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雨馨脊背一僵,咬唇,脚下顿住,她没有回头,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当一只野狗在乱叫一般,继续往前走。
金伟宸被女人的漠然彻底激怒了。“你就那么爱钱?好!既然要卖,那你就卖给我!我还可以比你的要价高出一倍!”
死女人!他那么爱她,她却是对他的真心弃之如敝履,践踏得鲜血淋淋。
她凭什么那么拽?一向自恃清高,到底还是把自己卖给一个男人,她比他高尚多少?
君雨馨缓缓转身,眼睛如刀子一般,直剜着男人,似乎想要透视他的每一个细胞。如此相貌堂堂的男人,好陌生!她今天才发现一点也不认识。
当初怎么会被猪油蒙了心智,相信了他的真心。
她想甩他一个耳光,狠狠地甩!
但,她怕脏了自己的手!
如果说心底对这个男人还有丝丝的念想的话,此刻也灰飞烟灭了。
嘴角挂上一抹嗤笑,她嗤笑自己,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在嘲笑他!在金伟宸在眼里,君雨馨嘴角的笑就是对他的羞辱。
“君雨馨,你敢走就别哭着回来求我!”他被气疯了!“我要让你后悔!你最好祈祷那个男人买你一辈子!”
君雨馨告诉自己,身后是一只疯狗在乱咬,心里忍不住悲哀,这样一条疯狗却认得她是君雨馨。
果然,下午的时候,君雨馨拿到了50万现金,付了医院的手术费用,还剩三万多。
她全塞进了妈妈的手里。
梁月凤惊讶地问:“你哪里弄到的钱?”她可是知道,君雅彤的医药费还差一大截,君雨馨为此焦头烂额,如今不但手术费交齐了,还剩下这么多,她确实想不明白。
君雨馨掀唇浅笑:“你女婿给的!”那笑是那样的凄凉,仿佛一只手紧紧扼住梁月凤的心脏。
梁月凤扭头,轻轻地“哦”了一声,‘女婿’两个字,刺得她心虚,她不敢去看君雨馨的眼睛。
“妈……”君雨馨轻唤,“我明天……就过去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明天就不过这里来了……”
见妈妈还是没有转头看她,君雨馨又轻轻说了一声:“我走了……”心里清楚,妈妈真的恨透她了!临别连看她一眼也懒得。她是个失败的女儿。
转身,快步离开,眼泪瞬间滑落。她恨自己如此软弱地哭泣,她应该要笑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她是该好好笑一笑。
梁月凤望着女儿倔强的背影,眼眶湿润,女儿的意思她懂,从今以后,她不会每天都在她眼前晃了,让她想起丈夫那张染满鲜血的脸了。
可是,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却是顾了一个不顾另一个,她也不知道,作为母亲,她怎能做到如此狠心。
君雨馨下车,站在司空家的别墅前,仿若在梦中一般。她真的不想相信,她今后会生活在这里。
显然这里环境绝佳,建造别墅的时候,肯定是经过精心挑选,别墅带着欧洲宫廷风格,气势磅礴,霸气凌人,标示着住宅里面的人身份尊贵。
“走吧,少奶奶。”丁川提着君雨馨小小的行李箱,毫不费力,他皱眉,一个女人这行李也未免太少了吧。
君雨馨回过神,还未及答话,只见司空烈怀里搂着一个妖冶的女人自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面孔凌厉,神情不可一世,两人皆戴着太阳眼镜,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美女亲昵地贴着他,两人有说有笑打情骂俏,旁若无人。
“少爷,少奶奶到了。”丁川躬身提醒司空烈。
司空烈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君雨馨纤细的身影仿佛只是空气,他搂着女人径直上了旁边一辆崭新的艳红的限量版法拉利敞篷车。美女含羞带怯,娇艳得如同盛开的花儿,他单手搂着她,单手转着方向盘,一瞬间,法拉利呼啸而去,车身飚过掀起一阵风,弄乱了君雨馨一头长发。
“少奶奶,先进屋吧,少爷,少爷许是有事,你别放在心上。”丁川有些尴尬地安抚着君雨馨。
心里忖度着,今儿少爷这是怎么了?除了那个女人,少爷还从来不曾把别的女人带回家。
而那辆车那样惹眼骚包,少爷根本不会喜欢,跟了司空烈十几年,他可是知道他喜欢冷色调霸气而不招摇的车。
“走吧!”君雨馨浅笑。这个丁川她看着就很温暖,身上根本没有染上一点豪门少爷助理的跋扈戾气。在这样的地方见到这样的人,她真的很欣慰。
奢华的敞篷车一路狂飙,千万束耀眼的光芒闪耀而下,在本就光亮的车身上镀了层更漂亮的金光。
“烈少,刚刚在门口那个低俗的女人,就是和你在帝宫共度一夜的女人?”美女眼红得快滴血,她嫉妒地说着话,恨不得在帝宫给司空烈度过一夜的女人是她。
只是她被妒火冲昏了头,忘记了自己的措辞,也忘记自己在和谁说话。男人狭长的眸子危险地闪动,女人却还不知死活地喋喋不休。
“烈少,那个就是你要娶的女人啊,也太掉你司空少爷的范了!”蓦地撞进男人盛怒的利眼,仿佛醍醐灌顶,女人身体猛地一颤,纤长的睫毛慌乱地眨动,
“烈少,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女人的声音染上颤音,无措地咬着娇艳的红唇。
今天突然接到司空烈的电话,让她过去他家里,她开心得泪了。想她和烈少喝了那么多次酒,烈少也从没拿正眼瞧过她,今天烈少终于想起她了,她这是要登堂入室入主豪门的节奏呀!
