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出现缓和了夜朗紧张的情绪,让他有了闲心张望,不过当眼光落到正对面的梳妆台上的铜镜时,他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那镜子里的自己,居然……
不敢相信,夜朗紧走两步,站在铜镜的面前,死死地盯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人——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模样是夜朗久违的熟悉……
他皱眉,镜中人跟着皱眉;他摇头,镜中人跟着摇头,就连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敢置信也是一模一样的诧异。
铜镜里赫然是夜朗少年时的长相。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人绑架了?刚刚进来的少年,不是对方为了示好而进来伺候他的吗……这样的事,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同公司竞争的对手,邀请他数次都被拒绝,遂干脆叫人以绑架的方式,请到了郊区的别墅,那里安排了美丽热情的男孩女孩等着服侍他。
他,生来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心情好的时候,会养几个情妇男宠之类的,也根本不在乎外界的评价,只是大多的时候,他的心情都不好,尤其是心中明白那些美丽的皮囊包裹下的人,莫不是冲着他的金钱地位而来。说到底,他根本就不相信情啊爱啊之类的东西,渐渐地,也麻木了。伴侣,对他而言,不过是成了必要的发泄工具,他早就不留恋这些东西了。
所以,如果今天绑架他的人,还是打的这样的主意的话,他只能说他太失败了,早几年的话,或许他会考虑一下。现在,他只会让他后悔不及。脑海中,又慢慢想到了刚刚进来的少年,那张脸,或许还有收藏的价值。
所有想好的打算,在夜朗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后打乱,他一把拿起铜镜,反复确定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镜子,呼吸有些急促。
“哐当”一声,夜朗扔掉铜镜,一定是有人在铜镜上动了手脚,想扰乱他的心神。深吸一口气,夜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自乱阵脚?不过,他倒是开始期待起这个对手来了:能想出这样扰人心智的法子的人,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吧。他可孤单太久了!
棋逢对手的喜悦,分解了一些不安,但是无法确证的悬空感,还是让夜朗无法完全放心,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夹缝中,欲拔之而后快。
眼角余光瞄到了身上的喜服,夜朗微微皱眉,忽然,他想起了一些事,眉毛一挑,一手抓住喜服,狠狠用力一扯,宽大阔松的喜服轻易地就给他扯下,接着亵衣也被同样的手法扔在地上。
此时的时节正值春夏之交,白昼午时阳光正强烈的时候,隐隐能感到夏日烈日的强度,但到了晚上,气温锐减,甚至会有种回到了冬天的感觉。
夜朗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之中,冰冷的温度立刻让他打了冷战,寒毛全部竖了起来。他没有理会,而是巡视着裸露的身体,眼睛越睁越大,心跳也跟着加快,身体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在隐隐发抖,不多时,他额头竟然铺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颓然坐在凳子上,夜朗感到呼吸似乎有点困难,张嘴喘息,这样的狼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身上那些曾经的伤痕一点都不见了,光洁的皮肤,连一丝青痕都没有。
如果说铜镜时被人做了手脚,那身体呢?自己的身体难不成也被动过?
想起了那个怪异的梦,想起了那个身着喜服的少年,再看看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夜朗的心中产生:他觉得那个梦,可能是真实的。
否则谁能解释他现在一身新娘打扮地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身体还回复到了少年时候,身上的伤也统统不见了……谁能解释?
没有人给夜朗解释,他环视周围一圈之后,心中再次冒出一个更加荒唐的想法:他——穿越了!
是的,穿越了!
夜朗生活在一个信心爆炸的时代,穿越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甚至熟悉得就像是每天吃饭睡觉一样。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再说雪鸽雪霁刚刚送走了小安,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双双掉头,就看到自家的少爷走了出来。她们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迎了上去,问道:“少爷,怎么了?”
“雪霁,把你的药给我点!”南宫凌风一脸的兴奋。
“什么药?”雪霁开始装蒜。
“春药!”南宫凌风倒是很干脆,“我要压住他。”
第四章 春药之谁压谁(一)
更新时间2010121 13:57:13 字数:2241
第四章春药之谁压谁(一)
“少爷,我们还未婚,请你说话含蓄点啊!”雪鸽一副小女儿家的害羞。
“那你上次还说旺财压住来福的事。”控诉的语气。
“-_-”
“对了,你还偷看小安洗澡来着!”愤怒的语气。
“我……我那是收集资料,全是为了你!”雪鸽真想堵上南宫凌风的嘴,这人平时傻呆呆的,一到关键的时刻就拆她的台。
不过,已经迟了,话已经被雪霁听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指着雪鸽,义愤填膺道:“好你个雪鸽,太过分了。居然偷看小安洗澡……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最后那句话,让以为雪霁是在帮他的南宫凌风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真是好羞涩的未婚少女啊!
