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皓威每天都会来她的房间,两人总会柔情蜜意一翻,所以她每次一见到他,又有一些满足,感觉自己还是拥有着他,但是当他转身离去,那种失去的感觉又会冉起。
就这样,度过了好几个月甜蜜又失落的日子。
而这一天,她又在彷徨中度过。
“姐姐……”正当心妍在胡思乱想的片刻,轻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转眼注目,正是方巧儿,闪动着的眼眸分明带着诸多关切。
“姐姐,你不开心,对不对?”巧儿走进房间,走到心妍的身侧。
心妍微微垂眸,她并不想在巧儿面前掩饰什么,眼眸中尽现伤感:“我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许那天早一些离开方家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要,我不要你走。”方巧儿突然从后面环抱住心妍的腰,嘟起嘴叫嚷道。
心妍微微一笑,双手轻轻反握住方巧儿的手,转过身子正面对着她:“其实我也不想离开的,只是……”
没来由的,她突然感觉心里一痛,闭上嘴再也说不下去。
“我去问大哥,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方巧儿推开心妍就跑了出去。
“巧儿……”心妍想拉住她,但始终还是收回了手。这句话她早就想问方皓威了,只是苦于开不了口,巧儿如果可以帮她开这个口,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明知道不该让方巧儿牵涉进这件事,但是在私心的作祟下,心妍只是站在门口用希骥的目光目送着她的离开。
方巧儿在家里转了一大圈都没见着方皓威的踪迹,心下一阵灰心,只能气呼呼地坐在亭子里生闷气,也不敢回到心妍那儿。说到底,她越来越害怕面对心妍的眼睛,每次看到心妍近似忧伤的眼神,她总是心里很难过。
方巧儿坐在石凳上,托着腮,苦苦凝思,眉头紧蹙。
“巧儿,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关切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闻音知人,一听到这声音,方巧儿迅速回过神,眉头也舒展了开来,甜甜一笑:“曲大哥,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曲扬对着她抛了个媚眼,手指轻抬她的下巴,故意逗弄道:“这么想我么?”
巧儿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害臊地推开他那不安份的手,故意侧过身说:“你总是这样没正经,也不怕人笑话。”
曲扬故作惊讶状,四处张望:“谁看到了?”
他突然从身后环抱住巧儿的腰部,轻柔地说:“笑话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粘在一起,谁敢笑你我?”
曲扬在方巧儿的耳际轻轻一吻,红晕在她的脸上飞扬,她扭捏地轻轻躲开了他。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曲扬微扬嘴唇,心下了然。
“怎么了,刚才一脸愁容?这样可不好看。”曲扬转过了话题。
方巧儿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轻呼兰气,不经意间的愁容又飞上了眉稍。
她有些泄气地坐了下来,又恢复了先前沮丧的神情,单手托腮,神色凝苦。
“好像我们的方小姐有心事。”曲扬调侃着她,坐在了她的对面。
方巧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妍姐姐嘛。”
“李妍?”曲扬微微挑眉,不解地矁着方巧儿,“她怎么了?”
方巧儿秀眉微挑,突然转过身,眼眸中闪耀着期盼的光采:“曲大哥,你能不能帮我留下妍姐姐?我知道你最有办法的。”
曲扬倒是被她这个近似激烈的动作怔住了,喃喃道:“我?李妍要走么?”
方巧儿站起身,微微颔首:“如果钟灵如愿嫁给了我大哥,那妍儿姐姐一定会走了。”
“钟灵……”曲扬暗暗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觉得有些熟稔,猛然间感觉心里一跳。
“你还记不记得,我记得你五年多前你见过灵姐姐的,我们还一起玩过,她和我大哥有过婚约的。”
曲扬只作恍然状。这个叫钟灵的女子他又怎么会不记得?不过时光荏然,这个女子在自己的记忆中曾经淡薄,可是如今却又被提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记得她好像很多年没在方家出现过了,当年离开的时候似乎你大哥很舍不得她,他们俩个感情好的如胶似漆啊。”曲扬顿了顿,似有所悟,奇怪地看着巧儿,“难道你想拆散你大哥和钟灵?”
