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叶潇羽的回避,但玉锦瑟知道现在说什么叶潇羽也是听不进去的。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玉锦瑟无奈的唤道:“潇羽哥,香雨来了……”香雨?那女人又想做什么,自己不是一早便和她断了联系了吗?况且,香雨是姑娘,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来这种地方呢?
这,种地方?叶潇羽促足而立,却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的意味。这种地方,不是吗?自己是这种地方的老板呀,自己都不由得嫌弃自己,却怎么还能期望他能看得上自己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潇羽眉头微皱,语气却不带任何情感:“让她在后门等我,我去换身衣裳就来……”换身衣裳,不过是换回原本那破旧的麻布衣裳,不让单纯的小妹看出自己的身份罢了。不做逗留,叶潇羽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这背影在玉锦瑟看来却是那么的令人怜惜,令人心痛……
厢房之中,那人早已着好了衣裳坐在圆桌前吃着早点。见有人推门而入,便知那人定是叶潇羽。昨夜,昨夜自己的不由自主让人烦躁,但不可否认叶潇羽确实可以让自己产生错觉,感受在子卿那里感受不到的温暖……
缓缓起身,却见那叶潇羽并未走近卧室,而是朝另一边的衣柜小心翼翼的走去。这让骆子规不由得升起一丝兴趣,想看看他要做什么的兴趣……
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叶潇羽,也不言语。伴随着衣柜被打开的声音,却见那叶潇羽从里面取出了一件麻布衣裳拥在怀中。片刻之后,才将衣服放下动手解自己那华丽的衣裳……。
他想做什么;换麻布衣裳做什么?好奇的透过纱帐看着叶潇羽的动作,此刻才意识这叶潇羽竟是如今的淡雅。虽是麻布衣裳,却丝毫不能减弱的淡雅,这淡雅如白莲的气质,确实让人心动……
可淡雅亦是枉然,因为那人儿再淡雅也不过风尘。那伪装出来的淡雅,那徒有虚表的淡雅,仔细看来也不过是艳俗的,对,就是如此……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起此人了,但不知为何欲望却总被此人所牵动……
故意轻咳一声,骆子规放下手中的早点缓步上前掀开纱帐。却见那叶潇羽依旧风尘的笑着,似乎刚才的淡雅不曾出现过一般……
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与厌恶,骆子规眼带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叶潇羽,语带讥讽的笑道:“潇羽公子,如此淡雅装束不知者当以为是那白莲花呢?”不知者以为,那他是知晓者便是觉得自己虚伪吗?
微微一怔,叶潇羽心中一痛却还是固执的笑着,淡淡的说道:“太子睡的可好,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这龙阳阁白日可是不做生意的哟……”故意看向一侧的窗外,似乎是在下逐客令了。
但骆子规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快步上前一把将叶潇羽的腰搂住,让叶潇羽猝不及防。只得将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悦的笑道:“太子殿下,大白天的,不怕有失身份吗?”
风轻轻的吹着,很暖,但叶潇羽却能感受到从那人身上袭来的寒意。略感不适,叶潇羽不由得微微蹙眉。腰间的疼痛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一般,让叶潇羽心中又痛了起来……
倔强的想要推开骆子规,却不想骆子规竟毫不怜惜的将叶潇羽推到柜前,邪魅一笑道:“早已知道潇羽公子风尘世故,既是如此又何必故作淡雅,惹人讨厌呢?难道是不想做我骆子规的生意了?”
故意的羞辱,让叶潇羽再也不堪忍受,努力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骆子规脸上。可这本能似得动作却显然激怒了骆子规。只见那骆子规眼带怒气,毫不客气的一把捏住叶潇羽的脖子,低沉而阴恻的说道:“你敢打我,这世间便是我父王都不敢,叶潇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骆子规停了一下竟魅惑般的笑道:“我们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你给我等着,哈哈哈哈”
愤怒至极的狂笑,骆子规并未如叶潇羽所料那般还以颜色,而是松开叶潇羽大步走出了厢房……
、不过故作风尘子
那一日,叶潇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过的,和妹妹的谈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无奈之下也只得告诫妹妹不要再来这风月之地,便打算用钱将妹妹打发走……
“回家记得将钱交给娘亲,日子虽不好过,但这里就不要来了,我会让人给你们将钱送去的,走吧……”轻轻推了推有些不解的妹妹,叶潇羽眼带关切,却并未多语。
而叶香雨却似乎很不理解,嘴角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屑。这个十二岁的女孩毫不客气的笑道:“知道了,若不是母亲说钱不够了,求我也不来这污秽之地……”言下之意了然,叶潇羽却没由来的一阵心痛。自己是愿意的吗?自己也是无奈呀,为何连自己的妹妹也瞧不起自己呢?
