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不重要,让夏侯昱重视的是——申琏扯开他向前掠去时的那个眼神,象是最深的忧伤,又像是无言的绝望。
他让申琏失望了?夏侯昱惊慌起来。
却看到申琏素手芊芊,弹指间就诛杀了那头白虎。
独独拧起那那母虎留下的小虎崽子。
“这白虎是有些灵性了的,不即日便可修炼有成,摆脱畜生道,进修妖道了……我这一来,却是无端的断了它的活路,算是作孽吧……”
申琏的话隐隐带着无可奈何的忧伤。
夏侯昱再迟钝也知道不对了。“可是……”
还没开口却被申琏不耐打断。
“妖,便不是生灵了么?”
申琏怀抱里的小白虎,不住的挣扎着,看向申琏的目光仇恨。
申琏伸手挠它,却被它一口狠狠咬住。
夏侯昱惊叫出声,申琏却不理会,自顾自的对着那小白虎道:“你若是想报仇,就得有杀了我的这份能力才是……这个世界没有能力的弱者,只有死路一条。”
“你要报仇就要当强者……”
“而在你成为能杀得了我的强者前……”
“你就是我申琏的三子——白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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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是父子啊……是父子,只是各位大大我有说小琏就这几个儿子么?'扇子掩嘴邪笑'
还有那担心谁是非青大大的人可以放心了,找非青大大的是'圣莲',我们说的是申琏。这个完全不相干嘛~至于识君的名字,那是完全敷衍龙族众的,因为申琏是不可能也不可以回到融入那个地方的……
9当家三小
在严七的安排下;申琏和他的三儿子顺利在集里留了下来。住的是原先严七的房子,至于用品那更是全集里一置安排出来的最好的,当然在夏侯小王爷看来也不过如此,但比起这些天来的餐风宿露,夏侯小王爷难得的对这居住条件不怎么良好的地方,没有发表任何冷嘲热讽的言论。
但是,这恰好不是代表他夏侯小王爷心情不错,而是正好相反。
他夏侯昱最近的心情很遭!
闻鸡起舞。日才从天边露出个头,申琏屋里有人早早的起床,推门而出。这个人,自然就是被白莫忘抢去了他亲亲申琏爹爹的温暖怀抱的夏侯某人。
黑着脸,自行从村头水井里打了水洗刷了一番,夏侯昱拧着申琏替他削好的木剑,往屋后那片小树林里去砍树泄愤……不对,是练剑去。
“叫你抢我爹!”哗的一下一片草丛没了头。
“叫你睡我的地方!”卡嚓的一声小树苗成片倒。
“叫你要爹喂!”
“叫你占了我爹!”
“哗”“嘭”“卡嚓”……
在夏侯昱那套学自天子之家的剑法虎虎生风的练过一遍后,一系列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小树林呈现一派风卷残云之姿,还站得起,除了他夏侯小王爷,再无他物。
“呼……”轻喘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夏侯昱很是满意的看着那假想敌——白莫忘将会出现的景象。心中狂笑一遍,然后想起那真正的小白还睡在他申琏爹爹的怀里,又郁闷了起来。
“小昱,小昱?”草丛里传来呼唤声。
夏侯黑着脸,会这么叫他的只有一个。“识君?我不是说让你别这么叫我了的么?”
“你都叫我识君了,为什么我不能叫你小昱?”从草丛里探出个三角形的白色小头,果然是很少离开申琏身上的他的蛇大哥顾识君。识君红琉璃般的眸子很是纯真无邪的望着他,眼里写满了不明所以的为什么?
夏侯昱看了一阵泄气。“算了,算了,你叫什么都好。对了,找我是不是吃饭了?”
“当然是,你在不去,饭都给白三儿吃干净了……”就象夏侯对多出来争宠的白莫忘没好感一样,识君对那只小老虎显然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和夏侯昱的原因不同,对谁都没有态度差别的识君是恨——这以怨报德的家伙,吃着爸爸的用着爸爸的,打的居然是将来向爸爸报仇的主义!
对于维护申琏到了走火入魔地步的识君来讲,白莫忘这种大逆不道的,就该赶快拖出去毁灭了。所以难得的,一向不偏不倚的顾识君和夏侯昱结成了同一阵线,坚决要把侵入家中的狐狸精……不对,是老虎精,赶出去。
但是奈何,申琏偏袒的态度太是明显,任他这两个过气的儿子怎么闹,也于白莫忘毫发无损。
所以才相安无事。
但是这只是江面上的平静,至于江中是怎么的暗流汹涌,只有个中人才知道。
“我要进山一趟,这次不怎么方便带你们,你们自己在家注意一点。”早饭当口,一桌汇聚了人、妖、灵兽的梨花木八仙桌上,正优雅的夹了一筷子蘑菇给白老虎的申琏说。
他本来是不用吃饭的,但是入乡随俗,总不能让那些老在他家窗外偷窥的村民看到他一天到晚一口水都不曾喝却依旧活蹦乱跳的吧?
