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怜左边脸上红肿,五指明显,嘴角微微渗出血丝,可见力度之大。
小怜完全没有料到朱肖姜会打她,一个美站稳,摔倒在地,伸手捂着自己疼痛的脸颊,脸上依然是嘲讽之色,“老爷若是以为如此便能让奴婢住嘴那老爷就错了,即便老爷今日子打死奴婢,奴婢依然这么说。”
“你…”朱肖姜伸手指着地上的小怜,一脸气急败坏,用力甩动衣袖。
既然小怜不肯说,那么他自己去找,即便要把这个地方翻一遍,他就不信他找不着。
小怜见朱肖姜准备去竹林,心中自是着急,却无计可施。
吃痛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另一头捷径跑去,一路上不断回头,生怕朱肖姜跟在她身后。
“小…小姐…”用力的喘息,小怜总算在朱肖姜前头找着了朱蕊。
拉着她便往外跑。
朱蕊被小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推开小怜的手臂,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小怜,你这是怎么了,我正跟卓尔擎下棋呢。”
这小怜是怎么了。
“我…呼…小…姐…老…爷,找到这…了。”总算一句话说完了,小怜用力的喘着气。
朱蕊一听,也是颇为吃惊,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走。”朱蕊果断的带着小怜朝着竹院外快步走去。
“站住。”
刚踏出竹院大门,只见朱肖姜的家丁赫然跳了出来,拦了她们的去路。
“老爷。”
不知何时朱肖姜也已经来到她们跟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一身白裙飘逸,一脸白纱蒙面的女子。
这身形,这眼神,这气韵,太像了…
脑中浮现往昔的一切,眼中慢慢有了几丝柔情,这毕竟也是他的骨肉。
“跟我回去。”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
“若是我肯跟你回去,当初我便不会离开,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朱蕊不客气的说道。
“那毕竟是你家。”父女重逢让朱肖姜心中有些激动。
“你可别忘了一件事。若是我回去了,怕是你们也不好过。”
朱蕊所说之事,朱肖姜自然知道,无非就是她与誉王之间的事情,确实,这个事情有些棘手。
“那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回头看看竹院内,朱蕊轻蹙柳眉,淡然开口。
目光扫过小怜红肿的脸,眼中怒意顿现,五指紧握。
好你个朱肖姜竟然跑到她的地方来撒野,哼!
带着朱肖姜左转右拐的来到一处僻静的茶楼,上了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说吧,当初是怎么回事?”一坐定,朱肖姜便开口问道。
朱蕊却不搭理,目光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
“那火是不是你放的?”
当初为了这事,可没少惩罚老二。
“是。”
“你怎么可以如此,还设计陷害你二姐。”
“二姐?哼,她与我根本毫无关系,你也一样,只要于你有利便可,即便是把我嫁给他人为妾你也毫不介意。”
“我是你爹。”
“我可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爹,少在那自以为是了。”
“你这个孽子。”朱肖姜气恼的大掌用力一拍,震碎了桌上的茶杯。
“我劝你最好当做不知道,不认识,若是你硬要跟我为难,那么当初的一切,你也逃不了干系。尤其是你那一片前途光明的宝贝儿子,更是要受此事牵连。”
“你敢威胁我。”纵横沙场几十年,竟然也有被自个女儿威胁的时候,很好虎父无犬女,若她是男儿身怕是必然能有作为。
“我就是威胁你,有何敢不敢的。若是想要扼杀你儿子的前程,你大可找我麻烦,若你我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那我也就是我,你也就是你,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朱肖姜气恼的起身离去,既然她如此坚决,再说下去也只是气了自己。
至少知道她平安无事,心中还是有些喜悦的。
只是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如此之深。
“小姐。”
小怜懦懦的看着朱蕊,脸上尽是担忧。
“小怜,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他也好过不到哪去。”朱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小姐?”小怜不明白朱蕊所指何意。
“刚才他喝的茶里,我加了点料,怕是脸要肿得比你还大。”敢动她的人,她可不再是以前的朱蕊了。
“啊,您不怕他?”
