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女孩千恩万谢,接过药和钱,背了背篓。
正要往回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白司晨:“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山里?山上很危险,要不,你到我家去住一晚吧,我家就在那边山脚下,很快就到了。”
白司晨摇摇头,她是不怕危险的。
想起了出租车司机的奇怪表现,白司晨不禁问:“为什么说这山上危险?这山上都没有人住吗?”
女孩说:“以前山上是有人住的,后来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只有我们那边山脚下还剩了几户人家。大概半年前,山上来了伙坏蛋,抢劫杀人,什么都做,很多人都不敢再上山了。如果不是我爷爷生了病,我也不会到上山来的。姐姐,你还是赶快下山吧。”
白司晨明白了,敢情司机把她当成了那伙歹徒的同伙?
难道脸色会变得那般难看。
“没有人抓他们吗?”白司晨好奇地又问。
相遇之夜6
女孩轻轻叹息。
“这山里地形太复杂,抓不住他们。听说,前阵子还有个□□为了抓他们受伤了。”
“哦,”白司晨没有再追问,转而问另一个问题,“你知道锁雾崖在什么地方吗?”
“锁雾崖?”女孩脸上现出迷惑的神情。
“就是一个雾很多的地方,有没有?”
白司晨换了个方式问。她看的史料是很久以前的,或许,现在那个地方不叫锁雾崖。
“有啊,”女孩恍然大悟的样子,“翻过前面那个山头过去就是,我们叫它雾海。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爷爷好象把那个地方叫做锁雾崖。”
白司晨大喜,原来真有锁雾崖这个地方,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
推推女孩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赶快回去吧。”
“嗯,好的,姐姐你也下山去吧。”
“好,我从那边下山,跟你不同路。”
白司晨朝她来时的路指了指,骗女孩。
那边的路通向隐龙镇,女孩信以为真,告别白司晨,匆匆回家去了。
白司晨却没有下山,而是回转身,继续朝山上爬去。
身穿黑色风衣的那个男子刚才站立的树杈上空空的,人已经不见了。
白司晨站在坡顶,抬头看天色。
夕阳已经下了山,天空也由绯红变成了蓝灰色,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浅浅的白,如同白云。
再过一会,天就该黑了。
前方,女孩指过的山头巍然矗立。据白司晨的目测,大概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爬过去。
她加快了脚步。
顺利的话,她今晚就可以宿在锁雾崖了。
通向山头的路只有一条,白司晨顺着山道往上爬。
才爬了不多远,前方路边的一棵大树引起了她的注意。
引起她的注意的,其实不是大树本身,而是树上的一张纸。
一张不大的纸,象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被一柄小小的飞刀订在树干上。
白色的纸被山风吹着,纸页没被订住的那一头在风中翻卷着,在这条原始的山道上显得特别突兀。
白司晨好奇地走上前察看。
纸上用黑色的水笔写了一行字。
相遇之夜7
“前方危险,游客止步。”
笔划刚硬,一笔一划如同刀刻出来一般,让白司晨想起了刚才那个刚硬的声音。
这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那个人在警告自己?
再一细看,字迹印痕很新,象是才写上去的。
白司晨掏出一张纸巾,包住飞刀的柄,拔下来。
虽然从肉眼判断,飞刀上应该没有毒,但是她不能不防。
树干上的刺痕也很新,显然这张纸是才被人订到树上的。
飞刀很小很轻,呈柳叶状,刀柄是银色的,上面刻有奇怪的花纹。
白司晨惦了惦飞刀,再看看树干上的刀痕,暗暗咋舌。
这样轻的飞刀,要刺进树干这般深,需要很大的力气吧。
反正她自己是做不到。
白司晨小心地收好飞刀和纸,她打算回去后再好好调查,看这东西应该是属于什么人的。
她背好背包,继续往山上爬。
调皮地说了句:“我不是游客,所以我不止步。”
山风送来几声轻轻的笑,好象在说,就知道你会这样。
白司晨煞住脚步,四面观察,警觉地问:“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现身,四周空荡荡的,唯有风呼呼地吹着。
天快黑了,山风刮得更猛了。
白司晨只好带着疑惑继续往上爬。
让她稍稍安心的是,身后被人跟踪的极不舒服的感觉没有了。
如她所料,爬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黑透了,她才爬上山顶。
山顶上风大,也正是白司晨希望的。
她站在顶峰,抹了把头上的汗。
月亮挂在夜空,月色很好,月光洒在群山顶上。
群峰隐隐,全都被她踩在脚下。
这种一览众山小的快意,她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白司晨辩别了一下环境,打算再休息一会就去锁雾崖。
正在这时,不远处却有异样的声音传来。
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有人的惨呼声,还有“扑扑”的如同轮胎被刺破的声音。
她知道,那是装了消音器的枪支发出的声音。
有人在打架?这是白司晨的第一个反应。
再一分析,她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这不会是简单的打架。
相遇之夜8
山道上的遭遇,还有那个神秘的跟踪她的人,以及树上留给她的纸条,都显得非常的不寻常。
白司晨决定了,她得过去看个究竟。
奔波了一整天,她很累,很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会。