方巧儿淡淡一笑,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否有些自私。
“如果没有妍姐姐的存在,我当然会祝福大哥和灵姐姐,只不过现在大哥的心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颗了。”
曲扬剑眉一挑,说:“你的意思是你大哥和妍儿已经……”
方巧儿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曲扬此刻心里却有了另一番心思。他的脑海中浮起了前几日在曲府发生的一幕。
“呯!”一声剧响,房里的侍从和婢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垂下头不敢正视曲驰俊。
“岂有此理,居然这么逼我,好歹我也是你爹张浩的小舅子,一点情面也不给?”曲驰俊重重地击拍着桌子,满脸怒气。
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张浩之子张棋,面对曲驰俊的斥骂倒也不以为然,轻挑双眉,斜眼看着他,言语轻佻。
“这也不能怪我爹,三番二次被这些山贼侵扰,只好下这个死命令让地方官将这些山贼剿灭。”
“那可是虎狼寨啊,要剿灭谈何容易?”曲驰俊微微蹙眉,原本就有些皱纹的脸显得更加线条分明。
张棋说:“这我可不管,你可是这里的地方官,这事儿真的还只有你能担待。”
“那要是我剿灭不了呢?”曲驰俊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年青人。
张棋双手环胸,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不悦:“那我爹就只能上报朝廷了,我想这对曲大人的仕途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曲扬上前一把抓住张棋的胳膊,微怒道:“别忘了,我爹是你的长辈,客气点。”
张棋偷偷睨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曲驰俊,又看到站在一边的斗笠客祈诚风,此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他不由心里一颤,顿时收起了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张浩倒果真是铁面无私啊!”曲驰俊冷言道。
张棋在他的怒吼声中,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慌意,但是仍然故作镇定,说:“这山贼这些年来可造事不少,这次不旦抓人威胁,前些日子还跑到我家来大闹一场,孰不可忍,曲大人……”
张棋抬眸望了一眼曲驰俊,后者眼神中透出几丝冷厉之光,张棋不由缩了缩身子,改口又道:“呃,不是,舅舅,作为这里的知府,这些年您坐镇府衙,也该是时候肃清一下这里的治安了,也还乡里一个太平。”
“但是虎狼寨何其厉害,江湖上人人闻之避之。”曲扬面露难色,“如果能除掉他们,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你们这样不是为难我们吗?
“我爹派我来说,就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张棋摇了摇头,道,“你们最好还是别让我爹难做为妙。
曲驰俊此时却冷哼了一声,说:“姐夫也没把我当亲戚,当时扬儿被抓,我去求你爹拿红玉交换,那可是一口拒绝了我。”
张棋此时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只能闭嘴不语。
“行了,你的话带到了,我知道怎么做。”曲驰俊强压下胸中怒火,不阴不阳地说道。
张棋淡淡一笑,向曲驰俊哈了哈腰,说:“那最好不过了,那小侄就先告退了。”
“哼,欺人太甚。“张棋刚离开,曲驰俊便怒吼不已。
“爹,这可怎么办?虎狼寨可不是轻易好对付的,更谈何剿灭啊。”曲扬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神情复杂。
曲驰俊此时的脸色亦不好看,紧闭双眼,很显然刚才张棋的一席话让他感到头痛,虽然嘴巴上骂不止息,但是心里也知道这事就算再难也得办,否则下场可真不怎么好看。
“如果她能争点气,你又怎么会是今天这步田地呢?”正当屋中之人焦头烂额之时,门口忽然走进了一人,沉稳的声音却令在场的人不禁抬头望去。
来人正是当时在张府打伤黑狼的灰衣老者。
“师父……”站在一旁许久未出声的曲家护卫祈诚风恭敬的行礼。
曲驰俊立刻站起身,紧紧抓住灰衣老者,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赤红:“你能帮我吗?”
灰衣老者深深地看了他几眼,轻叹一口气,不悦道:“这么些年,我早就告诉过你该怎么做,你有把握过机会吗?”
曲驰俊面露尴尬之色,嚅嚅地说:“可是言芳她,你也知道,方离现在对他的大儿子言听计从,任凭言芳如何挑唆都没什么用啊。”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看结果。”灰衣老者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
曲驰俊松开了灰衣老者,心下不禁有些黯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垂着头一脸沮丧。
“反正严大人说的很明确,得手后,你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张浩到时候还不倒过来巴结你?这事你可想明白了。”灰衣老者贴近曲驰俊,轻声说道。
这话一出,曲驰俊心中深藏了很久的欲望又一次被挑起,抬起的眸子中呈现出一丝炯然之光。
“我给你指条路吧,与其等着方离扶那个不成气的方皓峰上台,还不如除掉方皓威这个碍眼的来的有用。”灰衣老者坐在了原先曲驰俊所坐的太师椅上,沉声说道。
“可是,五年前我们就用过这招,但……”曲扬插嘴表示抗议。
“失败一次就放弃了吗?”灰衣老者驳斥道。
曲驰俊看了看儿子,又转过身看了一眼站立在一边的祈诚风,面露忧色:“除掉方皓威当然是必须要做的事,但是眼下除去虎狼寨却是迫在眉捷的事啊,现在我不得不听命于张浩啊。”
“是啊,虎狼寨里有个黑狼,他可是江湖高手啊。这个黑狼,他……”曲扬正滔滔不绝地想要辩解些什么,突然脑海中一个激灵,顿时住了口,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怎么了,扬儿?”曲驰俊倒是被他的这个举止给吓了一跳。
曲扬呆了半晌后终于回过神,喃喃自语:“这个黑狼,倒是让我想起了方皓威,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倒是让我越发怀疑方家与山贼有勾结。”
虽然曲扬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的几人都听的一清二楚,竟然异口同声问:“此话怎讲”
☆、突生一计
曲扬沉吟片刻,轻抚自己的下巴,整理了下思绪,突然间心神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