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一样。然而等到乔知行赶来抽了血,护士说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乔年的血型和乔知行的相符。
这说明了什麽?
金逸希觉得好笑。
几年前竟然被乔知行骗了。
乔知行骗他说,是他醉酒搞大了女人的肚子,骗他说他要和女人结婚,要打掉孩子。金逸希一直以为乔知行是为他赎罪,是为了他扛起责任。但事实上──
他到头来没有打掉孩子。
金逸希一直自作多情地以为,乔知行还念两人的情分,所以留下了他的孩子。却不曾想,那孩子根本就是他乔知行的。
骗子!
让他戴绿帽子,到头来却不敢承认,将一切的责任都嫁祸到他的头上,然後又装作圣人一样地承担所有。
金逸希的嘴唇都哆嗦起来,他颤颤巍巍地指著乔知行的鼻子,“你他妈的骗我,我没想到你会这麽阴,这麽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我愧疚得要命,甚至觉得对不起你,几天几夜地睡不好觉,直到你回来,我以为我补救的机会到了,然而,到头来这些却都是你的谎言,你设的骗局!”
他愤懑地抡起拳头,乔知行却只是看他,没有任何言语,更没有躲避。
拳头紧紧地握著颤著,没有打出去,“你把我当个猴子一样耍。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我金逸希这麽多年,到底有什麽对不起你的,要让你这样对我?!啊?你倒是说啊?!”
乔知行依然沈默著。
此时他的沈默更像是热油一样淋在金逸希的怒火上。他大力地推了下乔知行,乔知行没有反抗地倒在了沙发上。
欺骗让金逸希出离的愤怒,愤怒到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住乔知行的衣领,另只手撕开了他了的睡衣。乔知行没料到他会这麽莽撞冲动,挣扎了两下,然而被金逸希紧紧地压著,无法挣脱。
“快放开我,疯子!”乔知行伸手握住了金逸希的手腕。两人的个头差不多,力度也差不了多少,因为被金逸希按在了身下,不好使力,但克制他的行动还是可以的。乔知行握的太紧,让金逸希的手腕生疼,可被阻止更让他气愤得无以复加。
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乔知行的身上,手上的力气大到直接甩开了乔知行的紧握,他不顾身下人的挣扎,一只腿抵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他恶狠狠地去扒乔知行的衣服,眼看著裤子快被褪掉,乔知行突然用力地挣开了。两人几乎是缠斗状的滚到了沙发下面的地板上。乔知行的眼睛都红了,他怒视著醉酒的金逸希,最後握紧拳头,打在了金逸希的脸上。
这一拳用了他全身的力气,金逸希吃痛地躲避,上身不稳地倒在了一旁。乔知行害怕他再次扑上来似的,立刻起身,站在了金逸希的两米开外。
“疯子!”乔知行看著捂著脸颊的金逸希,气息不稳地骂道。
胃部和脸颊都是热辣辣的痛,金逸希分明觉得有一处更加痛,痛得让他呼吸不畅,甚至窒息。
作家的话:
安已经不会写暧昧的小情愫了,於是直接下狠药,打算奔结局。。。
哎,口怜的小金,还没感受到温暖就被泼下一盆冷水
谢谢夜岚的礼物,谢谢大人们的票票
、第四章 骗子(二)
金逸希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两人在一起这麽多年,乔知行从来没骗过他,从来没有。那天得知乔知行和乔年的血型相符时,他一直告诫自己,也许是巧合,乔知行不会骗他。可是对乔知行的在乎让他没有办法再去面对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
他核实了。
核实的结果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想要报复乔知行,可到头来,只是想狠狠地侵犯乔知行,那是对他自尊的践踏,但更大的是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只是乔知行完完全全变了,他不但在五年前骗了他,也在此时此刻决绝地拒绝了他。
他骂他是疯子。
金逸希记得在他们俩人第一次分手後,他死乞白赖地去求和。他也强上了乔知行,乔知行虽然挣扎,但还是半推半就地成全了他。那时他还爱著他,而现在──
他完完全全不爱他了。
金逸希为自己几个月前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他以为他能够和乔知行破镜重圆,他能够让乔知行成为金知行的“妈妈”,能够再次拥有乔知行,但是两人之间的镜子除了一片刀刃一样尖利的碎片,其他的已经碎成了渣滓,根本不可能重圆。而那一片刀刃如今插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曾几何时,他作为花花大少时,曾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因为爱情受伤。甚至在乔知行提出分手去结婚出国时,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受伤。那时他觉得乔知行还是爱他的。可是现在,他金少受伤了,而且是遍体鳞伤。
金逸希呆坐在地上,他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敢抬头。他想再去说些什麽,可话像鱼骨卡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去。等到乔知行的脚步声离去,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时,他才低喃了三个字,声音很低,低到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醉醺醺的回到家里,金知行睡得正熟。一张嘟嘟小脸,五官七八分与他相似。金逸希摸摸他柔软的脑袋,最後叹了一口气,倒在了一旁。
他使劲地拉扯著已经松掉的领带,嘴里碎碎念著:“你妈妈不爱我了,他不会回来了,对不起,儿子……”闭上眼睛,窗外的天光照进来,照得他的眼角发亮。他伸手去抹,手却还是干燥的。
金逸希把金知行送回了金家,没有再回那个小区。文斐给他打电话那天,他准备出差去LA考察。
早些时候就跟文斐说过要追回乔知行,文斐也是支持的。文斐是金逸希的好友,好到两人穿过一条裤子。那时,文斐还开玩笑说,如果他不是直男的话,说不定就成了乔知行的情敌了。那时乔知行结婚,金逸希将实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文斐,文斐也觉得乔知行是对金逸希有情的,所以听到他要离开本市时,便第一时间给金逸希打电话。
金逸希听到这个消息,回应很平淡。文斐急了,说:“你丫的不是要追回他吗,他都跑了,你还追个屁啊?”
