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攻vs武力值爆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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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孔雀攻vs武力值爆表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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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渐行渐远,花雁随抚了抚心口,果然凉凉的。

花雁随抖了抖鹿靴上的雪,步出花府。难得他一身素净的白裘衣,走在雪里,份外寂寥。他极少出府,识路不多,沿着旧路过去,不知不觉又到了裴府。 
裴老六又迎在门口。 
早把那石桌石凳上的雪扫干净,铺上了狐狸毛坐垫。裴子洲站在石桌前,笑意吟吟:“子洲在此恭候已久。” 
本君又没说要来,你候什么。 
二人把茶水泡了又泡,裴子洲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说梅花雪茶、菩提茶,而后说到曼生壶、若琛瓯,花雁随心不在焉,支手神游,随他聊去。炉火一点一点旺了,茶一点一点淡了。 
“我一直以为,花君是极冷漠的人。” 
听了这句,花雁随才凝神。 
“我小时就常听家父提起花君,七八岁时候时颖悟绝人,十二三岁锋芒毕露,到十八岁已富甲天下。他常以花君为榜样,训诫我兄弟数人。所以,自小我就对花君又敬又恨。”裴子洲微笑。 
人皆爱听好听的,花雁随有了兴趣。 
“花君自然没太见过我,我却是见过花君数次的,每次,你要么在处理生意事务,要么就在勤俭楼里凝思,再没有第三种模样。后来我就不再羡慕了,因为花君这样的人,只适合仰望就好。”裴子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神情不像嫉恨,倒像是释然。 
这话,花雁随就不爱听了。 
“穆少岳曾说,他很惊讶,黎韶竟能在百司呆这么长时间。我也惊讶。”裴子洲笑了,“后来,见花君与黎韶站在一起,忽然觉得花君终于有了尘世之色,不再是高处不胜寒的模样。” 
“本君亏待黎韶了吗?” 
裴子洲一顿:“情人之间,能是用亏待不亏待说得清楚吗?” 
说不清楚还说什么?真不明白裴子洲到底想说什么,花雁随心情极烦躁,便说:“本君出来已久,饿了,不知裴府有什么糕点没有聊以充饥。” 
裴子洲遂起身,忙去了。 

炉子的火苗暖意融融,烘得极舒服,花雁随手支着额头,倦意四起。他想,真是累了,这都多少天夜不成眠了。 
裴子洲回来,将他的肩膀扶住:“花君,回花府吧。” 
花雁随懒懒起身,默默走着。 
他累极了,觉得雪下得有点儿花,雪飘在睫毛上有点儿湿。眼看花府在前,裴子洲忽然停下来:“花君,情人之间,若是太计较得失就成不了情人的……天下何处无芳草,黎韶若不愿意,花君何不将心许他人。” 
花雁随一怔:“他人?” 
“实不相瞒,子洲自幼就对花君……” 
雪下得极大极大,望着裴子洲温润的双目,眸子里满含的是温柔与知心。花雁随浑身一股暖意涌上来。是啊,何苦吊死在一棵树上,百司的树多如牛毛,以本君的资质,何必苦苦追随一人。 
裴子洲伸手抚了抚花雁随的鬓边卷发:“花君,如花君有意,子洲愿伴花君左右。” 

花开几度,叶落几度。 
裴子洲极好,为人既温润又聪颖,二人将花府打点得越发繁盛。裴子洲也极为贴心,知冷知热,丝毫不给人心里添堵,花雁随渐渐忘记了他心中曾有过一个人,如微风涟漪,那人就杳然无迹了。 
花前月下,裴子洲极喜抚摸他的头发:“花君,我最爱看你湿漉漉的卷发,也最爱看你眸子湿了的样子,怎么看都让我心疼得。” 
花雁随有些恍惚。 
“花君,你长白发了——不知不觉,我与你在一起都了三十年了,子洲真是幸运,与心爱之人能朝夕相伴这么久……”裴子洲轻手轻脚,拽下一根。 
白发似曾相识,花雁随不禁茫然。 
“花君,今日穆少岳和黎韶要来花府,我们都三十多年不见了。”裴子洲微笑,他的容颜与三十年前相仿,一袭雪衣,谦谦君子。 
“他们,他们在一起也三十年了吗?” 
“花君莫非忘了,穆少岳与黎韶两情相悦,携手天涯,武功双双为世人之巅,真是叫人羡慕。” 

正说着,有人进来,穆少岳豪爽地说:“子洲、花君,多年不见!” 
花雁随惊愕地看着穆少岳手中牵着的人,黎韶,一袭初见时的淡蓝衣裳,眸子又黑又亮,飘逸如风如抓不住的海浪,嘴角含笑:“雁随,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花雁随心如刀绞。 
他看着那两人携手在眼前,如璧人一双,不,黎韶鬓间也有丝丝白发,阳光下闪烁着。多年的冰封在眸子相对的刹那,融化了,花雁随情不自禁伸手:“黎韶,本君,一点也不好。这几年你过得开心吗?当年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呢?” 
黎韶莞尔:“我与少岳情投意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然是开心的。” 
“本君待你不好吗?” 
黎韶蓦然沉声:“雁随不也和子洲相敬如宾吗?” 
花雁随上前将他拥住,抚摸他的脸颊,喉头如哽住般难受:“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当年是你把本君抛弃的!本君待你那么好,心也那么真,就是因为那一点点错你就走了。本君也是颜面薄的人,拗着一口气愣是厚不起脸皮来,早知道会这么后悔,就不该……如今白白过了三十年,你不后悔吗?黎韶,你后悔吗?” 
虽然有人在拽他,可花雁随根本就想松手,他紧紧地抱着,望着黎韶。他不信黎韶这么狠心,他不信黎韶竟不后悔。 
许久,黎韶说:“后悔。” 
春日的暖阳熔熔,紫薇花开团团簇簇,花雁随泫然,将额头抵在黎韶的颈窝:“既然我们都那么后悔,蹉跎这三十年又是为了什么?” 

