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方恪挑眉,“为何?”
“辅国大将军不在府中。”
一身四爪蟒袍的东方恪站住脚,打量着吟风,“你怎知迦逽不在府中?闲王爷去北齐和亲出事,如今边关全部戒备,她不在帝京坐镇指挥,能去哪儿?”
吟风握着佩剑的手悄然捏紧,难道真要告诉太子殿下实情吗?
“吟风!”
东方恪沉声道,“你瞒了何事?”
“太子殿下,辅国将军去了北齐。”
东方恪皱眉,迦逽去了北齐?
“没事她跑去北齐干什么?”东方恪问,“父皇下的旨?”
“不是。”
吟风为难的看着东方恪,太子殿下从小就喜欢梅将军,若是知道梅将军为救闲王爷不惜连夜亲赴北齐,当作和感想?可如果瞒着他,总有一天殿下会知道,那时……
“太子殿下,梅将军去北齐救闲王爷了。”
东方恪看着吟风,怎么可能,迦逽一个朝廷正二品的大将军怎会去北齐救七皇叔?朝中大臣与哪个王爷走得近都会招皇帝的猜测,何况是一名握有重兵将军!迦逽聪慧绝顶,她岂会不知自己的身份,亲去北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若去北齐救七皇叔,不是直接用行动承认她和七皇叔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吗?父皇不可能对他们坐视不管。
“吟风,你在胡说什么!”
“太子殿下,属下没有胡说。早在几日前,大臣们就在谣传梅将军从得知闲王爷在北齐出事后即带涅槃赶去救他,末将不信,特地去辅国大将军府询问了管家王伯。王伯……”吟风抬头看着东方恪,“承认了!”
东方恪如何都不信梅迦逽真的去了北齐,快步出了东宫,驾马出宫到了辅国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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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辅国将军府出来,东方恪整脸的落寞和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怎会如此!迦逽心中在乎的人……竟是……
七皇叔!
不!他不信,他不信迦逽会这么糊涂,她和七皇叔怎么可能在一起?
不对!一定不是,迦逽一定不是为了七皇叔才去的北齐,她肯定是因一些军中的问题才去的边关,她是辅国大将军,而且总是部署一些让人出乎意外的驻军点,王伯定是不能泄露秘密才对他谎称去救七皇叔。
“太子殿下?”
吟风担忧的看着东方恪,害怕他受到刺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吟风,回东宫。”
“是。”
回到东宫的东方恪始终无法静下心来,看着堆在面前的案牍,心烦意燥的将它们全部扑撒到地上。
“啊!”
东方恪胸膛起伏的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文书,怎么会!他的迦逽怎么会看上七皇叔?!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七皇叔和她不过在六年前认识,他们交集少得可怜,她征战在外,他在九龙寺出家,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及他和她的十分之一,迦逽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七皇叔!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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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在东宫焦躁的东方恪一样,欣和宫的东方渟也为梅迦逽亲自去找东方闲而大吃一惊。
“长公主,此事千真万确,梅将军真带着涅槃去北齐找闲王爷了。”
东方渟捏着手中的茶杯,浓妆眼睛半眯着,“本宫真是没想到,梅迦逽的心居然藏得如此紧,一直都以为她和恪青梅竹马,有暧昧情愫,没想到,她心中装着的,是七皇叔。”
“是啊,若不是这次闲王爷在北齐出事,恐怕无人看得出辅国将军如此在乎闲王爷。”
“哼,七皇叔命在旦夕,她再也藏不下去了。”
雅颂担心道,“公主殿下,梅将军手有重兵,她若在乎闲王爷,会不会……”
“呵呵……这事不用我们着急,她的感情现出水面,最忌、最急着想办他们的人,是父皇。”东方渟冷笑,“再说,七皇叔身负重伤,那条贱命保不保得住还是问题,若是死在北齐,呵呵,什么后患都没有。”
“可若救活了呢?”
东方渟轻松的笑了,“东淩帝京是我们自己的地盘,这么多人看着,无权无势的七皇叔能活几天?”
“可梅将军不是会保护他吗?”
“呵呵……”东方渟毫不在意的笑着,“她这次回来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护七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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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练兵场。
连丞站在姑苏默的身边,看着沙场上一队队奋力练习拼杀的士兵,将想了一晚上的事情向姑苏默提起。
“默,如今东淩、北齐都陷入到和亲队伍被劫杀的事件中,定然很悲痛,我们要不要借此机会出兵?”
“不。”
“为何?”
“此事一出,东淩、北齐各线边防必定严加防范,现在两边的人必然都在密查何人所为,我们西楚和南晋是他们第一怀疑目标。此时出兵,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到时,我们没做过的事情也得实实在在的为那群黑衣人背上这口黑锅。”西楚看着前面挥汗如雨的士兵,“对付一个东淩就够我们费脑子了,再多惹一条乱咬的狼狗,岂不是为西楚惹事。”
连丞点头,“你想到劫杀代善和东方闲的是何人吗?”