“我追不追屁关你什麽事?”本来提到乔知行,心情就不好,被责问的感觉更糟糕。
一听都能听出不对劲,文斐放缓了语气,“不是,你们发生什麽事了?又吵架了?还是你旧事重提?”
文斐和乔知行也有五六年的交情,深知他脾性好,两人一闹矛盾,大多数都是金逸希的错。他了解金逸希,知道他占有欲强,估摸著和乔知行和好了,又会在意他结过婚。而此刻文斐的误会让金逸希更是火光高涨,可他无话可说,“啪”的就挂了电话。
不出一分锺,手机短信响起来,文斐让他晚上去店里见面。
两人碰头,还没坐稳,文斐追问上来,“你们到底发生什麽了?”
金逸希眉头一跳,“别问了,还有我警告你,以後别在我面前提乔知行了。”
眼瞅著他说这时还不忘对著一个抛媚眼过来的女郎丢了一个飞吻出去,文斐愣了下,才说:“你可别告诉我,你‘回心转意’,重回正途了。”
“不行?”金逸希收回那修长的手指,反问。
跟见了鬼似的,文斐看他半晌,“不对啊,你上个月还跟我信誓旦旦地说能追回乔知行,我们俩还有赌约呢。”
当时两人逗趣,金逸希胸有成竹,说追不回就送文斐一栋房子。他睥文斐一眼,“成,我那小区的房子送给你了。”
发展到如此,文斐觉得事态严重。乔知行不在的几年里,金逸希表面看著正常极了,但是私底下,最起码在他面前时而对乔知行念念不忘。乔知行回来後,他分明看到金逸希的精神状态都好了几分。可转眼,两人就要背道而驰了?以前他们分手好歹还有原因,现在连原因都没有?
文斐不八卦,但对患难与共的哥们,他还是放心不下。
“行了,行了,你那房子我不稀罕,我也就这麽随口一说,你说你们到底是怎麽了,你干嘛中途放弃了,这完全不是你作风吧?”
来之前,金逸希就做好了被他追问的打算,可现下还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都说了别在我面前提到他!”
文斐终於闭了嘴。
两人喝了一晚上的酒,金逸希到底还是说出来了。他来这儿的目的多多少少还是为了发泄,诉说衷肠。他将杯子往桌子重重一搁,打著酒嗝,叨叨絮絮个不停。
“你别看乔知行那样,他根本不是个东西。你说我脾气不好,好,我承认,但我顶多是个大尾巴狼,他却是一个黑心狐狸,他伪装的好吧,你都觉得他是个好人,觉得我们俩合不来肯定是我的错,但是这次──你错了!”
酒精腐蚀著大脑,但金逸希从来没觉得自己这麽清醒过。
“这麽多年,我一直以为是我对不起他,结果大错特错,他妈的全是他的谎话,他骗我!他骗我说那个女人怀的是我的孩子,真是贻笑大方!是我的孩子,血型不和我相符,却和他相符?!笑话!我那天问了他,他承认了孩子是他的,那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妈的,我内疚了那麽多年,全都因为他一句谎话,我他妈的傻逼一样愧疚了那麽多年!”
金逸希越说越大声,说话时还伴著大笑,酒吧虽然吵杂,还是引得不少人回头来看。
他笑著笑著,突然被呛住的直咳嗽,文斐慌忙地拍拍他後背,给他顺气。他半晌止住了咳嗽,继续说著:“好好,我想了那多天,他骗我就骗了吧,不就是个孩子嘛,我不就是当了几年的傻逼嘛,我气愤可我还是想跟他和好,但是……”
他苦笑著摇摇头,“他拒绝了我,他骂我疯子,那神情太陌生了,我从他脸上看出来这几年的时间过去,他已经不爱我了,他根本不再爱我了,你知道吗?他已经彻彻底底地把我当做了一个邻居,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熟人,我在他心里已经不重要了,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了。或许在几年前就不是了,不然他那时为什麽会骗我?”
他越来越激动,最後趴在桌子上,男人的坚韧让他没有哭出来,但文斐觉得他的样子比哭还要难受。
文斐等他说完,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劝他过去了就算了,然而金逸希坐起来,转过脸看他。他的眼神依然透露著往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