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伤人,只是因为要避免被抓住。换句话说,他们不在乎死不死人,放火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避免伤人。”
“也就是说,尽管现在还没有伤亡——”
展昭点了点头,“照这个速度下去,伤亡是迟早的。”
“该死!一定要抓住他!”
“是的,要抓住他。”展昭目光凝重地看着光亮的大理石餐桌表面,紧紧握住了右手。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展昭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抓住这个纵火犯。而就算最后能抓住他,在抓住他之前,他还会放多少次火,又会不会最终伤人?这些都是未知的,而这些未知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些压在心头的大石,让展昭憋得难受。
突然,展昭紧握的拳头上抚上一只温暖的手。展昭微微一怔,留意到一道温柔的目光。
“玉堂。”
白玉堂勾起嘴角,轻轻捏着展昭的握成拳头的右手,直到展昭将它舒展开。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一种炽热的温度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
“展昭,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每一次我跟你说,我们会抓住那些混蛋,最终都实现了,对吗?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不准再因为那些人渣影响你的心情。”说着,白玉堂指了指桌面上的早餐,笑道,“当然,还有食欲。”
展昭定定地看着白玉堂,他觉得他的脑子又有点糊涂了。此时此刻,他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只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温度,至于白玉堂说了什么?好吧,他还是听见了,但是除了点头,他似乎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别的动作。
白玉堂看着展昭这幅傻乎乎的样子,无奈之余只觉得可爱。他甚至想就这样凑过去亲他一下,嗯,这个想法似乎真的不错。于是,白玉堂就这样凑了过去,一个轻吻落在了展昭的嘴角。
“啊!”展昭吓得往后一退,却没来得及躲开,还是被白玉堂偷了一个浅浅的吻。
“你,你做什么?!”展昭紧皱眉头,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恶劣地盯着展昭再次爆红的脸,笑道,“刚才你走神了,是沉浸在白爷的美貌之下了吗?”
“呃——”展昭看着这位白爷的“美貌”,然后又留意了一下这位嚣张的表情,最终只好无奈地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跟这家伙比脸皮,他拍马也比不上。
“白玉堂,我们能打个商量吗?”展昭郁闷地盯着白玉堂,不冷不热地问道。
“嗯?”白玉堂挑眉。
展昭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硬着头皮说道,“那个,你昨天说了让我好好考虑。”
“嗯,我是说过。”
“所以,你觉得你刚才的行为对我来说是公平的吗?”
“什么?”白玉堂有点没听懂。
展昭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你。所以,你不能对我——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
“不能——接吻?”白玉堂算是有点懂了,他询问地看着展昭。
展昭立刻好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对对对,就是不能嘛——接吻不是只能跟喜欢的人吗?你总是这样突然来一下子,我还怎么思考?怎么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答应让我思考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听到展昭的抗议,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展昭,你自己也说了,只能跟喜欢的人接吻。我说过,我喜欢你,那么我会吻我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吗?”
“这——”展昭微微一怔,白玉堂说的,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别扭呢?
看着白玉堂脸上那欠扁的笑容,展昭一皱眉,狠狠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你不准随便就凑过来吻我!你说了要等我,就等到我做出决定再说。在此之前,所有的行为都要保持在友谊范畴之内。”
“什么叫——友谊范畴?”白玉堂古怪地看了展昭一眼,不是他不讲道理,实在是不明白啊。
展昭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纠结的表情竟然稍微一松。白玉堂心道不妙,这小子不会是想到什么坏主意了吧。
果然,展昭突然勾起嘴角,对白玉堂说道,“这样吧,从现在开始,到我做出决定之前。你跟我之间只能做朋友之间才能做的事。至于什么事友谊范畴,你就找个参照物吧,总之你对我做的事,要跟对他做的事一样。你要是觉得你不能去吻他,那也不能吻我。”
“朋友?你指的是谁?”白玉堂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展昭得意地笑了,“秦简。”
“神马!!”白玉堂盯着展昭狡猾的笑脸,大叫道,“展昭你这个臭小子,你是不想让我吃早饭了是吗?用那只怪胎来恶心我!”
“你不喜欢秦简啊。”展昭了然地点头,“那好吧,换一个,那就公孙大哥好了。你和我之间所有的行为举止都要参考你跟公孙大哥之间的相处,就这样说定了。”
说罢,展昭低下头愉快地吃起了早餐。果然跟朋友聊天有利于改善心情,一早上因为纵火案而产生的郁闷之情消散了很多啊。
桌子的另外一边,白玉堂泪流满面。
他恨恨地看着展昭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也开始了咬牙切齿的用餐。
一边吃,他一边郁闷地想,这小子果然是恢复正常了,连气人的功力都回来了。真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不过,公孙策就公孙策吧,还好展昭没有坚持参照秦简。想起秦简那张死人脸,白玉堂郁闷地发觉,他的胃好些已经满了。那个怪胎真是影响食欲啊啊啊啊!!!
