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抹了抹眼角,“他个王八蛋,总惦记着把我办了,不愿娶我,也不愿让我清清白白嫁人。”
徐展啧啧称奇:“好大的胆子,敢欺负你。”
墨琰笑了,笑得甚是开怀,“好吧,其实那天晚上是我强奸他的,我撒谎了。”跟着脸一板,“他居然很享受!”
徐展哈哈大笑。
墨琰自从入主摩天控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威风不可一世,想不到私底下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我不跟你开玩笑,在商言商,你家的公司就这么倒下去有点可惜。”墨琰说,“回头你跟你爸商量下,并入摩天,保留一点股份,由你继承,以后来摩天上班吧。”
徐展无言以对,以墨琰的权势地位,岂会关心一家年销售不足一亿的中小企业?“倒下去有点可惜”更是安抚之词,摩天的财力何等雄厚,人才之盛,只要想干,什么破烂公司经营不好?
墨琰根本就是白送一份大礼给徐家。
“琰姐,我不能白要您的馈赠。”徐展说,“无功不受禄。”
墨琰从他身上跳下,燃起一根烟,说道:“游泳馆的暴徒是我派去的,就当将功补过吧。”
徐展“哦”了一声。
“你不怪我?”墨琰问。
徐展笑道:“不怪,还要谢谢您。”
“那我更要补偿你。”墨琰说,“墨琰可以被人骂,可以被人恨,可以被人敬,可以被人爱,就是不可以被人以德报怨。”
徐展明白了,这是骄傲,骨子里的骄傲,商界女王的名头果然不是白叫的。
“你的所学所长很适合在摩天发展,尤其符合摩天的人才储备要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难有光明远大的前程。”墨琰吐出青烟,似笑非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为男人两大理想。事业上我可以给你机会,感情上则要靠你自己了,酒会那天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找回小开的心,听鱼头的不会有错。”
墨琰嘴上这么讲,心下却充满疑惑。情由心生,爱由心起,心若不在,情亦不复,爱亦不往,本是世间最难强制的东西,余温怎么会逼徐展继续爱花开?
女王陛下酷爱术数,曾在爱臣的悉心指导下,刻苦研习,今已臻一流高手境界,平时深藏不露,一向不为外界所知。此次有感于余温大异寻常,好奇心起,问徐展要来生辰进行推算,发现他和花开旧缘已尽,并无再续可能,余温为何坚持撮合两人,玩的哪一出神把戏?
徐展身受重重苦难,历尽劫波,理当在感情上收获甘甜,虽说爱情和婚姻不是一码事,可是复合对他真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话墨琰自然不会说出口,余温有时候高深之极,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心思很难猜。她只确定一点,情非情,事非事,这不是一桩关于爱情的故事,玄机暗藏,不可告人,透着一股诡异味道。
徐展同样对余温的行为不解,有因才有果,他对花开的情,因在洁身上,禅境解脱,过去已成梦幻泡影,因之不存果将安附?虽然也为自己这么快忘情于花开感到自责,但并无悔意,人生漫漫,彼此都还年轻,各自重新开始,有什么不好?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余温一顿数落,说没有花开就没有今天的他,他承认,也更感激花开了,愿待他好,关怀爱护之心一如既往,然则爱情终究勉强不来。
“我答应你努力尝试,不过别指望我把你的影子从心里摘掉。”他如是说。
余温恨不能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摇出一地儿零件,“暗恋吧,记住,暗恋,别让我看见!”真是哭笑不得。
徐展很倔,余温的逼迫已经使他很不耐了,此刻见墨琰也来做说客,不禁越发烦躁,正想抛出心曲,泄一泄胸中苦闷,忽听电话铃作响,墨琰的手机发出蓝莹莹的光。
“忘记鱼头吧,虽说我蛮希望看到你俩搅基……”墨琰示意他把手机递给自己,“但是他如果一口拒绝,那是真不爱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徐展心底冷气嗖嗖。
墨琰看了看来电,微觉奇怪,老管找我何事,日本的拓展计划出岔子了?
“琰……琰姐,我是管逸,怕你不接陌生号码,找我爸借的手机……”
墨琰淡淡一笑,说道:“臭小子,闯篓子了?你老子压不住,跑来给我添堵。”
“咳咳,除您之外,没人能帮我。”管逸说,“我……我得罪鱼头了,小命……啊不是,小丁丁不保。”
墨琰诧问:“他要阉你?”
管逸说:“多半是……姐啊,救命!我知道错了,我改,痛改前非,再世为人,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小丁丁……”
墨琰忍俊不禁,“慢慢说,慢慢说,如果有趣,不妨帮你说几句情。”
管逸连忙将戏弄花开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道出,特别是把余温对花开的感情竭尽所能夸张。
“您晓得我的过去,那个醋啊,酸得能把月亮腐蚀了,于是利令智昏,恶向胆边生,就想教训一下他,提升提升PH值,真没指望他会成功……”
墨琰乐坏了,心说鱼头一不留神棒打鸳鸯,打得自己掉进漩涡,一鸳一鸯争着吃他,还有比这更好玩的事么!
