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邢寒搞得鬼,当初在他拿出禄尘中将通敌卖国的证据时我就怀疑他了,我操,那小子以前就经常跟禄尘中将作对,而禄尘中将升为中将时那小子还是个少将,他一定是怕禄尘中将顶替他以后的位置,所以陷害禄尘中将。”瞬间,简生就将事情的原因结果理顺清了。
“嗯咳,”楚意假咳一声打断简生的义愤填膺,道:“邢寒现在的身份是上将了,注意隔墙有耳。”
“现在老子就在监狱,有本事他来把老子枪毙了啊!”简生故意加大的声音怒吼道,当初那场决战,禄尘中将几乎带着所有心腹手下参战的,在禄尘被帝国判刑后,他们这些手下也因各种隐瞒或参与的罪名被杀或者被关,而他就是被关的一个,这么多年的积压,心里的恨意早就冲天了。
而楚意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并没有参加那场战斗,所以没有受到牵连。
“嘘,简生,你这个脾气真该改改了,”楚意劝说着,又问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杉英府第一医院,名字叫禄高升。”
楚意将名字默念了一遍,回道:“好,我会找机会去看他的,简生,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护好他,禄尘中将的事关乎三位上将,我们只能从长计议。”
简生点点头,以他们现在的势力,随便一个上将都能把他们灭了。
*
邢帆在前面带路,身后的沈墨摸摸鼻子,为什么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呢,于是他快走几步,与邢帆并排,“这个犯人患什么病了,怎么还要送到监狱外面就诊?”
“差点失去一个生命。”
啊,这么严重!沈墨心里一突,看来监狱里面也并不是表面那么和谐嘛!显然沈墨没理解邢帆的话,其实沈墨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对上冷面的邢帆,就是你问他答的形式,你千万别期望邢帆跟你多说一句话,所以气氛再次陷进了尴尬中。
穿过长长的走廊,鼻翼也渐渐适应了那种消散不去的酒精味。
“不好了,狱长,禄高升逃了。”身穿严谨狱警制服的男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报告道。他只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在床上睡着的人就不见了。
本以为禄高升也去洗手间了,但他找遍了医院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刚想跟狱长汇报,想不到狱长就出现了。
听到狱警的话,邢帆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起来,那个人还没脱离危险期就逃了,怎么可能,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轻重啊!此时的邢帆真想狠揍那个人一顿,但此时还是把人找出来最重要,“他什么时候消失的,你把医院上下都找过了吗?”
狱警什么时候见过冷心冷面的狱长一下子说这么多话,霎时被邢帆问懵了。
邢帆眉头一皱,手心也急的浸出了汗水,厉声喝道:“快说。”
“啊,哦,是半个小时前失踪的,医院每个角落都找了,没有找到。”狱警惊慌失措的说道,狱长好可怕。
听了狱警的话,邢帆转身直奔监控室,沈墨看着邢帆身影中掩饰不住的焦急,嘴角一勾,也迈动步子跟了上去。就算丢个犯人,邢帆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一脚踢开监控室的铁门,邢帆快步走进去,一手拿出自己的证件,一手拍在监控台上,急切的说道:“我是三级监狱狱长邢帆,我现在要调查XXX病室犯人一个小时前的出入情况。”
见这个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人看着自己呆愣着,邢帆直接双手在监控台的按钮上飞快如影的点起来,那速度如果沈墨看见大概都要甘拜下风,眨眼间,画面就切换到了XXX病室外。
等沈墨赶到时,就看到保安还在座位上呆滞着,而邢帆则弯着腰,双手支在台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光脑画面。
“邢狱长,找到人了吗?”沈墨走过来,看看空无一人的画面,转头问道。
邢帆微不可见的摇下头,但眼睛却没有离开画面一秒钟。
突然,画面里的门开了缝,一个身穿病服的人偷偷摸摸探出头来,也许身子太瘦弱而个子太矮的缘故,身上的病服显得特别宽大,有点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邢帆的瞳孔一阵收缩,手掌不由的握紧,这个笨蛋真的是自己逃的。
沈墨眸子里闪过一丝深色,指着画面唯一的一个人问道:“这就是那个逃跑的犯人?”
邢帆没空理会他,而是双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加快画面滑动的速度,突然画面里的人却消失了。
邢帆心里暗骂一句,放在屏幕上的手指继续游移,寻找另一个监视器画面,但找遍了周围所有监视器的录像,仍是没有找到那个身穿病服的人。
邢帆双手抓起座椅上保安,声音带着仓促的问道:“监视器的死角在哪里?”
