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更加得意,哼哼两声,越发地不要脸起来:“说呀——你说,是上本将军比较舒服,还是被本将军上比较舒服?嗯?”
孝白羞得脖子都红了,在将军耳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怎……怎么都舒服……”
将军没听太清:“嗯?”
孝白红着脸抬起头来,按着将军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将军的嘴唇,又舔舔嘴唇,小声重复道:“怎……怎么都好……”
他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将军,火热的呼吸都拂在了将军脸上。
“我喜欢您……只要是和将军,怎么样都好……疼,也没关系……”
将军心头一热,下意识地想要别过脸去,脖子却又僵硬得不听使唤,他看着孝白深情款款的苍白小脸,和那一对眸子里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眼睛眨了眨,一股情绪突然冲上喉间。
将军轻轻抚摸着孝白汗津津的脸,声音哽咽,几近叹息。
“你这小傻子……我也喜欢你呀!”
他说完,还没待孝白做出反应,自己倒先一愣,接着突然用力吻住孝白双唇,胯下加速抽送,到后来,索性托起孝白的身子,就着连接的姿势,像平常两人做的那样,将他推倒在床上,两手按着腰,大开大合地顶弄起来。
要说将军的体力耐力那都是顶尖儿的,同孝白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孝白整个人瘫软在床上,烂泥似的,统共泄了两回,到后来连哼都哼不出声儿了,只能张着嘴急促地喘着气儿,眼角的泪花闪闪,额头上也都是汗水。
将军说完那话之后,心里头一阵猛颤,根本来不及细思,只能用埋头猛干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不至于让自己去想那些越想越可怕的事情。
他浑身火热,麦色的皮肤上满布汗水,在孝白里面泄过了一次还不尽兴,那物事几乎就没怎么软下来便再度胀大,只稍微停下来喘了喘气,便又在孝白的哼哼声里开始猛攻。
“难受么?”
到底还存有几分良知,怕孝白会受不住,将军哑声询问。
“……”
可孝白却只是张了张嘴,一张脸皱巴巴的,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将军心道自己是把人弄得狠了,便微微后撤,低头朝两人结合的地方看过去,便见那处湿哒哒的,穴口溢出的液体还带着些白浊和些微红丝,粘在穴口褶皱和自己那半截紫胀上头,简直就是难以言喻地淫秽。
流……流血了……
将军一见那红丝,那些抛开了的羞耻心和愧疚感瞬间全都跑了回来,再看孝白那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便更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弄得太过火了。
有了这念头,将军便按着孝白,自己慢慢地往后撤,那物事硬梆梆地从紧致的穴口退出来,带动着穴口紧贴在表面,作出仿佛挽留似地形态,看得将军口干舌燥,险些又一个把持不住地插回去。
感觉到将军的退出,孝白微微皱了皱眉,声音沙哑:“将……将军?”
“我在呢,”将军俯身亲了亲他湿漉漉的额头,安抚地说道,“你那里……流了点血,咱们歇着。”
孝白抿了抿嘴:“哦……就一点点,没事的。”
将军拉下脸:“‘就一点点’?说得轻巧,明儿有你受的!”
待到将军整个儿地退出来,孝白垂目往下看去,便见将军那一根还直挺挺地站着,不由有些迟疑:“您……您还没有……”
“哦,”将军脸上发烫,小声道,“没事儿,我自己……”
孝白却艰难地撑起自己软绵绵的身子,爬过来:“我……我帮您……”
将军连忙推开他那往自己身下凑的脑袋,红着脸说道:“干什么呢?刚从那里出来,也……也不嫌脏!我自己用手就行了……”
一面说着,一面就用手握住那里,上上下下地揉弄起来。
孝白抬起头来,看着将军低垂着目光,沉溺在欲望里的模样,感受到将军的爱护,又回想起刚才将军对自己说的那一声“喜欢”,心里头甜甜蜜蜜的,只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将军发泄过后,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觉得身心舒畅,但也难免有些疲倦。
他披上衣服下床,寻了条干净帕子,草草地擦拭干净自己身下和孝白股间的污浊,便舒舒服服地抱着孝白,盖严了被子准备睡觉。
“将军……”孝白在他怀里小声道,“您……您再说一遍吧,好不好?”
将军不明所以:“说什么?”
孝白红着脸:“说您喜欢我……”
“……”将军呼吸一滞,却没吭声。
孝白催促道:“将军?”
“说……说什么说?”将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声嘟囔道,“没听清就算了,说什么再说一遍……”
孝白拉着他的手臂:“我听清了呀,可是……可是我想再听一遍嘛!”
“不说!”将军没好气地道,“闭嘴睡觉啦!”
孝白以为将军脸皮薄不好意思,抿着嘴在他背后无声无息地笑了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美滋滋地进入了梦乡。
却留将军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心里头有些恐慌地想着,他那时候,竟然那样不假思索地说出了那句话……难道说,他是真的被这小兔子潜移默化地给同化了?
