃,我……姐姐他有些奇怪,你莫介意才是……”
申琏回了他一个你安心的笑容,便不做多理会了。
转了几个圈子,居然下了楼,又走的花庭,路过一道种了白芙蓉的花渠后,一水榭便呈立在眼前,上书着——荷斋,两个简单的字,却写得风致极好,飘逸逍遥得很。“好了,就是这里了。”青涟推开了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申琏带着夏侯昱二话不说的走了进去。
重霄正要跟进去的时候,那叫青涟的少年又突的蹿了回来,在门口一拦。“重公子,当家的说了,叫你先去休息,他和你朋友有话要谈。”少年一双俏丽的桃花眼飞扬,向重霄飞了几个媚眼后,拉着那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重霄,往外走去……
这点,隔了一道门的申琏自然都看得清楚。
看重霄是真正的走得远了后,申琏转回头,对着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有那叫碧漪的少年帮忙斟茶的女子服饰的人说。“这位……你家重霄也走得远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
不在刻意压制嗓音,“果然识相。”放下手中茶盏,那女子嘴角翘起一丝邪笑。声音却不是女子该有的清澈,而是带些沙哑的男声。“我先介绍一下,我是重霄的师兄——重惑,同时也是秦楼的当家——秦荷。”
夏侯昱、莫忘瞪大了眼,生生要把这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象女人家伙,瞪穿了似的。
“果然。”申琏却是早有所知一般,找了另一把太师椅坐下。“阁下的功夫很厉害啊,缩骨功练起来可不简单……”早从这秦荷第一次出现时,就看出有异的申琏半点不惊讶。
“能一眼看出我所学的功夫,阁下才真是厉害。”
“哪里哪里……”
“您谦虚了……”
两只狐狸虚伪的客套了一阵后,结果不分上下。
申琏好脾气的端起碧漪放下的茶盏,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他不急,一点不急,只等着那沉不住气的先发话。
其实从一开始,秦荷那么急切的找申琏单独谈话,就说明他输了。
果然,秦荷或是重惑,才稍缓上一会,就再开了口。“阁下看我师弟如何?”
“呵呵……”申琏放下茶盏,眼神缥缈,似不甚在意一般。“应该是,秦兄叫我如何看待你师弟才是。”
“阁下果然是聪明人。我只希望,阁下无论如何也不要把他拖下不属于他的麻烦里。”重惑说得决绝,隐隐有一丝的威胁味道。
申琏眯了眼,脸上嘲讽完全不加掩饰。“这麻烦可不是我拖下的,是他自己找来的。”
“你!”重惑重重把茶盏拍在一旁的红杉小几上,盏盖没有半点损伤,底下的茶碗却齐齐碎成了四块。他眼中的杀意一览无余。
“小支俩。”申琏笑了一下,放下手中茶盏,正对着重惑。
突然一阵焦味传进两人的鼻里。碧漪好奇的上前,揭开了申琏的茶盏,正看见碗里最后一点茶叶也焚烧尽了,空留下一点黑灰。“啊!”
重惑眼睁睁的看着那点点黑灰飘散掉,半晌开口,“阁下,好功夫。”
申琏当然不会自报其实是他用法术做了弊,打着哈哈的答。“好说好说。”
“阁下,要什么条件才可放开重霄?”
原来还是这般死脑筋,申琏暗叹了一口气,却想到现在还不知身处何处的识君。于是开了口。
“只要你帮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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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这里可以说是和小霄霄暂时分道扬镳了……
衍衍大大,可能你的出场要到下一章了。
青楼就很俗么……
可是我就开青楼啊……
而且这里是重要场景啊。第五第六儿子都会在这遇到。
下午无处可去,又来写点,可是太热,没灵感。
16秘术过岁
讨论到了夜深时分,才讲定条件。
申琏笑眯眯的看着那连荷斋都让出来的重惑,脸色铁青的踏着月色远去,拍拍累得眼皮子直打架的夏侯昱,让他去床上睡。
“你居然连定远王都敢惹,还是自个担心下好了,楼里十日后,我安排好人手陪你去救你儿子。”
重惑走时的话,烙在了申琏心上。
看着那脱了罩衫就倒在床上的夏侯昱,申琏心里一阵苦涩,说到底,他还是个王爷,不可能真正成了他儿子的。再喜欢得紧,也都只是一时的,所以才他忙着把识君找回来,因为只有识君才真的是他的儿子——或者说,龙圣莲的儿子。
即使只是拿他当另外一个人,也比那随时会离开的,来得好。
吻了吻夏侯昱的发顶,又将莫忘也抱到床上,替他们盖好被子后,申琏拉下青色的帐子,自行出了出了门。
月华如水般流泻,盈盈清冷的月色下,芙蓉渠里白荷亭亭而立,一分孤傲、两分清冷,剩下的居然都是无人能耐的寂寞之色。
申琏望了下正入中天的弦月,感慨良多,突然听得四周院墙外,一阵脚步错乱的声响,然后更是不甚清晰的喧哗之声,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浮现。
疾步退回廊上,进屋关门。
果不其然,门才扣上一会,门外就传来一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申琏冷笑,看来该来的,躲是躲不过了。
——“申公子!”青涟人还没到,先就叫嚷起来。“申公子,你醒了没有,开开门啊!”门被拍的啪啪的想,申琏不语,一把开了门,在门前青涟吓的到抽口气时,一下将他扯了进来。
门“嘭”的关上,一片漆黑里,青涟似乎看到了那衣冠甚是整齐的申琏,眼睛似乎发出了冷蓝的幽光。吞了吞口水,青涟嗫嗫道:“…申…申公子,你、你还没睡?”
“睡了也被你叫醒了。”申琏面目冷淡的扯了扯袖子,道。“外边是怎么回事?”
兵丁的呼喝,即使隔了一大半个院子,在申琏的耳中还是清晰可闻,那些传令看来是已经将围拢了这里了,而且听起来看来是整个烟花巷都被定远王给封了。
在劫难逃,说的就是这个么?
“申、申公子,当家说……”看了一眼满脸嘲讽的申琏,青涟吞了口口水,继续按重惑教给他的说道:“当家说和你的约定是十日后……现在、现在请你自己小心保重了。”
“看来……他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活不到十日后,那就算我自己的不守约了,怪不得他了是不是?”月光如水从被申琏推开的窗里泻了进来,在这冷凉的月色下,申琏那说不出讥讽的半边侧脸,有种惊心动魄的摄魂魅力,象是近在眼前,却又象是你永远触碰不到的另一个世界的剪影。
那种风致,怎是人间之物?
“记得和你家当家说,申琏定不负众望的会活到约定之时!”
看青涟逃似的跑了出去仍不忘带上了门,申琏长嘘了口气,转身不禁轻笑了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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