可是好奇心与仗义的天性,让她无法置此事于不顾。
白司晨就着月色拔开荒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悄走过去。
她的速度很快,即便是在荒草碎石当中,照样行走如飞。
只十分钟不到,她就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她听见一个冷硬的声音喝道:“放下武器,否则我杀了他。”
这个声音,同刚才在山道上替她赶走坏蛋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不大,却充满了威慑力,让人不能不听从。
然后她听见一个受了惊吓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说:“快,听他的,放下武器投降。”
随着这个话音,一阵杂乱的金属撞地的声音传来。
很快,这个地方重新归于平静。
白司晨看清楚了,面前是一些破败的石头建筑,一半嵌在山体当中,一半露在外面。
大概是借助天然的较大的山洞改建而成的。
根据迷云山的地势地貌,这样的山洞应该不在少数。
建筑很宽敞,却不象是新建成的。
白司晨不为人察觉地来到建筑边上,扳下一块松动的石头拿在手中细看。
看上去,这些建筑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回,她大概真的找对地方了,白司晨心头窃喜。
她听见刚才那个冷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严怀山,既然你投降了,我放你一马,你自己投案自首去。”
白司晨听见“严怀山”这个名字,不禁大吃一惊。
她知道这个人,这是个臭名昭著的通辑犯,抢劫杀人贩毒,样样不落空,负有多条人命在身。
前阵子,她去看望父亲,听父亲一个做□□厅长的朋友提起过。
白司晨透过建筑的裂缝往里望。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的石壁上插着许多蜡烛。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黑色帽子的男子站在大厅的最高处。
他的脸上戴了一个黑色的面罩。
相遇之夜9
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看见面罩后面深邃的眼眸,以及面罩下部刚毅的嘴唇和下巴。
他的身形很高大,即便是被黑色的风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也能看得出来,他身体的线条一定很硬朗。
他居高临下站着,手中拿着一只黑洞洞的手枪。
他的脚下,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跪倒在地上,一条手臂断了,鲜血浸透了衣衫。
血尚未完全止住,一滴一滴朝下滴落,滴到石头地面上,以及躺在地上的断臂上面。
地上到处是鲜血和刀械。
幽暗的灯光下,这情景极为惨烈。
那个中年汉子大概就是严怀山了。
他的身后,还站了十余个男子,个个挂了彩,脸色凄惶,望着上方的黑衣男子。
其中,在山道上欺负采药女孩的那几个人也都在内。
白司晨明白了,感情这严怀山这阵子伙同他的手下藏在迷云山,利用地利之便,躲避追捕。
不过今晚被这个黑衣男子逮到了。
这个人是谁?警,察吗?
如果是警,察,为什么他单枪匹马上山来对付这伙亡命徒?这不象是警,察的作风。
如果不是警,察,为什么他让严怀山去投案自首?
白司晨疑惑不已。
她听见严怀山恐惧地企求:“不要啊,魅夜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吧。投案自首,我是必死无疑啊。求求您高抬贵手。”
白司晨听见“魅夜”二字,脸上现出恍然大悟之色。
原来这个神秘的黑衣男子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魅夜。
脑中顿时浮现出许多关于魅夜的传说。
魅夜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一个人物。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的真实身份。
魅夜是江湖中人给他取的代号,因为他总是神出鬼没,行动迅如鬼魅。
他喜欢行侠仗义,做事全凭自己喜好,不会受任何人任何道德的约束。
在人们的传说中,他根本就佐罗重生,罗宾汉再世。
白司晨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
她终于见到魅夜本人了。
她一直以为,关于魅夜,只是无聊之人编造的故事,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其人。
相遇之夜10
这么说,今天跟踪她的人就是这个魅夜了?
难怪她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揪不出他,原来是撞上了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
好吧,败在他的手上,她也不算太丢脸了。
可是,想虽这么想,心里却总是有些不服气,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象今天这样挫败过。
白司晨胡思乱想着,听见里面魅夜冷酷至极的语气说:“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的做事方式。这次要你一条手臂,如果还有下次,你可以想象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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