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敢?还有你夏建辉不敢的事儿?”夏来金在客厅里静坐了一晚上,猛然爆发的火气过去之后,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两个不孝的小兔崽子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对于今晚的事儿他心里多少有了点儿谱。
“爸,对不起。”夏建辉垂眼,低声道歉。
夏来金静静的注视了夏建辉一会儿,别开脸,轻哼一声:“烟掐了,窗户打开,滚床上来。”
夏建辉摸不清夏来金的意图,只能照办,起来时牵动后腰,疼得他扶着腰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啊?”夏来金扬着眉毛问。
“嗯。”夏建辉拉开窗户,挪到床边,咧着嘴躺下,心里不住的猜测着自家渣爹这诡异的态度到底在算计什么。
夏来金斜睨了夏建辉一眼,起身哼哼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瓶红花油:“翻身,趴着。”
夏建辉听话的翻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仍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不喜欢红花油的味道,如果平时他指定会抗议,但是今天这种状况,他只能忍着,任由夏来金撩起他的上衣,往他腰上搓红花油。
略显粗糙的掌心在他腰上不轻不重的揉着,夏建辉闷闷的说:“谢谢爸。”
“你也老大不小了,腰疼还在大理石上坐着……”
“没事,爹踹的,多疼几天,我也好多长点记性。”
“小兔崽子!”夏来金的语调里透出一丝无奈,“从小你就有主意,现在长大了,老子的话还管用?”
“管用。”
“管用就听老子的,跟小煌断了,好好娶个媳妇过日子。”
“不。”
“啪!”夏来金气呼呼的在夏建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非要老子动粗啊?”
“……”夏建辉郁闷又无奈,敢情刚才渣爹是怀柔来着,现在怀柔不成要开始动粗了,可是能不能不揍他屁股啊,他可是32岁的人了,还被老子揍屁股,真是……
夏建辉赶紧翻身仰躺着,藏好自己的屁股,平静而又坚定的继续表明自己的立场:“爸,你动粗我也不会跟小黄分开,你就成全了我们吧。”
“哼!成全?让老子拿绝后成全你们**?”
“雨新已经改性夏了。”
“姓啥都是老柳家的种!”
“你这是封建思想,妮子姐不也是你闺女么?外孙子也是孙子。”
“闭嘴,小兔崽子!现在是老子说教你,不是你说教老子!外孙子姓夏咋了?老子要的是自己个儿的孙子!”夏来金气呼呼的把红花油丢到地毯上,倒背着手踱了几圈,“我知道这事儿一准儿是小煌那混账东西缠着你,你护着他才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了,别的老子也不求,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理他就成,至于他那头儿我自会去收拾。”
“爸,对不起,其他的什么都好说,但是这点我不会答应。”
“你个混账东西!”夏来金猛踩了一脚地上红花油,摔门而出。
夏建辉揉着自己的腰,静静的听着,他听见隔壁卧室门开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见隔壁卧室门被狠狠甩上的声音,夏建辉爬起来,从里面锁好门,打开电脑,登陆QQ。
他在心里庆幸,庆幸自家爹妈虽然隔离软禁了他跟小狼崽子,没收了他们的手机,可还没意识到要没收他们的电脑。
同一屋檐下,隔着一堵薄薄的墙,两个人却只能偷偷摸摸的通过视频见面。
视频连通,小狼崽子苦兮兮的脸瞬间出现在视线里。
下意识的摸了下屏幕上的那条红肿,低声问:“疼么?”
“不疼。”小狼崽子摸着自己的脸颊笑笑,“我不过是被妈抽几下,可小灰……”
“你只要坚持是我非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可别胡乱改口供。”夏建辉扬起嘴角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你要是翻供的话,我们可真是要终生监禁了。”
小狼崽子勉强笑笑,皱巴着脸,自责的道歉:“对不起,小灰,爸踹你的时候我没来得及替你挡,腰疼不?”
“不疼,爸刚才给我擦红花油了。”
“刚才爸说你……答应他以后不要我了,我没信。”
“嗯,你只要相信我承诺你的话就好。”
“我对小灰无条件信任,就算爸刚才说的是真的,我也绝不向恶势力妥协,哼哼!”
“熊样!”夏建辉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其实跟上辈子比起来,现在这种所谓的软禁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何况,他还有小黄这么个……忠诚的狗腿子。
“爸说咱俩都病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带咱们一块儿去看病。”小狼崽子舔舔唇角,“要是一块儿去的话,我们就……”
“别做梦了,肯定是分开的。”
夏建辉猜的没错,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夏来金带到了滦北市第一医院,而小狼崽子则继续被锁在卧室里,可怜巴巴的被软禁着。
夏来金是真的认为他们病了,到了医院后,夏建辉被夏来金督促着从头到脚做了个检查不说,还把重点放在了精神科和心理科。
夏建辉权当是提前做了下个月的全身检查,老实巴交的任由夏来金可劲儿折腾,折腾出来的结果完全在夏建辉的预料之中,却让夏来金非常郁卒。
回家的路上,夏来金一直不满的叨叨:那也是当大夫的说的话?狗屁的男人喜欢男人不是病,狗屁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作为家长应该给予支持和理解,狗屁的遗传,老子就从来没喜欢过男人,遗传个屁……
哼,啰啰嗦嗦的狗屁大夫,说到底就是一群庸医!
