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理会江玉郎,而是盯着水中笑嘻嘻的青年,盯着他的脸道:“阁下便是江小鱼?!”
青年笑道:“我的亲亲老婆想喊我江小鱼,还是海大虾,都没有关系。”
我吐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他了,这个青年便是江小鱼,果然令人讨厌!
江玉郎道:“花公子,我助你一臂之力,我们一起杀了他!”
我冷冷道:“抱歉的很,此人我要亲自动手!”
江玉郎道:“可是此人阴险奸诈,我怕……”
我道:“你怕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此人我誓要亲自动手,谁敢插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都别吵了,我倒喜欢你们一起上。”水中的青年小鱼儿倒是轻松笑道:“唉,都是我的后宫,有什么好争的。”
江玉郎气的跳脚:“谁是你后宫,江小鱼,你都要死到临头了,我看你还笑的出来。”
我倒是很平淡的盯着他道:“你可想去有兵器的地方找件兵器?”
小鱼儿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明知我不是你的敌手,你却还要对我这么客气。我以为你变了,不想你还是个君子。”
等了半天,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本来是我等他,可是现在看上去又像是他在等我。
等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为何还不上来?”
小鱼儿苦笑:“我自然不愿意在这又冷又凉的水里待着,只是,只是我的脚似乎麻了,无法动弹。”
小鱼儿可怜兮兮的瞅着我:“老婆,过来抱抱我。”
“……”我皱眉,转身面向江玉郎,道:“你去。”
江玉郎脸上抽筋:“花公子,你让我去抱他?”
“不错!我要你去抱他!”我一字一句不容置疑的对他说。
江玉郎苦笑,没有办法反驳我的话。
小鱼儿却叫道:“不行不行,江玉郎恨我,你难道不怕他乘机对我下毒手?你一个大男人为何不自己来抱我?莫非你是女人?”
我说:“他不会对你下毒手。”
小鱼儿噘嘴道:“你又不是他,你怎知他不会下毒手?”
我眯了眯眼,已掠到江小鱼的面前,牵着他的手。
小鱼儿笑道:“你的手真暖和,小花,你心里觉得我说的对,你才来牵我的手,我若说的不对,你自然会当我放屁。”
走到岸上,我立刻撒开他的手,对他道:“你可以在他们手中选一样兵刃。”
江玉郎的朋友们各个身上都带了不同的兵刃,要选一样自己喜欢的兵刃并不太难。
他们已抱紧了自己的兵刃,小鱼儿却笑道:“我不用武器。”
我闻言,收起自己的宝剑,冷冷道:“我也不用,这样我们就公平了。”
“公平是公平了,不过,啊湫——”小鱼儿对着江玉郎的方向喷了他一脸喷嚏,揉揉鼻子道:“可是我身上好冷,我身上湿透了,这样一定影响我的全部精力。我虽然很希望你把你的衣服脱给我,但这样岂非让你没衣服穿。”
我已黑了脸。
小鱼儿又笑着瞄了瞄那些江玉郎的朋友,笑道:“不过,还好这里还有穿了不少衣服的人,每人脱一件也就够了。”
我已瞧向他们,他们一惊,一个个哭丧着脸,江玉郎马上踢向他们。
江玉郎对他们道:“快把你们的衣服脱了给他!”
“呜呜,真是强盗!”几人哭着。
几人脱了衣服丢在小鱼儿脚边,小鱼儿正要换装,见我盯着他,便笑:“小花老婆,你想看我脱光了吗?反正我是不介意啊。”
“你的要求可真多!”我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马上转背过去。
又听到小鱼儿道:“你们都转过背去,呀,江玉郎你怎么抢我的衣服?”
又听“噗嗤”一声,像是物体落水的声音。
我马上转身,只见小鱼儿抱着一大帮白花花的衣服泡到水里,众人抢救不及。
小鱼儿在水里哈哈大笑:“多谢各位的衣服了,哈哈,小花老婆,来日方长,我改天再来找你。”
“江小鱼!”
我跳过去,小鱼儿已一跃,如同真的鱼儿一样,窜入水中便不见了,水上的波浪慢慢变小平静下来,众人如狼似虎的双眼虎视眈眈的盯着江玉郎身上的衣服。
于是那段时间,大家都讨论着一个共同的话题,公子哥们集体裸奔,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到江别鹤家中,江别鹤一听到小鱼儿的名字,顿时双眼一亮。
江玉郎急道:“爹,这个江小鱼诡计多端,连花公子都被骗了。”
江别鹤沉吟便道:“这只怕又是江湖上的浩劫了,此等人物莫说是花贤弟,当初愚兄也上过他的当。”
我道:“江兄也上过他的当?”
“不错!当初慕容家贺寿,他盗取了我从恶人那里缴获待毁的毒药,将毒投入寿宴中的酒里,又污蔑我是下毒之人。此等行径,简直散尽天良。”
江别鹤叹气悔恨道:“愧的当初我视他如子,待他不薄,却不料是祸水东引,给江湖带来巨大灾难。”
我道:“江兄待人忠厚,被如此恶贼所骗也只能说明江兄为人耿直,实在令无缺钦佩。”
外面,高墙之外忽然传来一声高歌:“江南大侠手段高,蜜糖来把毒药包!吃到嘴里甜如蜜,吞下肚里似火烧!糟!糟!糟!天下英雄俱都着了道!”
