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打开牛皮纸袋,揉揉太阳穴,眼眸再放到那叠资料上,女人的资料少的可以!寥寥几张,记录了君雅彤从出生到现在。
被查人:君雅彤,女,现年24岁,家庭住址,XXX高档住宅区,C栋,现有亲人,母亲和弟弟,毕业于黎阳大学,大学期间曾在帝宫兼职做陪酒女,现已经辞职嫁入豪门。
父亲:君博文,大学教授逝世五年。
母亲:梁月凤,曾是三流演员,早年歇业在家。
姐姐:君雨馨,与被查人系双生子,两个多月前病死,户籍机关已经注销户籍。
弟弟:君雨恒,就读黎阳中学高三。
……
再往下翻,便是君雅彤在帝宫陪客人喝酒的一些照片,穿着大胆而暴露,照片中的眼神带着妖冶的魅惑,但,在司空烈看来却是染满了邪气。
最后一张照片便是两个并排的墓碑,上面的死者分别是君博文和君雨馨。
资料从手中滑落,他似乎一无所获,但又似乎不是,至少那几张清晰的照片似乎在向他宣告一个事实。
司空烈的眼神悠远,点燃一支雪茄,袅袅婷婷的烟雾,在他的俊脸周围飘荡。
眼前持续不断地闪现着两种不同的眼神,对着海鲜惧怕的眼神,对着海鲜舒爽的眼神;对着男人火辣露骨的勾引,对着男人冷漠不屑搭理。突然,司空烈一拳头砸在办公桌上,阴鸷的眸子倏地晶亮。
她不是她!
当这个意识从脑子里闪现的时候,他便越发肯定。
在他身边的,现在躺在他床上的她,不是君雅彤!而是……君雨馨!这么想着他的心里豁然开朗,竟然又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他自认有一双识人的利眼,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认出来?
只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脸蛋迷惑了他,之后与女人越走近,他越觉得自己的思维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女人牵引,明知女人给他下药,爬上了他的床心术不正;明知女人陪酒女一个,有些不干不净,他却受她吸引,对于身份尊贵的他来说,这是可耻的,受人唾弃的,连他自己都鄙夷自己。
越想无视越想靠近,矛盾让这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他,挫败无力,所有的理智逼迫他不要去看这个女人,不要去解读这个女人!因此他才会睁着那么大一双眼睛,没有认出身边的人其实不是她。
人的身体对自己是最诚实的!
现在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他的那些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不由自主受她牵引,全都因为,她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她!
深深吸了口烟,夹着烟头的指尖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他这是因为她不是她处于激动中?
吐出一口烟圈,他又忍不住沉思,君雨馨已死,连墓碑也有了,但是她却安静地呆在他身边。那么是……君雅彤死了!姐姐替代嫁人!
可是君雨馨三个多月前就替嫁给他,而君雅彤两个多月前才死!代嫁之时,说明君雅彤还活着,可是为什么要君雨馨代嫁?!重病不能嫁人?
眼前又闪现上次杨总的宴会上,那个不会过敏的女人脸庞,她那样反常,蓦地他想起了凑近她时,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懂了!是女人身上体味不对劲。
当时也许因为相同脸庞的关系,他没往深了处去想。
这对双生子,谁都没有死!可是为什么会有君雨馨的墓碑?
好吧,貌似,现在这个不太重要了,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律冷处理是他的习惯!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在庆幸,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那个陪男人喝酒的君雅彤而是君雨馨!
至始至终都是!
他已经抑制不住地想要把她重新认识一次,把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浑身每一个细胞。
果断地掐灭烟头,高大的身形一路疾走,进入了他们的卧室。
床上,女人睡得很深,秀气的眉头轻轻拧起,似乎连睡着了也有烦心事,鼻头圆润小巧,嘴唇红润柔嫩,是那种传说中吻起来最美味可口的菱形,下巴尖削秀气,白皙的肌肤如同婴儿一般细腻如瓷。
她安静地呼吸着,过于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留下了两排剪影。
呵呵,君雨馨!雨后花儿的馨香,难怪她给人的感觉有着花一样的体香,倔强骄傲得如同雨后傲立的花朵。
躺上床,轻轻将女人搂进怀里,凑近她的脖颈,鼻尖呼吸到的果然是熟悉的让人迷醉的体香。
他有些醉了,手指轻轻地摩萨着她的脸庞,狭长的凤眸,掠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看得细致认真,凑近,薄唇轻启,细细地吻着她的眉眼,最后抑制不住,深深地吻住了她。
扑通--扑通--他听到自己胸腔里如同擂鼓的声音。
“唔……”女人正在睡梦中,受到打扰,眉头皱得更紧,知道是司空烈,她一双手无意识地推搡了一下,小嘴儿嘟囔着:“司空烈……别闹……”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她又睡了过去。
男人嘴角一勾,又忍不住逗弄她。
这样轻微的嬉戏逗弄,却是引发了自身一场火灾,隔靴搔痒也不能将火势扑灭,最后他只得化身成了偷袭狂。
“馨……”
情致浓时,男人忍不住呢喃出声。
女人睁开迷蒙的双眼,懵懂的她根本就走在浆糊的路上,还以为是刚睡觉的时候,司空烈还在折腾。
立即皱紧了眉头,撅了嘴,想将男人掀开,可是又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迷蒙中跟着沉沦了。
……
已经进入秋天,早上微凉的清风,舒爽中带着点点冰凉。司空家的别墅
里依然群花斗艳,五彩缤纷。
一大清早的,司空羽菲便坐在秋千架上,冥思苦想。
昨天亲眼见到了她哥对君雨馨的宠溺,心里极度不平衡,她那样的女人,何德何能得到哥哥的恩宠?
