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鹿鸣似乎抓着他肩膀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他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又会做出什么伤害颐雪的事情来,那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让颐雪有了身孕的人,到底是谁!
“是鹿轩的……”
“啪!”
鹿鸣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在颐雪的脸上,顿时将他打的整个身子都跌在床榻上,还未起身,嘴角便缓缓溢出一丝猩红的血丝……
抬手拭去嘴角的血丝,颐雪看着他的眸光里带着戏谑嘲讽,“你既然如此恨我,为何不让我死。”
那日雪夜,他在湖心的亭中自杀,将冰冷的匕首插进心口,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鹿鸣倒是将他救了回来,可是,他不会感激,因为即便是活着,也未必就能好好活着。
“死?呵,你就那么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以前你嫌我避我怕我,现在你欺我骗我叛我,颐雪,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却依旧换不来你的真心?即便是鹿轩不在,你居然宁愿跟别的人苟合,也不愿委身与我,看来我当真是抬举了你。”
鹿鸣语气渐冷,冷硬的脸上渐渐浮现浓郁的阴戾,伸手赫然将颐雪仅仅穿着的一件里衣给撕开,露出了里面润白的皮肤,还有胸口上绑着的白色纱布,已经隐隐往外渗透了些许的血迹。
“你这样,倒还不如杀了我。”
颐雪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仿佛死亡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鹿鸣不顾他的伤口,将他按倒在床榻上,浓烈灼热的唇瞬时贴上他的,毫不客气地啃咬起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挣扎,事实上,就算是颐雪想要挣扎,他也不可能敌过鹿鸣,只会让胸前的伤口撕裂的越加厉害。
直到口中蔓延出些许的血腥味道,鹿鸣才缓缓放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沾染着血渍的,殷红的唇瓣,笑容凉森森的,他说,“颐雪,我会让你后悔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
、第四章 暴戾
当鹿鸣暴戾地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撕烂他的衣服,动作粗鲁地直接占有他的时候,颐雪眸光中闪过一丝绝望,因为那个地方被撕裂开来的疼痛,他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此时已是溢出大滴大滴的汗珠来,落在霜白的锦被上。
“你不是宁愿跟别的男人上床,也不愿意跟我吗?现在你还不是在我的身下苟延残喘?”
鹿鸣捏起他的下巴,灼灼的视线中透着血光,“舒服吗?”他问,一边毫不留情地继续着推送的动作,“是我上你舒服,还是鹿轩上你舒服?或者,是哪个你连名字都还不晓得的人?”
颐雪颤抖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前的伤口因为鹿鸣粗鲁的动作,已经再次撕裂开来,殷红的血在胸前蔓延了一片,不止是这里,就连那个地方,也是被鹿鸣弄的完全坏掉了,下身一片濡湿,不断传来的锥心刺痛让他知道,那里一定也是流血了……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颐雪自己都忘记了时间,他被疼的昏过去,又被刺激的醒过来,尔后再次被折磨的昏死过去,一次又一次,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已经麻木,连指甲发丝的存在都已经感觉不到。
在昏睡中,也不知怎的,他就忽然梦见了那年初见的日子。
他在初夏的湖心小亭泛着舟,等他玩好了,上岸的时候,就看见了岸边一个笑的十分温柔和蔼的男子,定定地盯着他瞧,澄澈好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男子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也在盯着他看,目光幽深,冰冷,即便是在夏日,也让他感觉浑身的冰凉,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却见那人忽然上前,抓住他的手就将他重新拽进了湖中,拖下了冰冷的湖底,他越是挣扎,那人就越是紧紧地缠住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岸边的那温柔男子的面孔,渐渐模糊,渐渐消失不见……
颐雪猛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有些模糊不清,他愣了一会儿,那面孔,便渐渐和在梦中将他拖下水的男人的面孔融合,最后……变成了鹿鸣。
见颐雪醒来,鹿鸣原本紧绷着的脸,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但很快又转为冰冷。
颐雪不想看他,便将脸偏向床内,身上很疼,无论哪里都疼,好像被活生生打死过一回那般。
“你还是不愿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鹿鸣坐在床边,指骨捏的发白。
等了半晌也不见回答,抬眸看去,颐雪竟是自顾自地闭了眼睛,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我将步生花抓来了。”鹿鸣按捺着莫名的火气,沉声说,“你若是再不说,我就杀了他。”
直觉里,鹿鸣觉得颐雪跟步生花应该是一伙儿的,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儿,如果步生花没有想要刻意帮着颐雪的话,那么,当年在给颐雪施以幻香的时候,必定会将后续的注意事项告诉自己,可他当初什么都没说,他甚至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还瞒了他别的什么。
闻言,颐雪波澜不惊的眼底终于有了些许动静,他看着鹿鸣,声音喑哑,他说,“我说了,可是你不信我。”
、第五章 潜逃
此时,步生花已经被关押在地牢三天,鹿鸣没再找过他,他也已经完全掌握了宫里的情况。
鹿鸣将他抓来,倒是省下了他不少事,虽然他表面上被关了起来,但是每天晚上,他都会用独有的迷香将地牢中的人全部迷昏了神智,自己好脱身出去打探消息。
如今需要的消息都已经到手,他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青溪,走。”
等步生花用迷香迷昏了地牢的人,又用幻香控制了看守他们的家伙来给他们开门,便唤了一边昏昏欲睡的青溪。
三天,已经够长了,以步夕凉那个性子,如果再拖时间的话,唐琪估计就制不住他了。
如步生花所料,步夕凉真的忍不住了。
“你总是说花花没事花花没事,可是没事的话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步夕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唐琪一直紧盯着他,连上茅厕都不敢移开眼。
“我保证,再过两天,表哥一定会回来的,真的!”
