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同的……”
“平伯,你真是老脑筋了,现在这个年头结婚实在算不了什麽大不了的事!”简厉大笑著走进来,道:“我们家的维少爷,行成人礼都不知道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是不是,维维?”
简维长出了口气,丝毫不掩一脸的讨厌的拉门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简厉突然道:“哦,对了,我刚才在门厅接到一则电话,好像是找你的……一个哭哭渧渧的女人!”
简维根本不去理睬他,简厉在他的背後道:“她好像说什麽嘉维出事了……”
他一说到这里,简维的脚步猛然顿住了,简厉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故作恍然大悟地道:“嘉维……听起来挺耳熟的啊,好像是你那个高中同学对吧?!”
他刚说到这里,简维突然转身向他走过来,一把揪住简厉的礼服衣领,看著简厉被他突如其来的进攻搞得有一点惊慌的样子,抿著薄唇咬著牙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对李嘉维搞什麽花样,我会让你後悔这辈子生出来!”他说完才松开简厉的领口,重重地念了二个字:“二叔!”
他说完掉头就朝著门厅快步而去,平伯也连忙追著他而去。
简厉看著他的背影,理著衣服,气急败坏地道:“臭小子,我倒要看是谁後悔自己被生出来!”
第十九章
简维走到门厅口眼睛一扫,果然壁柜旁有一只电话是被提起的,他连忙过去将电话提起,道:“我是简维!”
秀丽听到简维的声音突然响起的那一瞬,也不禁突然一阵紧张,简维几乎一直笼罩著她的生活,可这却是她在十多年之後第一次再次听见他的声音。
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会怎麽样呢,在听到嘉维的消息之後,会不屑一顾,还是敷衍了事,或是……
秀丽看著嘉维,颤声道:“嘉维……”
“嘉维怎麽了?”
尽管秀丽觉得自己在演戏,但眼睛还是湿了,她放声大哭道:“嘉维在她自己的浴室里割脉自尽了!”
简维顿时眼前一黑,秀丽听见对面的话筒里忽然没有了声息,心里不禁也冷笑了一声,却听到简维的声音又起;“你是阮秀丽,是麽?”
“是……”秀丽又是一阵紧张,简维给她的压力从来就没有减少过,她不禁咬了一下唇,简维沙哑地道:“你给我打电话,应该是需要我的帮助吧,嘉维在哪?”
秀丽微微一愣,颤声道:“我刚发现他……我给他包扎了一下,但我不知道这管不管用,救护车到现在还不来!”
“是在他自己地方,对麽?”简维语调快速地道。
“对。”
“你听我说,现在你去拿冰袋按住他出血的地方,不要走开,我十分锺之内就到!”
秀丽都没有回答,电话就盲音了。
十分锺……简维是放弃自己的订婚宴会了麽?那麽……干脆的放弃了他自己的一切。
秀丽细碎的牙齿咬著自己的唇,都流下了血丝,她看著浴缸里脸色苍白地嘉维,缓缓地抬起自己沾血的双手,有一些茫然,这就是爱情,那自己的这个算什麽……
简维几乎是一脚将门踢开,他看著浴缸里湿透了的嘉维连嘴唇都在发抖,对秀丽道:“你去按电梯!”
他说完就附下身就扯下自己的领带在秀丽包扎好的伤口上又扎了一道,看著那些被血浸湿的纱布,简维整个眼睛都红了,他抱起嘉维一遍遍地道:“嘉维,嘉维,我是简,别离开我!”
秀丽慌慌张张地跟在他後面,见简维开来的是新娘保姆车,上面的彩带都没有揭去。
简维将嘉维放在後面,让秀丽看著,自己开车。
秀丽只觉得简维开的车子好像是横冲直撞一般,她在车後面几乎都要吐了。
随著一个急刹车,简维将车子停在了医院的正门口,然後从驾驶座跳下来,高喊著急诊,他打开车门,将嘉维从车上抱下来。
秀丽看著匆忙奔过来的护士医生,耳边是一连串的急诊声,嘉维被放在了推车上就这样被简维越带越远。
她的视线有一些模糊,计划就这麽成功了,她却完全体验不到喜悦之感。
秀丽已经有一点分不清楚她自己究竟想得到什麽,是想得到那一千万,还是也许自己其实是想要向嘉维证明简维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他跟她没有区别,都是世俗凡人而已。
秀丽茫然地转身向著外面走去,她有一种预感,躺在的床上的嘉维醒来的那一刻,他就跟自己再也没有什麽关系。
她的手机响了,秀丽机械地接听,里面传出简厉大笑的声音:“宝贝,我早说过你是个能干的女人!”
秀丽听见他的声音刚才一直压抑的呕吐的欲望居然又被勾了起来,过去她还不觉得简厉是如此让她恶心,毕竟简厉虽然年纪不轻,但也算风度翩翩,更重要的是他很有钱,能满足秀丽所有的物质欲望,现在当那些五光十彩的东西不再让秀丽激动,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让人恶心。
他比不上单纯宽容的嘉维,甚至连傲慢刻薄的简维也不能比,这种男人根本就是差劲之极的恶棍跟流氓,秀丽想到自己居然跟这种男人上过床,皮肤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之感更甚。
“宝贝,我在希尔顿订了一间房,我们今晚开了香槟慢慢聊。”
秀丽强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念头,疲惫地道:“我今天太累了,有什麽事过两天再说吧。”
嘉维做了一个五光十色的梦,梦里他遇上了简,简还像很久以前一样坐在画室的窗口,沈静的像一尊雕像。
他走过去,半蹲在她的身边,仰望著简的侧面。
简开口道:“你好点了麽?”
