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靖源住手了,乔觅松一口气,这时候刘敏的呻吟变成凄厉的惨叫。凝神一看,刘敏那双白皙的纤足自趾尖开始泛起血色,艳若寇丹。表皮开始剥离,肌肉组织抽出,血液和着皮脂嗤嗤流下,渐渐□那失去血肉包裹的森森白骨。七女鬼惨叫的分贝再度提高,它们的表皮生出大量血泡,脓血撑破表皮肆意喷溅,恶心的尸臭连这清新山风也无法洗涤。已然恢复成人状态的它们失去纯真的无畏,犹如挠刮灵魂般的凄惨尖叫持续不断。它们被抽离的魂体,刘敏被剥夺的肉体,聚合在小女鬼身上,为她重塑肉体,渐渐地一块血淋淋的肉在形成,怦怦地膊动。
刘敏的脚在消失,七女鬼的魂体也迅速削减。
惊栗场面把乔觅唬蒙,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另三人也不约而同地皱紧眉头,被忽略的黑犬突而开腔:'许久没有人类敢用这种邪门的术了,想不到现在还能见到,那小家伙受得住吗?'
未等他们理解,小女鬼突然号哭叫闹,它的魂体正被挤进方才形成一小块的血肉里,它承受痛楚,哭叫着:'啊!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呜!!!呜呜……我不要了!不要了!停啊!停啊!'
“她怎么了?”乔觅困惑极了,朝阵中喊:“你不要就停下来呀。”
可是小女鬼根本不理会他,一个劲哭叫着。
孟靖源嗤道:“又是个有能力拉屎,没有能力擦屁股的白痴。利用它的人根本没有留后路,何况它根本没有掌握这一切的能力。”
“啊?那她们……”
“一个会死,一个不会活。”冷淡地道出结果,孟靖源干脆环手抱胸,准备看完这出好戏。
“唉。”乔觅真实是爱莫能助,有可能,他也是不忍心看到惨剧收场,可是他根本无力解决这一切,也只能……冷眼旁观了。
敏锐地感应到乔觅心中的不舒服,孟靖源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把脑袋压在胸膛处:“别看,别听,别想,别像个白痴一样悲春悯秋,尽担心些有的没有的。”
乔觅没吭声,却也没有推开孟靖源,真的开始分散注意力,去想那些没有完成的家事,没有做好的工作,该补给的食物,竟然真的忘我了,便认真想了下去。
黑犬大大翻了记白眼,他大概能摸索到呆乔此时的心思,顿时也囧住了,干脆趴下去晃着尾巴看戏。
“啧,这阵是有进无出的,绝对有办法破它,生门在哪里?!”薛思商急呐,他怕这生意砸了,刘大小姐可死不得。
李菁琳突而凄声惨叫:'不要呀,敏敏,不要害你的姐姐呀,她是你的姐姐呀!!!呀呀!!!'
虽然她的尖叫根本起不到实质作用,却引起薛思商的注意,只见镜片后精光一闪,薛思商打了记响指,在这混乱场合里显得清晰且突兀。突而一双手从地面探出来,递给一只公事包。
薛思商擒过公事包,掏出几截桃木剑,迅速组装成形,再加几张黄符纸,咬破指头写写画画,不消一刻他提剑走步,嘴里念念有词,将符纸挥向禁锢李菁琳的大树,厉喝:“破!”
李菁琳歇斯底理的尖叫绝了,以大树为中心卷起一股强劲气旋,围住法阵的血绳尽数崩断,情况立刻失控,七女鬼挣离本位,残破不全的鬼体伴着号哭朝几个活人射去,似乎准备吞噬别人补全自己。
孟靖源单手环住乔觅的腰,利落地错身躲开不知死活的女鬼,顺手揪住其中一头秀丽黑发狠狠甩往地面,毫不留情地踏上一脚。女鬼被踏得肚穿肠流,咕噜噜地冒着血泡,渗入了泥土中,留下一片人形的焦黄败草。
黑犬大喜,守在昏迷的俩人身边,一口一个把靠近的鬼咬进口中吞嚼。乔觅抬起头时恰好见到一只手在白森森的牙缝里抖动着,下一秒就被腥红的舌头卷进嘴里,咬得咔吱咔吱作响,似乎挺有嚼劲呢。
一切归于平静,薛思商将困住李菁琳的符收起,盘算着怎样向刘老板敲诈一笔超度刘太太的费用。朝阵中气息奄奄的刘敏看去,大小姐小命还在,但是那双修长玉腿齐膝以下只剩森森白骨,救不回来了。
小女鬼的灵魂已经被完全塞进那块丑陋的血肉里头,拥有了生命的它活跃地膊动,显现蓬勃生命力,可是除了蠕动,它没有任何本事,甚至连哭叫的能力都没有。
唐梦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指着它说:“给我吧,薛思商,你又不能拿它讹钱了,放着它也活不成,给我,交给我养。我会将它养得白白胖胖,长命百岁的。”
薛思商甩了甩修长的手指,完全没有兴致去碰那一团脏兮兮的肉,眼神嫌弃,嘴里却说:“你再欠我一笔。”
“咦~~~~!为什么!”