“姐啊,当年我陪我爸参加公司年会,闷闷不乐的,您疼我怜我,指点我去找鱼头,结果……结果……”
“呸,你是怪我害你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不敢不敢,只是想让您再疼我一次……”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世界那么大,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不想躲啊,姐,您知道我孤身在南京,就是为……为挨鱼头近点……”
“没辙,鱼头是出了名的护短,你害他心上人,给你留条命已是大发慈悲。”
徐展浓眉一剃,余哥有心上人了?
墨琰蓦地后悔,光顾着乐,活生生忘记这边还有一位苦情汉。
鱼头啊鱼头,你可真是个风流种子,怎么尽招惹男人,俊男美男妖男一网打尽,不弯没天理!
“姐啊,再疼我一次吧,求您了。”
“疼你不划算。”
“那就疼丁丁……”
“你敢调戏我!”
“死一万遍也不敢呐,姐,我是半女人,嘤嘤嘤……”
墨琰差点吐艳,早就听说小混蛋最擅长撒娇耍赖,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微一凝神,心生计较,说道:“你在上海吧,马上到摩天总部大楼来,乖乖听话,我就帮你解此丁丁大劫。”
一语甫毕,不禁又乐,家事国事天下事,老娘操不尽的心,竟然有闲心管花花公子的丁丁之难,臭鱼头,都是你害的!
女王出手,即便是茶壶里的风暴,也将精彩纷呈,等着看好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空虚寂寞,留个YY号:29010350。今晚谁来陪我掉节操?
、暗流
十月三号上午,墨琰携管逸秘密来到徐展住所,共商对付楚辉的大计。
纸里的火包不住,花开爱上余温一事,墨琰认为迟早暴露,索性不再隐瞒,叫管逸原原本本告诉他。徐展甚是无语,昨晚上QQ求询,花开供认不讳,说余温只把自己当弟弟,两人清白得很。他为此一夜没睡好,百味杂陈,情思如蔓,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墨琰斥道:“大仇当先,不想着报仇,成天琢磨陈谷子烂芝麻,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他倏地警醒,立即放下,全身心投入准备工作。
国庆长假,余温负责教导花开,重点放在如何应对楚辉,怎么做女人反为次要,现代女性不需要女里女气;梁栋秘密调查楚辉的过往,有无前科、结交什么朋友、常出入哪些场所等等;徐展除了要当楚辉情敌,另有一桩大任,重创他的事业。
楚家主营房地产开发,旗下雄风实业是一家很有实力的上市公司,楚辉挂副总职,但基本不去公司上班,热衷于风险投机,组建吉光私募股权基金,近两年风生水起,干得有声有色。
“你的任务是摧毁吉光。”墨琰说,“金融硕士、财经博士,投机买卖怎么玩不用我教吧。”
管逸吃了一惊,“姐,你说摧毁?”
“万劫不复,永不翻身。”墨琰看着徐展,“你知道鱼头的用意吗?”
“这也是报仇!”徐展说,“我常玩期货和股票,熟悉中美两国股市,也曾在摩根斯坦利干过。琰姐,吉光大概有多少资本?”
“本金加合伙人承诺资本大约二十亿。”墨琰淡淡道。
徐展吓一跳,“好家伙,是大基金!我没那么多钱……”
墨琰掏出一部手机,“卫星加密电话,里面存有三个联络人的联系方式,他们将协助你展开行动。”又交给他一张光盘,用于安装专业投资软件,另附机密账号,“此事与摩天无关,明白?”
徐展点头,心下惴惴,“我……没把握,操作不当,便宜其他投资者,我们很可能巨亏。”
墨琰说:“控制在一亿以内。”
“天方夜谭!”管逸脱口道。
他可不是不学无术之徒,节操再怎么无下限,也知道短期内打垮一个二十亿资本的大私募,不亏太难,止损线定在一亿,更是难上加难。
墨琰不说话,盯着徐展。
“OK,我接受挑战!”徐展咬牙道。
墨琰的用意很明显,考验他的操盘能力,要是过了这一关,岂止大仇得报,今后加盟摩天,还不得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管逸望着徐展,面带敬畏之色。墨琰瞒着余温擅作主张,把他牵扯进计划,现已是秘密行动小组成员之一。
“小逸原也是楚辉的酒肉之交,会为你提供各种有价值的情报。”墨琰说,“暂时住你这儿,别告诉鱼头。”
管逸当场表决心:“我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徐哥,楚辉这个王八蛋好不狠毒,害死嫂子不说,章家、瞿家俩小子也被他构陷至死,从来没见过这么无情无义的家伙,禽兽不如,我和他势不两立!”
徐展瞧他很不顺眼,欺负花开这笔账,不但余温要找他算,自己也要找他算。当着墨琰的面,不便多言,抖M已成历史,全新的抖S一章即将翻开。
余温试图从楚辉本人身上挖线索找证据,听起来靠谱,实则很没影。婚礼现场不留痕迹,相关当事人全部死亡,即使有些许佐证,也不足以把他送进大牢,唯一可行的是让他自己道出真相,自认犯罪事实。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困难到几乎不可能达成。楚辉虽是纨绔子弟,明面上的劣迹却不多,最多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