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哪敢耽搁,即刻下令开仓放粮。又招呼慕长歌等人在厅中坐下,奉茶上果热忱得不得了。
等几人坐下,见慕长歌似乎没有要杀他之意,张知县又壮起胆子,道,“大人沿途舟车劳顿,下官虽官卑职小但愿为各位大人准备些淡饭黄齑,不知?”
慕长歌会意地点点头,道,“正好,我肚子也饿了。记住,我胃口好而且大,多备些。”
张知县一听,立刻点头哈腰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准备。”
“等等,”慕长歌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张知县,道,“你祥云县发生之事不可告知其他官员,若是让我得知你通风报信,后果……想必你是知道的。”
“是,是,下官一定闭口不言。”
“嗯,去吧!”
见张知县转身退下,其他人等才围了上来。
“长歌,你给那张知县看的令牌究竟是?”红凤倾不解到。
“这个?”慕长歌再度从衣袖中取出令牌,举至众人面前到。
姬清儒看过后有些意外,“这个是?”
“这个是我临行前向莫邪王爷讨要来的,为的就是以防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情。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都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原以为不会用到这个的,但是……”一想起那张知县,慕长歌又恨恨地骂道,“这个死肥猪,真是气死我了。”
红凤倾一听,笑了起来,“那你还叫人家给你好酒好菜地备上?”
“我这不是气了一阵子,饿了吗?气死事小,饿死事大,我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就让自己饿肚子呢?再说了,我也不是要一个人吃。”说着,慕长歌朝姬清儒、红凤倾勾了勾手指,贼兮兮地说道,“我跟你们说,那个张……”
“张德良。”姬清儒提醒到。
“嗯,对,那个张德良为了讨好我,一定会给我大鱼*的上。再加上我又刻意交代,说我胃口好而且大,他一定会把自己家里面珍藏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
“然后呢?”红凤倾追问到。
“嘻嘻……我等一下……”慕长歌嘀嘀咕咕对着两人耳语了一阵,只见两人都会意地点点头,随即笑道:
“你真够贼的。”
“长歌,你这也太……”
慕长歌耸耸肩,道,“谁让他惹恼我的?”
这样说着,慕长歌转身又对十七到,“十七,请你等一下去外面把那些难民都带来县府衙。嗯——”略微思索了片刻,又对百合道,“百合,麻烦你也一起去。想必那些百姓应该对县府衙不怎么信任,你是女子,比较容易取得信任。”
“对了,式躬二,麻烦你去告诉那个张……总之,你告诉他,说我喜欢在外面用餐。让他将府里的桌椅全都搬到院中,将桌子拼成一长条。顺便告诉他,我在莫邪王府见惯了桌上满满是菜,不可怠慢。”
听了式躬二的话,张知县只是一阵讶异,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乖乖低头照办。
慕长歌不仅仅狠狠地教训了那张知县一顿,还拉着全镇的难民到他的府邸大吃大喝了一顿。虽然当张知县看到涌进府里的难民时脸都绿了,可是碍于慕长歌的身份,却只能咬着牙,一声不吭。
一想起张知县当时那个表情,慕长歌就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还笑着呢?”一旁的姬清儒问道。
慕长歌转头看向姬清儒,道,“你还说我,清儒不也是比平常笑得更加开心吗?”
慕长歌这样说着,不由又感叹到,“我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了,连我叫什么是什么官职都不知道,只是拿出了王爷给的令牌。你看看那个张胖子,在我面前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张胖子?”红凤倾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就算了,竟然还随便给他取外号?”
“那也没办法,我对记人实在是不怎么擅长。”
“但,长歌,最后百姓们向你叩头谢恩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说出你名字的?”姬清儒总觉得最后慕长歌说的那一句“我不是什么恩公,也不是什么大人,你们直呼我的名字慕长歌就好了”有点故意的成分。
“被发现了?”慕长歌解释道,“我在朝廷里既没实权又没靠山,不趁机拉拢民心。将来若是有个好歹的,谁来替我撑腰?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小看百姓的力量可是要吃大亏的。”
红凤倾听后不由问道,“这就是为什么四方国明明只是一个小国却可以支撑多年,甚至逼得神裔国调动神职者的原因嘛?”
“额——,大概吧!不得不说我挺喜欢四方国的,不仅仅只是因为它是我第一个所到的国家这样,而是从统治者到百姓大家都很好,给人‘家’的感觉。不过……”虽然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一想到四方国慕长歌还是难免有些伤感。
“长歌?”姬清儒担忧地唤道。
慕长歌却是笑一笑,摇摇头,道,“我没事。正好这一路我们会经过四方国,还有……”说着,慕长歌侧头望向红凤倾,继续道,“枫国。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尽可能地帮助老百姓而已。”
慕长歌等人处理完祥云县的事情之后并没有急着上路,朝崎国出发,而是直奔庆城找到了原庆国代掌。所谓的原庆国代掌其实就相当于顶替庆国人皇原来的工作。可让慕长歌没想到的是,原庆国代掌竟然住在皇宫里,看上去根本就像是过着自立为王的日子。
连搬出了鬼畜千斗令牌的慕长歌等人都几经波折才见到眼前这个原庆国代掌王熹。
更令人意外的是,王熹竟然在原庆国皇宫大殿内接见慕长歌等人,而他自己则高高地坐在高台之上,俨然一副人皇接见臣民的姿态。
看着如此傲慢的王熹,慕长歌语气也没跟他客套,正色道,“王代掌高坐龙台,莫非是想自立为皇?”