最后闹得差不多了,雪霁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袋,道:“你把这个倒在给你们的合huan酒里给夜朗喝酒可以了。”
南宫凌风接过来,神色怪异地瞅了雪霁一眼,心中暗道:“怎么雪霁会把这个药随身带着啊?”不过,他的心思现在已经不再这里了,道谢之后,就蹦蹦跳跳地重新进屋了。
“瞧少爷高兴的那个样子!”雪鸽啧啧说道。
“就知道他看到夜朗的长相之后会改变主意,果然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主!”雪霁也跟着附和。
其实之前她们一直担心南宫凌风会受某人谣言的影响,大闹娶亲现场,才想出了让小安代替他的决定,后来无意间听说那嫁过来的夜朗居然也是有名的美人,霎时俩人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按照她们主子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跟偏爱,只怕根本就不会在乎对方的名声怎样,会在乎的,莫不是这人以后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为了今后的面子问题,怎么着,也要在新婚之夜将对方压在下面。那么,雪霁新研制的春药就发挥出功效了,因为这春药,只会让中的人作接受一方。
想想她们瘦弱的主子,这药算是雪霁量身为他定制的吧!
南宫凌风喜气洋洋地拿着药进了房间,却看到了一个裸体美男坐在屋子里,愣了一下,急急上前,拾起地上的衣服,给夜朗披上,一边还念叨着:“这么冷的天,你干嘛把衣服脱了?既然脱了,你就到床上躺着啊,这样很容易受凉的……”
整个过程中,夜朗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南宫凌风注意到了夜朗心不在焉,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拿起身边温热的茶水倒了一杯给夜朗,然后在夜朗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将雪霁给他的春药倒在了里面。
满脸讨好的笑容,南宫凌风将茶杯递给夜朗,带着认真的关心:“那,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夜朗此时心中大乱,早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判断,何况,他的确也需要喝点水,接过南宫凌风递过来的茶水,不疑有他,一饮而尽。温和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一路暖到心里,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刚刚跑出去的少年吗?
“你是……”虽然心中早将对方的身份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是夜朗抱着最后一丝的希翼,望着南宫凌风,希望他能推翻自己的猜测,至于背后的目的,已经管不可那么许多了。
“我是南宫凌风,你的相公!”南宫凌风骄傲地回答,以后眼前的这个美人就专属于他了。
夜朗几乎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哀嚎,真的穿越了,真的以男子的身份嫁人了!不过,或许是心里有了点准备,听到答案的时候,倒没有先前的吃惊与失措,反而心里涌上了丝丝的期待。
反正现代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一成不变的生活,他着实也烦透了。上天既然给他创造了这么百年难遇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实在不是他夜朗的风格,就当着是换了个环境、换了份工作(当妻子?)。
不过,听到“相公”两个字的时候,夜朗的脸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早在看到新娘喜服跟红盖头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扮演的角色,不过,瞥了一眼眼前的小鬼,谁吃了谁,还是未知数吧。想到这里,夜朗第一次在接受现状的情形下,发自内心地笑了。
“我,我们睡觉吧!”南宫凌风看到夜朗笑了,以为是春药开始发作了,遂提议道。
“好!”夜朗可是一点都不反对的。
就这么,俩人移师床上。
站在床前,南宫凌风想了想,虽然他喜欢睡里面,不过现在他是人家的相公了,得起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于是侧身让了让,让站在他后面的夜朗可以先上chuang。
“我比较喜欢睡外面!”夜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南宫凌风一听,心中大喜,这可不是他不睡外面,是夜朗自己要求的。于是,他喜滋滋地爬上chuang,心想其实这个媳妇还不错,既不丑也不老,而且人还很好(这点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来的?)。先前的那些话,一定是雪鸽胡说八道,想诓自己呢。
俩人并排躺着,南宫凌风有些紧张,这方面的事情,他听说过很多,但是却没有实战经验,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弄疼夜朗?弄疼的话,还要不要继续下去?要不要让雪霁进来看看?以后他会不会就不要自己碰了……
夜朗也在思索着,待会儿等南宫凌风扑过来的时候,他一定要把他反压在下面,让他知道谁才是相公!
……
……
……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南宫凌风都有些恹恹欲睡了,可是身边的夜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吃了那药,至少应该……
“你……热不热?”南宫凌风忍不住问道。
“不热!”心中奇怪南宫凌风怎么问出了这么怪异的问题,一头雾水的夜朗只好选择老实回答。
“我……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有没有觉得热?”南宫凌风不甘心地问,难道雪霁的药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