庸医解决不了问题,夏来金转而跟银子妈妈一起,把希望寄放到了大仙身上。
在两个不孝子的打击下,老两口子终于放下成见,统一了战线。
非但没再大吵大闹,反而坐在一块儿好生合计了一番,合计来合计去,两人都觉得冀二婶她姑供的大仙最靠谱。
于是,撇下依旧被软禁的小狼崽子,逼着被放出去上班的夏建辉请了一天假,老两口子外加夏建辉,三个人偷偷摸摸的去了新房子冀二婶她姑家。
然而,夏来金两口子又失望了。
冀二婶她姑不再是印象中精神烁烁的老太太。
分明正月里算运势的时候,老太太还精神的很,如今却已经瘫在了炕上,精神萎靡,看那架势似乎是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的样子。
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今年三月,老太太的儿子去了,老太太的儿子死的凄惨,活生生的掉进了钢水里。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压垮了老太太的精气神,她埋怨所谓的大仙在自家儿子出事之前没提醒她,一赌气就不供了。
“人啊,平平安安的活着就是福气。”夏建辉开着车,发自内心的感叹。
银子妈妈立马瞪起了眼:“抱了孙子才是福气!去小刘庄。”
夏建辉认命的载着爹妈拐去小刘庄的大仙家里。
重生这么多年,见过的大仙多了,面对大仙早就没了重生之初的忐忑与不安。
大大方方的让小刘庄的大仙算了八字,批了命,淡定自若的等着银子妈妈围绕着娶儿媳妇和抱孙子这个中心,一句又一句的问了大仙诸多问题。
然而,到最后,大仙只是让夏来金和银子妈妈顺其自然。
2016年4月5日,星期二,晴。
看来迷信比科学更能说服暴脾气的银子妈妈和傲娇的金子渣爹。
我明显感觉到二老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虽然依旧没有接受,却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从小刘庄回来,我那个可怜的小狼崽子终于重见天日,被金子渣爹从卧室里放了出来。
从他的目光里,我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思念,心里很开心,想奖励给他一个拥抱,不过也只是想想,现在还不行,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拨弄银子妈妈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
今天这个大仙说,我的命格发生了变化,本该在35岁的大劫从07年开始就发生了变化,说是因为外力因素提前了,至于提前了多少大仙没说,把老两口担心的够呛,花了一大笔钱破劫。
或许这也是爹妈态度软化的原因之一?
不过我总觉得这有点不靠谱,像是在坑钱。
76、偶遇李涛
坑钱与否不提,权当是花钱买个心安。
在银子妈妈和夏来金的监督下,夏建辉不得不把平安符贴身带着,并把平安葫芦挂在了车内的后视镜上。
医生和大仙都见过之后,银子妈妈和金子渣爹开始了最后的挣扎:动用了所有人脉关系,分别给夏建辉和小狼崽子介绍对象,三天两头的逼着他们两个去相亲。
开始老两口还坚持着之前选儿媳妇的挑剔,挑了些样貌好的,家世相当的,看起来温柔娴淑的让两个儿子去见。
然而,在接连的相亲失败之后,老两口分明有些气急败坏,臭着脸把以前的挑剔抛到了爪哇,摆出了一副只要是母的就可以让两个儿子见上一见的姿态。
夏建辉和小狼崽子好脾气的接招,由着爹妈折腾,每次相亲回来都苦中作乐般的,通过qq交流如何以最快最不伤人的方式使相亲告吹。
5月4号,小狼崽子生日。
冀扬一个电话,解救了两个苦命的鸳鸳,暂时逃离了银子妈妈关于相亲的碎碎念。
这是自从跟爹妈摊牌以来,除了工作时间,兄弟两个第一次被同时放出家门。
“好兄弟,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见面,小狼崽子就狠狠的给冀扬了一个熊抱。
“啧,把这肉麻的话省省吧,你跟辉子哥在搞什么鬼,怎么见天儿听说你俩去相亲?”程宇拽着冀扬的胳膊,把他拉离小狼崽子,自己个儿硬挤在冀扬和小狼崽子之间,“辉子哥还有情可原,年纪在那摆着呢,可你不是这么饥渴,天天想媳妇吧?”
“擦,老子还真是饥渴了,别说天天了,老子每分每秒都在想媳妇呐!”小狼崽子大喇喇的抱怨完,冀扬诡异的瞄了一眼夏建辉,弯着嘴角倒了两杯芝华士推给小狼崽子和夏建辉。
夏建辉眼皮子跳跳,挨着小狼崽子坐下:“咋找了这么闹腾一地儿?”
“橙子发情了。”冀扬跟夏建辉碰了下杯,“看上了这儿新来的大胸领舞。”
“去死,早就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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