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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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私奔吧-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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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撇撇嘴巴,乖乖出去抓蝉。
谢容淮轻声道:“观海,我如今任职于中书省,为正三品侍郎。”
“我知道。”薛观海露出艳羡的目光,竖起大拇指,“小谢好生厉害,我听我爹说他曾祖父读了大半辈子书,好不容易金榜题名,最后只做了个七品县令呢。”
薛观海的语气朴实憨厚,毫无奉承阿谀之态。
薛家的那些事,谢容淮早就知道,当年他曾派侍从去调查过薛观海的家世,了如指掌之下,后来才愿意留薛观海在身边。
他头疼,二十年过去,薛观海依然抓不住一句话里的重点,不仅抓不住,说出来的话还让他莫名欢喜。
他咬咬牙,“我必须留在帝都。”
“师父派我来接掌阅武山庄在帝都的分舵,嘿嘿,我也离不开。”薛观海摸了摸小胡子,望着房梁小片刻,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小时候上书院,先生曾教我一句话‘小
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我们现在是在最高的境界里呢。”
谢容淮有点担忧阅武山庄的帝都分舵,今后是否安然。
他甚是惆怅,世上唯有薛观海一人,叫他无法淡然面对。
严厉深沉的皇帝陛下也好,多疑阴狠的太子殿下也罢,哪怕是面对如狼似虎的谢家人,好吧,再加上清冷难测的席衍秋和表里不一的袁璟山,他向来淡定,该逢场作戏就假话连篇不带脸红,该坦诚相待就直言不讳掏心掏肺,看不顺眼就使绊子背后捅人……
总之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唯独薛观海,他做戏不得,假话说不出口。
“观海……”谢容淮难得迟疑,“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你当我真心人,我未必会爱上你?”
“记得。我还说,我们来日方长。”薛观海忽然起身走到谢容淮面前,半蹲□来注视着他,“我给了你二十年的时间,你有答案了吗?”
“我……”谢容淮刚开口,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的席衍秋轻咳两声,提醒他的存在,“容淮,你该休息了。”
谢容淮怔怔的望着席衍秋居然对薛观海微笑,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席衍秋背对着薛观海,挡住他的视线,伸出中指轻轻压在谢容淮的唇上,随后转过身,说道:“这位壮士,我家谢大人近日身子不适,大夫说他不宜思虑过多。他现□子乏了,脑子不清楚,如此重要的问题,怕是没办法给壮士一个最真实的答案。”
“唔,这样啊。”薛观海露出十分可惜的神色,越过席衍秋的肩膀望向沉默中的谢容淮,眯眼笑道:“小谢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拜访你!这一次,在你亲口告诉我答案前,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谢容淮无言的与他对视,他们果真是纠缠不清的冤家。
而薛观海总有办法,留在他身边。
是他想不懂的最温暖的依靠。
送走薛观海后,谢容淮和席衍秋牵手行于廊下。
谢容淮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若不过来,你与他要纠缠到何时?”席衍秋漫不经心的打开折扇,为谢容淮挡去毒辣的肆无忌惮的阳光。
“我想谆谆善诱之下,让观海不再空等下去……”谢容淮伸手搂住席衍秋,将他带进怀中,避开阳光