正眼带了熊熊妒火怒视享受着申琏服务,却没自知之明的白老虎的夏侯小王爷当下一口饭没咽下去,喷了出来。“你……爹你要进山?”这个是惊多还是喜多?夏侯小王爷没空去考虑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终于找到机会收拾那该死的白老虎了!!!
申琏看了一眼,眼神炯炯的夏侯,开始考虑起来这个决定是不是错得太厉害了点?但是进山给莫忘和识君找助他们化形的灵药却是刻不容缓的,总不能出山入世了他还带着条畸形的蛇和只白老虎吧?
再一看白莫忘在服食下那颗回灵丹后,暴长至水桶粗细的腰,摇了摇头,深刻觉得自己的顾虑实在是有所必要。
“爸爸~那你要去多久?”说话的是一向识得大体的识君,申琏看着它那善良的红琉璃眼儿,突然觉得或许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遭,至少有个识君在,他走了以后也不见得会太糟糕。
“大概三两天吧……”
于是这事儿就在白莫忘的恶寒、夏侯昱的欢欣鼓舞、顾识君的表面乖巧暗中算计下,拍板决定了。
申琏也在大家的欢送下,顺利离村。
此时,夏侯昱他们还不知道,外边寻找逍遥小王爷和掳走他的美貌恶贼——申琏的海捕公文已经是发得铺天盖地的,几乎达到人手一张的地步了。
他们不知道,是因为偏僻,但是即使再偏僻的地方也需要和外界交流,虽然夏侯小王爷这些天来改变实在是大,已经不是那柔弱得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了,但是凭长相,他们这一行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申琏走后第一日。
“我饿了。”
“你饿了不会自己找东西吃啊!你不是老虎么?”
“连个老鼠都不会捕,还老虎呢!”
“你们!”
“哼,有本事自己做饭,反正我只弄我自己的那份。”
“无所谓,反正我又用不着吃,倒是小昱你可别把自己给饿瘦了,爸爸那我可不好交代啊~”
“嘻,识君,你要给我弄两个翠果来,我也给你煮一份好不好?”
“好好~我就去。”
“你们!你们!啊呜~~~”
“你咬人!”
“哼,你又不是人!”
“你,你……”
“识君,我来帮你!”
“来啊~你!”
“乒乒乓乓”“嘭”“哗啦”……
第二日重复第一日的热闹……
第三日……
第四日。
“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啊?”懒得连尾巴尖都抬不起的识君挂在破破烂烂的窗台上,眼望着日头一点一点的爬下坡。
正在煮饭的是夏侯昱,连日里的折腾,倒了今日他也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不知道。”他随手把一跟桌子腿扔进灶膛里,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反正这些天,家里的木器能拆的都拆了,而且是那种永远拼不回来的拆法,能当柴火用,也算是让它们作出最后一点贡献了。
“说不定是他嫌你们烦了,干脆把你们都给丢这,一人走了。”一身灰的钻回来的莫忘,咧着嘴幸灾乐祸的道。
躺窗台上的识君翻了个身,充分表达了他对莫忘的不屑。“别说白痴话了,莫忘。,爸爸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你也和我们一样是弃儿。”
“哼,我又不和你们一样是他儿子。”把浪费了一天才好不容易逮来的山鸡,扔在夏侯昱旁边,莫忘着他那一身看不出原色的皮毛,很是心疼。
他对申琏宠爱的不在意引得夏侯昱打翻了心中的醋坛子。
“你不是?嘿,你可别忘了,在打败爹前,你始终都我们家的白三儿~”
“你!”
“我什么?”
眼看全武行又要再加演一场,突然,识君出声。
“别吵了,你们看那是什么?”
“好象是朝这我们家来的……”
“不是好象,是的确。”
村口夕阳映满道,那平时就没几个人走的土道上,一行近百个兵丁,衣甲被斜阳的照得寒光四逸。其萧杀的气氛和这平和的小山村,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带头的正是村里的泼皮孙三。
“大人,就是这里了。”孙三谄媚的笑着,对着领头的青衫蓝巾的文士道。“您看……我的赏钱是不是?”
搓了搓手指,孙三那张脸显得更是丑陋。
每个村子里都回有这么些个和村子的本质不相符和的人的。朴质的出人渣,这是定理。孙三显然就是这定理下的产物。
一贯游手好闲的他前些天,混到附近阵上赌得连裤子都输得干干净净,在城门边晃荡着想怎么来钱的时候,恰好碰上那张贴海捕榜文的,本来是看着上边的那知情上报者赏黄金百两这一句的,无意见瞄见那夏侯小王爷俊美得象是姑娘般的头像,想起最近住进集里的申琏这一家子里,恰好有个符合年纪的娃娃,于是来了歪主义,也不管是不是,先上报了把赏金骗来在说。
显然他的主义是打得好的,时机更是恰恰选在申琏离开的日子带了人来。
但是,孙三的命显然不好,再不然是老天都看不惯了,叫人来替天行道。
那带头的文士温和一笑,一挥手,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杀了他。”
孙三瞠目结舌,还来不及想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立刻就被兵丁一刀砍下了脑袋,及至头颅落地,都还保持着那个不敢置信的扭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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