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记得?小时候你说你喜欢那种性格冷清稳重的人,我就努力依着你说的去做。你说你喜欢学问好的人,我就没日没夜的读书,子宴,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你所希望的那种样子。怎么样?现在还满意吧?”
“满意的紧。”
他浅笑,将我的手握紧一些。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拉着子清的手与他一起走在这样的月色下,我想起他的娘亲,虽然在此之前,我们都一致的避开了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同他说明。
“子清,当年你娘亲的事。。。”
“子宴,我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当然是因为已经不再对那件事介怀。以后也不用说了。”
他眉宇间许多的坚持,我想了想也就没再说了。
这屋子全是竹子搭建的,不论里面的桌椅,床或者墙壁上嵌着的多宝阁。
一间卧房,一间客厅,一间书房,再过去是一个小小的厨房,虽然简陋,但是又什么都不缺。
“子清,这里以前是什么人在住?”
“我不知道,来之前以前空了,这几年以来,我时常来,来的时候买一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渐渐的就把这里填满了。子宴,我常想,如果哪一天它的主人突然回来了,我该如何同他解释才好。”
我浅笑,说那倒也是。
我同他牵手回到客厅,他将我抱住轻吻一下,说子宴,饿不饿?包袱里还有干粮,你若饿了就先拿里面的东西垫一下肚子。
“你呢?”
我想钓鱼,等一下我们吃烤鱼。
“你还会钓鱼?”
“原本是不会的,这几年过去,已经小有所成。”
山中容易聚雾,土壤湿润,他扒开路边的一个草丛,下面许多扭动的蚓曲。
我看着那些扭动的黑黢黢的东西,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子清蹲在地上,俊美雅致的脸上永远冷清的神情,这月光清透的厉害,我每次看着他,总觉得他会随着这月光一并消失。
忍不住靠过去将他的头发撩起,我说子清,你在什么时候。。。发现你对我的感情的?
我脸上烧的厉害,他却始终低着头。
“很小的时候,说起来,小时候只有你肯陪我,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太过寂寞的缘故,直到后来你把长汀带回家中,又同他说了那些话,我才渐渐的明白过来。”
说话间他就把装满蚓曲的陶罐举到我面前,说子宴,你看我们像不像回到了小时候?
他脸上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生动纯粹的表情,我看着他,说我小时候就带着你翻墙爬树掏鸟蛋了。
他浅笑,说都一样。
他在湖旁生了一堆火,我看着身后,说要是有番薯就好了。
他笑容更甚,说子宴,番薯只在冬天才有。
“我知道,横竖你也不能给我变出来。”
说话间,已经有鱼儿咬了鱼饵,我诧异的看着那条鱼,说子清,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蚓曲也好,鱼也好,都肥硕的不正常。就说刚刚那些蚓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蛇呢。
他将鱼丢进陶盆里,说子宴,要不要也给你烤两条蚓曲?
“快别说了,我等一下还想吃你为我弄得烤鱼呢。”想了想,我说子清,我不会弄鱼,你会不会?
“会。”
“为什么?我们一同长大,为什么你会的很多东西我都不会?”
“那是因为你小时候经常生病,我不放心别人给你煎,时常要自己动手,以后你进了翰林院,因为忙着读书并公务顾不上吃饭,除非我给你做,否则你总借口太困之类的话不吃饭。”
“也是,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你做的菜总是咸的要命,我常常在睡梦里找水喝,当时我就在想,你到底在那些菜里放了多少盐。”
“可你不是全部吃完了吗?”
“那是,那可是你给我做的。”
说话间,他又钓了许多鱼上来。
他看钓的差不多了,又叫我去找树枝。
“子清,这个行不行?”
他摇头,说太细了。
我又找了一些过来,他苦笑着摇头,说子宴,我是用来烤鱼的,你这个可以直接当柴火烧了。
我被他说的讪讪的,这次找的也异常仔细,回来让他看了,眼见他点头,我忍不住松一口气。
包袱里还有福记的馒头并一些肉干,子清也将它们一并窜在树枝上,放在篝火旁烤着。
入夜后,山里有冷气从地底渗出来,月亮被树梢顶在头顶上,月明星稀,林中许多的鸟鸣伴着虫的叫声。有风吹来,那鱼被火烤的孜孜作响,风偶尔转一个弯,那种让人垂涎的味道就直直的扑进了鼻子里。
“子宴,冷不冷?”
我回头,那时才发现自己靠在离篝火极近的地方,他浅笑着将我拉进怀里,又把下巴支在我的颈间。
“子宴,我现在好似做梦。”
我将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抓紧,说我也是,对了,子清,有一天我们老了从朝堂上退下来,不如就选在这里隐居?
他轻笑,说我们哪里配得上隐居二字?我们本是天下间最大的两个俗人。
我点头,说也是。
“子宴,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小镇,明日我带你去逛逛?”
