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霍亮求解释。
林遥点点头,把自己在房间里的调查过程以及结果讲了一遍。他说:“看上去,应该是有人用椅子和凳子搭了一张床,躺在上面抽烟。房间小,透气不好,烟没有散出去,结果就触及了洒水器的感应器。我进去的时候房间窗户是开着的,我估计,那人应该是偷懒去了三楼的房间。事发后,很害怕,就把窗户打开,一来是放风让潮湿的屋子尽快干。二来,那个人把用来搭床的椅子和凳子放回原位。”
但是由于时间仓促,他没有注意到椅子和凳子还有点湿,就摞回去了。椅子、凳子相互摞着,造成一部分潮湿的现象保留到今天。
起初,林遥还是很怀疑凶手动过手脚。但仔细一想,觉得这不合理。首先说,如果要启动洒水器的感应器,只要使用一把椅子垫脚就可以,没必要搞出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床。另外一点,如果是帮凶搞的鬼,那么完全没必要等事后再处理掉那些凳子椅子,大可以在当时就把椅子和凳子归回原位。想来想去,林遥才确定,洒水不是凶手计划中的一环。
那么,当时的凶手同样被洒水惊了一跳。那时候,应该是凶手已经杀了魏奕,并脱下了他的衣服,在背上刻字。凶器上也都是水,造成凶手握不住,打滑的情况发生。凶手在匆忙下很可能用随身携带的某种干爽的东西擦了一下刀。就是这一下,把某样东西留在了凶器上,不但擦也擦不掉,用洗的也不行。因此,凶手不得不带走原来的凶器。
后半部,几乎都是林遥的推理,并没有任何证据。霍亮琢磨着,究竟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司徒点燃一根烟,刚吸了一口,便咂舌撇嘴。
“我只能说:你这个推论是目前为止比较合理的。”
“好吧,我也想不出比林遥的解释更合理的可能性了。”霍亮说,“关键是:什么东西能在有水的情况下,留在凶器上,还擦不掉?”
不等司徒和林遥回答,温雨辰高举起手,“油漆啊。”
林遥对着温雨辰点点头,顾励他继续。小孩儿特别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是油漆,我想吧,凶手的指纹也被留在了上面。油漆那玩意儿真的不好擦,不管你怎么擦,都会留下一些的。凶手处于做贼心虚的心理状态,肯定不敢把凶器留下来。你想啊,万一要是还残留了一部分指纹怎么办?我要是凶手,我也肯定带走凶器。”
对!这就是林遥关注的重点。凶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带走凶器,但是为什么要留下一把假的呢?就算现场没有凶器也是可以的。
最后,司徒让霍亮和小孩儿到处打听一下,哪种油漆抗水性强。这个问题结束之后,司徒跟林遥急着找温雨辰的缘由也走到了一起。
司徒查到假凶器来自剧组,根据苍莲对凶器和伤口的判断结果分析,真正的凶器也是剧组里发的水果刀之一。故此,问题来了。
“雨辰,你仔细想想。案发当天,你碰过水果刀吗?”
温雨辰看着司徒拿出来的假凶器,秀气的眉头都快打了结。
“我真的不记得了。”小孩儿苦了脸,“那天我烧的特别厉害,就算碰过也没印象。”
林遥失望地叹息一声,说:“如果我没想错,凶手见过你使用水果刀,并知道哪一把刀是你用过的,在什么地方放着。”
显然,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最后却走到了一个终点。司徒只好不情愿地说:“小遥的意思是:凶手本来无意陷害任何人,因为紧急情况发生,凶手想到了你摸过一把水果刀,并知道水果刀在哪里。当时,凶手才想起借用假凶器找替罪羊。因为两把刀一模一样。”
林遥紧跟着说,“这种情况叫不诬而陷。凶手制造假象,转移因果关系。而你,因为假凶器上的指纹成为嫌疑人,所以,我不管你是自己回忆,还是去催眠。一定要想起当天去过哪里,在什么地方摸过刀。”
“你等会儿!”司徒扣住了林遥的手腕,诧异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
“思维太狂野了!”司徒夸张地瞪起眼睛,“简直就像一匹脱肛的野马!”
林遥半眯着眼睛,释放冷飕飕的刀子,“你再说一遍!”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推论怎么听都应该是从我嘴里出来的,没谱啊,没依据啊。”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没谱。”林遥笑着打趣自家爷们。
坐在对面的俩小的捡了乐儿,看着他们俩斗嘴玩。司徒咂咂嘴,“不对。按照你这么想,凶器必须在案发现场附近,绝对不能远了。否则的话,时间合不上,凶手肯定跟萧辛伦撞上。但是萧辛伦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当然,前提是他别说谎。”
“我不认为萧辛伦说谎。”林遥说,“在这之前,我也怀疑他的证词。但是今天,我可以确定他没有说谎。”
司徒继续撇嘴,手伸到林遥面前,张开五指,索要证据。林遥蔫坏儿地龇牙一笑,“我不告诉你。”
霍亮开始挑事儿,“师傅,反了他了!亮家法,收拾他!”话音未落,被狠狠地踩了一脚。霍亮诧异地看着身边的小孩儿,“你踩我干什么?”