不由得愣在原地,诧异的看着妹妹扭头远去的背影,叶潇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直到幽梦来到轻唤自己,这才回过神来……
是不是该离开这里呢?可锦瑟他说的是真的吗?要帮吗?转身对身后的幽梦温和的问道:“让锦瑟来一下,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听着叶潇羽好听的声音,幽梦微微颔首转身便打算走出客厅,可就在此时,幽梦却又似想到什么一般,停住脚步轻柔的说道:“潇羽哥哥,你不要在乎,小女孩总是说话没个分寸的,迦罗族的事麻烦你了……”
迦罗族?这才注意到,这幽梦也总是喜欢跟在锦瑟身边的。那么,他也是迦罗族人?也就是说不用谈了?微微一愣叶潇羽转而轻笑出声,只是这笑还带着一丝苦涩……
黑如漆墨的夜带着一丝氤氲的雾气,雾气中男子缓缓走出。手中的剑指向众人,让众人都不由得为之一震。可就在剑快要越过舞池之时,舞剑之人又一个回旋用剑将一侧篮中的花瓣挑起,而伴随着这人的动作,那些花瓣也纷纷落下。
顷刻间,香气缭绕。舞剑者白衣一偏带着一丝惆怅带着一丝无奈转身落座于花瓣之间,煞是美丽。可就在那人落座之时,他分明看到一个男子也同样无奈的看着自己,满眼的心疼……
“小王爷,许久不来,今日这是……”表演结束,叶潇羽缓步走到跟前,却见那人眉头深锁眼神也渐渐变得慌乱起来,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
不去问,叶潇羽从来都不曾将这个只知游历四方的小王爷作为好友,更不要说卸下心防了。缓缓坐下,为眼前之人倒了一杯酒,却惹来众人好奇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叶潇羽没由来的一阵厌烦,但在这龙阳阁,叶潇羽是不需要真实情感的。
微微一笑,一把将骆少钧拉起。也不管众人如何的惊呼,叶潇羽轻轻靠在骆少钧的耳畔低语道:“小王爷,今日若是来喝酒,那叶潇羽无任欢迎,但若是想要与我尽诉心中情,那就不必了……”
言尽于此,叶潇羽转而看着众人魅惑一笑道:“潇羽今夜表演就到此结束了,各位吃好喝好……”故意靠近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叶潇羽偷偷看了看身后骆少钧难看的脸色,心中不禁一痛。
肖似的脸庞,却带着不同的表情。骆少钧的无奈与疼惜,自己是看得出来的。可不知为何,就是不能,不能让这个人如那人一般靠近自己半分……
起身想要离开,却被那中年男人拉住了手腕。叶潇羽心中一阵厌恶,却依旧笑着推开那人,巧笑嫣然间却再次刺痛了骆少钧的心。眉头深锁,似乎是再也无法忍受一般,骆少钧立刻上前一步将叶潇羽拉到怀中,对那中年男人宣告道:“这是一千两黄金,今夜潇羽公子只配我畅谈饮酒,不知这位兄台是否有异议呢?”
异议?能有吗?一千两黄金呀,自己最多也就能出个一百两而已,而在这消金之地,自然是财大者气粗咯。微微一愣,那人立刻识时务的将身旁的一个小官拉入怀中,打情骂俏起来。而这一切,却也正好落在了两个男子眼中……
手指深深的陷入了掌心,沈子卿只觉得心痛难挡。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若不是身后的阿忠扶着,他恐怕就要晕过去了吧……
“阿忠,扶我过去……”不冷静,沈子卿承认自己现在很不冷静,但伸手抚上自己的肚腹,他又岂能冷静呢?肚腹传来一丝淡淡的痛感,沈子卿却不在意。只见他深深吸上了一口气便打算走出人群……
而就在此刻,叶潇羽却分明看到了不远处人群中的沈子卿。嫉妒,吃味,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让叶潇羽感到一阵难受。故意戏谑的看着沈子卿,叶潇羽忽然注意到,这个人看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跟前的骆少钧……
他喜欢骆少钧吗?那,那骆子规算什么?看着快要靠近的沈子卿,叶潇羽微微一愣,可也就是一瞬他便立刻转身将骆少钧抱住,呵气如兰,故意用那魅惑的眼神对骆少钧笑道:“一千两呢,那潇羽就多谢小王爷了,小王爷,请……”
这一声请说的极尽轻柔,可骆少钧却笑不出来。因为从叶潇羽的瞳孔之中,他分明看见了自己身后的那个熟悉的人影。是他,沈子卿吗?他不是一向自命清高的吗?还有,他的身体无恙吗?
心中一阵烦躁,骆少钧微微一笑却还是毫不在意的伸手将叶潇羽搂在怀中,在他耳畔低语道:“潇羽公子,如此盛情,那少钧便不客气了,请……”一个请字,骆少钧便立刻扶着叶潇羽朝后院走去,只留下他身后那个悲伤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只得任由身后的阿忠慌乱的将自己拉出龙阳阁……
“沈大人,您别这样,这里是风月之地,不适合您呀,跟我走……”阿忠说的很是有理,但此刻的沈子卿又哪里听得进去呢?呆呆的站立了许久,直到一辆马车停在自己身边,沈子卿才怔怔的看了看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太傅,太子有请……”来人名唤钱越,是骆子规的好友,也是骆子规新收的贴身护卫。看着钱越,沈子卿似乎回过了一些心神,似是意料之中一般。只见他不顾身侧众人好奇的目光,对那钱越微微一笑便缓步走上了马车,不再言语……
马车在街市中行进着,可看着车外那一片看似繁荣的景象,不让他难堪的骆子规,他沈子卿不在乎,因为此刻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