可是此刻男人眼里的寒光,让她完全清醒,她的梦就是些美丽的肥皂泡,还没来得及看清便破灭了。
吱--
艳红的跑车猛地靠边停下,车门打开,男人沉声冷喝:“下车!”
“烈少?”妖冶美女眼里闪着祈求,带着惊恐,“这里可是高速公路!”
正文、014章 贞节烈妇装得蛮像
路两边除了两边栽种的高高的白杨连个鬼影儿也没有,而路上要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一辆疾驰而过的货车。
“滚下去!”司空烈没有丝毫留情。敢说他司空烈低俗!那个该死的拜金女人,设计爬上了他的床,借着要和她结婚的事由,表面装着屈从,居然还狮子大开口向他索要五百万!
很好!五百万不过是他司空烈的区区几个铜板而已。
他不信,他司空烈会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司空烈的乐趣就是一点点摧毁别人的意志,让其心甘情愿被踩在他脚下。
他一定会狠狠地一层层撕开这个女人伪装的面纱,看看那层面纱下究竟罩着一副怎样肮脏的躯体!
直到她失去最后一分人格,也就是游戏结束的时候!
屋子内,奢贵的装潢,豪华的排场,巨大玻璃窗的帘子高挽,透过窗,外面是波光潋滟的泳池,和一大片种满奇异花卉的前花园。
佣人似乎都特别受训过,走路的频率身姿全一样。
一个50岁左右穿着湛蓝色套装的女人向着君雨馨走过来。眼里全是精明强干,其他丫头佣人们见了她都敬畏地躬身,进而做着自己的本分,打扫擦拭。
“少奶奶,我是司空家的管家,姓李,你叫我张婶就好。”张婶锐利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君雨馨。嘴里叫着少奶奶,可是眼里并没有露出一个下人对少奶奶该有的尊敬,反而透着凉凉的疏离与漠然。
“张婶。”君雨馨应付地叫了声,对张婶的冷意并不放在心上,她本就没奢望自己来这里会受到谁的尊重。
打进了这个屋子,她觉得深深的寒气儿直逼她的背心。在这初夏时节,气温不是很低,可是她觉得很冷,浑身冰凉冰凉。
张婶领着君雨馨进了二楼右侧的一个房间,交代:“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到处乱跑,尤其是那个房间。”
张婶指了指左边的一个房间。
“嗯。”君雨馨点头,她才没有那么多好奇心。
“屋子里的东西,千万不要乱碰,损坏了你可吃罪不起!”张婶还在冷冷地交待。
眼前的女人不过是少爷临时领进门来而已,这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不值得她尊重。
“对了,少爷让我把这个给你!”张婶折回身来,把一个红红的本本交在君雨馨的手上。
结婚证?!
君雨馨讶异,下意识地缩着手,仿佛那是能灼穿她身体的烙铁。
“怎么?不想要还是太过激动?”张婶有些刻薄地说着,也不管君雨馨的反应,硬将结婚证本本扣在君雨馨手心,倨傲地离去。
手里的艳红仿佛火焰,烫到了君雨馨的心里深处。
颤抖着手摊开,里面赫然是男女相偎的标准照,下面持证人:君雅彤;配偶栏:司空烈。
呵呵!她嗤笑,她再一次强调,自己一定要记住身份,她现在是君雅彤,司空烈的配偶栏上的妻子!
傍晚时分,司空烈回来,君雨馨正在院前的秋千架上坐着发怔。
司空烈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可鉴,露出光洁英俊的前额。脸部轮廓深邃,糅合了欧美的阳刚俊朗,又有亚洲的白净秀气。
双瞳仿佛天川上的冰山,带着与生俱来的冰冷和威震摄。
嘴角微翘,笑意却并不抵达眼底。
像是长着恶魔骨翼的人,却有天使的光环。
亦正亦邪,神秘叵测。
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抗这样的男人吧!明知道他危险,明知道他是个陷阱,还是忍不住往里跳,任由自己溺毙。
两个佣人来帮他拿公事包,并恭敬地行礼和称呼。
从始至终,他仿佛没有看到君雨馨。
但其实,他刚进门就看到她了。
男人的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早上他就是一个纨绔嚣张的情场浪荡子,她知道,他故意恶心她,以凸显她的低俗。他随便找个女人都比她耐看,高雅!而现在,这个男人摇身一变,却是个冷血内敛沉稳的商人。
她不稀罕他看她一眼,更不稀罕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真将她当少奶奶一般供起来。
是夜,君雨馨早早地回房关门,将自己与外面隔绝,这里成了她暂时的港湾。
往日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精神高度紧张,一旦放松下来,她觉得倦了,就着衣服躺下,合上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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