不再会唐梦杰的胡搅蛮缠,薛思商抱起金主刘大小姐,率先朝康怡疗养
院的方向走去。
孟靖源也惦记乔觅手上的伤势,斜了黑犬一眼,要它将那两个垃圾拖上,便将乔觅横抱起来也朝回去的路上走。
“我只有手受伤,可以走路的。”
“我偏要抱。”
“……”乔觅没辄,宽容地微笑着接受了公主抱,放松了身体,目光从那阔宽的肩膀看向留下一片狼藉的地方,心中怅然,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小乔活着不是因为诅咒;真滴;不过他受苦的确因为诅咒木有错……至于姜医生,的确不是因为红线,而是别的……飘~~~
32、第三十一章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大半夜,唐梦杰喜滋滋地抢占浴室,准备洗掉满身狼狈好好睡上一觉,脱得只剩内裤了,却被孟靖源大脚一踹,飞了出去。
仅着豹纹子弹内裤的男人趴在院子里嘤嘤地哭着:“太残忍了,你怎能这样对我。”
回应他的是浴室门扉砸得轰天响。
“啧啧,欲求不满的小孩真可怕。”唐梦杰念叨着爬起来,捞起与他一并被踹出来的衣物,在满院鬼和妖的注视下,打了个呵欠走客房去:“啧,这院子怎么不弄成套间,真是麻烦。”
踹了不懂事的住客,孟靖源揪住乔觅的衣襟往两边一扯,钮扣蹦了一地。
乔觅低呼:“你怎么?扣子都掉啦。”
“你这衣服还能要吗?”孟靖源嫌弃地别了一眼染满血污泥迹的白衬衫,再动手去解皮带扣子。
“也是,对了,你怎么脱我衣服?”
“洗澡。”
“哦,我自己洗就可以。”
“闭嘴,把手举起来。”
乔觅恍悟,自己双手受伤,医生交代过暂时不能碰水,孟少这明显是照顾自己。想到这一层,乔觅心里泛起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止不住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声音益发柔和:“手没有关系,用胶袋套上就好,我自己……唔。”
声音被以唇封堵,乔觅错愕地瞪圆眼睛,与暗红眸眼眸四目相对,他被其中的饥渴吓住了。灵活的舌撬开唇齿,长驱直进,含婪搓磨口腔每一个角度,纠缠生涩躲避的舌头,吮吸搅弄,粗鲁动作满带惩罚意味。
味蕾尝到血腥的味道,乔觅从未被这样激烈地‘吃’过,不同于以往的感受,他感觉全身泛起高热,整个人几乎要融化,黑白分明的眼睛浮起水雾,眼神迷离。
缺氧感袭来,乔觅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昏倒。霸道的唇舌及时松开,耳边听到双唇分开那牵带唾液的依依不舍的湿润水声。乔觅攀住相扶的结实臂膀,脸色赧红,急促地喘息,思绪混乱的他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挑起眼前尖细的下巴,孟靖源眸中腥红黯淡,指腹轻摩被吻至红肿破皮的唇瓣,呢喃:“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
低哑磁性的声音极力压抑某种欲|望,听得乔觅心头一震,他抬起潮红未褪的脸庞困惑地问:“这不是吃过了?”
暗红眼眸微眯,孟靖源恨得低头朝那截白皙纤细的脖子啃下去,直至尝到血腥味,才松开,舌尖舔过渗血的齿痕,感受怀中人吃痛的颤栗,凑在那耳边问:“你真不明白?你没有经验吗?”
“什么……”乔觅想要摸摸脖子上隐隐作痛的伤痕,却又怕刺激到行为诡异的大孩子,只好忍住。他努力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你是说做|爱?”
脱口的话收不回来,乔觅才意识到自己赤|裸裸地跟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在浴室里谈论这种有色话题,有多尴尬,顿时臊红了脸。
把羞赧神色收揽眼中,孟靖源眼神微黯,挽扶的臂膀青筋显现,为免把人吓坏,不擅忍耐的他也只有忍了:“如果我说是呢?”
“可……你不是说……平常那样子已经很委屈?”乔觅心情既紧张又困惑,始终不明白这样的自己有哪一点煽动这年轻人的情|欲了?同为男子,经年受病痛折磨的身体就剩一把骨头了,摸着不嫌硌手吗?而且他与孟靖源之间一直相敬如冰,任性的青年对他向来爱理不理的,不是吗?既没有姿色,又没有深厚爱恋,为什么会产生欲|望?或许:“你失恋了?所以随便找人发泄?”
盯住那认真的脸,孟靖源深深感受到一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力感,乔觅会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
“白痴,只是失恋发泄我用得着找你吗?我现在不委屈了,不行?”
“那……说不通呀。”
“哪里不通?”
“呃,我比你年长几岁,就像你的哥哥一样。”
“我没有兄弟,就是亲兄弟也不碍事,何况你不是。”
“这……”乔觅相信孟少说到做到,多么狂妄的年轻人,他实在招架不住了,苦笑:“我能说不吗?”
“不准拒绝。”孟靖源吼了他一声,手掌覆上颈侧咬痕,声音放柔:“你会喜欢的……在你伤愈之前,我不会出手,你就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吧。”话罢,不让乔觅有置喙的余地,拎过莲蓬头调节水温,把人揪进浴缸里:“举起手。”
“啊!”乔觅举起手,呆呆地任孟靖源帮他洗发,擦澡,又给吃了几回,洗得皮肤红红润润透着水气,才给推出浴室,轮到孟靖源洗了。
乔觅傻傻地站在沁凉夜风中,对着满院子妖和鬼发愣。
黑犬嗤嗤地笑,慢悠悠地晃到乔觅脚边转了两圈:'怎么啦呆乔?被吃了么?'
“还没。”乔觅蹲身与黑犬四目相对,良久以后,直盯得黑犬几乎炸毛,才问:“黑犬,你会想跟公狗做|爱吗?”
'呸!'黑犬不满地龇牙:'爷是纯爷们,找也找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