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君已经将我按趴在床上,本想看看我屁股上的伤口又裂开没有,可见柳儿进来了又急忙的收了手。我趴在床上呼呼的喘著气,没好气的说:“哼!你怎麽不问问他做什麽半夜三更的摸进我屋里拉我的被子?”
柳儿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唉,三爷,二爷他的秉性您还不知道麽?可您这才挨了打,这便又将二爷打了,不知道明天老爷知道了会怎麽样。”
“爱怎样怎样!是他来招惹我的,爹还能向著他不成!”我气哼哼的说。
柳儿摇了摇头,说道:“这麽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府里的人的,我还是去跟大奶奶回一声吧,省的明日闲话满天飞。”说罢,转身出门去了。
柳儿这一走,屋里便只剩下我和尧君。尧君看看被撞坏的两扇门,转过眼来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向我的屁股。我也回过头往屁股上看,只见雪白的亵裤上渗出一片红,看来伤口还是裂开了。
52。 五花大绑
“老实呆著,我给你上药。”尧君口气很不好的说。我撇撇嘴,转过脸趴在软枕上。尧君走至柜前拿下药箱,回到床前坐下,将我的亵裤小心的褪下,而後轻轻缓缓的给我上药。我趴在软枕上忍著痛,心里却有点高兴起来。亏得这次挨了打受了伤,尧君才会对我如此的温柔体贴。
可转念又一想,我这次挨打可以说全是为了他,他这样对我不会是心中愧疚才专门哄我开心吧?会不会等我伤好了之後他又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不冷不热的?
想到这里我偷偷侧过头看著尧君微垂的脸,只见他垂著眼帘专心致志的给我上药。那如梳的眼睫随著眸子的转动一颤一颤的,嘴唇因没有喝水而失去了莹润的光泽,却仍是红丹丹粉粉的。这张脸怎麽看也看不厌,就是不知道能否看一辈子呢?
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尧君抬起眼来奇怪的看著我道:“脖子不累麽?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因为你好看啊。”我理所当然的回道,脸上扬起一个微笑。
尧君闻言双颊一红,道:“行了,折腾了这麽半晌也该累了,快些睡吧。”而後替我穿好亵裤,盖上被子,收拾好药箱放回柜上,又回来整理好纱帐,便端著烛台出了屋子。
我歪著头趴在软枕上,看著尧君端著烛台消失在厅堂,心里才开始担心明日。按理说今晚的事不能怪我,可是我又将二哥打得不轻,似乎这一脚比上次那脚还重上几分,二哥喊痛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了。就算这事我占了理,样子。与我相处的时候也是时好时坏,
可爹见二哥被我打得那麽重定是要拿我出气的。
毕竟二哥因为上次被我打就一直没去太学读书了,这才好一点,我又把他打成这样,估计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了。可话说回来,我也被打得不轻啊,现在都还行动不便呢,爹怎麽说也不能再打我了吧?
怀著这样那样忐忑的心情,我终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只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中的尧君竟乘风飞去了……
“尧君……别走……别走……别丢下我……尧君……”
“三爷,三爷,尧君在呢,三爷,醒醒。”
“尧……嗯?”我迷蒙的睁开眼,看到尧君端著茶碗坐在床前。两名木匠正在屋里修门,并发出“呯呯挡挡”的响声。厅堂里传来娘和大嫂说话的声音,不外乎是在说昨晚的事。
尧君愁容满面的将茶碗放在凳子上,拿起软枕垫在我胸口下,而後拿过漱口茶道:“三爷,先漱漱口。”
我揉揉眼睛接过茶碗含了一口漱了漱,尧君端过捧盂给我吐,而後拿著汗巾给我擦了嘴,便端了粥碗来给我吃。吃完了粥,尧君又端了药碗来,我闭著气喝了药,尧君接过药碗又递上茶碗。我接过茶碗来漱漱口,这早饭便算是吃完了。
尧君将放著空碗的托盘端到屋外,又湿了手巾进来给我擦了把脸,随坐下来小声说:“一大早太太和大奶奶就来问话了,只是你还睡著没起。我把昨晚的事都说了,太太和大奶奶正商量著等老爷回来怎麽应对呢。”
我听了眨眨眼,道:“我好憋……”
尧君脸上一红,随转身出去拿了夜壶进来,而後放下纱帐,将我扶起来伺候我小解。我只能闭著眼,一直不适应尧君这样伺候我,可他却很是坚持。
解决完了内急,尧君扶著我趴下,招呼我继续睡便出去了。我确实还很乏,也不理会那修门的声响和屋外娘他们的说话声,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柳儿惊慌的呼唤声叫醒。睁开眼一看,见柳儿正推我的肩,宏儿站在门口一脸苦相。我奇怪的揉揉眼睛问:“怎麽了?”