她就是不爽!
哥哥是她最最亲近的人,她不会去责怪自己的亲哥,只能怪那个女人,太会献媚撒娇,迷惑了她一向精明的哥哥。
手里握着电话,她已经快把屏幕划破了,那个电话她已经拨打过一千遍了,可惜,依然是无法接通。
他竟然真的狠心不接她的电话,她是不是真的不招惹人喜欢?
其实不任性,不蛮横跋扈的司空羽菲还是挺可爱的。也许,从小跟着护犊子的哥哥,才把她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君雨馨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晃荡的世界,她还梦见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司空烈冷着脸,嘴巴里喊着她的名字让她滚,她便吓醒了。
醒过来,浑身酸痛得厉害,似乎比哪一天都更胜一筹。
洗漱了一番,下楼,走出屋子,想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看见了秋千架上一脸愁眉不展的司空羽菲。
对于昨天,司空羽菲在商场的表现,君雨馨虽然觉得她不够义气,不过,她却依然理解她。
阿梅是司空家比较资深的佣人,对于她们兄妹的事情,知道一些。君雨馨也没有问,她丫头却机灵地在一旁当闲聊似的把一些信息透露给她。
“小姐在美国留学,少爷很宠小姐,每年会安排小姐过来宅子里小住一阵,这里一般只有少爷长期居住,老爷子和整个司空家族的人住在京都,偶尔会过来一趟,先生(司空烈的父亲)曾经来过一次,至此从来没有见过,而夫人更是不曾谋面,许多司空家的‘老人’都不认识,或许只有张婶知道,听说夫人早年便离开了司空家,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走了,反正,具体情况不知。”
一个被哥哥宠坏的人,自然就对哥哥十分依赖,突然冒出一个女人,似乎在跟她争宠,自然,她心里会各种愤懑,各种不爽,尤其是豪门家族里长大的人,更不允许自己的阵地被别人占领!
昨天司空羽菲骄傲地说:“我哥没给你钱?看来要得到我哥的宠爱,还差一段距离。”
然而司空烈的突然降临,对君雨馨超级护犊子的行为,无形中便扇了司空羽菲的嘴巴子。
搁谁谁心里还没一道坎儿?
嘴角漾了一抹淡笑,君雨馨走近,今天的公主似乎烦恼得很。这样的她像是特别需要人关心的妹妹,因此,君雨馨的同情心又泛滥了。
“羽菲,我能和你一起在这里坐吗?”
司空羽菲抬头,看见眼前站着的是君雨馨,立即冷了张脸,扭过去,不想理睬她。
君雨馨也不管司空羽菲的冷脸,自发地和她坐上了秋千架,瞄一眼她手里握着的电话,聪颖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在给谁打电话呢?”君雨馨厚脸皮地问。
这回,司空羽菲有反应了,她扭过头来,冲着君雨馨撂了一句:“要你管!”
嘟着嘴,大小姐似乎烦恼得不轻。
君雨馨也不生气,就当让她出气好了,看着满园的缤纷,嗅着草木的清香和花儿的馨香,君雨馨再次慢悠悠地开口。
“我猜你是给上次你追着进酒吧的那个帅哥打电话吧。”
话音刚落,司空羽菲倏地扭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君雨馨耸耸肩,回答:“很简单啊,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这个地方又没个朋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就在追那个男人么?”
不提这个还好,君雨馨刚提,司空羽菲一张俏脸,便染上了怒色。君雨馨立即会意这小丫头记着仇呢。
“上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藏匿那个男人!”君雨馨爽快地道歉。
司空羽菲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他是你喜欢的人吧?但是,我要提醒你,女孩子是不可以这样追一个男人的,你这样把人家逼急了,即使他喜欢你也会变得反感,如果他有心,他自然会主动联络你,如果他有心躲你,哪怕你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见你,即使真有那么一天,你把他追了回来,他也许也不是真心待你。”
司空羽菲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君雨馨说的,又似乎在惊讶君雨馨懂得挺多。
温室里浇灌的花朵,终究都是稚嫩的,像司空羽菲这样的豪门小姐,从小经受的洗礼便是: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要夺过手,自己的地盘决不让别人占领!
对于男女之间的奥妙,她用豪门这种生存法则,当然行不通。
“走吧,今天给你换个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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