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凡假装不去看他,自己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问,「你到底要不要上来?」
卫超硬着头皮跟上,可是手心里全是汗。他真的怕死顾绍凡会直接把他赶出屋去,倒也没想过他会邀自己上楼,卫超完全乱了方寸,他觉得自己好像笼子里的白老鼠,一直在原地打转,立场完全颠倒过来了。
一进卧室,就听到绍凡恶狠狠地质问:「丢下那条破项链之后,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看了那档节目,听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那都不是重点。」绍凡脸上的羞涩难得一现,「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卫超,你做人做事真的都有够绝的,我难道怎么都翻不出你的手心吗?!」
「我……」卫超就在这一分钟决定,至此对眼前这个男人都不再做任何隐瞒,「我出了点事故,在医院住了两周。」
听到医院两个字,倒真有点吓破绍凡的胆,即使极力掩饰不动声色,还是忍不住想要分辨他话里的可信度。
「如果今天,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会放过你的。」
卫超坐下来,缓缓将涉险受伤的来龙去脉简要地概括了一下,而绍凡却只听到「中弹」两个字。
「中弹?!」绍凡暴走,「你他妈什么时候可以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而且还是救一个恶人,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
「你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那你倒是做一些稳当的事给我看看啊,有本事做了,你也不要伤痕累累地回来呀。」
绍凡严正控诉,「你从来都只管自己的意气,不顾身边人的感受。你一个人伟大了,你造福全世界了,那又怎样!你有舍小我顾大家的节躁,可我,却只在乎是不是会不小心失去你!」
前面这么多不中听的话做铺垫,听到最后一句,卫超整个人都震了震,他不自然地看了绍凡一眼。
「你说,我们从此分道扬镳的话,可以不算的吗?」
「那得先咨询一下你女朋友的意思。」
「顾绍凡,我可能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但是今天,我还是想告诉你,和你分开的日子,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卫超的声音有些艰涩,「有好几次,我都想找你回来,可是,这次是我有错在先,所以我做不出来,我——」
绍凡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他的头,重重地吻上去,吞下他所有的忏悔。
这张冰冷的面具他再也戴不下去,卫超总是能把它给化了,用各种办法,他顾绍凡恐怕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绍凡稍一松开,卫超就直切主题:「你不用跟杨婉蓉结婚,你根本就不喜欢她。」
「你是有多傻啊,我可不像你,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找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
卫超时至今日,不能再不诚实:「顾绍凡,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你的。」
「有多喜欢?」绍凡把他的腰拉近自己,心潮澎湃。
「我同安琪只余兄妹情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能够吸引我全部注意的人了,一切都变了,卫超也不再是原来的卫超,我已经学会向前看。」
绍凡心中浮起一阵酸楚:「只有你可以轻易摆布我的情绪,麻烦你行行好,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要嘛和我在一起,要嘛不要让我知道关于你的任何消息,否则我会死的。」
「好吧,这次就……在一起吧。」
「说你不再嘴硬。」绍凡对着卫超的脖子咬下去,拉开他衬衫钮扣,在肩胛伤口附近亲吻,「说你不再颠三倒四地滥惰。」接着又往上咬一口脖子,「说你再不随便放弃我。」
卫超苦涩地轻笑:「你倒是要求挺多的,要是我做不到,你记得提醒我。」
敞开的衣衫露出白晃晃的横穿过肩膀的绷带,看起来危险又性感。一旦有剧烈的动作仍会有些牵痛,但卫超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了。
「顾绍凡,我想要预约你的时间。」
「抱歉,我这里没有短期合同可供挑选,就只余终身契约。请问,你敢不敢签?」
契约截止日期被无限延长,转眼到了耶诞节。
就在嘉敏在假期前大肆追加工作任务,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工人送进来两棵装点精致、价格不菲的圣诞树。
嘉敏惊喜地签收,然后大声招呼送圣诞树的男人:「哈啰顾老板!阿超在隔壁,听说你去了北美一段时间,是有多久没来了噢。」
绍凡看出嘉敏的期待,于是把车钥匙凌空抛到她手里,指了指外面:「礼物在后车厢。」
「是什么?」
「芭比?布朗的春季新彩妆礼盒,还有两瓶菲格拉慕的香水。」