“三爷,老爷气坏了,派了颜侍卫过来拿你。”柳儿眼泪汪汪的将我扶起来道。
“唉,拿就拿呗。”我叹了口气道,扶著柳儿下了床。柳儿还想再说什麽,却没说出来,只是小心的伺候著我穿好衣服。
梳洗一番过後,宏儿和柳儿扶著我来到院子里。小丫头们一个都不见,想是都躲回屋里去了。颜诚杰见我出来先是一礼,而後说道:“三爷,老爷有命要将您绑去,小人就得罪了。”说罢一挥手,跟在他身後的两个掌刑家仆便拿著绳子过来,嘴里说了一声“三爷恕罪”,上来将我五花大绑起来。
柳儿见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带著哭音说:“三爷的伤还没好呢,就别绑了吧!”宏儿见柳儿哭了,急忙上前安慰,嘴里应和著柳儿的话。颜诚杰闻言一脸无奈的说:“这是老爷吩咐的,我也是奉命办事。”
这边家仆已经绑好了绳子,我试著动了动被绑在身後的双臂,绑的倒也不算紧,便说:“算了,走吧。”而後忍著痛迈步往书房走。
53。 五十大板
因我走路不方便,我们一路走的很慢,家仆见我辛苦,便上来扶著我。颜诚杰一脸难色的皱著眉头在後面跟著,不时的低声叹口气。府里的下人们躲的躲藏的藏,实在藏不了的也是低著头急匆匆的绕道而行。
好不容易来到书房,颜诚杰回一声将我带到了,屋里便传出爹压抑著怒气的声音说让我们进去。颜诚杰应了是,推开门侧过身,我便迈步进屋。
爹坐在桌案後一脸怒色,盯著我的眼睛里能喷出火来。本来放著太师椅的一边现在却放著一张铺了褥子的贵妃椅,二哥鼻青脸肿的斜躺在椅子上哼哼不停。
“你这个畜生!给我跪下!”爹双臂撑著桌案沈声喝道。
我咬著牙盯了二哥一眼,二哥看著我的眼神也满是恨意。待我艰难的跪下,爹便开口说道:“看来上次打的还是轻了,你竟还有力气能把你二哥打得吐血,我看这家里是再也装不下你了吧!”
爹话中有话,我听了心中大惊,忙抬起头说道:“爹!昨晚是他趁夜摸到我屋里……”
“住口!”爹不容我说完,一拍桌案怒喝一声,脸黑得像锅底,阴森的说道:“嘉儿说撞见你与那宁尧君厮混,可有此事?”
听爹这麽问我立刻就急了,直起身子大声说道:“爹!他血口喷人!尧君只是为我疗伤罢了!”
“疗伤就住在一起?就睡在一张床上?”爹显然不信,眉头紧皱的逼问道。
“没有!爹!我没有与尧君同寝啊!”我急切的申辩道。
“哼!狡辩!我明明都看见了!”二哥见我这麽说恨恨的插言道,却因带动脸上的瘀伤又痛得呲牙咧嘴的呻吟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尧君睡在我床上了?”我瞪著二哥喝道。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们滚在床上干那事可欢呢!”二哥睁著眼睛说瞎话,一边说一边还哎哟著喊痛。
我气得站起身便想过去,嘴里怒急的喝道:“颜文嘉!你这个无耻的下流胚!”候在一旁的颜诚杰见状一步跨过来死死的按住了我的肩,又将我按跪下,一边不停朝我使眼色。
二哥听见我骂他气得直叫唤,“爹!你看这个死小子!他竟敢骂我!”爹见我当著他的面骂二哥也气得不行,一边使劲拍桌案一边说道:“反了!真是反了!不但直呼兄长其名,还辱骂兄长,真是岂有此理!”
我气不过,转脸冲爹吼道:“我没有他这样的兄长!”
“诚杰!给我掌嘴!”爹眼睛都立起来了,气得呼呼直喘,大声喝道。颜诚杰一脸为难的看看倔强的瞪著爹的我,又转脸看看爹,却是站在那不敢上前动手。爹见他为难,也不再多说,随手拿起一旁柜上的竹牌走过来对著我的脸“劈里啪啦”的一顿抽。嘴里还骂著:“你就是个是非精!扫把星!家里自从有了你就没有一日安宁!这张脸长得就是个祸害!看我今日不抽烂了它!”
颜诚杰已经吓得退後一旁,我只能跪在那任爹用竹牌猛抽我的脸。虽然爹是个文人,可这一顿抽也把我抽得鼻子嘴窜血。待爹终於抽累了,我也头晕目眩的倒在了地上,爹却仍是不解气,大喝道:“既然你这麽能打,我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挨打的滋味!来呀!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老爷!三爷他伤还没好……”颜诚杰见爹仍要打我,急忙上前规劝。爹却喝道:“住口!今日谁说情都不行!给我拖出去打!”
院子里掌刑的家仆听了爹的吩咐无奈的应了一声,,女人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
进来将我架起来拖了出去。我头晕眼花的被架著按在条凳上,隐约的听见爹仍骂个不停,二哥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著什麽。紧接著便是屁股上一下下的剧痛,与“劈啪”的板子声。
我好恨!恨爹那样偏袒二哥,恨二哥颠倒黑白,恨自己生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大贵之家!於是我咬紧牙关,心里发狠,若是今日爹不打死我,早晚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家!
我已经没力气数到底打了多少板子,屁股上无法忍受的剧痛让我神志不清。就在我昏昏沈沈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隐约的听见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著是娘的哭喊声,而後身子一颤,板子便不再落下了。
耳边传来娘的哭泣声与呼唤声,我想睁开眼看看娘,却怎麽也睁不开了,而後便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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