简开口说话,嘉维在梦里却半点不觉得突兀,而是痴痴地道:“看见你就好了!”
简沈默了一下,才道:“你为什麽要做这种傻事……”
嘉维略有一些艰涩地道:“什麽样的傻事,明明知道你是个……幻影却不能忘记你吗?”
简抬起手,轻抚著嘉维的额头,淡淡地道:“不能忘记就不要勉强忘记了……我们以後都在一起,好吗?”
“当然好啊……”
“那我们结婚吧!”
“好,好……”嘉维略有一些结巴地道。
是很好没错,但生活突然变得这麽美好,灾难重重的嘉维不免心生狐疑了。
他弹著沈重的眼皮,简突然起身,走到门口跟外面地人沈声道:“什麽事!”
“少爷,外面有一个疯子大叫大嚷!”
“简维,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那个声音,嘉维猛然惊醒,冯德龙在骂简维,这是什麽事……
太阳从西边出来,冯德龙也是不可能会骂自己老板的,不要说他骂的这个老板还是像简维那样刻薄,睚眦必报的个性。
通常老板要打冯德龙的屁股,冯德龙会把脸凑过去,非常体贴地道:“老板,您打脸吧,打脸不会臭到您的手!”
这样!才是冯德龙。
“你这个王八蛋,为什麽你要这样对嘉维!你他妈想玩的时候就强奸他,玩腻了就一脚把他踹掉!”冯德龙真是玩了命似的,叫得喉咙都嘶哑了,外面一阵手忙脚乱,像是保镖们在防止他冲上来伤到简维。
原来……他是替自己出头,嘉维的眼圈微有一点湿。
这个乱七八糟的家夥……
冯德龙的背叛对嘉维的打击其实是很沈重的。
这麽一个腻味,又猥琐的男人,一直在嘉维的生命当中扮演著若隐若现重要的角色,朋友,参谋,有的时候,有些方面,冯德龙也不亚於是他的一个另类的导师。
嘉维从难以接受冯德龙,倒慢慢接受他为朋友,然後变成他一个重要的朋友,同秀丽一样,冯德龙也是时光累积起来的信仰。
简维已经走出了这个门,嘉维有心要撑起来喊一声,但却浑身无力,连最起码的一声喊叫都低哑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这是发生了什麽事情,嘉维吃力地抬起手,看著手腕上结实的绑带……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点滴里面的药水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嘉维带著满腹的疑问沈沈睡去了。
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嘉维的意识已经很清楚了,他明白坐在窗前沙发上的这个人绝对不是简,而是一脸阴沈,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的简维。
“你醒了?”简维转身去给他倒水。
嘉维揉著自己的头,道:“我怎麽会在这里?”
简维将水杯递给他,道:“那你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在天堂里当鸟人?!”
嘉维接过水杯,没好气地道:“那你在这里做什麽?”
简维坐回沙发,挺淡地道:“我太太自杀了!”
嘉维愣了半晌,才嘲讽地道:“还真快啊,不过也没所谓,反正跟著你迟早都要上吊!”
简维没回话,只是看著地面,隔了一会儿才问:“为什麽要那麽做?就是为了让我以後想起你李嘉维……就觉得疼吗?”
嘉维喝了一口水差点都呛出为,失笑道:“别开玩笑了,让你疼……谁敢让你疼,谁让你疼,你就会让谁更疼!我可不敢有这种想法。”
“那你又为了什麽要自杀,嘉维!?”简维的薄唇抿紧了一条线,怒道:“为什麽,回答我!”
“自杀?!”嘉维一头雾水,道:“我,我什麽时候要自杀了!”
简维猛地抓起嘉维的手,嘉维的手腕顿时疼得要命,他连声喊道:“轻点,简维!”
“这是什麽?”简维才不管嘉维,手脚俐落地拆掉上面的纱布指著伤口道。
嘉维看著已经缝好的伤口,连自己都茫然了。
自己是真的……在某一瞬的迷失里想要寻求这样的解脱了吗?
嘉维用手抚著自己的额头,最後的记忆是什麽……
对了,秀丽,嘉维猛然睁开眼睛,道:“秀丽呢?!”
“她跟我把你送到医院,就不见了!”简维微抿了一下唇道:“幸亏她发现的早,又做了简单的包扎,否则……”
简维没接著往下说,而是低头将纱布又包扎了回去。
嘉维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他微微沙哑地道:“那……你是什麽时候到的!”
“当然是接到她的电话就赶到你家了。”
嘉维猛地抬起眼帘,半晌才道:“那麽你的订婚宴……”
简维看了他一眼,才淡淡地道:“那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叫人来给你换纱布。”
护士来了之後,嘉维等简维离开了才道:“请问可以向你借个电话吗?”
“可以啊!”年轻的护士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