唐琪跟在他身后,好脾气地劝道,一边拿了些点心送到他面前,“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多少吃一点吧。”
“不吃不吃,你爱吃你吃。”
步夕凉一把挥开他的手,唐琪手中的点心顿时飞了出去,此时,房间的被正好被打开,而站在门口的,正是步夕凉担忧了好几天的步生花,那几块点心,就那么落在了他的身上。
“花花!”
前一秒还烦躁不已的步夕凉,一见是步生花,脸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了许多,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我多担心吗?鹿鸣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
步生花脚还没站稳,步夕凉就问个不停,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唐琪,眼中有说不出意味儿。
“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有没有不听唐琪的话?”步生花低眸,看着怀中少年的眸光一片温柔。
“听了,你看,我一直好好待在这里的,半步都没踏出去。”
步夕凉赶紧说,一边还扭头冲唐琪眨了眨眼,示意他帮衬着点,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唐琪明明接收到他的暗示,却视而不见,偏过头去,一声不吭的。
步夕凉皱眉,但很快就无视了他,伸手拉了拉步生花的手,强调道,“我真的有听话,真的。”
闻言,步生花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了。”
“表哥,你回来就好,你先歇着吧,我去外面打点行装。”唐琪说着,没等步生花回答,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跟唐琪吵架了?”
跟在步生花身后的青溪问道。
“没啊,我哪里有跟他吵架。”步夕凉赶紧辩白。
“好了,凉儿,我们帝都暂时不能回去了,不过,不用担心哥,他很好,我们现在去唐家避上一段时间再说。”
步生花携着步夕凉在圆桌边坐下,一边说道,可是步夕凉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上面,一脸羞愧地看着他方才被点心弄脏的衣衫,低声道,“对不起啊,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他知道步生花有洁癖,身上不容沾染半点尘物,他自己也有一点小洁癖,所以还是很能理解步生花的。
不过,步生花并没有生气,只是不紧不慢地褪下外面的衣衫,重新换上了一件,他说,“凉儿,东方崎回来了,他正在帝都找你。”
、第六章 起程
“他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提到东方崎,步夕凉的脸色就有些不好。
步生花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轻笑道,“你莫生气,我只是觉得这事你应当知道罢了。”
“我没生气。”步夕凉赶紧解释道,“花花,你坐会儿,我去让下面的伙计给你做些吃的来,你们赶了那么久的路,肯定还没吃过饭。”
“不用,让青溪去吧。”
步生花示意他不用忙活,对青溪使了个眼色,青溪便立刻会意,转身出去了。
“凉儿,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瞧着你倒是又有些瘦了。”步生花踱步上前,伸手轻抚着步夕凉的脸颊,如风扶弱柳的声线,动听而迷人。
步夕凉依恋地拿脸颊轻蹭着他的手,往他怀中一偎,多少有些撒娇的成分在里面,“嗯,别人做的食物我都不怎么吃的下,谁叫你这么些天都不出现,还害我担心了许久。”
“呵,自己太过挑食,倒是还有理怪起我来了?”
步生花抬手捏了一下他笔挺的小鼻梁,故作正色道。
“挑食那也是你惯的。”
望着步夕凉少有的依赖乖巧的模样,步生花简直喜欢透了,脸上却又故作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手指捏着捏着,就触碰到了步夕凉柔软的唇瓣,之后竟是不由自主地在上面轻轻摩蹭了一下。
步夕凉微愣,抬头看向他,眼中有着不明所以的情绪,但并没有抗拒他的动作。
触碰归触碰,步生花到底也没做什么,掌心上移,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我们下去用饭吧。”
说着,便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步夕凉,在步夕凉被迫离开他怀中的时候,他竟是看到步夕凉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心下顿时一惊,难道步夕凉他也对自己……
不过没容他多想,唐琪就上来了,一过来就拉着步夕凉说,“行装都已经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