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凹了下去,神情冷峻,身上的蓝布老头衫透著股沾过灰尘的灰败气,与街区周围的繁华形成了对比,格格不入得让看到之人都忍不住绕道而行。
身边不断地响起喇叭,他走了几步,有喇叭声越来越近。
徐礼目不斜视,在街角小巴站对面停下,他站在人行道横线前,等著绿灯燃起。
他脚步刚歇,一辆车慢慢地在他面前停下,然后那能反衬出他影子的擦得亮得刺眼的银灰色车子的车窗缓缓摇下,里面一个杏眼习惯性半眯着的男人正慵懒的看著他。
徐礼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对方淡淡地回视着,那是个悠然自若掩饰不住一脸霸气的男人,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就这样,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怎么不来找我?”
徐礼呆立着,没有开口。
他没有欲望开口,也不知道季秉桓怎么会来找他,他不想知道也没什么好知道的。
“徐礼…”季秉桓叫了一声。
灯亮起,徐礼看着很多打量他们的人迈步踏过斑马线,去往对面。
“小心淋到宝宝。”
尾音上扬,徐礼判断不出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淡淡的威胁,只是车门打开,靠坐在映着光彩的皮椅上的男人嘴角浮度扩大,“上来。”
徐礼一瞬间恍惚。
上车。
所有刺激到如今仅剩下疲乏的痛,入狱三年后他的感情已经被完全掏空,终于有恃无恐。
感情不是被致命的错误所扼杀,而是被不断重复重复出现的小细节一点点分解掉的。
在徐礼放下一切之后,季秉桓却因为得不到而骚动。
“戴上。”
名贵的手表,从季秉桓到他再到当铺,绕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上。
光泽名贵如昔,凸显他的落魄。
人啊,没有那种命千万别强求,不然就会像他这样,生不来,死不去。
“下次可不许再弄丢了。”
对方挨的很近,亲昵的突出气息,充满诱惑。
话说的很简单,近乎于情人间宽容的宠溺。
可徐礼听到耳朵里——你看,机会是给过你的,最后还不是要回来。
居高临下。
徐礼没有伸手,呆板的低着头,正对怀里的小家伙,还安然的睡着。
木然的不作回应。
小家伙有点抽动,上下眼皮也办睁半合。
想来是饿了,蠕动着嘴角似乎即将惊醒。
长时间维持拥抱的姿势让徐礼双臂有些麻木,他得在小家伙哭喊之前带着他离开这里,和这个人。
徐礼看著他轮廓深邃的侧脸,认真地说,“谢谢恒少爷。”
“恩?”
“把我从里面捞出来。”
“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在里面受了很多教育,出来想过稳定的生活。”
徐礼说的很为难,又有点淡淡的味道,怕牵连怀里的小家伙。
季秉桓似有若无的嗤笑。
“青帮没有了,我接管不久就洗白了,你以后还跟着我,做生意,倒也符合你的想法,安生度日。”
青帮没有了,徐礼微微震动,警戒起来,身子有些僵硬。
这个盘踞一方土地,根深蒂固的毒瘤连根拔起谈何容易,牵涉到的方面利益无比巨大,对方也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他以前就在期盼,他深深爱着的恒少爷一飞冲天的那天。
“被洗过脑的发条小铁人”,毛仔是这么嘲笑他的。
因为他的人生就是为恒少爷付出、牺牲,哪怕只换取对方一时的愉悦。
他总是义无反顾,没有消失殆尽的时候。
当这一天终于来临,徐礼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常年被爱滋养出的奴性已经随着一年又一年的铁窗生涯消失。
车窗外水泥森林林立,处处透着现代都市的快节奏气息。
他的眼底,一片死寂。
麻木和绝望。
小家伙闹出了响动,引起季秉桓的兴趣。
他伸出两根骨节修长的指头,从上方撩拨着小家伙,向是起了兴致般来回逗弄。
被含住手指舔舐也不发作,随意的笑笑,笑的隐晦。
觉得够了,便抽出被婴儿口水浸的光亮的手指,命人抱走徐礼怀里的小东西。
季秉桓在车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跟着我。”
飞机场有人离开,有人留下。
悲欢离合。
谁会在意谁降落,停留过多久,又起飞。
只不过是一条条的流水谁都无所谓。
几小时的飞行,几座城的跨越。
飞行的航路中,季秉桓像看新奇的宝贝一样的打量着他。
徐礼假寐,粗硬短小的指甲陷进掌心里,用丝丝疼痛保持冷静。
徐礼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想不明白,当初随便就能把自己丢出去的人,如今何必大费周折又要找回来,没玩够吗?
季秉桓还是当年那个被偏爱到有恃无恐的青年,可他早已颓败干枯到根叶里。
最熟悉的明水街,不熟悉的人。
徐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被夹在人群中。
季宅大的吓人,空的可怕。
季秉桓告诉他,这是我们的家。
却没有告诉他大门的密码。
徐礼从来不会去想“如果”。
如果当年女人没有离开他们,
如果他没有遇见季秉桓,
如果毛仔没有死,
如果他出狱之后没有去工地,
如果王珊珊好好的活下来,
如果……没有如果……
香味四散精致丰盛的饭菜还热着,安好的摆在红木雕的餐桌上。
季秉桓优雅地喝着红酒,间或漫不经心地打量他几眼。
徐礼临危正坐,一口一口认真吞咽。
徐礼胃口很小,牢狱的经历和出狱后压在肩头的重担让他强迫自己少食。
到后来也就习惯了,一顿一个馒头足以。
一小碗,便也饱了。
季秉桓挥手示意佣人过来添饭,“再来点?”
