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过来,只眉头深锁,闷闷不乐,依竹见状,便笑问道:“平日见我来,皆是眉开眼笑的,怎么今日却愁眉苦脸起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锁梦听了依竹的话,勉强笑了一下,直说道:“姐姐,别说这话了。我倒是想笑,可这屋子正哭着呢。”清韵也走了过来,给依竹行了礼,才说道:“姐姐可是有事?”依竹笑道:“也无甚大事,只跑趟腿罢了。”又问道:“屋里怎么了,二小姐也过来看文哥儿了。”
清韵叹道:“不光我们小姐来了,姨娘也在屋里。”依竹听了,也忍不住唬一跳,能让清韵她们直称姨娘的,也只有生了文哥儿和绯雪的方姨娘了。便直问道:“二小姐在屋里,姨娘也在屋里,你们怎么出来了?”锁梦回道:“琼箫和纹墨姐姐都在屋里侍候着。”依竹听了,对清韵说道:“锁梦是新进府的,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却是常年跟在二小姐身边的,小姐的性情,你还不清楚,若和姨娘闹一出也罢了,若闷在心里,少不得又是一场大病。”清韵听了,心里委屈,也不好辩驳,直说道:“我倒是想劝,可也得人听,姐姐既过来了,且帮着我们进去看看,左右姨娘再不知事,也得给大公子面子情。”依竹听了,知清韵有些委屈,但也不好再说,便直往着屋里去了,锁梦清韵见依竹往里去了,只是跟着去了。
许是锁梦清韵先前便清过人,这一路行来,四下无人,待的走到屋前,便听着嘤嘤凄凄的哭声,只不大真切。依竹看了锁梦一眼,锁梦上前禀道:“依竹姐姐来了。”只听得文哥儿在屋里说道:“快请进来。”
依竹看了一眼锁梦和清韵,掀开湘竹帘子,直进了屋去。一进屋,便见着文哥儿半靠在美人榻上,手里还握着一卷书,绯雪坐在窗边的玫瑰椅旁,只拿着梳子,却不见动作,方姨娘坐在香几旁,用帕子掩了面,抽抽噎噎的哭着。这方姨娘虽生了两个子女,但容颜娟好,不减当年,只这眉梢眼角略带幽怨之气,一双明眸,秋水横波。
依竹忙劝道:“这是怎么了?姨娘就是不想着自己,也要给哥儿姐儿留几分脸面呢?”方姨娘仍旧不理,只一味抽泣,绯雪道:“大哥哥又送了什么东西来,给我瞧瞧。”依竹忙放了匣子,笑说道:“原是外面送来的几样玩物摆件,只公子想着文哥儿必是喜欢的,便让我送来了。”绯雪笑了笑,又道:“想来必是极精巧的,却让大哥哥费心了。”
方姨娘见绯雪不理她,便用帕子拭了拭泪,又泣道:“你们都是伶俐的,只偏偏托生在我肚子里,都是我不好,折了你们的福去。”依竹一听,越发不像样了,忙安慰道:“姨娘素来就是有福气的,怎么好端端的胡言乱语起来了,本没有什么事,却自寻烦恼了。”绯雪听了,只嗔道:“依竹姐姐,你休劝她。”话一出口,便落下泪来,只带着哭声道:“成日糊涂不知理,折腾来折腾去,反正我是寒了心了。”又对方姨娘道:“你也别念文哥儿,任你怎么哭,我今儿就替他做了主了。”说着,也别过脸去,呜咽低泣。
依竹见绯雪像是真动了怒了,心里会意,只取了帕子给方姨娘道:“姨娘也别放在心上,二小姐只说的气话,姨娘若真有什么事,直去向侯爷说,二小姐和文哥儿,这才多大年纪,就是相帮也没劲使去。”方姨娘只泣道:“我并非不晓事的人,也是家里人求到跟前了,只不过是文哥儿说句话的事。若是他说了,夫人也非不依他。”
绯雪听了,只冷笑道:“若是真有出息的,还用的了求人。眼看这文哥儿是个好的,便成日的想法作怪,不折腾点事出来,就是心里不舒坦。姨娘也别不在意,临到老了,给你养老送终的是文哥儿,不是那起子不着调的亲戚。”
方姨娘听了,只止住哭,灰心丧气的侧过脸去拭泪。依竹见琼箫和纹墨皆立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忙使了眼色过去。琼箫会意一笑,拉着纹墨出去了。依竹方才笑劝道:“我知姨娘是个心好的,二小姐说的也是实在话,姨娘也知文哥儿是个上进的,旁的不说,虽说是姨娘家里人,可到底如何姨娘也不清楚,若惹了什么事出来,耽搁的却是文哥儿的前程。姨娘若是心里过意不去,还不如帮衬他们几两银子,在外置个房买块地的,却是实在的。”又对着绯雪言道:“虽是奴婢冒昧了,只这理却是没错的,左右再不成器,也是姨娘的亲戚。”
绯雪用帕子拭干泪水,正欲开口,琼箫和纹墨却捧了沐盆巾帕等物进来了。依竹只笑说道:“说来说去,小姐和姨娘先消了气才是正经的,若有什么话再慢慢商量着。”绯雪只说道:“怪不得府里都说大哥哥偏疼你们,若换了我,只为这直言正论,也不能辜负了去了。”文哥儿也笑说道:“只听这言语,也知大哥哥不曾错待了人。”又闲语几句,依竹并着清韵,服侍着绯雪和方姨娘梳洗了不提。
