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不是动我的青梅竹马么,你不是嘲笑我只有十公分么!好,那我就糟蹋你的白月光给你看!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顾亭林往后一缩:“皇上,您瞳孔都紧缩了皇上!”
我亲切地拉过顾亭林的手,摸了两把,“亭林,这几年朕委屈你了。”
顾亭林臻首低垂,哭唧唧的,“臣……无怨无悔!”
我搂过他的肩,“朕心目中,顾爱卿你一直是个堂堂正正的好儿郎,朕心下对你十分景仰!谁知你不动声色便搅基去了,让朕十分叹惋啊!你怎么就搅基去了呢!这要让多少姑娘伤心啊!”
顾亭林红了红脸:“我也没有想过的,只是时来运转,命运多舛……”
“我懂,我懂,食髓知味嘛。不过朕没记错的话,顾爱卿还没有尝过女人滋味,是不是?所以只做一组实验,还没有对照组,就直接得出结论变身成gay,是不科学的。”
“说的也是呢……”顾亭林若有所思。
“刚好难得出宫,朕要去烟柳十八楼转转,一起?”
顾亭林矜持一番,推三阻四地答应了。
嘿嘿,虞在藻!你这般欺辱我,我就把你的白月光掰回成直男!哈哈哈哈哈你怕了吧!
其实朕只是想去逛窑子了朕会告诉你么,皇后!
说起朕这个国都,那可真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国都。城里有条南北走向的青衣江,依江建了许多商埠码头,天南地北的贡奉都依靠水路源源不断地运到这里。南来北往商旅多,连带河边开了不少红灯坊,于是另辟一处“芙蓉苑”,中有烟柳十八楼,成为了达官贵人的销金窟。朕既是本朝最贵的人,去那里找点乐子,理所应当。更何况烟柳十八楼管理理念先进,可以记账,朕掏不出银子,可以记在表哥账上。
车上我那一番话显然是说动了顾亭林,此时史八龙把我们在桥头放下,我们穿着便装,一挥纸扇,就是两个浊世佳公子。再凑几个志同道合的品花鉴玉之流,就可以cos江南四大才子的那个著名亮相,真是美死了。
我们施施然步行到烟柳十八楼。它名叫烟柳十八楼,却并没有十八栋楼,只有一栋楼。我年幼无知之时,还问过烟柳十八楼的老板:“段榕,为什么叫做十八楼却只有一栋楼,你这是欺骗消费者好么?”
老板施施然道:“现在的江湖上都兴这么取名。你知道现在最著名的强盗是谁么?”
“是谁啊?”
“欧阳兄弟!”老板把扇子哗啦啦拉开,“你知道欧阳兄弟有多少人么?”
“两个?”
“不。”
“三个?”
“不。”
“十几二十个?”
老板斜我一眼:“欧阳兄弟,就是一个人,他名字就叫欧阳兄弟。别看他只有一人,但是比十几二十个人还难缠。同理可证,我要开的青楼,虽然只有一栋楼房,也要比十几二十栋青楼还难缠!”
基本上,所有人来到烟柳十八楼,都跟见到欧阳兄弟一样,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你逗我呢!老板每当这时就露出奸诈的笑容,“唉,在这个遍地青楼的年代,第一眼就让客官们shock,产生浓厚的疑问,乃至不得不踏进门槛看一看,我真是不胜荣幸!”所以老板看起来有点逗逼,但其实精明得很。
现在,他的烟柳十八楼已经成为了京城第一援交场所,即使是我这种京城最贵的人物,也觉得那里的姑娘公子们消费不起,老板他根本就是昧着良心漫天要价,但奇怪的是,就是那么多大傻叉领着朕的俸禄去养老板。于是我问老板,你为什么那么屌。
老板幽幽道:“这是一个浮躁的社会,大家都爱票子,并且把票子当面子。大家为什么要买名牌啊?你以为名牌用起来真就那么好么?不!大家买的是恐惧!你走在街上,打开电视,到处都在宣扬得不到名牌的恐惧!所以不管它们价值几何,对不对起它的价格,你都会不顾一切地去拥有,因为拥有了名牌,你就觉得自己有了面子,总算能松一口气跟那些loser不一样了。我大烟柳十八楼,就是青楼里的名牌!”
我又问你这名牌是怎么打造出来的,明明论装修论美人论服务论技巧,老板你的青楼也未必就是稀世珍品啊。老板眼中发亮:“下功夫搞基础建设,也重要,不过因为时代、科技的阻碍,发展空间未必有多少。所以我就索性放弃这一块,在价格上花功夫?”
“诶?”