、第111章 火焰恶魔(9)
早上的新闻让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都坐不住了;算起来白玉堂的静养之过去了半个多月;距离一个月的期限还差十天。但是在全城都被这个连环纵火犯搅得不得安宁的时候,让白玉堂自己躲在家里休息;他实在是做不到。白玉堂做不到,展昭就更做不到了;现在如果有人问他;在回重案组查案和留在白玉堂身边跟他大眼瞪小眼之间做一个选择;他肯定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后者。
白玉堂看出展昭想做什么,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就逃离自己的身边。于是;在展昭背起书包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白玉堂也将全身打理得光鲜亮丽,一看就是要跟他一起出门的样子。
展昭立刻搞清了这家伙的意图,他皱着眉盯着白玉堂不说话。白玉堂笑嘻嘻地来到展昭身边;盯着他不悦的小眼神笑着问道,“你去重案组吗?”
展昭不冷不热地回答,“不去。”
“哦,”白玉堂面色不改地笑道,“那太遗憾了,我们不同路。你不去重案组,我也是要归队了。”
“白玉堂。”展昭严肃地盯着白玉堂的脸,冷冷地说道,“你是病人。”
白玉堂对着展昭摇了摇手指,“你说错了,我只是伤者,不是病人。而且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医生不是这么说的。”
“医生只是说让我静养,又没说必须在家里养。我会重案组养也是一样的。”
“重案组是养伤的地方吗?”展昭冷冷地说道,“要是让包大哥听见你把他的地盘当成养伤的地方,连会更黑的。”
“所以,你不要告诉他哦。”白玉堂笑眯眯地戳了戳展昭的包子脸,然后在他发飙之前大笑着跑出了门。
展昭郁闷地看着白玉堂嚣张着大笑的样子,心里不住地腹诽。算了,他不怕死就让他去归队吧,反正包大哥不会让他干什么,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在重案组养伤。
最后展昭还是带着白玉堂一起回了重案组。包拯倒没有黑脸,因为他现在已经忙得没时间黑脸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发生了八起纵火案,涉案现场过多,又都被破坏得很严重,虽然有消防和片区警察一起帮忙走访,需要调查询问的目击者实在是太多,跟么就忙不过来。
处理纵火案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因为这类案子的现场都很混乱,有价值的线索几乎没有,只能靠人力一个个去排查。嫌疑人躲在茫茫人海中,如果没有人直接目击他在放火,根本就无从查起。但是,如果想要找到这样的目击者又谈何容易?
据消防人员的调查,这几起案子的起火点都在建筑物内非常隐蔽的地方,平时人迹罕至,也通常不会安装摄像头,根本就不可能有目击者。再加上这个纵火犯并没有使用助燃剂,也就是说他没有用汽油柴油之类的东西引火,全部都是用最原始的方法点燃易燃物。从购买助燃剂人员这个角度展开调查的路就这样被封死了。
面对这种案子,就算是重案组这种精英云集的地方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他们能做的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警察工作。一点点摸排,一个个走访,费时费力的笨办法,但是这种方法在此时才是最有效的。
当然,如果可以把工作量缩小一些,大家一定喜闻乐见。因此,当展昭走进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那眼神基本上等同于在看救世主。展昭被这些热切的眼神弄得愣了半天,当他终于明白了大家看到他为什么都这么激动,压力骤然压上了他的肩膀。
展昭无奈地看了一眼白玉堂,发现后者正对着他微笑。展昭也笑了笑,直接走向了包拯,“包大哥,让我和白玉堂也来帮忙吧。”
“好。”包拯根本就没看白玉堂一眼,更不要说反对了,他直接点头让两个人加入工作。
连白玉堂都没想到包拯会这么痛快,不过免了口舌他自然开心,立刻拉着展昭回了自己的地盘。
回归重案组之后的工作是紧张而繁杂的,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然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但是也注定过得非常不平静。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果然那个疯子并没有停下纵火的行动,从第一起纵火案开始,到目前为止的第三天的白天,一共发生了五起新的纵火案,他放火的总次数已经增加到了十三起。在这五起案子中依然没有伤亡,但是纵火地点已经被他扩大到了更广阔的区域。这五起案子中最让展昭揪心的是一桩发生在一座五层高的商场中的一起,起火点在三楼,而四楼就有一家幼儿园。火灾发生的时候幼儿园里还有五十多个孩子在上课,如果不是起火范围不大而且被及时扑灭,那些孩子会不会被活活烧死?
展昭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