徐礼推开碗,“不用,我吃饱了。”
季秉桓挑眉,侧着身子转向他,摸上他的脸,温柔魅惑。
“吃这么少?以前不是很能吃吗?”
徐礼没动。
“胃不好,不能吃太多。”
这倒也不假,入狱第一年大太太买通牢头,往死里的整他。
那些年,徐礼真以为自己会死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是吗?”
撩拨他的手沿着轮廓往下延伸,带着暧昧钻进粗布衣服里,来回摩擦。
徐礼强忍着,没有动,待季秉桓尽兴。
“恒少爷,我女儿呢?”
季秉桓笑的轻薄,有些讥讽。
“我请专人照顾,担心什么?”
徐礼闭上眼睛,“我想见见她。”
衣服下的手抽了出去,一杯酒递到面前,“起名了吗?”
“起了,叫姗姗。”
季秉桓嘲讽的裂开嘴角,举着杯子绕到他身后,“这名字不好,太轻,压不住太岁,以后少不了跟他妈一个命。”
徐礼低着头,露出颈项,他虽然黑,但倒也干净
坚硬紧致的肌肤不似女人一般顺滑,却着实勾起季秉桓的欲望。
徐礼不说话,不回答,不愿意从别人口中这么提到他的女儿。
“叫……徐芷好了,岸芷汀兰。”
徐礼皱了下眉,梗着脖子,“我想见她。”
季秉桓笑了,笑的妖娆,不带一丝讥笑嘲讽。
季秉桓是很好看的,徐礼一直都知道。
一笑百媚生,说的就是这种人。
徐礼在他最美好的岁月里,被软禁在他铺下的沼泽中,拔不出,走不开。
为季秉桓一笑,做什么都愿意。
徐礼麻木的坐在那里,季秉桓靠在他身上,软的就像没有骨头。
徐礼被推进浴室洗澡。
花洒开到最大,打在背上有点痒。
姗姗……或者说小芷儿变成砝码,再一次将他成功的捆绑在季秉桓身边。
季秉桓满意的话,就可以见一面。
不满意,就没的见。
徐礼用最后的尊严去满足季秉桓生理的愉悦。
一场游戏——总有一天会腻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季渣出来了~~大家撒花~~
(¯;﹃¯;)下章咱吃肉肉
9
9、第 9 章 。。。 (全)
男人优雅的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修长的双腿交互叠合,一脸的玩味。
徐礼只批了一条白色浴巾,里面空空荡荡,再无他物。
男人没有给他多余的衣物。
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珠。
徐礼屏息注视着男人,这个俊美无比,也残忍无比的男人。
男人摆摆手示意他过去,“过来,徐礼。”
语气祥和,眼中却满是残酷,毫不掩饰的愉快。
徐礼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这个人,除了脸有些熟悉感之外,别的全不对劲了。
不再是当年让他痴迷不可自拔的恒少爷。
不得不说,是时间给予的转变,季秉桓变了,徐礼也变了。
在岁月的轮回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
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
如果他存在;它就干涸;
如果他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徐礼一步步向着男人走过去。
常年的劳作让他身体结实挺拔,皮肤被晒的黝黑。
身上一道道的疤痕,丑陋,却也更男人。
男人肆无忌惮的盯著他裸露的胸口,视线火热而贪婪。
没有任何前戏,男人挺进他身体的时候,徐礼绝望的闭上眼睛。
男人粗壮惊人的性器,像把他的身体分成了两半,力道大的让他痛到全身都瘫软。
但身体的折磨是其次,让他唯一再能有感知的只有小芷儿。
连番的抽插让肉刃完全埋进后穴,穴口周围的肌肉已经扩张到了极限,紧紧的箍住了男人。与徐礼不同的快感让季秉桓汗如雨下的挺了挺腰,然后拍了拍他的臀部,说:“放松,我要动了,别夹这么紧。”
徐礼趴在床上,被迫摆出母兽交媾的羞耻姿势,抬高下身,好让男人进进出出。
他没有勃起,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对他来说是一场折磨。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把头缩进自己的手臂里。
当做壳,封闭起来。
不动声色的挑畔。
“怎么没反应?”
季秉桓亲吻着他的背脊,稍作停顿。
妖艳的男人在得不到回应后捏玩他红肿的乳头,狎笑着说他不在意。
季秉桓握紧他的腰,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在那小小的穴里冲撞。
剧烈的快感阵阵袭来,速度越来越快,穴内的嫩肉被尽情的翻搅戳穿。
久未经人事的穴口变的红肿充血,被磨得火辣辣麻痛。
男人的粗暴的动作让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徐礼知道,是他流的血。
鲜血配合着始作俑者的摩擦,进入他身体的最深处。
男人硬烫的凶器不停的摩擦伤痕累累的甬道,狂野的侵犯他的下身,感受身下人紧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