“有什么好怕的,他宝贝儿子是他的致命弱点,只要捏住朱绵纶,害怕他不乖乖就范。”当初朱绵纶可是立了字据的,有凭有据的。
“若是誉王知道了。”
这也是朱蕊担心的,她并不担心朱肖姜会傻到去告诉颜誉,但是日后颜誉知道后不知是否会怪她。
69
“邢王?”彭雨熏不解的看着马车内一直注视着前方的颜宏邢,这大路上的,对面又是茶楼又是客栈什么的,如此堂而遑之的掀开锦帘,若是让什么人瞧了去,那她的名声这会不是全完了。
她现在跟着颜宏邢那是不明不白的,唯有等到大事成了后,才好摆到台面上来说。
这么关键的时刻,颜宏邢怎么在这儿犯糊涂了。
秀眉紧蹙,红唇微抿,见颜宏邢置若枉闻,纤纤细手一伸,放下锦帘,隔开了车内与车外的世界。
颜宏邢狭长的凤眼内波光流转,眼中有着算计及趣味,嘴角忍不住上扬,有点意思,回头让人去核实一下便知真假了。
视线突然被阻,颜宏邢倒也不怒,一手支着下巴,倚在窗台上,魅惑的看着一旁生着闷气的彭雨熏。
“怎么,不高兴了。”
彭雨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跟柳叶的事还没处理清楚,我可不想要不明不白的背了狐狸精的名号。况且此事还没到敞开来说的时候不是吗?”
“呵,看来是本王想得不周全了,让你受委屈了。”目光略带怜惜的看着她,只是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现在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他刚才看到的事是不是真的?
若是如此,那他便又有了牵制某些人的一些利器了…
如此想来,心情豁然开朗。
马车稳稳的停靠在了邢王府门口,彭雨熏随手拿起披风和斗篷,将自己遮了各严严实实,让外人无从窥视。
只是邢王府内,早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但是大家也不敢讨论,因为邢王早已下了禁令,谁敢张扬,株连九族。
是已,此事只是邢王府内的人知晓而已。
颜宏邢伸手牵着彭雨熏下车,朝着府内走去。
“王爷,有人给您留信。”
“退下吧。”
“是。”
拆开手中的信封,继而对着身边的彭雨熏说道,“你先进去,我稍候就回来。”
“哎…”
彭雨熏还想说些什么,只是颜宏邢早已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马缰不知去向了。
俏脸一凛,别过头,提起裙摆,独自入府,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怒意,吓得府内的下人皆是躲避不及。
若是可以,他们还是比较希望柳叶回来的,柳妃比较温和,待下人也较为和善。这彭雨熏却是极为难伺候,心情好的时候还行,若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那可是自讨没趣了。
上次,小元不小心轻轻踩到她的裙摆,就被罚打了十大板子,至今还没痊愈,想想就让人后怕得紧。
一路上,下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彭雨熏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心情也跟着舒坦了一些。
颜宏邢依约来到湖边,目光扫过四周,却不见踪影,剑眉一拢,这卓尔擎搞什么东西,约了他来却不现身。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突然感到身后有人。
一个转身,果然,卓尔擎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了。
这么危险的一个人,若是长久留在央国…
“什么事如此着急的找我?”颜宏邢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过几日便要离开央国,动身回国,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冰冷的口气,彷如天生的尊贵之气,即便是面对颜宏邢,依然是一副气势凌厉的模样。
“为了让你抱得美人归,本王可是牺牲了自个的王妃来成全你。”
“这对你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柳叶现在已经是个无用的棋子了,还不如彭雨熏对你来得有用。于你更为有利巴?”卓尔擎目光灼灼的看着一旁急着邀功的颜宏邢,硬是灭了他的气焰。
“这是互利双赢的局面,你我皆有益。”颜宏邢目光一沉,手心紧握,原以为可以让他对自己有丝感激,没有想到竟然让他看穿了自己的本意。
“不要再左右而言他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离开回去之前,这些事情他要处理妥当了。
“计划有些变动,五天后行动。”颜宏邢抬头看着天,成败在此一举,“你们回去时别忘了带上某人,到时才能有办法钳制住他。”
“这个不劳你费心,那我今日便修书回去,让他们准备好。”卓尔擎淡然说道,这一天他们已经准备很久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好。对了,还有件事,虽然有待查实,但是不妨现在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这个人情卓尔擎是欠定了,这么重要的信。
…
“当真?”卓尔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错愕,
“确实如此。”
“那好,这也不全然是个坏消息,记得将这个消息传给守边的副将。”嘴角勾起一抹绚丽的笑容,有意思,看来真是天助他也,而她就是他的幸运女神。
“哈,我还以为你掩藏都来不及,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狠,不过也是,如此一来某人估价就会找机会回来寻事了。”
“没其他事我便先行一步。”卓尔擎当着颜宏邢的面,脚下施展轻功,转瞬便已然离开。
留下颜宏邢一人,目露狠光,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有朝一日,定然也要让他向颜誉一般臣服在他脚下,任他使唤。
转身,纵身上马,离去。
——
“爷,属下查实了,确实是她,错不了。”
“呵…写封密函,不要署名,将这个消息送到边关。”想到自己的成功指日可待,他的心情便忍不住飞扬了起来。
一旁的彭雨熏则沉着张脸,“这么重要的事情,邢王居然都没有跟她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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