“爹,我去看看!”江玉郎已冲了出去。
江别鹤苦笑:“成名之人,必谤随之,若是去追,才着了别人之道。”
“江兄真是宽大仁慈!”如此聪明,又怎会在以前上了江小鱼的当,岂非与事实不符。
门上花了两只乌龟,一只大乌龟,壳上写了江别鹤之名,一只小乌龟,虽没有写字,也能猜到画的自然是江玉郎。
江玉郎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睛毒辣的很,里里外外找画画之人。
夜晚,华灯初上。
画画之人自是不会找到,我在江别鹤的书房看了一会儿书,瞧见一旁的荷露,想起今日之事,放下书。
“荷露,你可知江小鱼这人?”
荷露拨灯的右手一顿,水汪汪的杏眼转向我,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了。
“我失忆之前,究竟与他关系如何?别人都说他如何做恶,师傅也令我杀了江小鱼这人,可是今日瞧见他,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恨。”
荷露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公子只需知道他是公子必杀之人,这便足够。公子心中若存在疑惑,下手必定迟疑,便一生也无法杀害他。”
我轻轻点头:“不错,大师傅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荷露突然愧疚的低下头,道:“公子,以自己的心来判断,有时眼见未必是真。”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掉的好厉害,感谢还在看的亲们
、采药
“公子若是心中疑惑,不如,不如再去寻他。”荷露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咬着下唇,将话咽进肚子里。
可是等我再去那个江边,那个走江湖的戏团虽然还在那里,不过小鱼儿已经不在那里了。
女孩从绳索上跳下来,神色暗淡道:“海小呆已经不在这里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找的人是你,你昨天那样对他,现在还来找他做什么?”
女孩说:“当初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烂醉如泥,像死人一样,也不爱说话,每天都在发呆,而这都是为了你。”
女孩咬着嘴唇,她的心思很明显是喜欢小鱼儿的,同时也羡慕我。
“海红珠,老爹在喊你。”
“知道了。”
我离开了那里,只是心中疑惑更深。
小鱼儿如同失踪了一样,不管我去江边几次都看不到他,我甚至如同得了相思一般,日夜的想着,既想看到他,也想杀了他。
我很惊讶自己心中所想,在我第五天去江边以后,那个戏团也迁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迁去哪里。
平淡的日子里,又是偶尔处理一些江湖上的纷争。
最近两河联镖和三湘联镖在争着抢生意,将江别鹤江兄拉去评理,其中似乎还有一位江湖老前辈“爱才如命”铁无双从中调解。
江别鹤拉我去旁听,位置定在了一个叫四海堂的酒馆,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生意上的事情我又怎会知晓,虽一边陪着,也只是默默的听着。不过意外的,江玉郎没有跟来。
早听说“爱才如命”的铁无双铁老爷子英名,世居湘潭,提拔过多少才能后辈,三湘弟子无不对他敬重。
这次之事是关于两河联镖与三湘联镖,为了争夺段合肥保镖一事,起了争执,两家会谈之际,三湘联镖便请铁无双给他们调解。
两河联镖的总镖头赵全海摔了杯子,指着三湘联镖总镖头厉峰道:“段合肥那批要送往关外的镖银本来是我们两河联镖去接的,你们却抢在我们前头,抢了我们生意,实在欺人太甚!”
三湘联镖总镖头厉峰冷着脸道:“江湖道义自然要讲,不过生意本来就没有先后,全凭业主,谁做的好自然归谁!”
赵全海一拍桌子,怒道:“你是说我们两河联镖不如你们三湘联镖!”
白须飘飘,满面红光的铁无双咳嗽一声,拿起酒杯道:“赵镖头,我敬你!”
赵全海脾气不敢发作,气愤的喝一杯道:“铁老爷,我敬您是个英雄,自然知道他们将您请来的目的,只是这口气,这口恶气……”
江别鹤笑道:“有恶气自然要出,恶气不出人一定会生大病。不过铁老英雄与三湘联镖关系深厚,我们就是不看在三湘联镖的面子上,也要看在铁老英雄的面子上,岂可令铁老英雄为难。”
江湖人谁不知铁无双公正无私,但却也是三湘联镖叔伯一辈,今日若铁无双站在三湘联镖一边,而令两河联镖委屈离开,实在对不住他公正无私的名声。但铁无双若是令三湘联镖委屈,岂非也是翻脸无情,伸手打自家人的脸。
所以这是一件非常难选择的事,不管站在哪一边,铁无双的名声今日便要损在这里,三湘联镖实在不该将他请来。
铁无双截口笑道:“兄弟你说得不错,老夫世居湘潭,三湘武林中人,可说大多与老夫有些关系.厉峰算起来更可说是老夫的师侄!既然如此,老夫今日若是让老弟你就此负气而去,岂非白混了几十年江湖。”
赵全海的手不知不觉已握紧了刀柄,他身旁的四条大汉也变色离座而起,厉蜂面带冷笑,目光却冷锐如刀。
赵全海一字字道:“铁老爷莫非要将兄弟留在这里?”
江别鹤霍然站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