姑苏默摇头。
“会不会是南晋?东淩和北齐联姻,它的处境最危险。”
“不好说。”
连丞想到一个题外话,笑道,“听说南晋的太子爷很是好色,垂涎天下第一美人多年了。”
姑苏默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儿,姑苏默想到件事,问道,“东方闲死了么?”
“据探子回报,还在多罗山城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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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身抱着东方闲睡了一晚的梅迦逽在婢女未进房前穿好衣裳,又帮东方闲把单衣穿上,坐在他的床边,帮他掖好被角,喂他吃下第三课药丸。
“七郎,今儿试着吃点东西?”
前些天她没赶来,他昏迷着,滴水未进;过去两天都只在他短暂清醒时喂了点水。今儿第三天,他该吃点什么了。
浑身是伤的东方闲看着梅迦逽,有气无力的说了个字,“喂。”
“呵……”
梅迦逽轻笑,“想吃什么?”
“豆腐。”
梅迦逽一下笑出声,“呵,你已还俗了。”
不用吃素了。
静了一会儿后,梅迦逽放在腿上的手被人握住,清凉的长指,轻轻抓着她。
梅迦逽低头莞尔,娇羞不已的抽出手。
东方闲无辜道,“你说的,本王还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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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12
(梅迦逽低头莞尔,娇羞不已的抽出手。---东方闲无辜道,“你说的,本王还俗了。”)
“我说你还俗了的意思是,可以不用吃素菜。”
东方闲轻抬手腕,再度抓住梅迦逽的柔荑,“荤菜还不习惯。”
梅迦逽真是哭笑不得,一时改不了素菜的口味,抓起女子的小手却自然的很。
“只想吃豆腐?”
“嗯。”
“七郎……”梅迦逽翻手握住东方闲的手,另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建议他,“今早试试清花肉丝粥好不好?”
重伤在身,很多营养都需从食物中汲取,只吃素必然不行。
“不喜欢。”
梅迦逽耐心的劝他,“味道很好。”
“不喜欢。”
“试一次?”
“不喜欢。”
早就知道东方闲有他特属的脾性,却不想会如此犟,梅迦逽拉下脸,也不知怎得,脑子里蹦出一句没经过思考的话,“不吃晚上就不管你。”
说着,梅迦逽双手送开东方闲的手掌,真真儿给了他一张生气的容颜。
过了会儿,东方闲修长的手指慢慢爬到梅迦逽手上,抓着她的小手指,“我试。”
梅迦逽嘴角蕴开一抹浅浅的微笑。
早晨婢女进房侍候洗漱早膳时,梅迦逽要了清花肉丝粥和豆腐,待到两样特地为东方闲要的东西送进房后,取下头上的银簪,唤了名从燕中带的士兵。
“来人。”
“梅将军。”
梅迦逽将银簪递给士兵,“试试这些东西有没有毒。”
“是。”
士兵接过银簪,将餐桌上的东西一一试过后,将簪子拭干净还给梅迦逽,“启禀将军,无毒。”
“嗯。”
梅迦逽推开原本为她准备的早膳,端起粥,先喂东方闲。
匙勺搅动浓粥,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梅迦逽试了试温度,含了一口在嘴中,慢慢俯下身,一点一点喂给东方闲,她喂的极慢,怕他腻味。
东方闲喝下半碗后,低声道,“你还未吃。”
“没事,我等会吃。”
“我想吃豆腐。”
梅迦逽笑了下,“豆腐是我的。”
怕东方闲不理解,梅迦逽解释道,“他们送来的每份早膳都无毒,可若都吃一点,和(huò)在一起,在体内会产生毒素。不致命,会让人浑身无力。”
东方闲瞟了眼桌上的菜碟,眼底有一丝的看着梅迦逽,“你懂药理?”
“在外征战几年,每次都会遇到将士们吃乱了东西中毒的事情,在府中无事时,便寻了些药理书读读。”
喂完粥,梅迦逽放下碗,问道,“还要么?”
“饱了。”东方闲停了下,说道,“允许你吃本王的豆腐。”
“这豆腐不是你的吧。”梅迦逽辩道,“是都尉大人的。”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开始吃东西的侧脸,似对她的话颇为不满,咕哝一句,“是本王的豆腐。”
将口中豆腐咽下后,梅迦逽转脸对着东方闲,“什么?”
“你先吃。”
梅迦逽吃完后,婢女将东西收拾走,她还记得东方闲先前说了一句她没听清的话,复又问他。
“我吃好了,你刚嘀咕什么呢?”
“本王的豆腐。”
梅迦逽真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固执到这般地步,为了份豆腐竟非要坚持是他的,“好好好,是你的豆腐,我吃的,是七郎的豆腐,行不行?”
话一说完,梅迦逽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一丝红晕染满脸颊。
“呵……”
见梅迦逽的脸色变化,东方闲轻笑,她总算反应过来了。
两人一个羞赧一个欢乐的相对了会儿,东方闲问道,“你只带了门外两个人,凤侍卫和涅侍卫呢?”
“她们过几天就到了。”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
“逽儿,你不该来。”
梅迦逽微微一笑,“哪里有什么该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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