“花君……花君……” 
花雁随抬头,望着紫薇花团晕开来;望着裴子洲由模糊而清晰;望着热闹的人群变成寂寥的白茫茫的雪色一片。 
“花君累了吗?天冷易染上风寒,子洲送花君回家吧。” 
裴子洲笑意吟吟。

、君子坦荡荡

【第四十章】

勤俭楼里,一干总管都忐忑地看着花雁随越来越严峻的脸,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只见花雁随一手支着额头,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深,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看顷刻有山崩地裂之势,花雁随忽然拍案而起:“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本君为什么要过得这么凄惨!” 
众人瞪圆了眼睛。 
胡老九小心翼翼地说:“花君,您已经够豪奢了!”大雪天的,案子还摆有晶莹如雪的荔枝,旁边□□添香,底下我们一群人战战兢兢,皇帝也不过如此,您还想怎么折腾! 
“天冷,衾重,本君觉得手脚冰凉。” 
总管们立刻喧哗起来:“花君,秾山的炭好,经烧,还有一股天然的淡香。”“花君,我这里有一件九尾狐的裘衣,只许一件就如火炉在手。”“花君,乌里山上有一股温泉,泡着浑身都舒服。”“花君花君,我、我、我府上有、有、有一间温室殿,暖如花开。”——花雁随皱眉,一个一个不上道,这些本君早有了! 

出什么主意的都有,只听见胡老九一声大喝:“别说话,都听我的!” 
众人一起瞅他。 
胡老九嘻嘻一笑:“花君不就是嫌冬天里被窝冷吗?胡府新买了几个侍女,个个玲珑标致,温香暖玉为花君暖衾贴心,才是第一等风流,这就给您送过来。” 
众人恍然大悟。 
花雁随似笑非笑斜眼瞅他,胡老九立刻噤声。 

这事不了了之,只不过事后花府忽然多了许多生面孔的十五六岁的侍女和二十出头的书童,花府内侍总管说均是总管们送过来的,他挑了最机灵的几个。 
入夜,花雁随进了房间。 
忽然觉得不对劲,掀起窗帘一看,被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只见床上懒懒地坐着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一袭淡蓝衣裳,一条腿斜斜伸着,从大腿到脚踝露出撩人的一段肌肤。花雁随愣了愣神,笑了:“长得倒是挺像,可惜,姿势不对。” 
男子收了腿,恭恭敬敬:“小人奉裴总管之命,特来服侍花君。” 
“说话就更不像了。” 
男子讷讷涩涩不敢再说话,甚至都不敢看花雁随,花雁随本来还想调侃两句,这一看,索然寡味,闷闷地坐在床边,忽然拍了一下床沿:“本君为什么要憋得这么凄惨!” 
男子面露惊惧:“花君,你要干什么!” 
花雁随斜了他一眼:“你倒是想让本君干什么?想得美,本君还不乐意呢!过来,给本君拔白头发!!” 

且不提花府兴起了一股类似进贡“秀女”的风潮,还有数名从西域送过来的绝色美人。只说进出花府的郎中不知不觉也多了起来,据说花君长白头发了。 
长白发事小。 
但花君的父亲临终前,鬓发半黑半白;花君的父亲的父亲临终前,也有一头银丝——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活过三十岁。花雁随何等名气,这消息不胫而走。 
于是,稍微有点名气的郎中都来看看。 
你问为什么?
因为这病稀奇,因为这生病的人稀奇,更因为花府大肆招纳名医,招医悬赏的榜贴得到处都是,但凡有花府生意的地方,都能看见郎中们蠢蠢欲动即日启程赶往花府。 

当然,不是每个郎中都能见上花雁随的。 
就说这一天来了一个名医。 
叫公孙老头。 
花府护卫森严,岂是寻常人能见的,所以护卫见了就问他几句,谁知公孙老头的脾气特别的大,立刻掏出小药称就敲护卫的脑袋:“老夫是被请来的,你还敢问来问去!医是不医,不医老夫走啊!” 
护卫一惊。 

这可不得了,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头一次见这么狂妄的。赶紧把名字报上去,花雁随正在歇息,心中一动,微微一笑,望着白胡子郎中:“郎中,你可认得公孙老头这名号?” 
白胡子郎中姓薛。 
薛郎中捻了捻白胡须,若有所思:“公孙老头可是从来不出矽州药霞谷的,脾气又怪,八抬大轿也请不来。他能自己来,倒是让人惊讶。” 
花雁随眼珠一转:“随便撂在花府哪个角落,晾两天再说。”

才晾了一天公孙老头就怒了。
把护卫的脑袋一敲,气呼呼地冲出了花府,留下护卫目瞪口呆想留不敢留。原以为他就要冲出百司冲出夷州,谁想到第二天,他忽忽悠悠又转回来了,满脸不情愿,没好气地说:“到底是有多精贵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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