他,骠骑大将军,真的成了个兔子,还喜欢上了阮孝白这个男人?
将军脑子里被这念头给弄得一团糟,心思郁结,昏昏沉沉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慢慢地睡着了。
却哪怕是在梦里,也被这个念头给搅和得不得安生。
孝白半夜里醒来,感觉那初时的麻木过去,这会儿后面还真如将军所说,疼得不得了。
他苦巴巴地皱着脸,一时之间又疼得睡不着觉,便只得听着将军均匀绵长的呼吸,眼望着上空一片黑漆漆,忍着那疼痛,等着那不知还有没有的困意再度袭来。
“嗯……”
不知过了多久,背对着他的将军突然动了动,还发出含糊的声音。
孝白眨眨眼睛,悄悄地撑起身子,探头过去。
“别……别胡说……”
将军竟然在说梦话。
孝白捂着嘴,努力憋着笑,不让自己被这个有趣的发现逗得笑出声来,又侧过脑袋,慢慢把耳朵凑得更近,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也不知道将军是在做什么梦呢……
“喜欢……兔子……”
孝白眨眨眼睛。
“本将军……才不喜欢男人……”
一百零八
将军一整晚都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次日一大早,睁开眼睛,顶着一双若隐若现的黑眼圈,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地一摸身侧,竟摸了个空。
“咦?”
将军不由纳罕,孝白竟然起得这么早?
他起身穿着衣服,一眼扫过床头,便见那桌面上昨儿用掉的小白瓶旁边,还放着个空的青瓷小罐,将军顺手拿起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那特别调制出来的馥郁香气里,分明还夹杂着些药味儿。
这倒提醒了将军昨天发生晚上的事。
他老脸不由地一红,心道这小兔子真是脸皮儿薄,上个药还得趁本将军睡着呢……不过,能到这样迫不及待地自己上药的份儿上,一定真是疼得厉害了。
想到这里,将军难免有些担忧,匆匆地穿好了衣裳,推门出来去寻孝白,遍寻不见之下,一问侍女,才知孝白天还没亮就病恹恹地起床,一个随从也没带,自己悄悄儿地出门去了。
“简直胡闹!”将军不由大为光火,“平日跟着夫人的是谁?叫他过来!”
侍女被将军的怒火给吓了个半死,赶紧去将那随从寻来给自己挡灾。
将军一想到孝白没准儿身上还带着伤,就这么孤零零地一个人跑到外头去了,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就心急得要命,也顾不上去想孝白是为什么要这么干,直接就化焦虑为怒气,将那随从一通猛训,直把个七尺男儿训得一脸惊惧,两眼通红。
“小……小的知错,可是夫人非不让跟着,小的也……”那苦命的随从一脸畏惧地开口为自己分辩。
“你也在府中这么多年了,连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我将军府的人!”将军怒道,“他不让跟着,你不会偷偷跟着吗?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出去,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将军看你拿什么交代!”
随从连连点头:“将军教训得是!小……小的这就同人出去寻!”
将军瞪着他:“寻?怎么寻?”
随从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将军的脸色,试探着道:“自然是……不惊动外头,私下里,悄悄地寻……”
听了这话,将军将手一背,平复着自己的怒火,那随从刚松了一口气,便见他脸色一寒,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随从赶紧撒腿就跑。
这里将军眉头紧锁,刚转过身,就看见身后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侍女。
“看什么看!”将军恶声恶气地说道,“还不进来服侍本将军更衣上朝!”
侍女连声答应着小跑过来,心惊胆战地赔笑道:“早……早膳已经备好了,将军要不要先吃……”
“吃什么?”将军粗暴地打断她,“本将军没胃口!”
“喏,满记的甜汤,麦记的包子,还有毕记的葱油饼,你一大早的过来,一定还饿着肚子吧,多吃点!”
孝白愣愣地看着眼前文雅俊秀,却又一脸和善地招呼着自己的青年男人,在硬梆梆的凳子上别扭地挪了挪自己疼得难受的屁股,有点不好意思。
“我……我这么贸然上门,还劳您这样招待,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男人笑笑,“你是阿成的学生,来了这里,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嘛。”
孝白虽然心中抑郁,却还是勉强笑笑,作出轻松愉快的样子,又问:“不知道先生他——”
说起百里先生,男人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阿成么?呵……他啊,一早就去文庙烧香了。”
孝白:“嗯——啊?”
“他是决心明年非要考上不可,”男人无奈地笑笑,“唉……连这等鬼神之说也信——没办法,随他了。”
“是这样啊……”孝白想到那一面同大谈老庄无为之道,一面又暗搓搓地传授房中之术的先生如今竟然又开始为了春闱迷信起鬼神来,也不由地失笑,“先生他……做起事来,就是这样百般用心,不达目的不罢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