「万岁!」嘉敏欢呼一声跑出去。
绍凡转身去开隔壁的办公室门,里面除了卫超之外,还有杨乐玲和会计小姐。
卫超一回头便看见他,脸上展现灿烂的笑容,那个笑在绍凡的眼中自是迷人得要命。
「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阿超谈。」
「OK,新年快乐。」两位女生边打招呼边出去。
绍凡随即反手将门上了锁,然后冲上去抱住卫超。
他们拥吻痴缠气息焦灼,久违的三个星期,好像有三年那么久,触电的感觉使两人欲罢不能难舍难分,等好不容易分开,绍凡在他耳边暧昧道:「卫超,我每天都在想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
绍凡猛地上前拽住他胸前的衣服,随手扫落桌子上的杂物,然后将卫超压倒在办公桌上。
伸出食指,情色地摩挲着卫超性感的颈部线条,口唇凑上去肆意蛮横地描绘吮吻。
「唔……」卫超逸出低沉的呻吟。
当双唇交集,激烈的缠卷,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隙,银丝迷乱地拉伸,连心跳都不再有分寸,口鼻都被灌入专属于顾绍凡的气味,沸腾的热流在下腹到处流窜。
相互脱掉外套,绍凡的掌心在卫超肩部旧伤上爱抚逗留,再一路下滑至他侧腰,卫超的手也悄悄潜入对方的裤腰。
绍凡就这样缓慢地将卫超的拉链一点一点扯下,舌尖扫过了他每一寸敏感带,最后停留在那完美得令所有男人艳羡女人爱慕的腹肌徘徊不去。
绍凡的表情一下变得深不可测,他煽情地单膝下跪,犹豫了一秒便隔着底裤轻舔上那勃然的性器。最后,他将卫超下腹的遮挡物一齐拉下,掏出那已然变化微微轻颤的男根,在它完全兴奋前,含入自己的嘴里。
就在那一秒钟,卫超知道自己又要跌入万劫不复的情感漩涡了。他根本没办法抗拒这窒息般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地穿刺体表的每一寸毛孔,令手肘颤栗,差点支撑不住。
绍凡的眼底常常挂着略带嚣张的浅笑,当他主动而迅猛地逮捉卫超的敏感兴惊慌时,舌尖柔韧而狷狂的触感,能轻易掀起情欲的浪潮。
「啊。」卫超受不了似地低声催促着,发丝缠卷在绍凡指缝间,酥麻的暧昧。
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而绍凡却突然站起来,将卫超换了个俯卧的姿势,然后挺身覆上卫超的背脊,隔着最后一层衣料跟他亲密地摩擦,顿时火花四溅。
就在恍惚之间,绍凡抵着后背开始索吻,每一记吻都散落在均匀矫健的肌体上。抛开所有顾忌与羞耻,用堪称恶劣但最有效的手段去征服热望,开发对方的身体极限。十指交扣,汗湿的躯体随着节奏沉迷起伏。
「你好棒啊,阿超。」绍凡叹息般地低吟。
下颚被抬起,卫超的唇强行与绍凡辗转密合,上身被紧紧压在桌面上,不规则的呼吸、撩人的惊喘,还有肩胛微微的疼,所有的抵御都化作乌有。
手掌伸向中心抚弄律动,身体亢奋不停,绍凡猛地挤入他的双股间,将自己快要爆炸的部位与他紧贴厮磨,在几次不得其法的尝试之后,终于挺进卫超的身体,那样软那样紧那样热!绍凡强忍着快感,逸出破碎的呻吟。
卫超以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顾绍凡在办公室里偷欢,现在,情欲却被无休止地挑起,超出感官极致始料未及,意识也跟着糊涂地摇摆,喑哑的嘶吼是脑子里最后的合鸣。
「啊!啊……」
绍凡深深地进入,昂扬的欲望时快时慢时紧时松地冲刺,两人都失声喊出对方的名字。
「啊,阿超!」
「顾绍凡——」
越来越放浪娴熟的技巧,越来越禁忌的场所,周遭仿佛有人偷窥般,勾起最深层次的满足和刺激。
欲望如猛兽,能挖出埋藏最久的秘恋,只有爱上了,才能在多少不安空虚的夜彼此温暖。
卫超将脸深埋入手臂,绍凡撞击的频率越来越高,前后夹攻,不断升级的快感令他无暇顾忌其他,专注得快要飞起来的肉体,在反复的挺进和撤离中,在婉转性感的粗喘中,带出最完美的高潮。
就在平安夜那天,绍凡送了一只指环给卫超。
「要我戴这个?」说归说,其实倒还算喜欢。
「不是求婚,不要紧张。」
绍凡左右端详卫超送他的一套纪梵希秋冬款的条绒休身西装,甚为欣慰:「真不得了,你的品味还真是突飞猛进。」
卫超随口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人再笨,跟修伊顾混久了,也摸出点门道来了,何况最近事务所盈利不错,他算是刚刚脱贫致富。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啊。」绍凡笑着提示他,「明天下午三点半,你准时去酒店。」
「明天你弟弟的婚礼,我去不大合适吧。」
「又说这种话!如果你不去,干脆我也不要出席算了。」
「那倒也是,你去或不去,都会成为精彩的媒体八卦是呀。」卫超调侃他,「哥哥的未婚妻,最后变成弟弟的新娘,成何体统。」
「谁知道他们真的会看对眼,早知道,这个炮灰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当。最开心的是老头子,他终于一箭双雕,不用再为摆不平利益和忠义而苦恼了。」
「每次参加婚礼都觉得结果一定美好,来宾看不见新人未来,是件好事。」
「怎么,眼红了?」
「婚礼不是婚姻,谁会羡慕一个形式。」卫超看了看指尖刚刚套上的戒指,「有你在旁边支持,够了。」
「今天嘴这么甜,是不是想勾引我?」
「少来了。」
顾绍云先生和杨婉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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