我点头说好。
眼睛盯着那些烤鱼,只觉得它们应该是烤好了的。
我吃的异常的尽兴,说子清,你烤的鱼极好吃。
他浅笑着拉长袖子将我的嘴巴上的油擦去,又说吃慢点。说完又把烤焦了的馒头去了皮递到我手上。
那馒头去了皮剩下里面温软的一团,咬上去略带着甜味,比我吃过的许多东西的好吃。
没想到他还买了酒藏在这里,我看着他,说你不是最不喜欢与人喝酒?
“确实是,可你不是其他人。”
月光将整个房间找的最透亮不过,我与他坐在窗旁,喝了几杯我忍不住笑起来,说子清,你觉不觉的我们像极那种刚成亲的夫妇,宾客都走了,喜宴也结束了,只剩下洞房里的两个人默默对饮。
他浅笑,说好像也是。子宴,不如我们就将今日当做我们成亲的日子?
我怒视他,说你说话越发没个章法了。
他将我的手握在手中,说子宴,我此生最爱的人便是你,若是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一定会随你而去的。
“苏子清,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难得这么严肃,他看我一会儿,忍不住浅笑着摇头,又说我说的是真的。
那一晚什么都是不同的,他同我说的那些话,他将我拉到床旁轻吻着我一同倒下的时候。
他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青涩,只是里面许多的体贴与温柔,不似第一次那般粗鲁直接。
他非常喜欢接吻,只要逮到机会,总会拉着我深深吻上一番,我怕被丫鬟或者下人,他似乎就会更加的开心。
有时候我想,他根本只是想看到我的惊慌失措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接吻这种事明明是民国时候才传到国内的,可大家都这样写~~
、第四十三章 察觉
那晚他变化着姿势与我做了许久,我在那种极致的快乐中渐渐回过神,扣着他的肩膀说苏子清,为什么你会那么多?
他轻轻的抽。出来些许又狠狠刺。进去,等到我轻呼一声,他才把埋在我颈间的头抬起来,低声说什么那么多?
我咬牙,说花样。你可是找旁人做过了?
他浅笑着整根退出,只等到我低低□一声,才俯身凑到我耳旁,说子宴,你不知道天下有教人做这种事的书?
“所以前几日你在书房偷偷摸摸看的就是这种书?”
他整根刺。进去,等到我受不了了才浅笑着说正是。
我看着摇晃不已的床帏,只觉得我的子清终于还是学坏了。
第二日却是个雨天,我从梦中醒来,听到外面的雨声说这下好了,去不了了。
他将我抱的更紧,说不要紧的,下午这雨应该就停了。
到了下午,这雨果然就停了。
山中散不开的雾气,眼前的不管树叶,花草,那颜色都好似被摸了层油似的,颜色清冽鲜艳的过分。湖面上罩着一团灰色的水汽,再过去,那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变成了墨绿的颜色,空气里微微的寒意,不论什么似乎都可以入画。
可怜那两匹被我们完全遗忘的马,被雨水淋了个湿透,一看见我们,就忍不住扬蹄低鸣了一声。
它们倒是通人性,眼下正在责怪我们呢。
子清浅笑着止住我要去解缰绳的手,说子宴,不如我们走过去。
“远不远?”
“不到一个时辰。”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我与他牵手走在这个绿莹莹的山谷中。不多时,太阳从云层后面探了出来,又过去半个时辰,渐渐能看见几家隔开的一进一出的独门小院,门口坐着一个梳着垂髻的小童,逗着院前的鸭子或者他的灰毛小狗玩的非常开心。
路面还是湿的,我同子清走不了多久,脚上和长衫的下摆便全是淡黄色的稀泥。路上偶尔几个挑着货担的小商贩,我浅笑,说这个时辰只怕赶不上集市了。子清摇头,说大概是送去给镇上的那些大户人家的。
货担里大多是新鲜的蔬菜,我点头,说有理。
不多时,就能看见一个石坊,上面写着清水镇几个字。下面熙熙壤壤的许多人,和京城差不多的热闹景致,只除去人们穿着的衣物略微朴素一些。
里面许多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吃食,比如被裹在绿叶中的糯米,香香软软的一团,被一个叠着一个的放在蒸笼中,我只吃了几个,余下的就被子清抢在手中,说这东西容易涨肚,吃多了晚上会睡不着觉。我无奈,只得作罢。
他说这些东西在京城都有卖,只是我时常去的只有那几家大酒楼,因此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
走了几步,我又看见有趣的东西。
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伯将熬热的红糖搅稀,随后做成糖花的样子,周围许多的小孩子,我和子清两个大人站在那里引来他们哧哧的一阵笑声。
我看一眼子清,说子清,要不你去对面等我,我买完了就过来找你。
他浅笑着将我的手握紧,对那些小孩子说这是我弟弟,也和你们一样喜欢吃这糖花。
那些小孩子像是听懂了,哦了一声,不再看我们。
“我像你弟弟?”
他点头,说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
他脸上的冷清已经卸不下去,我摇头,说不用问,旁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哥哥。
他浅笑,不再说话。
那糖花非常的好吃,带着温热,我问子清吃不吃,他点头,就着我刚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就
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