听慕长歌这么说,王熹也丝毫未动声色,只是笑道,“慕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本官只是奉莫邪王爷之命代掌原庆国,既是代掌那自然要在这大殿之上接见各位大人才显得隆重,显得诚意。”
慕长歌心里头不由冷哼一声,想跟我斗嘴?你再回去修炼个几百年吧!
这样想着,慕长歌又道,“这的确是够隆重,够诚意的!若不然,王代掌怎地一时心急竟连这龙椅都未曾撤下就自给儿坐上去了呢?难不成,王代掌当真有此狼子野心?”
王熹大概是没想到慕长歌看上去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竟然说起话来如此尖锐,不由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道,“是本官一时疏忽,疏忽。”
慕长歌也懒得再继续跟这种人废话,直言道,“我来此只为一件事,我要你即刻下令通告所有管辖之内的大小官员,‘开仓放粮,官民一心,重建原庆国,不得有误’。”
、第六十四章 整顿(三)
王熹有些为难到,“这……恐怕不大好吧?”说着,他又看了看殿中的慕长歌等人,朝天一拱手,义正言辞到,“虽然慕大人手执莫邪王爷玉令,但本官一向只奉旨办事。若没有朝廷官文,请恕本官庶难从命。”
慕长歌没想到这个王熹竟然会如此顽固。
好,你存心想跟我斗是吧?谁怕谁啊?
心里这样想着,慕长歌斜斜地朝右侧勾起嘴角,道,“放心,不用着急。我想,王爷的文书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但这对你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王熹一听,得意的神色终于有了微变,问道,“此话怎讲?”
慕长歌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在来此之前,我早已上奏莫邪王爷,说原庆国代掌不顾朝廷‘安稳民心,休养生息’的政策,搞‘官民分化’强行阻断发展,导致原庆国民不聊生;更是间接导致前方战需供给不足,影响神裔国大一统战争推进。我原想着,若是你态度好愿意将功赎罪,我还可以为你说上几句好话,勉强保你官位。怎知你却顽固不化……”
说到这里,慕长歌貌似非常之遗憾地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啊,就等着莫邪王爷降罪吧!按王爷的性子,想必你大概也猜得出违抗他命令的人会有什么后果。我呢,是个软心肠,见不得血腥。我劝你最好趁着此刻莫邪王爷的命令还没下来,赶紧收拾收拾,卷铺盖逃命去吧!不过……以莫邪王爷的手段,我想你逃也是逃不掉的……”
慕长歌略微停顿片刻,抬眼担忧地看了看龙台上的王熹,感叹道,“你就自求多福吧!”
“当……当、当真如此?”端坐龙椅之上的王熹终于不再如此嚣张了,哆哆嗦嗦地问道。
慕长歌瞥了一眼王熹那发颤的双腿,道,“啊——,鉴于你刚才对我如此不恭地态度,我是不是应该再上一表,告诉王爷,说你竟敢私坐龙椅呢?”
王熹惊得一下子就从龙椅上滑了下来,“我、我、我只是一时疏忽,忘了将龙椅撤退,还望慕大人海涵。”说着,王熹又吩咐道,“来人啊,依、依慕大人所言,即刻草拟文书,广告原庆国大小官员,‘开仓放粮,官民同心,重建原庆国,不得有误’。”
说完,王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敢再坐回龙椅,只好站着,偷偷观看着慕长歌的脸色。片刻后,才又说道,“不知,慕大人可满意?”
只见慕长歌托着下巴,皱着眉,看起来十分纠结的样子。
看慕长歌一副拿捏不了的样子,王熹赶紧补充道,“慕大人还有何处不满?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嗯——,我想以你目前的表现来说,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我可以在莫邪王爷面前替你说句好话,说你将功赎罪,表现良好。至于你头上那顶乌纱……”慕长歌故意没把话说完便停了下来,看向王熹。
鬼畜千斗的可怕之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违抗他命令的人,别说处死,弄不好极有可能株连九族。
王熹此刻哪还敢顾虑什么乌纱?只管连连谢恩。
离了庆城,众人直奔下一站枫国。
在路上,红凤倾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当真写了奏折?”
慕长歌一愣,想了片刻,突然笑道,“你是说关于那个王……奸贼的奏折?”
红凤倾直接忽略掉慕长歌给王熹取的诡异外号,点头道,“正是。”
“我的确是有写信函给王爷,告诉他庆国的大致状况以及神裔国官员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