席衍秋似笑非笑,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是吗?不过我觉得他十分有趣,容淮先别急于拒绝他。你的那些借口,都不是真正的答案,何必伤人伤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容淮无意识的点点头。
“容淮,你真的有想过答案是什么吗?”席衍秋轻声问道。他曾经收拾过谢容淮的东西,看过珍藏在锦盒中的书信,谢容淮便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谢容淮笑问道:“衍秋你猜呢?”
他注视谢席衍秋请冷冷的眸子,那里明亮清澈却又深远难测,似乎可以洞穿一个人的心,看出他的心事。
席衍秋抬手按在谢容淮的心口,手指感受着那颗心脏的跳动,“你的心……”
“怎么?”谢容淮握住他的手。
炎炎夏日,两个人的手都些微的冰凉。
“我觉得它跳的太快了。”席衍秋垂下手,“容淮快些休息吧。”
谢容淮无奈的笑了笑。
此时,尚书省官署里的某间小密室。
颛孙毓用一双木筷小心翼翼的夹起玉盘上一株绿色植物,举在近前,仔细的打量着。
这株植物一看之下与普通野草野花无异,但凑到近前才能瞧出一些端倪来——深绿色的茎杆上稀疏的长着肉眼仔细辨别下,方能发现的白色小刺,大小形状如人肤上寒毛,另外这种小刺遍布在椭圆形的叶子背面。
琭桢紧张的护在旁边,不敢让殿下太靠近叶子。
颛孙毓对面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捋胡子,正是被降职为尚书省左丞的柴忘庸。
“此物便是制成黄泉无归最重要的一味草药?”颛孙毓问道,将东西放回玉盘中。
“正是。此物本身含有剧毒,无色无味,可杀人于无形,但药效发挥极慢,”柴忘庸介绍道,“短则半年,长则三年。所以通常会加入其他毒药,让药效缩短到三个时辰内发作,并且毒性更强,一般人连两个时辰都熬不过。”
颛孙毓沉默,若不是父皇的出其不意,谢容淮早就死了。
想到谢容淮,他放在膝头的手,不由地攥紧,骨节近乎发白。
柴忘庸也由此想到谢侍郎,不禁问道:“听闻殿下已全数撤走监视谢容淮谢大人的人马,只
留下几名影卫在外围保护?”在看到颛孙毓点头承认时,他继续说,“殿下,谢容淮此人狡猾奸诈,非常人能揣度其心思,还请殿下小心谨慎啊。”
颛孙毓斜眼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却令柴忘庸心惊臣服。
不愧是颛孙煦华的儿子,他想。
“他与我相伴十数载,尽心竭力,连性命也可抛却,当年眼线从宫门一路布置到后宫,也未见他有非分之想,柴大人您自认为与他相比,如何?”
“呃……”柴忘庸自愧不如,他没有谢容淮的圆滑和城府。
颛孙毓垂下眼帘,用筷子拨弄着毒草,“如今与北齐国力相当,父皇不愿轻易掀起战端。谢淳方与谢容邦父子三十万骁勇之师驻守北疆,南疆又有谢氏一派的丁衡二十万兵马,对外可抵御邻邦侵扰,对内……实乃我心头大患,如今无仗可打,要如何收回他们兵权,柴大人可有良策?”
北齐人行刺的事情,他不想不了了之,意欲一石二鸟,既能为谢容淮报一箭之仇,既能乱中取利——战场上最容易死人,更换将领。
“谢氏父子与丁衡手握重兵,手下个个皆是狼虎,忠心为国,未曾挑出过问题,怕是不易对付。如若行差踏错,引起忠臣寒心不满,自立为王亦非不行,到时候我们反而吃亏,落一个陷害忠臣之名。”柴忘庸斟酌一二,“殿下可曾询问过谢侍郎?”
“我不想他插手这些事情。”颛孙毓丢掉筷子,淡淡的说道:“将来天下太平之日,方才是他辅佐我之日。”
柴忘庸有些不理解,猜不出太子殿下为何这样打算,但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只能改用他方。
“朔方军兼领河西节度使江逸师此人,殿下可考虑考虑。此人文武之才,冠绝当世,南可牵制丁衡,北可对付谢氏父子。这两日,他恰巧回京述职。”
“好。”颛孙毓点点头,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此毒草如何用?”
“捣烂后,浸泡水中十日,待杂物沉淀,毒素渗入水中即可。”柴忘庸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不知殿下打算用此物对付谁?”
“单纯只中此物之毒,毫无异相?”
“是的,期间不论外表还是诊脉,皆是看不出问题,死后亦不会露出痕迹,大多是当做猝死的。”对于太子殿下的隐瞒,柴忘庸不由地内心开始担忧恐惧起来。
“琭桢,把东
西收好。”颛孙毓不再多言,起身离开。
待他与琭桢一起回到两仪殿附近,看到何公公急急忙忙的奔过来,“殿下,您回来了啊。正巧了,皇上醒了,召见您。”
颛孙毓满心是那支毒草和柴忘庸提起的江逸师,不在意的随口问道:“父皇为何事召见?”
何公公一张老脸笑得如同阳光下的大白菊,灿烂无比,“殿下,皇上打算给您选一位太子妃。”


、嗨,恩人

冰冷如寒冬的眸色,在颛孙毓走进殿门的那一霎那,如遇春风般消融,他依然是那个在父亲面前恭顺谦和的儿子,规规矩矩的欠身给父皇行礼。
殿内不见袁璟山人影,倒是有个面生的紫袍男人,玉面美髯,身形高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
“臣朔方军兼领河西节度使江逸师见过太子殿下。”那男人向颛孙毓行礼,一举一动无可挑剔。
颛孙毓略一扬眉,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仔细一看,哪里能想到文质彬彬的江逸师居然是掌管一方军政大权的长官。
琭桢曾誊抄一份地方大吏的名单给他看,他记得江逸师与谢容淮同样是雍启六年参加的殿试,三甲之中占了榜眼之位,本可留任于帝都,不想这位江榜眼竟是弃笔从戎,在一片惊讶声中,携全家老小去了边疆。后来摸爬滚打多年,功绩显赫,受人敬仰,迁升为朔方军兼领河西节度使。
“江大人不必多礼。”
颛孙煦华搁下折子,说道:“江爱卿,你连日奔波劳苦,先回驿站歇息,朕改日召见你。”
“谢皇上关心,臣告退。”江逸师的目光又落在颛孙毓身上,爽朗的笑道:“对了,臣还未向太子殿下道谢。”
“道谢?”颛孙毓感到莫名其妙。
“正是,”江逸师复又向皇上行礼,一五一十说出其中原委:“前些日子臣家幼女初来帝都,人生地不熟的,受了些委屈,幸得太子殿下出手相救。”
颛孙毓茫然,他不记得救过谁。
“哦?”颛孙煦华有几分兴趣,“朕倒是未曾听太子提起过。朕记得爱卿离京时,令嫒刚满两岁,如今已到及笄之年了吧?”
颛孙毓一个激灵,猛然想起父皇召见自己的原因,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掩于宽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江逸师捋了捋胡子,笑起来,“多谢皇上惦念,臣家幼女若晴今年十五,无奈这孩子心高气傲的,不喜那些个一事无成的世家少爷,偏偏想自己找个英雄豪杰样的如意郎君,所以至今未定下婚事。”他甚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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