秦易与齐轩下了一回五连珠,终是输了几局,秦易笑道:“算来却是我输了,齐兄的彩头可想好了没有?”听到秦易认输,齐轩抬头看向秦易,却见着阳光之下,秦易正如莲花解语,秋水无尘,一时目不转睛,只笑道:“这彩头,我暂且留着,下次再论。”秦易岂不知齐轩让他,只站起身来,正欲说话,却觉阳光刺眼,一时头晕,脚步不稳,幸亏齐轩伸手拉住了他,秦易倚着齐轩,只回头道谢,却正好碰着齐轩的脸,秦易把脸一侧,突觉脸颊温热。齐轩只觉心上一荡,此心似不能自主,但一想起与秦易乃流水知音,方敛了敛神。
秦易经此一事,也不好再语,只笑道:“我自幼体弱,虽不常用汤药,但却经不得寒暑,今日却是我忘形了。”齐轩有心询问,却不好开口,只说道:“何怪秦兄,只怨这天不遂人意,今天便罢,明日再与秦兄论这输赢。”一言毕,两人皆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8月14日更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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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28、请先生笑谈跃龙门 。。。
说着秦易辞了齐轩,离了家庙,却不急着回府,自命着马车往城北的烟雨楼去了。那烟雨楼取自“一汀烟雨杏花寒”,名虽温柔妩媚,却只是一家小小的珍玩店。这珍玩店说来却是秦易母亲的嫁妆,也是秦易名下仅有的几间铺子之一。
秦易依在软榻上,脑海中闪过刚刚的画面,脸颊又晕上红霞,秦易只在冰盆中添了几块冰,暗道这时辰还真有些闷热。车外的丹青说道:“眼下还有些暑热,公子若不好,不若先回去,有什么想看的,直让掌柜明儿送进府去,岂不更好。”秦易只说道:“我并没什么,若眼下回去,还不如去了楼里,歇息一阵再回去。”丹青听了,口称也是,忙命了马夫加快速度。这马车虽快了,秦易在车上却颠簸的难受,虽有厚毡锦被铺设,但到底减缓不了多少。秦易心里念起前世的好来,又忆起西方的四轮马车不过就是弹簧加轴承,他手下人虽不多,但到底也搜罗了几个能工巧匠,有了方向,就不信折腾不出来。
还在想着,烟雨楼却已到了。待的下了车来,秦易已是面白如纸,丹青只是殷勤的给秦易扇着扇子。才进了烟雨楼,便有一个锦衣缎袜的掌柜迎了上来,笑拜道:“许久不见公子,公子越发俊逸了。”又见着秦易面色不好,便瞪了丹青一眼,道:“也比上次见时瘦了,可是这兔崽子没照顾好公子。”
丹青闻言,满头冷汗,又不便言语,只看向秦易。秦易见丹青摸样可怜,便笑对掌柜说:“并非丹青的错,只是积年的旧病犯了,有些不适。”又怕掌柜担心,便笑言道:“楼里的大师傅可在,得劳烦他替我做几样东西?”掌柜的忙回道:“现在不在楼里,公子先进楼上歇着,我立刻派了人去请他回来。”秦易只笑着应了。
这烟雨楼,楼分三层,每层的布置陈设皆不一致,有清雅出尘的,也有金碧辉煌的。秦易因着身体不适,也不待细看,只打开扇子,摇摇摆摆,一径直往二楼厢房去了。一进厢房,秦易才觉室中铺设,皆华美无双,窗户栏杆皆是镂雕山水,珠宝镶嵌,真真是琼楼玉宇。
秦易看了几眼,突觉有些疲倦,便笑着对掌柜说道:“这屋子倒是极精致,显是极用心了。”掌柜连忙笑着应了,又道:“公子可要歇息片刻,待的工匠师傅来了,再唤公子。”秦易笑道:“若那大师傅一时过不来,便另替我寻一个手艺好的人过来,别的不说,张叔的眼光,却是不差的。”张掌柜知秦易性子虽温和,但有时却又极固执,便应下了,自出去不提。
不过盏茶工夫,张掌柜便带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匠人进了屋来,只说道:“这是楼里的何师傅,除了季师傅就他的手艺最好。”秦易笑道:“原也不是什么麻烦物件,想来却是劳烦这位何师傅了。”又对着丹青吩咐道:“你且在门外守着,待会我和何师傅谈完再唤你。”张掌柜闻言,也随着一道出去了。
待的两人出去了,秦易才笑道:“我这有几张图纸,你且看看,能不能制出来,有什么需改进的地方。”说着,便取了几张素白绢纸出来,递给那何师傅。那何师傅接过素白绢纸,展开一看,见上面绘着几样机关,精巧别致。内部结构尺寸,也描绘的清清楚楚,只要按图索骥,做来却是毫不费力。那何师傅忙点头应道:“并没什么麻烦的地方,只这材料是用金银还是玉石?”秦易淡淡笑道:“何用这些,只寻常见的金属制出来就行,只是以轻巧耐用为主。”何师傅闻言颇有些诧异,但也只将绢纸收好,直退下去了。
揽月看着小丫鬟们闹了一回,也有些乏了,正要回房去,却见着淡烟提着一个红漆描金食匣,掀帘进了屋来。揽月笑道:“这是怎么着,竟是你送饭来了。”淡烟放了匣子,笑说道:“只顺道拿过来罢了,今儿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