温雨辰低喝,“不许欺负林遥!”o(>﹏<)o
有徒弟真好!司徒,让你得瑟!让你有事没事就跟亮子合伙挤兑我。我也有徒弟了,以后咱走着瞧!
司徒一挑眉,“行啊,小遥,有人护着了。”
“嫉妒吗?”
“我嫉妒个屁啊?我也有徒弟。”说着,司徒忽然一拍桌子,“你不告诉我是吧?我还不问了。走,亮子,咱也不告诉他,咱俩走。”司徒带着徒弟准备跟林遥打擂台,顺便提醒他,赌约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您老带着心爱的徒弟慢慢查。
林遥有点急,“亮子!你至少告诉我,在习荣那知道什么了!”
亮子颠着被踩疼的脚,赖唧唧地说:“两军对垒,情报保密。”
听了这话,温雨辰不高兴了,他觉得这不公平,“我又没跟你打赌。”
“现在下注也来得及啊。”霍亮痞坏痞坏地笑,“我跟司徒要是输了,我供你吃一年的桔子……”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小吃货忙不迭地说。
擦,熊孩子你到底多爱桔子?
霍亮看着小孩儿严肃认真的样儿,又来了那股子痒痒劲儿,恶习作祟,伸手去掐小孩儿的脸蛋,“我保证不赖帐。但是,你跟林遥要是输了……”
“我没钱哦。”温雨辰必须声明这一点。
霍亮噗嗤一乐,“我不要钱。林遥输了肯定是被司徒压,你嘛,小哥哥大方点,你输了就亲我一下。”
温雨辰架势十足地抬起手,跟霍亮击掌为誓!随即,霍亮一瘸一拐勾搭着师傅的肩膀,朝着门口走。坐在一旁的林遥捂着脑门,怎么想都想不通,他跟司徒的赌约怎么到了这个份儿上。
“雨辰……”林遥担心地问,“你听见霍亮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啊。”温雨辰乐呵呵地睁大了眼睛,“一年的桔子嘛。”
“不是,我是问:他说什么你往心里去了吗?你听见他说,咱俩输了,你要给他什么吗?”
咦(⊙_⊙)
当师傅的苦口婆心地教导小徒弟:拜托了雨辰,不要因为桔子丢了节操。
、22
司徒带着霍亮是出来了;师徒俩站在马路上喝了几口西北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霍亮理所当然地问:“上车啊,你车呢?”
司徒咂咂舌,“钥匙在小遥手里。你车呢?”
霍亮咳嗽两声;“钥匙在温雨辰手里。”
司徒鄙视地指着霍亮,“你看你这点出息!”
霍亮冷笑着回敬司徒;“随根儿!”
师徒俩在有车没钥匙的情况下;只好乖乖叫车。
车里不方便说话;他们到了林遥以前那个房子;也就是霍亮现在的居所之后才放开了商量。霍亮在习东平手里拿到了那个包裹;并带着不少疑问坐在司徒面前。先不说包裹里到底有什么;一个投递不出去的包裹,习荣为什么在他的办公室里保存了三年之久?霍亮认为,习荣肯定知道点什么,或者是与某些事、某些人有着什么关系
司徒没过甚地考虑这个问题,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师徒俩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从包裹里拿出来的东西。两本日记,手写的。
日记里没有涉及到主人身份的文字,只有一篇一篇的日常和零散记事。从字迹来看,主人应该是个男的,有着很深的文字造诣。繁体字写的好,还有一些司徒看着眼熟却死活不认识的文字。
“整个人是个医生。”霍亮肯定地说,“我爸妈都是医生,他们都写这种鬼画符的字。”说着,霍亮指着一些用红色墨水写的字,“这些是中药的药方,还有这个,和这里都是。”
这么一本写了很多药方的日记哪里古怪了?司徒想不通,霍亮也想不通。如果其中的秘密涉及到中医学,那么他们必须找到相关方面的专家帮忙。司徒就说,这事不能急,咱俩一人一本,先把能看懂的都看了,剩下的再说。
霍亮随手选了黑色的日记本,把绿色的日记本留给了司徒。随后,他问到关于司徒和林遥打赌的事,看似司徒要赢了,请问现在什么心情。
“未必啊。”司徒感慨地说,“你没听小遥说么,有些事他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这一点,我很被动。”
“旗鼓相当吧。这两本日记他看不到,慢了你一步。”
司徒可不这么认为。他跟林遥赌的嫁祸、凶器、案件的性质,与日记本这条线索无关。就是说,司徒留的这手底牌,基本没用。但,林遥手里的筹码却举足轻重。
正琢磨着林遥究竟知道了什么,苍莲的电话打了进来,将她手里的报告结果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告诉司徒,是人家林遥让我通知你的。
挂断了电话,司徒先是闷呼呼地颠着肩膀乐,乐着乐着就压不住了,昂起头仰天长笑!霍亮已经对自家师傅偶尔抽回风的现象习以为常,淡定地喝水,淡定地等他抽完。
“我就说小遥贴心又美丽,看看,舍不得瞒着我吧。”
好吧,林遥那人是很贴心。但是这种事跟美丽有个屁关系?霍亮极为鄙视地白了司徒一眼,问他有何打算。
司徒心情大好,搂着徒弟的肩膀,引导他,“你想想看,致命伤在颈部,从右至左。如果凶手是惯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