“贵,更贵,更更贵!反正大家都很浮躁的,看到贵的,就觉得倍儿有面子。剩下的人心里点燃了得不到的恐惧,大家自然争先恐后挤破了头也要上我这里来做冤大头了呀。”
对,老板他就是这样一个拼命破坏和谐社会的狠角色。老板原本跟我沾亲带故,是个远方皇亲,有点家底,也就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他居然玩人心玩到这种地步,让我很有危机感。我猜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他自己也上进,自从他坐上京城第一老鸨的宝座,就摇身一变,经营起了草台班子,前一年正式收购了南方的三庆、四喜、春台、和春,把四大草台班子全弄到京城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动作。
我和顾亭林微服出访,原本就想找个妹妹滚一滚床单,但是老板早已把我列入VVIP客户,我一露面,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妹妹滚不成了,坐在一边干等,堂倌说老板很快就要亲自出马替我们拉皮条了。
第 19 章
果然,不一会儿,老板就把四匹西域宝马牵拉的顶级豪车风风火火开到门口。堂倌恭恭敬敬替他撩开帘子,我一看,呵,我这远房表兄最近过得是越发滋润了。只见他猿臂蜂腰,明眸善睐,脸如敷粉,眉如墨裁。那种精致的五官又奇妙得不会让人觉得柔弱,却是一种属于男人的艳丽,英气勃勃,我真是一点儿也想不到他是个拉皮条的。你说你都长成这样了,一到我姑姑府上,我那几个姑表妹连同我姑姑全得尖叫的,勾勾手指就是驸马爷,你至于么你。当然我也就是想想,估计人家对他这职业还挺骄傲的嘞。
老板慵懒地踱到我身边坐下,“小枕这是刚送走了娘娘,出来放松放松?”基本上我到他这儿来都是微服私访,所以他跟我说话也成天你啊我啊的。
“放松个屁!”他这一提就让我想到表哥了,看来这种偷摸的事情,我还有好一阵子可以做——弄不好就是一辈子。我跟他把杯子一撞,“今天,我是带个朋友来的。他还是个处男,所以你给他安排个会伺候人的。”
“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下意识地问。
我凑近他,严肃地说,“不管他喜欢什么,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你都要改变他的属性,让他从此以后,百折不弯!”
他脸上露出很有兴味的神色,问我他在哪儿。我说他就快来了,顾亭林这个不经事的,一闻到脂粉味就红着脸窝在一边,含羞带怯时不时瞟一眼大堂,尼玛都不知道他是来嫖娼还是来卖身,见到老板开车来,就紧张得去放水了。
过不了多久,顾亭林猥猥琐琐地回来了。我使了个眼色:“就是他。”
老板望见顾亭林,脸色刷地一变,一秒钟前还谈笑风声的人,下一秒直接就傻逼了,然后铁青着脸站了起来。顾亭林看着气势汹汹的老板,吓得跟个小鹌鹑似的,求救似的望着我。我跟他说:“这是段大老板,段榕。”用眼神质问他,他勾引过人家没有,顾亭林可怜巴巴地摇头。我只好讪笑着对段榕介绍,“这个……这个就是小顾。”
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段榕就拉着顾亭林跑了。
我了个大操!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俩认识么!认识么!以顾亭林的尿性他根本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吧!以段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尿性他也根本不care一个绿茶婊吧!但是!以段榕的床技,和顾亭林的没节操,很有可能明天太阳升起之前,顾亭林就再也抱不了女人了!那岂不是便宜了我表哥!
不行,我要阻止这一切!
可是烟柳十八楼要多热闹有多热闹,我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跑得不见了,我问堂倌你们老板开了哪间房,他死也不肯说。我踌躇片刻,想一把火烧了了事,却又舍不得这么个可以来去自由的高级会所,于是就气哼哼地点了这里的头牌,打算跟妹子滚床单去啦~
我是VVIP客户嘛,所以我的优先权最高。头牌本来很忙的,我走到她闺房外的时候,她正在卖力地给嫖客吹拉弹唱,但是我打了个响指,那人就只能屁滚尿流地给我滚出来,这感觉真他妈棒极啦~我在宫里做皇帝,就没这个礼遇,基本上谁都压我一头,但是我一旦脱掉皇袍微服私访,人人就把我当皇帝伺候,这真是很奇怪的一桩事。我正要掀帘而入,里头声音沙哑的妹子就让我出去等一等。
这也是段榕的生意理念之一:他做的是服务行业,但是都要求手下的花魁公子们鼻孔朝天,比谁都牛。
“男人都是犯贱的。”段榕严肃地说,“他花那么多钱,真的是求你陪他睡觉么?那不是一个洞就能解决的事情么?他何必找你呢?你那么贵,你就要对得起你的价钱,你不要觉得自己是下贱人,你要把自己当成贵族!你越高贵冷艳,他睡你越有成就感,OK?”
所以基本上烟柳十八楼的娼妓们都走高冷路线,平日里,也不取什么风花雪月的艺名。别人家叫什么“芳倌儿”、“翠烟”,在烟柳十八楼,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芳大大”、“翠大大”,谁都是大大,谁都牛逼,果然如段榕所言,大家都很乐意为大大们掏钱,掏完之后顶礼膜拜不够,还要跪舔。大大们则都很惜字如金的,在床事上也是坚贞不屈冰清玉洁,都需要嫖客自行动手强行扑倒。这样真是太刺激嫖客犯罪了,谁叫他们是大大嘛。睡过之后大大偶尔耍点小性子,就会被嫖客认为好萌好萌好傲娇哦~
我想着“好萌好萌好傲娇哦”,在外面等到子夜。
终于,那个叫茉大大的头牌差人来叫我了。我拿出茉大大非法印刷的写真集,打算让她给我签个名!我都要激动死了!我偷偷买她的写真集,一本都没有落下过,还在四库全书里各藏了一套!所以表哥烧了我寝宫那一套,我根本不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