“没……没……死角。”看着高大肃杀的男人,中年保安吓得打起颤来,就连声音也颤抖起来了。在走廊上安装了这么多监视器,就是为了消除死角,除非这个人进了病房或者洗手间,否则在走廊上一定会留下录像的。
松开保安,邢帆看着占满一面墙壁的监控设备,脑袋竟出现了片刻的眩晕。
此时的禄高升正穿着一件宽大的孕妇装,头戴一顶全沿帽,走出了医院大门口。越狱也好,逃跑也罢,反正没人愿意帮他,那一切就都靠自己,而监狱那个牢笼是万万不能回了。
禄高升抿抿唇,伸出纤细的手指拉低帽子,不急不缓的走在路上,虽然有着之前的记忆,知道家在哪里,但禄高升不敢回去,所以只能在街上瞎逛着。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竟这么陌生。
禄高升最后走的脚都疼了,只能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脑子里想着穿过来遇到的事,真有种对天竖中指的冲动,穿越大神,您真牛——
时间晃晃就过去了,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少,禄高升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无奈叹口气,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还没等他心里骂完,只觉后颈一痛,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
“沈部长,如果人找到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说完,邢帆就匆匆走了出去。
沈墨笑着摸摸鼻子,邢帆这是不要自己插手吗?!呵呵,不过他也没插手的兴趣,这件事牵扯太深了,他没有那个胆色去触及军部的黑暗。
沈墨看过禄尘的资料,当然知道禄尘的样貌,而这个禄高升长得几乎跟那个禄尘中将一模一样,所以对军部黑暗异常敏感的沈墨的立刻察觉到了里面的问题,而明哲保身是他一贯的作风。
邢帆一边走着,一边打开视讯,不等那边说话,就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们把人带走了?”
“哥,你说什么?”邢任一愣旋即反问道,邢帆说的那个人他当然知道是谁。
“他逃走了,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那个傻子怎么能这么轻易不留痕迹的逃走。”
“哥,我保证,我绝对没对他出手也没助他逃跑。”
“那逸轩呢?”
“啊!”视讯那边传来邢任一声惊叫,等再次传出声音时就是另一个人了,“邢大狱长,我先声明一下,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
这道懒散的声音霎时让邢帆脸色大变,“你们现在在哪?”
那边传来一阵呲呲的声音,就又换成了刚才那个稍显柔弱的声音,“哥,我们在XXX。”
邢帆关掉视讯,脚步又加快了几分,XXX就是逸轩那家伙住所的地址。
等邢帆坐车赶到时,邢任早就出来迎接了,而一边站着神色不善的逸轩。
当邢帆看到邢任脖子根处的红痕,眼皮不着痕迹的下拉了些,以遮住眼睛深处的不悦。
“哥,我们去里面说。”
邢帆也知道自己现在再着急也没用,只能跟着邢任走进客厅,而逸轩一甩酒红的长发,也跟了进去。
邢任端给邢帆一杯茶水,让他歇息一下,“哥,你先别着急。”随后转头对着后面的逸轩问道:“逸轩,你是禄高升的学长,应该知道他平时常去什么地方吧!”
逸轩耸耸肩,一摊手回道:“我只是学长不是保姆。”
“逸轩,你——”
还没等邢任呵完,邢帆就打断道:“邢任,作为嫌疑犯,我现在要将他带进警署接受调查。”
听到邢帆的话,逸轩还没急邢任倒是先急了,“哥,今天一天他一直跟我呆在这里没出去过,哥,你要相信我。”
“他可以找人去做。”
“哥,这不可能的,他既然答应不碰禄高升就绝对不会碰的。”
一旁的逸轩轻嗤一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支起一腿,魅惑的一笑,道:“阿任,你放心,你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他只是激我帮他找人罢了。”
邢帆眼皮下垂,看着手里的陶瓷杯不带一丝感情的回道:“我没有激你。”
呃?那意思是他真的想带自己去警署?逸轩脸上的戏谑顿时消失了,不由问道:“你就不怕我去了把所有事都抖出来。”
“那些事跟我没关系,就算你抖了出来,你仍背负着杀人的罪名,想必署长会把你判到三级监狱。”
说到这,逸轩就都明白了,三级监狱是邢帆的地盘,到时会怎样还不是邢帆说的算。
看着两人间的暗潮汹涌,邢任急切的说道:“逸轩,你就快说吧!”
逸轩呼口气,妥协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禄高升自己逃跑现在在亡命中,另一种是在逃跑途中被你们的父亲抓走了。”逸轩知道,身为子女的即使知道父亲跟这件事有关系,但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而他这个外人却没那么多顾虑,大概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邢任一愣,但马上反驳道:“不可能是父亲。”
“切,怎么不可能,他既然派你来协助我就能派第二个第三个人来。”
逸轩这句话直接将邢任堵得哑口无言了。
而邢帆反倒是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半天才抬起头吩咐道:“你们去他以前去过的地方找,我去请袭北署长帮忙。”邢帆放下水杯站起来,一双利眼死死对着逸轩的眼睛,“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有牵扯,我们前账后账一块算。”
逸轩抬着头全身僵硬的盯着气势全变的邢帆,直到邢帆被邢任送出去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湿透了。他不怀疑如果这件事真的跟他有关系,那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
邢任回来后,站在逸轩身前,说道:“我们也去找吧!”
“呵,”逸轩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